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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早晨怪冷的,最多十八度。”他心存善良地说,可突然也为自己出语唐突为之一震,连忙补充道:“先生们,我坚信……”

对方缄默不言。费尔格好心的胡子仍旧一翘一翘。过了一会儿,塞特姆布里尼站住脚,一只手拉住汉斯·卡斯托普的手,随后另一只手也搭上去,并且说:

“我的朋友,我不会杀人。我不会的。我只会承受他的子弹,我只会这样,荣誉要求我这样。可我不会杀人,您放心好了!”

他放开了手,继续朝前走去。汉斯·卡斯托普深受感动,然而走了几步以后还是说:

“您这样想太好啦,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只是,另一方面……要是他那方面……”

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只是摇头。于是汉斯·卡斯托普就想,如果一方不开枪,另一方也就不可能狠下心来开枪吧,因此便感到会万事大吉,他的估计看来错不了。他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他们越过横跨在峡谷上的栈道,眼下谷中悄无声息,夏日里却流水潺潺,给此地如画的景致增色不少。纳夫塔和魏萨尔踩着深深的积雪,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了铺着厚厚雪垫子的长椅前面;当初,汉斯·卡斯托普曾不得不久久坐在这长椅上等鼻血止住,同时异常生动地回忆起了往事。纳夫塔吸着烟卷,汉斯·卡斯托普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有兴趣来一支,结果发现自己毫无一点兴致,便得出结论,那一位抽也必定是装模作样罢了。他怀着对此地一直都有的好感,环顾着这个自己曾大胆暴露内心的所在,觉得它眼下在冰天雪地里仍然如此美丽,跟夏日里开遍兰花的时候相比并不逊色。突兀在画面中的松树的枝和干,全都压着重重的积雪。

“早上好啊!”他朗声招呼大伙儿,希望以此使气氛变得自然起来,驱散怨毒的情绪——然而不成功,谁也不搭理他。其他人相互致意只是闷声不响地躬一躬身,而且是板着面孔就像彼此视而不见似的。可尽管如此,他仍决心抓紧利用这初来乍到的时机,这因冬晨快速行走而加快了的心跳和提高了的体温,来实现自己善良的愿望,开口道:

“先生们,我坚信……”

“你坚信什么以后再说,”纳夫塔冷冷地打断了他,“请给我手枪,要是允许。”他仍旧傲慢无礼地加了一句。

汉斯·卡斯托普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费尔格从斗篷底下取出枪盒子来,魏萨尔走上去接过一支枪,把它再转交给纳夫塔。塞特姆布里尼则直接从费尔格手里拿走了另一支。接着就划定场地,费尔格嘟囔着领受了委托,开始跨步子测量距离,并且标出记号:他在两头用鞋后跟在雪地上各踏出一条短线表示远端;里边的隔离线则各为一根手杖,一根是他自己的,一根是塞特姆布里尼的。

这逆来顺受的好心人,他现在是怎么搞的哟?汉斯·卡斯托普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费尔格腿挺长,跨得也认真,至少十五步是足够的了;可还有里边那该死的隔离线呢,它们可真是相距不远啊。诚然,他是老大老实在量。可尽管如此,他认认真真地完成这可怕的差事,不是鬼迷心窍了吗?

纳夫塔已经把皮大衣扔到雪地上,让人看见了内面的黄鼠狼毛皮里子。还没等费尔格做完所有标记,他就握着手枪,站到了一侧刚刚画好的端线上。等他已站好了,塞特姆布里尼也敞开破旧的皮夹克,走上了自己的位置。这时汉斯·卡斯托普才奋力挣脱麻木状态,再一次急急忙忙地挺身而出。

“我说先生们,”他急迫地道,“别急别急!不管怎么讲,我有责任……”

“您给我住嘴!”纳夫塔斩钉截铁地喝道,“发令吧!”

可是没谁来发令。事先根本没商量好。大概应该喊一声“开枪!”然而发出这可怕要求本是见证人的任务,但事前既未考虑到也没有提出来。既然汉斯·卡斯托普始终一声不吭,别的人也就没谁来顶替他。

“咱们开始!”纳夫塔宣布,“您先往前走,我的先生,也先开枪!”他冲对手喊,同时自己已开始向前迈步,伸出胳膊举着手枪,枪口正对着塞特姆布里尼的心窝子——难以置信的一幕!塞特姆布里尼也跟着做。不过他才走到第三步——对方已经到了手杖跟前,不过没有开枪——便把枪高高举起,并且按下了扳机。尖利的枪声引发阵阵回响,山与山之间再相互回应,山谷也发出了轰鸣,汉斯·卡斯托普想,这下又该奔走相告了。

“您这是对空开枪。”纳夫塔很克制地说,同时把枪口垂了下去。

塞特姆布里尼回答:

“我爱射哪里射哪里。”

“您必须再射一次!”

“我不想再射。轮到您开枪啦。”塞特姆布里尼先生仰起头,眼望着天空,稍微侧着身子,也就是没完全正对纳夫塔;那情景很是动人。看得出来,他听信了旁人的劝告并照着行事,没有把整个胸部暴露在对手面前。

“胆小鬼!”纳夫塔大吼一声。他以这声凄厉的叫喊,对人性的如下表现认了输:对别人开枪,需要比对自己开枪更大的勇气。接着,他又举起枪来,但不再与决斗相干,而是对准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一个可悲而又难忘的场面!此时群山又由尖利的枪声引发出阵阵回响轰鸣,他则往后踉跄了几步,两腿朝前一甩,整个身体猛地向右转去,脸冲下扑倒在了雪地里。

所有人一下子全呆住了。塞特姆布里尼把手里的枪扔得老远,第一个冲到了纳夫塔跟前。

“不行的家伙!”他嚷道,“天啊,你这是干什么哟!”

汉斯·卡斯托普赶过去,帮他把自杀者的身体翻过来。他们看见他的太阳穴边上有个黑红色小洞。他们瞅了瞅纳夫塔的脸,然后赶紧抽出从他胸前的口袋中露了一个角的绸手巾,用它把这难看的脸盖上。

晴天霹雳

汉斯·卡斯托普在这山上的人们中间待了整整七年——对于十进制的拥护者来说,七不是整数,但却是个不错的、原本也挺实在的数字,而且作为时间计量单位还有着神话及绘画的魅力,完全可以讲,例如比起那乏味的、半不拉拉的六来②,就使人心里舒服多了。如今他已坐遍了餐厅里的七张桌子,差不多一年坐一张。最后他坐上了“差劲儿的俄国人席”,跟两个亚美尼亚人、两个芬兰人、一个布哈拉人和一个库尔德人在一起③。他坐在那儿,现在已经蓄起了一撮小胡子,也就是下巴上那么几茎黄黄的、乱草似的山羊胡儿,只不过呢,却叫我们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将其视为他玩世不恭的哲学的象征。是啊,我们必须前进一步,把他这一漠视自己、不修边幅的思想倾向,与外界对他所表现的相同思想倾向联系起来。院方停止了操心他的情绪问题。除了早晨官样文章地应付他一句“睡得好吗”,宫廷顾问也不再经常特别找话和他讲了;还有阿德里亚迪卡·封·米伦冬克护士长——经过了这段时间,她脸上的大疣子更加成熟了——她同样不是每天来看他啦。咱们观察得再仔细点,那她真是很难得来,或者说根本不来。人家让他一个人清静——有些像个中学生的样子,人家对自己不闻不问,自己也就乐得清闲,什么也用不着再干,因为留级反正已成定局,谁也不再注意得到他了——自由的一种超级形态喽,我们补充说,可是同时又自问,除了这样的形态,自由啥时候是否还可能有另外的形态呢?反正这里有这么个人,院方现在已无需操心他了,因为他心里肯定不会再产生任何狂野的、违规的想法——已经可靠地扎下了根,早已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上哪儿去,根本再也想不到要回到平原上去了……单单坐上了“差劲儿的俄国人席”这个事实,不就足以表明他对自己个人已漠不关心了吗?不过这可没有丝毫说“差劲儿的俄国人席”坏话的意思!在所有七席之间,实在没有任何具体的优点和缺点可言。大胆地说吧,这就是荣誉共享的民主。丰盛的饮食在这一桌和其他桌上同样地享受;挨着轮子,拉达曼提斯本人也时不时地坐到这一桌来,在汤盘前捧起他的巨手做餐前祈祷。在这一桌进餐的各民族都是人类值得尊敬的成员,尽管他们一点不懂拉丁文,吃起东西来举止不特别文雅讲究。

时间的德性不像火车站的巨钟,大大的指针五分钟一跳五分钟一跳,而像那种很小很小的坤表,指针的走动根本就看不见;或者也像草,肉眼看不见生长,尽管它在不断悄悄生长,直到有那么一天,再也没法忽视这生长的事实;时间,是一条由纯粹没有长度的点构成的线——对此说法,不幸没命了的纳夫塔多半会问,纯粹没有长度的点怎么成得了线呀?——这意味着,时间悄悄地,不露形迹地,然而却孜孜不倦地持续起作用,促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变异。只举一个例子吧,男孩特迪有一天——但自然不真是在“一天”,而是在某个完全不确定的日子——已不再是男孩了。有一天他早上起床后用运动装换掉睡衣,走下楼来,女士们就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在怀里了。情况无形中翻了个个儿,倒是他瞅准机会时不时地把她们抱在怀里,让双方同样感觉得惬意,而且甚至更加惬意。他已长成个小伙子——咱们不想说茁壮成长,而只能说长成了:汉斯·卡斯托普没见他怎么成长,但见过他长成了的样子。总之,时间和成长都叫特迪这小伙子没法消受,他生来就不适合它们。时间对他不利——他才二十一岁就死了,死于一种他很容易感染的疾病;他的房间被彻彻底底地消了毒。我们讲起这事来轻言细语,心平气和,因为在他的新老状况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不过,也发生了几起重要一些的死亡事件,平原上的死亡事件,它们跟咱们主人公关系更加密切,或者确切地讲本该更加密切。我们说的是前不久迪纳倍尔参议过世了,汉斯几乎已经淡忘的舅公和监护人过世了。老人家小心翼翼地逃避掉了那气候恶劣的环境,让他儿子雅默斯代自己继续丢人现眼;可从长远讲他仍旧没有逃脱中风,于是一纸电报,便简简单单然而措辞委婉地报告了他辞世的消息——委婉是对逝去者而言,而不是对手拿电报的人——那一天,电报送到时,汉斯·卡斯托普正在他那呱呱叫的躺椅上躺着。他随即买来框上了黑边的信纸,给他的两位舅舅写信,告诉他们,他原本就父母双亡,现在监护人舅公一走,更成了三重意义上的孤儿啦,而尤其叫他难受的是不能去为舅公奔丧,因为绝对不允许他中断在此间的疗养啊。

要说难过那是言过其实了,不过在随后的日子,汉斯·卡斯托普的眼里毕竟比往常多了几分沉思的表情。舅公之死原本就决不至于令他大为伤感,经过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感情更几乎疏远到了等于零,然而,它却意味着汉斯·卡斯托普又断了一条联系的纽带,又少了一层与平原之间的关系,这就使他有理由称为自由的状态,得到了最后的完善。确实,在我们讲的随后的时间里,在他和平原之间全然失去了接触。他不再往山下写信,也不再收到信。他不再从家里定购玛利亚·曼齐尼雪茄了。在这儿山上他找到了一种喜欢的牌子,对她保持着忠诚,就跟当初忠诚于她的那位姐妹一样:这种雪茄甚至帮助极地探险家战胜了冰天雪地中最可怕的疲乏,抽起来简直就像躺在海滨,日子十分悠闲好过——一种特别用茎下部的烟叶精制的雪茄,名叫“吕特里施务尔”,比玛利亚粗壮一点,呈灰鼠色,身上绕着一道淡蓝色的圈儿,拿着合手,口味温和,烟灰雪白而不易掉,外包烟叶的叶脉尚历历可见,如此均匀地吸着,就可以供汉斯·卡斯托普用作沙漏,而他有时也需要拿它当作计时器,因为他早已不带怀表。有一天他这表从床头柜上摔了下来,结果便停了;而他呢,压根儿不打算让它恢复正常运转——出于同样的理由,他也早已拒绝拥有日历,不管是用来一天一天地撕也好,还是当备忘录提醒已定下的日期和节日也好:这理由就是“自由”,就是无所拘束的海滨漫步,就是尊重静止不动的永恒,就是这个出世者乐于接受的与世隔绝之魅力;对于他的心灵来说,这就是最根本的历险,就是这一单纯的物质得以千变万化、神秘莫测的基础。

他就这么躺着,就这么一年一年地过去,就这么在他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又到了盛夏,亦即第七次到了他山上来的日子。

突然之间雷声大作——

可是羞涩和恐惧使我们闭住嘴巴,不敢在此大谈那雷声,那事变。这儿可不能吹牛,可不能夸夸其谈啊!得把声音放平和了讲述:确确实实响起了雷声,而且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雷声;它乃冷漠和狂躁长期危险聚集而引发的惊天大爆炸——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晴天霹雳,让我们怀着一些敬畏讲吧,它震撼了这个世界的根基;但对我们来说,这霹雳也炸开了魔山,把那长睡七年之久的年轻人一下子摔到了大门外面。他傻愣愣地坐在草里,揉着眼睛,像个虽经一再提醒,却耽误了读报的蠢人。

他来自地中海岸边的朋友和导师一直试图帮助他克服这个缺点,耐心地让这个归他教育的“问题儿童”了解一些山下发生的大事,可遇到这个学生却不大愿意听;这小伙子尽管以内省的方式,对事物的精神影像做过这样那样的玄思冥想,对事物的本身却无心顾及,而且出于内心的自负倾向,常常把影像当作了事物,而在事物中又只看得见影像——也正因此,人家也不好狠狠地骂他,因为关系最终也没有理清楚。

如今的情况已不像当初,不像汉斯·卡斯托普的房里突然揿亮了电灯,塞特姆布里尼走进来坐在他静卧治疗的床前,企图影响和纠正他对生死问题的看法。现在反过来了,是他把两手夹在膝头中间,坐在人文主义者斗室内的床边上,或者是在他陈设着烧炭党祖父用过的老古董靠椅和饮水瓶,显得独立而又幽静的阁楼书斋里,卡斯托普坐在他的躺椅旁边陪伴他,很有礼貌地聆听他纵论天下大事;要知道,罗多维柯先生眼下已不常走动啦。纳夫塔的遽然死掉,这丧心病狂的论敌的恐怖行径,对于生性敏感的他都是沉重的打击,他没法再恢复过来,从此便一蹶不振,身心极度虚弱。他承担的《痛苦的社会学》撰写工作停下来了;那部以人类的痛苦为主题的百科全书,这所有人文科学著作中的精粹之作,也毫无进展,让急欲出这一卷的编委会白白地一等再等;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出于无奈,已把他对进步事业的支持和参与仅仅局限于口头。在这种情况下,汉斯·卡斯托普的友好来访,对他真是正中下怀,求之不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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