班会课上，张老师主要总结了第一次月考的情况，就自己任教的语文而言，竟比令一个重点班低了0。3分，他大感失望。
张老师接着一一列出语数英和思想品德四科的平均分，再列出令一个重点班相对应的分数。
“yeah”班上传来了阵阵欢呼声。不少心算快的学生已经算出自己班的总分胜出了。
这是入学第一次考试，大家对成绩显得特别敏感在意。
“不要开心那么早啊，一次半次的胜利算不了什么，笑到最后才叫胜利，而且总分才高出了0。8分，下次咱们要比他们高出两分，大家有没有信心？”张老师笑着说。
“有！”班上的同学十分兴奋，与之前死气沉沉的气氛大为不同。
袁匡正在底下看《射雕英雄传》，隐隐约约感到氛围变得活跃，也停了下来听听发生什么可喜之事。
“噢！平均分比另一个重点班高！有什么好兴奋的，关我鸟事！”心想了想，继续埋头苦读。
“陈标，382分，取得了年级第一，为我班争取了荣誉！”张老师开始念个人成绩的排名。
“哇！太厉害了！”班上传来了嘈杂的议论声。
许多同学都望向陈标，他傻傻地笑着，与之前竞选学习委员一样，还是那么腼腆。
袁匡正抬起了头，开始关心起来。
“**，379分，第二名，也是年级第二，恭喜。”
……
“袁匡正，374分，第六名，值得一提，你的语文是年级第一，刚才已经读过了范文了，写得不错，数学也有满分，可是英语和思想品德要加油哦。”
袁匡正会心一笑，对这个成绩感到满意。
……
“好啦，这就是班级的前十名，考到前十的不要骄傲自满，要再接再厉，没有考进的同学，不要灰心丧气，加把劲，争取下次跻身前茅，等下我把榜单贴在黑板上，你们自己来看自己的成绩吧，试卷发下来以后，拿回去让家长签名。”
“啊，不会吧！”同学们一想到要把自己考砸了的试卷交给父母签字，不禁心寒，大家议论纷纷，班上像一个嘈杂的市场。
“你们父母养你们那么大，难道连你们成绩的知情权都没有吧，别废话了，拿回去签字，后天统一交上来。”张老师生气地说。
张老师把成绩方面的情况总结完以后，开始总结一些琐事。
“大家晚修放学后，要第一时间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最近校外有流氓开着摩托车飚来飚去，如果大家有被流氓欺负，勒索钱财要跟老师讲，不要私底解决，其他班已经发生过很多打架事件了。”
这些事袁匡正也略有所闻，经常听说谁得罪谁，叫上高年级或者职校的学生，甚至社会上的流氓在校门外等着，一放学就揪着人到学校的后巷打一顿。
有时看着门口外的小卖部站着一堆流氓，实在让人胆战心惊，说不准哪天这些流氓朝着自己而来，那可乖乖不得！
“到了中学，希望大家不要形成攀比之风，我们要攀比，就应该攀比成绩，而不应该攀比消费，攀比手机名牌，不要沉溺与物质追求……”
这些事并没有发生在袁匡正身上，他就没有理会，继续埋头沉浸于《射雕》那精彩的剧情中了。
“剩下的时间大家自习一下吧。”张老师终于讲完了，回到了办公室。
“袁匡正，你学习有什么技巧啊，你好像都不怎么看书做作业，还敢顶撞老师，有时上课还发呆，都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而且数学还考了满分！”这位向袁匡正讨教学习经验的同学正是他的同桌林柏棋。
两个在入学报到那天一见如故的同学，竟然被老师安排坐在一起，很多年后，他们都说，那是命运把他们捆绑在一起。
“上课认真听讲啊，总结每个章节的主要内容，课后把作业做完，而且一定要每道题都弄懂，就这样咯。”袁匡正回答说。
“靠，我也很认真听讲啊，可是有些题我就是听不懂，有时老师讲得太快了。”林柏棋不服气地说道。
确实，袁匡正坐在他旁边不少时间了，观察所得，林柏棋上课肯定比他还要“认真”，他的书本满满都是笔记，而袁匡正的书却是崭新的。
可是有个问题，袁匡正想了很久之后提了出来：“柏棋，我感觉你学习上最大的问题是，无论你上课还是做作业，都是应付式的，上课，你为了做笔记而做笔记，作业，你为了能交给老师而完成，其实，学习最重要是理解，笔记和作业只是你理解知识的途径，而不是目的。”
林柏棋似懂非懂地说：“噢，有点明白，可是上课做笔记和做作业是老师要求的啊，我能不做吗？你看，那天你上课发呆没有做笔记，被张老师罚站，你也太**了吧，敢当面顶撞老师。”
袁匡正再想了想，他也很懵懂，他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可他却不能成体系的说出来：“我才不是因为罚站才跟老师顶嘴，我是跟他意见不同。额，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不要做笔记，不做作业，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做了作业，仅仅是为了应付老师，而在做作业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得益，没有加上自己的思考和理解。那就真的宁愿不做。不交就不交，可奈我何？”
其实袁匡正说这些话，心虚得紧，他觉得老师经常布置抄课本上的诗词，抄文章的作业很无谓，最让其恶心的是每星期还得写一篇周记，做这些作业时他一般都是草草了事，并无得益。但在老师的淫威之下，他却不敢不做。
袁匡正想了很久，他拿起了林柏棋那些写满笔记的语文书，找到一篇文言文《童趣》，遮住他的笔记，问：“柏棋，这句“盖一癞虾蟆”的盖是什么意思。”
林柏棋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装着深沉地想着，说：“让我想想。”
他想了片刻，嘴角带着奸笑说：“简单啦，这个盖字，是原来的意思嘛！”
袁匡正一看他的表情有诈，细心一看，靠，原来课文的下面有注释，被那小子发现了。
袁匡正再找几个问题，将所有答案遮住，问得林柏棋哑口无言。
“我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你明明都已经做过笔记，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记住了？做笔记和作业是好的，但是如果你觉得做完笔记就万事大吉，没有后来的记忆和理解，那我会觉得这些笔记和作业都是无用功。”袁匡正觉得找出了问题的所在。
林柏棋若有所思地点头称是。
袁匡正再看了看他的数学试卷，惨不忍睹，一些简单的题他会偶尔会算错数，压轴题则基本完全空白，一张一百分的试卷也只能得70多，不得不说，在这个高手云集的重点班，这个分数已经是倒数的了。
袁匡正尝试着跟他评讲数学试卷的压轴题。
“你怎么想到用这个公式的啊？”林柏棋惊讶地问道。
“因为这道题出现了这个字母，你就应该自然联想到那条公式啊。”袁匡正解释说
“你是怎么想到把这个数除过去的啊？”他继续问，他的确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你看看这个公式，它需要你把这个数除过去啊。”
“这里除过去以后，这两个数怎么算啊？”他不厌其烦地问
“因为这两个分母不同，不能直接减，所以要通分母啊。”袁匡正不厌其烦地答
“对喔，我懂了！”他恍然大悟
“你试试做。”袁匡正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拿起了笔，神情恍惚，想了大概三十秒，突然又问道：“刚才你说是用哪个公式来着？”
“根据这个字母就能联想起这个公式嘛”袁匡正耐心地指着给他看。
“哦哦，对对对，然后除这个数过去，是吧。”他再次恍然大悟。
继续做了约莫三十秒，他又抬头，疑惑地问：“通分母是怎么通的？”
……
“丢，什么通分，比通便还难！”林柏棋终于把这题解出来，却忍不住破口大骂。
袁匡正一直很奇怪，林柏棋的成绩根本就跟不上重点班的进度，为什么他会被选进来？
他用了一个很婉转的方法问林柏棋：“你知道学校的重点班是怎样挑选学生的吗？”
林柏棋除了学习，在其他方面绝对是一等一的天才，他一听这句话就明白言外之意了，说：“别提了，我妈对我的成绩可看重了，她应该是花了钱托了点关系让我进重点班的吧。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让我好好读书，可我已经挺努力的啦，可她经常骂我不争气，比不上亲戚朋友的儿女。好笑，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读的，学这些什么通分，通假字顶个鸟用啊。”说着说着，林柏棋都眼泛泪光了，跟他之前的那副痞子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于林柏棋托关系进了重点班，袁匡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公平，心里还谢天谢地，感谢上天让他认认识到这样一位知心的朋友。
“对啊，学这些东西来干嘛了？以后在社会上用得着吗？”袁匡正也虚伪地附和说。
在袁匡正心中，他从来没有质问过这些东西究竟有何用途，他没有太多的愤世嫉俗，毕竟在学习方面，他是优胜者！
成绩给他带来了奖状，给他带来了荣誉，成绩使他在老师眼中标签成了好学生，在家长眼中标签成了好孩子。
在他心底深处，他感谢学习，感谢世间有成绩二字，成绩好使他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有这心理并不怪他，还记得在小学时期，班里总有几个差生经常被老师批评，受同学耻笑，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笨，成绩差得不堪入目！
袁匡正有几个与他同年级的表姐弟，他和他的一个表姐特别受家长喜欢，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成绩好！每次家庭聚会时，家长们很自然地谈到孩子的成绩，这时，那些成绩差的表弟妹的父母都会狠狠批评他们，让他们“见贤思齐”，向学习好的榜样学习。
袁匡正的父母并没有让他“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可他们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毕竟，孩子成绩好，这一标签给他们脸上贴了金。
“成绩！感谢您！”这是袁匡正内心的感受，尽管在他更深处的内心会说：“这些东西，的确没什么鸟用！”
这次袁匡正当起了“老师”，使他第一次认识到“天赋”两个字，同样的题目，林柏棋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掉，而对他而言，这样的压轴题也不过如是。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从严格的数学意义上理解，是有误差的。
有些人，他付出了一分耕耘，会有十分收获；有些人，他付出了十分耕耘，却只获得一分收获；
低年级时，袁匡正的好成绩像是信手拈来似的，在成绩方面，他甚至狂傲自大，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付出一分耕耘却能获得十分收获的人。这让他后来吃了不少苦头。
就在袁匡正和林柏棋谈论“读书有无用论”之际，张老师拿出一张经过精心安排的座位表进了课室，贴在黑板上，让同学们调整一下位置。
同学们争前恐后地看自己的位置变化，声音嘈杂，听不出同学们是高兴还是伤心。
坐哪里袁匡正并不在乎，他只担心能否继续与林柏棋同桌，袁匡正忧虑地说：“张老师不会拆散我们吧，过去看一下座位表吧？”
林柏棋带着自信的微笑说：“不需要看了，放心，一定不会。”
不出林柏棋所料，他们仍在一起，当同学们展开波澜壮阔的桌子大迁徙时，林柏棋说：“我之前跟我妈妈说过，我的同桌是班里最优秀的学生，有什么问题你都很耐心地教我，我妈妈之前给张老师打过电话。”他没有说下去，他们互相笑着，心领神会。
袁匡正张望了一下，好奇今后的前后左右会是何方神圣。
林柏棋突然笑着说：“哈，以后的英语作业有着落啦。”
原来，英语科代表苏诗琪推着桌子停在他们面前。
没等苏诗琪反应过来，她的同桌王婷婷就说：“少得意，诗琪才不会给作业你抄了。”
“那我不做作业了，请英语科代高抬贵手，不要登记我的名字。”
苏诗琪和王婷婷异口同声地笑着说：“不可能。”
在林柏棋的带动下，他们几个一下子就熟络了起来，气氛很和谐。
苏诗琪当英语科代表十分称职，她的英语发音标准得令人发指，据说她能够与老师对飚英语，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班上同学在她的领读下，英语早读大家都读得朗朗有劲。
“哇，第一来了！”袁匡正也笑着说。
这次月考第一名的陈标，也推着桌椅停在他们后面，他还是那么腼腆，害羞地说：“大家好！
这时下课铃一响，张老师让学生把成绩排行榜贴到后面的黑板。
令人意外的是，那天竟然不用留堂做练习，第一次准时放学，他激动得想对张老师和数学陈老师叩拜，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少同学涌到排行榜前，紧张地找自己的成绩，人群中传出惊叹声、哀叹声、欢呼声声声入耳。
有的同学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还好，这名次还有所交待。”
有的面无表情，看完成绩后收拾书包匆匆走人：“靠，终于准时放学啦。闪人，回家看《樱桃小丸子》。”
更多的同学神情哀伤，这些在小学时期都是老师父母眼中的天子骄子，来到这个尖子生云集的重点班，以往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如今竟排到了三四十名，犹如迎头一棒，把他们敲得头晕转向，自尊心严重受挫，有几个同学甚至还哭了出来。
袁匡正望了望排行榜上，只需顺数第六位就能见到他的名字，下面是一片又一片被他压倒在脚下的几十名精英，但是，他仍被几位同学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一分干掉几千人”又在他耳边缠绕。
“ridiculous！”
身旁的林柏棋口中突然吐出一句发音蹩脚的英语单词，怒气冲冲地大骂。
这个单词很深奥，袁匡正英语并不差，可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准确说英语单词没有深奥与不深奥之分，只有课堂上有否学过的区别，课本上没有这单词，袁匡正自然就不懂了。
袁匡正用惊奇的眼神望着林柏棋，他不相信一个英语仅仅及格的林柏棋能吐出一句他不认识的单词，惊讶地问：“这单词是什么意思啊？”
“荒谬，我在看美国电视剧的时候学的！”此时林柏棋一变脸，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变得神情萎靡。
“物质不能攀比，成绩却可以攀比？真是荒谬到南极去了！操，攀比不就为了获得那可笑的虚荣心吗？成绩好，不就是了满足那些家长老师那****的虚荣心吗？那些****家长老师不就经常拿我们孩子学生的成绩去攀比吗？那群虚伪的白痴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差生的感受？”林柏棋突然又变得怒不可歇。
袁匡正在旁边听得迷迷糊糊，林柏棋的论述很不清晰，袁匡正听到更多的是那几句脏话。
“唉，倒数第三啊，回去怎样面对老妈子啊？肯定又被她痛骂一顿了。”一瞬间，林柏棋又变得十分沮丧。
“老娘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你给我考个倒数第三？你有脸吗你？”林柏棋模仿起他妈妈骂他的情景。
袁匡正站在他身旁，获得名列前茅的喜悦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袁匡正很想安慰他，尽管他的语文成绩全级第一，他能写出一篇优秀的虚情假意的文章。此时此刻，他却为之语塞。
他说不出那些“再努力点吧，你下次一定能考好”之类的话，他认为，以林柏棋的天赋，即使再努力两倍，也未必能达到自已与陈标的水平，他已经够努力的了，尽管他仍没有达到那些****的要求。
沉默了好一会儿，袁匡正一把撘在林柏棋的肩上，说了一翻肉麻而真挚的话：“你成绩不好，可能是你的学习方法不对，也可能是你没有读书方面的天赋，但你已经努力过了，这次考差了，就想办法找出自己的不足，再努力，即使下次再考差，don‘tGiveup，继续努力咯，没有哪个****有资格骂你！无论你的成绩怎样，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番话说得袁匡正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以为林柏棋会感动得屁滚泪流。
只是又沉默了一阵，林柏棋茫然地问：“don‘tGiveup是啥意思？”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打篮球的意思，走啦，难得今天不用留堂。”袁匡正笑着说。
“****，打篮球是playbasketball吧，你别欺负你老子我英语成绩不好。”
两人拿着篮球跑到球场上，唉，场上已经人满为患了，三个篮球场的资源在两千多个学生前，变得十分稀缺。
每天都得留堂半小时，开学一个多月，除了在体育课，他们都不曾在球场上挥洒过一次汗水。
“走，到我家附近的球场打！”袁匡正说。
“好！”两人飞奔出校园。
5点的太阳是那么的明媚，不知为何，平时放学的阳光总是如此的暗淡，仅仅推迟了半个小时，太阳就已经日落西山了吗？
路上，袁匡正不断想着张老师和林柏棋的那番话，同样是“物质不能攀比，成绩却可以攀比”，两人对此的态度就如今天的阳光和往常的阳光一般，差别是如此的鲜明。
老师这头大义凛然说不能助长攀比之风，那头排出学生的成绩，班级的平均分，家长这头跟孩子说不要攀比，那头大骂孩子不争气。
成绩应不应该攀比，谁对谁错，袁匡正并不知道。
只是，一场篮球下来，林柏棋还是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看着他回家时落寞的背影，等待他的是他老妈无情的痛骂。这时，也不知怎的，袁匡正自己也感同身受，袁匡正没有因为自己优异的成绩而感到一丝欢喜，他突然联想到他妈妈也经常痛骂爸爸没出息，在所有亲戚家中，他们的生活最是落魄不堪，妈妈和婆婆不时在袁匡正面前数落爸爸，责怪他不努力，不上进，没钱没地位。
心情像感冒病毒一样，传染给了袁匡正，他也怀着闷闷不乐的心情，回到他那靠亲戚东拼西凑才买得起的小破房子。
吃饭期间，新闻又播出了我国经济增长迅速的喜人消息，2002年底，我国的GDP总量已经排在第六了，就在不到十年，我国的GDP已经超法超英超德超日了，排在美国的后面，位列世界第二的宝座。
那天，袁匡正吃着饭，看着那喜人的消息，想着老师那句“不要攀比物质名牌，要攀比，就攀比成绩。”
此时，妈妈与爸爸因为一件小事无缘无故地又吵起来了，袁匡正心中明白，他们吵架的本质原因是爸爸没本事，正所谓贫穷夫妻百事哀，吵架也就成常事了！
想着想着，袁匡正感到了疑惑、迷茫、压抑。
刚吃完饭，袁匡正就得匆匆离开，一来他得上晚自习，下午放学的休息时间仅够他洗澡吃饭，能打场篮球也是奢侈的事了，二来他想逃离这个家，他觉得在屋中透不过气来。
走在路上，看着满大街的轿车摩托车自行车，街上吵闹的声音夹杂着汽车喇叭声，喧闹的环境还是让人透不过气。
回到教室，贴在黑板上的成绩榜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氛围，同学们埋头苦干，安静的环境仍让他透不过气。
这个社会，怎么到处都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