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亮渐渐暗淡,灿烂的晚霞遍布云际。
屋内有人点上了蜡烛,才免于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殷凰抬头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手里重新用血簪把发髻盘起。
“殷璃。”殷凰唤了它一声,示意拿出东西。
“是,主人。”殷璃对主人的命令不敢违背,面上也是甜甜地笑着,讨人喜欢,笑眯眯地把怀里的书册交到忠伯手里,“小忠,可要收好哦,这是主人整理的药材与习武的秘籍要点。”
说完还嘻嘻笑了两声,露出可爱的虎牙。
殷璃趁着开辟空间的土地时,整理了记忆,将有用的资料记录了下来,想着以后归还族人就当是还了恩情。
忠伯知道传承会有祖辈的记忆,但传承也因为体制的原因,记忆也会出现或多或少的丢失,翻了几页纸张,越翻越激动,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身体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晃悠,单手撑在桌椅上稳住了身躯。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们的王竟然回忆得这么齐全,记忆几乎可以追寻到初代的王,这是不曾有过的情况。
忠伯将纸张小心翼翼地放入玉盒,不敢有一丝怠慢。
众人看到忠伯激动得仿若看见珍品的神情,不禁好奇纸张上的内容。
“忠伯,东西我已经交到你们手上了,以后报不报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殷凰看了一眼忠伯,似乎想当个甩手掌柜,“今后,我们各不相欠。”
“啊?”忠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明白他们的不尊敬,惹得王直接抛下了他们,打算对他们不闻不顾了,当下回了一句:“这怎么行呢?”
众人眼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不可置信地望了望王,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儿会如此干脆地撇清了关系。
殷凰听到忠伯的话,蛾眉轻蹙,表情淡淡,“那么你想如何?”
忠伯一下子急了,虽说他们心里不认可,但毕竟是他们的王,怎么说都不该与他们撇清关系,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无奈之间,求助的眼神落在了王身边的殷璃身上,希望能够帮着说几句。
殷璃看了看两边,心下想帮忙,却说不出话来,它是王的遵从者,无法说出违背王心意的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手上小心地扯了扯主人的衣袖,希冀于主人心软一点。
殷凰余光瞥了一眼殷璃,手轻轻一抽,衣袖便离了殷璃的触及范围,面上不动声色。
忠伯捕捉到了这些小细节后,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终是开了口,“王,这怎么也说不过去,我们也是您的子民,您可不能抛下我们啊。”
她嘴角扯了扯,心里有些佩服忠伯的不耻,接着言语里带着深深的讽刺,“当初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说我给你手中的筹码不够?”
忠伯与众人尴尬地看着忠伯手里的宝贝,那些已经够抵得上世俗的千万宝物,只是众人眼神飘忽,落在了血簪上,族人们都知道血簪空间里的宝贝更是价值连城,目光不禁有些露骨,想着要是有了这个宝贝,那怎么说也轮不到要看眼前这孩子的脸色。
殷凰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接着笑出了声,仿佛第一次发现世界的奇妙。
原来人真的可以改变很多,甚至贪婪得永无止境。
“想要血簪吗?”飘渺的声音蛊惑着众人,有些人甚至点了点头,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以为想要就可以得到吗。”殷凰难得没有拘束自己,在座椅上捧着肚子大笑,笑得眼泪水都冒出来了。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笑,族人们各色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显得有些诡异。
“殷璃,你说。”殷凰一个人在旁边笑,心里觉得这群人有些可笑。
“是,主人。”殷璃脸上的笑意退下,对族人们的妄想也有了几丝不耐。
“血簪只有认主后才能使用,主人也必须是血脉浓重的人才可以。”然后殷璃像是机器一样眼神扫过众人,稚嫩的声音缓缓道来,夹带着几丝清冷,“你们的血脉最多的也比主人的万分之一还要少。”
殷璃眼神带着不屑,尽管心是向着他们的,还是有些鄙夷族人们的不自量力。
族人们听过之后,脸上有些尴尬,落不下面子之,只能讪讪地笑两声。
“如何,满意了吧。”看到有些人还不死心地盯着血簪,殷凰出言讽刺,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忠伯终是看不下去,又不想太得罪王这一行人,不痛不痒地训斥了族人几句,之后向前几步,拱了拱手开口:“王,这些孩子过苦日子过得没形了,这才被迷了眼,望王不要芥蒂。”
殷凰冷笑两声,淡淡地看了忠伯一样,眉头一挑,言简意骇:“我不是你们的王。”
忠伯心里一惊,明白王是认真的,焦急地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好,额头直冒冷汗。
她不想继续听他们的辩解,说了一声“我累了”,就让殷破强制性地送众人出了厅堂。
人群离去,厅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空旷了起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四人,准确地说是三人,还有一个约莫着还算不上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