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772700000121

第121章

他嗓音微弱,但讲话既多又悦耳;他语重心长地谈到,人类应该通过社会自我完善。他娓娓道来,温文尔雅如鸽子迈着碎步;可是一当说到已获得解放的民族应该团结起来,为争取共同的幸福而斗争,他的语气里——也可能是有意,也可能自己并没意识到——已经混入了雄鹰振翅的刷刷声;这无疑显示了他从祖父身上继承下来的政治素质,这素质与他父亲遗传下来的人文主义融合起来,就形成了罗多维柯身上的文学家素质——正好比人文主义与政治融合成文明崇高而昂扬的思想,这思想一样充满鸽子的温柔和雄鹰的勇敢,它单等着实现自己的一天到来,各民族的清晨到来;到那时,将给予僵化顽固的原则当头一棒,将使市民民主的神圣同盟一路顺畅…… 总而言之,这儿有一些矛盾。塞特姆布里尼先生信奉人文主义,可与此同时或者说正因此,话已经说了一半,也是个好斗分子。他在跟咄咄逼人的纳夫塔决斗时的表现确实像一个人,可是一遇重大问题,当人类兴致勃勃地结成争取实现文明的胜利和统治的思想政治同盟,市民的枪矛在人类的祭坛前得到祝福的时候,那他的手,非指他本人的手,是否仍旧不让鲜血玷污,就值得怀疑了——是啊,由于眼下的心境,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美好的思想中好斗的雄鹰的成分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地侵蚀掉了鸽子温和的成分。

不少时候,他对世界两强对峙的态度是矛盾的,是犹豫动摇和尴尬难受的。最近,退回去两年或者一年半吧,他一谈到自己的国家和奥地利在有关阿尔巴尼亚的外交问题上携手合作就心神不安:他一方面感到振奋,因为携起手来是对付非拉丁传统的准亚洲,是反对野蛮的笞刑和专制统治;另一方面他又深感痛苦,因为与之携手的正是意大利的死敌,正是奴役各族人民的顽固封建堡垒。去年秋天,法国大量贷款给俄国,支持俄国在波兰修筑铁路网,在他心里同样唤起了矛盾复杂的感情。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在国内属于亲法派,这本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想想他的祖父曾将法国七月革命的那些日子,誉之为上帝创造世界的七天就行了;但是开明的法兰西共和国竟与拜占庭式的野蛮帝国沆瀣一气,令他在道德上怎么也想不通,心里头实在是憋气——可转念一想,这个铁路网具有战略上的意义,他又转忧为喜,心里立刻舒畅起来。接着就发生了奥地利皇太子被刺事件,它对每一个人——唯独除了咱们一睡七年的德国小伙子——都是风暴到来的信号,对知情人更是再清楚不过,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嘛咱们自然有理由也算作知情人。汉斯·卡斯托普看见他作为普通人让这一恐怖事件吓得发抖,可同时却看见他昂然挺胸,当他想到此乃民族解放的一个壮举,矛头所向是他自己仇恨的封建堡垒,尽管也可视为莫斯科操纵的结果,又叫他感到憋气;但另一方面,这并未妨碍他在三周之后,称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发出的最后通牒是对人类的污辱,是令人发指的罪行;这是因为他能预见到它的后果,并由此而变得呼吸急促……

总而言之,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的心情相互矛盾,错综复杂,正像他眼看着迅速酿成的那个大灾难,也是各种错综复杂的矛盾聚合起来的一样。他企图擦亮自己学生的眼睛,让他认清这一灾难的本质,但讲究礼仪和富有同情心的民族传统却阻止了他,使他未将事情和盘托出,而总是只把话讲出一半。在各国发布动员令的日子里,在宣战之初,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把双手伸向他这位来访者,把他的两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他讲的话即使不能进入这小笨蛋的脑子,也会进入他的心里。 “我的朋友!”意大利人说,“装子弹的火药,还有印刷机——不可否认,曾经是你们发明的!可是如果您相信,我们会为反对革命而进军……亲爱的……”

在欧洲痛苦地绷紧神经、无比焦急地等待的那些日子里,汉斯·卡斯托普没有看见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紊乱矛盾的报纸消息从山下一直传到他的阳台上,引起了整个疗养院的震颤,使食堂里弥漫着呛人的火药硝烟味儿,就连那些病入膏肓者和垂死者的病房也未能幸免。也就是此刻,那位躺在草里不知不觉打了七年瞌睡的傻瓜慢慢醒了,坐起来开始揉眼睛……可我们准备把整个情景讲完,好让大家了解他内心的活动。他收拢双腿,站起身来,转头四顾。他发现自己已经解除魔法,得到了拯救,得到了解脱——不是用自己的力量,他不得不惭愧地承认,而是一些原始而巨大的外力使他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顺带着解放了他。可即使是在人类共同的命运面前他个人的命运渺小得微不足道——难道这中间不也表现着一点儿个人的愿望,也就是说上帝的仁爱和正义么?生活再一次接纳了他这有罪的、成问题的孩子——但不是以轻松的方式,而是像眼下这样严格而严厉,而是意味着得自行寻觅家园,这也许不是生活,但在眼下却正好意味着为迎接他,为迎接这迷途归来的罪人而放的三响礼炮。想到此,汉斯·卡斯托普双膝跪地,脸和手都冲着天空;这天空虽然硝烟弥漫,却已不再是罪恶的魔山洞窟的穹顶。

塞特姆布里尼先生遇见汉斯·卡斯托普,见他正是这个姿势——不言而喻,这是极度形象化的说法;事实上,我们清楚,咱们的主人公以其矜持冷峻的性格,是不会这么演戏的。他的导师撞见他时,他正异常冷静地在收拾箱子——因为汉斯·卡斯托普自从苏醒的一刻起,便发现自己已卷入由那晴天霹雳在山谷中引发的擅自出院的疯狂旋涡。“故乡”变成了一个惊慌万状的蚂蚁窝。这山上的一帮子人,没头没脑地冲向五千英尺下边的平原,为的是寻找自己的家;小小的列车不堪重载,连登车的踏板上都站满了人,必要时没行李照样走,所以站台遍地狼藉,遗弃的行李成排成堆——车站人满为患,顶篷下淤积着像是从下边飘来的焦臭气——而汉斯·卡斯托普,也正是仓皇下山的人们中的一个。在混乱的人群中,罗多维柯·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拥抱了他,真正是把他抱在了怀里,还像个南方人——或者俄国人——似的亲吻了他的两边脸颊,我们的仓皇离去者不管多么激动,仍然感到有些别扭。然而最后一刻,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竟然叫了他的名字也就是“乔万尼”,竟然对他称你,而不再按讲究礼仪的西方通常那样以姓氏或您相称,真差点使卡斯托普乱了方寸!

“就这么下山啦,”他说,“终于下山了!再见吧,我的乔万尼!我原本希望看见你离开时是另一个样子,可有什么办法,神们就这么安排定了,没法改变。我希望的是你去就职,你现在却去参加打仗。我的上帝,这事摊上了你,而不是咱们的少尉。生活真会开玩笑……勇敢战斗吧,跟你的同胞在一起!现在谁也干不了更多。可是原谅我,如果我以自己残余之力促使我的国家也来参战,并且站在了那一边,站在了精神和神圣的利己主义所指引的一边。再见了!”

车窗里已经塞满另外十个脑袋,汉斯·卡斯托普仍拼命把脑袋挤了进去。他在脑袋顶上挥手;塞特姆布里尼先生也冲他挥动右手,却用左手的食指轻轻擦拭眼角。

我们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梦境把我们抛到了何处?薄暮,暴雨,泥泞,晦暗的天空燃烧着残霞,沉闷的雷声不断地咆哮,空中充满着湿气,尖利的啸叫撕裂耳膜,蜂拥奔来的地狱恶犬发出狂吠,其间夹杂着崩裂声,喷溅声,撞击声,熊熊燃烧声,乒乒乓乓,轰轰隆隆,鬼哭狼嚎,鼓点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迫……那边有座森林,林子里窜出来一群群灰白的人影,奔跑着,扑跌着,跳跃着。那边是一线连绵起伏的丘陵,丘陵背后的远方燃起了大火,火焰不时地聚集成熊熊的火苗。在我们四周是如波浪起伏的田野,但已给炸得满目疮痍,七零八落。泥泞的公路上撒满折断的树枝,像森林里一样;一条满是沟沟坑坑的小路接着公路,在通往丘陵时划了一个弧形,树木光秃秃地立在冷雨里,枝杈嶙峋……这儿有块路标——可想凭它找路却白费劲儿;即使它没给炸裂开,字迹也让晦暗的光线弄得模模糊糊。到底是东还是西?只知道这是一片平原,而且正在打仗。我们呢,只是路旁一些畏畏缩缩的影子,并且由于享有影子的安全而怀着羞惭;我们压根儿想不到夸夸其谈,自吹自擂,而是本着老老实实讲故事的精神,讲那些从树林中蜂拥而出的灰色的士兵,讲他们如何奔跑、扑跌,如何爬起来擂着战鼓继续前进;讲他们中有一个我们认识,是我们多年的旅伴,他就是那个善良却有罪的青年,我们曾经时常听见他的声音,因此想在他从我们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之前,再凝视一下他那单纯的脸。

战斗已经持续一整天,上级调这些兄弟们前来增援,是为重新夺回两天前落到了敌人手里的丘陵阵地,以及背后那些燃烧着的村庄。调来了一个志愿兵团,士兵全都年纪轻轻,多数是大学生,刚上战场不久。他们半夜被集合起来,坐了一通宵火车,天亮后冒雨行军一直走到下午,道路全糟糕透了——有时根本没有路,公路被堵塞起来了,只好穿越田野和沼泽,一走走了七个小时,穿这又重又湿的军大衣,背着突击队的简单行装,这可不像郊游那样轻松喽。要知道谁也不愿意丢掉靴子,所以走一步就必须弯下腰,用手指抠住鞋舌头把靴子跟脚一起从黏黏的烂泥里拔出来。这样过一小块草地就得花一小时。眼下他们却赶到了,一切全仗着血气方刚,尽管激动又疲乏,他们却斗志旺盛,精力充沛,没法睡觉没法进食却照样挺了过来。他们浑身湿漉漉的,溅满了污泥,头上戴着蒙上灰布的钢盔,系钢盔的带子缚住了脸庞,年轻的面孔依然红彤彤的。他们这么绯红着脸,是因为行军费劲儿吃力,是因为穿过泥泞的树林时目睹了自己遭受的伤亡。敌人侦察到了他们的行军路线,于是发射来榴霰弹和大口径的榴弹炮弹进行封锁,炮弹穿过林子散落进他们队伍中间,呼啸着、喷溅着、燃烧着,把大片林地狠狠地抽打、翻搅了一遍。

他们必须穿过树林,这三千名热血沸腾的男孩子,他们作为增援部队,必须端起刺刀,去一起向那丘陵前后的战壕和燃烧的村庄发起冲锋,并坚决地冲到一个在命令里已经规定的地点;而这命令正藏在他们指挥官的皮包里。他们多达三千名;之所以这么多,意义就在于夺回了丘陵和村庄之后,他们还能剩下两千。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即使付出了重大代价还有望继续战斗并取得胜利,并千口同声地对胜利发出“乌拉”的欢呼声的整体——至于那些单个地牺牲掉了的人,当然不值一提。还有个别的人在急行军时就掉队了,这说明他太年轻,太脆弱。他脸色惨白,步履踉跄,咬着牙要求自己做个男子汉,可最终还是拉下了。他硬撑着在大队伍边上跟了一段,后面的弟兄一群一群超过了他,随后他消失了,躺在了某个糟糕的地方。接着穿过弹片横飞的森林。可从林子里边涌出来的仍旧很多;三千之众足以经受住一次次放血,放血之后仍旧是支人头攒动的大部队。他们已经漫过经受了暴雨冲刷的大地、公路、小径和泥泞的田野,我们这些站在路旁观看的影子,便混迹在他们中间。在森林边上,训练有素地一批一批上好了刺刀,军号吹得嗒嗒嗒响,战鼓擂得跟沉雷一般,于是弟兄们拼命向前冲锋,一边冲一边高声呐喊;不幸的只是双腿像梦里似的沉甸甸的,铅一般的土块粘在了他们的靴子上面。

在呼啸而来的子弹前他们扑倒了,如果未被击中的话,又跳起来再往前冲,并勇敢地发出青春的呐喊。如果被击中了,子弹射进了额头、心脏或者肚肠,便胳膊乱伸两下,倒了下去,脸浸泡在泥污里,不再动弹。他们或者仰面倒下,背让军用背囊拱得老高,后脑勺钻进了泥地里,张开两手往空中乱抓。然而森林中不断涌出来新人,他们扑跌着,奔跑着,呐喊着,或者在死者中间踉跄着,向前冲去。

这些背着背囊,端着刺刀,穿着肮脏的军大衣和皮靴的年轻小伙子!看着他们,你也很容易想象出另一些更合乎人道、更神圣美丽的画面。你可以想象:眼前是一片海湾,他们或者纵马疾驰,或者领着爱人在岸边漫步,嘴唇凑近温柔的姑娘耳畔窃窃私语,或者相互指点着练习张弓射箭。可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却是鼻子掩埋在充满硝烟味儿的污泥里。尽管心中无比恐惧,怀着对母亲和故土的无尽思念,他们仍然乐于捐躯,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崇高的事情,即使并没有真正的理由需要走到这一步。

瞧,咱们的老相识,瞧,汉斯·卡斯托普!咱们老远就认出了他,从他下巴上那撮小胡子,他在“差劲儿的俄国人席”上蓄起来的山羊胡儿!他浑身湿透,脸孔通红,跟所有人一样。他粘满泥的脚跑起来十分沉重,手里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瞧,他踩着一个已经牺牲的弟兄的手——用他撑着铁钉的皮靴,深深地踩进了盖着断树枝的烂泥地里。他才管不了这么多哩。听他嘴里究竟唱的什么!他那么茫然凝视前方,自己也不知道嘴里唱些啥,利用短暂的喘息时间轻声地唱道:

我在它的树皮上面,

刻下些亲切的话语……

他摔倒了。不,他整个扑倒在地,当那地狱的恶犬嚎叫起来,一枚巨大的烈性炸药炮弹,一颗令人作呕的地狱宝塔糖,落在了他的面前。他匍匐着,脸埋在冰凉的污泥里,叉开两腿,脚掌外翻,脚跟冲着大地。那是科学野蛮化了的产物,里面填装着最可恶的粉末,在他面前三十米处像魔鬼本身似的深深钻进地里,在那底下力量大得可怕地一下子爆开,往空中掀起来一座喷吐着土块、火光、铁块和碎铅的喷泉,跟房子一般高,里边还夹带着人的残破肢体。因为那儿本来躺着两个人——那是一对儿好朋友,他俩在危急关头聚到一处:这下更亲密无间,消失殆尽了。

真可耻啊,我们这些安全的影子!离开吧!别讲下去了!咱们的老相识给击中了吗?有一瞬间他自以为被击中了。一个巨大的土块打着了他的小腿骨,这当然很痛,但也可笑。他挣扎起来,拖着满脚的泥土,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嘴里下意识地唱道:

它—的树叶沙—沙响,

像—对我发出—呼唤……

就这样,在混乱喧嚣中,在刷刷冷雨中,在朦胧晦暗中,他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再见了,汉斯·卡斯托普,你这生活里心地忠诚的“问题儿童”!你的故事到此结束。我们已经将它讲完;它既不新鲜有趣,也不枯燥乏味,它是一个自我封闭的故事。我们讲它是因为它本身,而非为了你,因为你太单纯。不过,这最终还是你的故事,因为事情出在你的身上,你必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铭记着它;我们也不否认在讲述的过程中对你抱有教育的意图,也正是这个意图,使我们在想到将来再也见不着你、听不着你时,不由得举起手指轻轻揉一揉眼角。

别了——多保重,永远保重!你的前景不妙啊;你卷入了群魔乱舞的罪孽,它还要持续许多个罪恶的年头,我们不敢过多地期望你安然无恙。老实说,对这个问题我们漠不关心,听其自然。肉体和精神的冒险将使你不再那么单纯,就算你的肉体挺不过来吧,也会使你在精神上挺过来的。会有这么一些时刻,到那时将从死亡和肉体的糜烂中为你萌生出一个爱之梦,以你充满预感和“执政”自省的方式。从这死神的世界节日里,从这燃烧在雨夜黑暗天空下的狂热里,什么时候是不是也能产生出爱呢?

同类推荐
  • 名著之旅——浪漫之旅

    名著之旅——浪漫之旅

    故事发生在18世纪的德国。当时德国处在政治分裂、经济落后的封建社会,分裂成许多封建小邦。各邦统治者大公施行残暴的独裁统治。
  • 21世纪网络文学排行榜

    21世纪网络文学排行榜

    精选了新世纪十年来的网络文学佳作,梳理了网络文学这种文体的发展脉络,反映了我国新世纪十年来网络文学的创作趋势和整体面貌。书中收录了《性感时代的小饭馆》、《鱼为什么不在天上飞》、《一个寻找天堂的人》等故事。
  •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超值金版)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超值金版)

    《凡尔纳科幻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是“现代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三部代表作品的合集,分别讲述了三段海上探险故事,人物也互有穿插。作为科幻小说的鼻祖,凡尔纳想象力丰富,文笔细腻,构思奇巧。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想象不是异想天开,而是以科学为依据;当代的读者们可以从书中学习到有关海洋生物、气象、地理等各方面的丰富知识。
  • 父母爱情

    父母爱情

    在本书中,作家以近乎肆无忌惮的方式强调了母亲的权威与力量,从家庭出发,“父亲”和“男人”的地位无疑受到了严峻挑战,但这一切并非特定舞台上的表演,而是与一个远去了时代的真实记忆密切相关。由于没有什么女性主义的重负,作者把一种既是两性间的、又是两种阶级特征或气质之间的改造与被改造描绘得惊心动魄、趣味无穷。
  • 宦海侠魂

    宦海侠魂

    一九〇〇年八国联军的铁蹄突入北京,慈禧、光绪等皇族西逃,清宫护卫总管尹福、李瑞东护驾而行。八国联军、义和团、军阀宦官、巨盗土匪、绿林豪杰、将门遗族等出于不同的政治目的,企图刺杀慈禧和光绪,由此而展开了跌宕起伏、扑朔迷离的故事和惊心动魄的厮杀,刀光剑影,悲壮曲折。武术大师车毅斋、郭云深、马贵、张策等大显身手。其中一些宫闱秘史、西遁内幕均属首次公布于世。西遁之途,迢迢遥遥,山高路远,谷幽水深,始终是一个谜。据史书记载,皇家行列曾遇土匪巨盗骚扰、乱兵袭击、义和拳众阻击、内讧……这部小说有史实、逸闻、传奇、秘史,杯弓蛇影,烛影斧声,上演了一幕幕跌宕起伏的活剧。
热门推荐
  • 兽人王国

    兽人王国

    千年以前,人类无法忍受强大的比蒙族的压力,在圣天主教的指引下,人类团结起来把强大一时的比蒙王国赶出了富饶的西方大陆。一千年后,万年难遇的极至之星相出现。人们许下不同的愿望,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一个奇异的有着银色毛发的孩子诞生在比蒙王国的狼人小村贝叶斯特,和他一起诞生还有一头银白色的巨狼。内部争斗不</p>
  • 情归梦里

    情归梦里

    这是一个关于灵的异界穿越的故事,带你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灵也有善恶之分,善,又分为,艺灵,技灵,气灵;恶,分为妖灵,魔灵,噬灵。左凌菲因车祸去世,等自己的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冥界的大殿上,以为自己要进入轮回的时候,却又意外的跟鬼叔签了生死合约,什么?签约条件居然是,让凌菲在冥界替鬼叔管理生死簿100年。这怎么可能!阴差阳错,凌菲坠入了轮回空间,进入了灵的世界,由此展开的爱恨情仇。想知道凌菲在灵界遇到了什么?想要知道灵界是怎样的一个未知世界?请敬请期待。
  • 浴火成神

    浴火成神

    转世轮回重生,现世、前生,存留下两世记忆,修真魔法交纵,谱写成神之路!*******************一阵头痛传来,我忍不住哼出声来,想睁又睁不开眼,想动,浑身痛苦难当。艰难地睁开眼一切既新鲜有熟悉,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成神道路,腾起熊熊烈火,涅盘后化身为神……
  • 寒雪传

    寒雪传

    每个人的选择不都同,在面对选择时,怎样是对的怎样是错的。
  • 玄妙经

    玄妙经

    黄耀平,一个面临牢狱之灾之人,机缘之下习得修道之法,从此痛改前非,惩恶扬善,终成一代仙师。
  • 九魄传说

    九魄传说

    这,只是一个传说,寻常之人有三魂七魄!但是他,却生来就有被世间传说成“九魄残魂现,妖魔天下乱”的预言!天生比常人多出了两魄,残缺了两魂,是命运吗?他是千古罪人?世间的拯救者?他又会有怎样的经历……
  • 霸道王子与复仇公主

    霸道王子与复仇公主

    她本应该是万人宠捧的公主,可因后母的到来,还带了个姐姐,而姐姐却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后母和姐姐刁难她,欺负她,爸爸赶走她。三年以后,她与另一个女生成了蝶血帮帮主、英国公主、五大家族之莫家之女,她们都只为报仇,可她们却遇到了他们,他们之间会撞出怎样的火花……
  • 王爷别跑:萌妃来袭

    王爷别跑:萌妃来袭

    被杀,以为死了,为什么有心跳,尼玛穿越了!这个狗血娘亲竟然是杀人凶手?夏苏苦逼一笑,本以为出了李府就是天堂,奈何一出门就撞上冷冰块,大哥你冷不?墨御冥邪眸一挑“亲爱的娘子你来暖床?”夏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让姑奶奶给你暖床也要看你够不够格!”
  • 荒古剑仙

    荒古剑仙

    修真鼎盛的时代,物华璀璨,五行空遁的少年,被判永生无法修炼,却固执的在痛苦中用一把俗世的剑打开了修真的大门,自成一脉剑修,踏入修真巅峰。
  • 一个艺校女生是怎么走向堕落

    一个艺校女生是怎么走向堕落

    2007年的那个夏天,我迎来了我的初恋我是个很开朗的人,有时候我觉得自已也很虚荣因为我的朋友都是很漂亮很有钱的我喜欢和她们在一起,吃喝玩乐一直没有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