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曾经是世界首富,他是英国首相的至交好友,他娶了肯尼迪总统的遗孀。他也是世界上第一艘万吨巨轮的开发者,他还是利用政策巧妙避税的发明者。在生意上他敢于突破敢于创新。想别人之不敢坦。千别人之不敢****是闻名世界的希腊船工,一个搏击商海的传奇人物。
1900年1月20日清晨,天色未明。
新得贵子的士麦那城颇有名望的商人索格拉底·奥纳西斯从门外快步走人,先到床前,俯身吻了一下额头汗水涔涔的妻子佩内洛普·多娜格露,然后从医生手中接过婴儿。索格拉底抑制不住内心的骄傲和高兴,无限欢喜地抱住自己的儿子。
索格拉底用他那作了父亲的声音向大家庄重宣布:他就是日后鼎鼎大名的世界船王阿里士多德·索格拉底·奥纳西斯。
“他的名字叫阿里士多德·索格拉底!”
幼年的奥纳西斯有如一匹野马,极少呆在家里。山岗、海滩、大海、大街小巷成了他自由驰骋的天地。他的母亲佩内洛普,多娜格露出身于一个富裕的教会人家,美丽而严谨,对野性难驯的小奥纳西斯没有办法。这孩子整天难见人影儿。对奥纳西斯来说,关于母亲最为深刻的记忆就是母亲过早地离开了他。。那时他只有12岁。
进了阿罗尼学校之后,奥纳西斯的学习有了好转,特别是在语言上显露出了非凡的天赋。他是希腊血统的土耳其人,自幼就说土耳其语和希腊语,这所学校又开设了英语和德语:奥纳西斯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这种热情源于他的性格。在他日后的人生旅途中,语言是他动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武器之一。
没过多久,奥纳西斯在士麦那城就出了名。对于他来说,这是件很容易的事。他是本城中阔人的子弟,他父亲的财富在城内能够与之相比的人为数甚少;他有着同龄人所缺乏的自信,换句话说,就是目空一切的自我中心主义,对人大呼小唤对他而言好像是天生注定的;另外,他的胆量极大,敢于为别人所不敢为;更有一点,他能经常搞到钱,或骗或偷,他总能从兜里摸出钱来,在码头上买来香烟,和一帮追随者一起在某个角落中吞云吐雾,瘾过足之后,再成群成队,到街上游逛。
一年之中,奥纳西斯成了善于在女人堆中厮混的老手。他常常坐在妓院的大厅中,手端葡萄酒杯、身旁簇拥着好些女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姑娘们喜欢他,不仅仅因为他是个身强力壮的家伙,更因为他总是信口开河、言语诙谐,总是自信又满不在乎的浪子性格,还有,他的口袋里总揣着层出不穷、为姑娘们所喜欢的上等香烟。正是在这种日子里,奥纳西斯养成了超出常人的对气味的敏锐感觉。他能分辨出好些女人用的不同的香粉或香料,也能感觉出潜藏于浓妆艳抹之下她们不同的体味。这种本事使他在日后纷扰的世界中,只用鼻子就能发现最优异的女人。他一生中不能忘怀的事之一就是他家门口的那片茉莉花丛的芬香,他曾无数次站在花丛中,嗅着花蕾,遥想某个曾一夜销魂的女子。
土耳其,这个小亚细亚半岛上的国家真不愧为多事之地。1919年5月15日早晨,希腊军队开始登陆占领士麦那了,正如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很多次事变一样。
每天晚上,他都要求儿子在他的办公室里度过时光,他已立志要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自己的儿子,以使将来他能继承家业。近来,一些风言风语不时传到索格拉底先生耳朵里。什么奥纳西斯又在妓院混哪,什么他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他的家业要败在这个浪荡儿的手里哪,等等等等。索格拉底先生天性好强,虽然外表对人和善,那不过是职业商人的需要。他不能让人们因为儿子而鄙看自己,所以他一定得笼住这匹野马,使他步人正途。
对此,奥纳西斯在生活中实际上早已经有了具体的认识。这不,因为他有钱,伙伴会对他另眼相看,会以他为轴心转动;女人们也喜欢他的阔绰,喜欢他不断送给她们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钱,的确比人还具有魔性。
但是战争并不像预想的那样,奥纳西斯送家人逃往希腊,父亲和他留了下来。
奥纳西斯和父亲一道,烧掉了一些宣传希腊人的书和保卫小亚细同盟的小册子,总之,一切可能引起未来土耳其人怀疑的东西。然后,索格拉底一家人便和城内留下的其它希腊人一道,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土耳其人的到来。
土耳其人终于来了!这天早晨,他们穿着黑色的早服,手持短柄弯刀,象一股黑色的旋风,骑马驶进了士麦那城。
传闻变成了事实。城市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响起了哭声和嚎叫,不久,数股黑色的烟柱拔地而起,逐渐演变成一片火海。烟雾随风飘散,笼罩了整个城市。到了夜晚,火光照天彻地,映亮天空,有如末日降临。
几天之后,一位将军的副官来到他的家,告诉他将军已经看中了他们的房子,要征用,并要奥纳西斯到驱逐营去。奥纳西斯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与这个土耳其副官的关系极大。也就是说,在目前战乱不息、局势动荡的形势下,能与有权力的土耳其人建立起良好的友谊,找到保护者,是非常重要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全身心地投入了服侍那位土耳其副官的“工作”,尽量把一切做得井井有条。他干了很多他以前从未干过的事:整修住宅,修理留声机,包括倒马桶在内。
两天之后,一个由300多人签名的“土耳其商人”代表团请愿书送到了总督府。虽然索格拉底未被释放,但却从将被处死的人中区分了出来,他手脚的镣铐也被去掉了。
然后,奥纳西斯取出了父亲藏在地板下面的一大摞钞票,并请派克帮忙,让关在驱逐营中的继母和姐妹被放出来,送到了地中海上的勒拿波斯岛,这是从士麦那到希腊的海上中转站,从那里,他们可以去雅典。
奥纳西斯松了一口气,试图再努力一把,救出他的父亲。但是派克告诉他,继续留在土麦那会非常危险,他已引起了占领当局的注意。女口果他还不走的话,后果难以预料。
奥纳西斯告别父亲,逃往勒拿波斯岛寻找家人。
就是在这座岛上,奥纳西斯度过了他少有的失眠之夜。数月来的经历已使他充分体验到了命运的无常与作为弱者的不幸。经过一连串痛苦的思索,他顿悟了人必须奋发向上。希腊人天生的复仇欲望在他心底苏醒。而要做到这一切,保护亲人,保护自己的财富,必须有坚强的毅力和决心与人争斗。“够了!有谁胆敢再威胁我和我的家庭,我就要把他踢得屁滚尿流。”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过了一段时间,奥纳西斯和他的家人从勒拿波斯岛到了雅典。他作为一个希腊人在土耳其吃尽了苦头,此刻是他平生第一次踏上希腊的土地。
安定下来后,奥纳西斯又折身去了土耳其的首都伊斯坦布尔,他要用钱去解救父亲。奥纳西斯的方法就是贿略。
一个月之后,饱受牢狱之苦的索格拉底先生终于重见天日,回到了希腊。经过长期的囚禁生活,索格拉底先生的脾气变得和他的身体一样的糟糕。
父亲回来之后,家庭的事业重新开始。一切似乎变得和在士麦那没有什么两样。但这一切都和他无关。父亲也曾要他投入到家庭的事业中去,奥纳西斯的回答是没有兴趣。
那一天,他向家人宣布:他要移居国外,离开希腊。
那时候,正是世界性移民浪潮的高峰时期。大量中东地区的难民如股股洪流,涌向南美、北美。而忙于生意的父亲及其他家庭成员对奥纳西斯的决定并不放在心上,这促使他下定决心,尽快远走高飞。
1923年8月的一天,奥纳西斯登上了一艘移民船,离开了雅典。索格拉底忙于事务,竟没去送到遥远的异国他乡去的儿子。怀中揣着250美元,奥纳西斯含泪和祖母及姐妹们告别,那景象颇为凄凉。
船在大海上航行。风浪起伏不定。奥纳西斯站在甲板上,除了大海和蓝天,几乎一无所见。天地悠悠,大海苍茫,他孤身一人,完全不知道在那陌生的阿根廷,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而不管如何,他已经开始在生命的旅途上,展翅飞翔了,就象海面上偶尔掠过的勇敢的海鸟一样。
1923年9月21日,经过一个月的海上航行,23岁的奥纳西斯来到了南美洲国家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在船靠岸之前,看着巨大的海港迎面而来,奥纳西斯不由得向上帝暗暗祷告。
按照带着的地址,他找到了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远房堂兄弟,并在那儿住了下来。他在新的环境中爆发出来的力量使他自己也感到惊讶。有时候,他同时干两三份工作,而这种状况仍无法赚足够的用于开销的钱。
奥纳西斯心里明白,长此以往,自己的状况将会越来越糟,而且永无出头之日。他必须找到一份报酬较优、较为固定的工作,先使生活稳定下来,再考虑其它。他终于找到一份电工工作。
尤其令奥纳西斯觉得愉快的是,在这儿的工作中能经常和女性相处。电话公司大多是女职员。个头矮小、两臂肌肉发达,有着一种典型男子汉神气又活泼精明的奥纳西斯,很快就成了女话务员们的开心果。有事没事,他总爱在她们身边蹭来蹭去,不少女报务员都为之倾倒。
过了一段时间,奥纳西斯发现,公司中工资最高的是那些总机室中的男性职工,他便要求换一个工作,重新受训作接线员。他很快办成了,电工奥纳西斯成了接线员奥纳西斯。
正是在这段时间,他养成了经常读报的习惯。他发现报纸的作用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大得多。各种信息一经报纸传播开来,便成为公众都知晓的事情。但是,如何通过各类新闻和报道,看到更深更贴近事物的本质的东西,并从中揣摸出机会与有用之物,却不是每个人都办得到的。
日子固然不错,但对奥纳西斯来说,这和他心目中理想的生活差得太远太远。一旦站住了脚,有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更上一层楼了。
生活中的某些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所工作的电话局不是地方性的,电话业务遍及全世界。当时,伦敦和纽约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中心与物资交易中心,而布谊诺斯艾利斯的地理位置处于二者之间,就时差而言,比伦敦早三个小时,比纽约晚两个小时。奥纳西斯很快意识到这当中有文章可做。
那些大商人们常在电话中进行他们的交易,传递有关汇率、股价、期货等方面的信息。“如果我把这两方面的信息综合起来,再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利用信息方面的优势,我肯定会赚到一大笔的。”
奥纳西斯深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更加细致地研究了当地报纸的金融版,并对夜间从电话中窃听到的信息作洋细的笔记,很快,他就决定把自己有限的存款投入亚麻子交易和皮革交易中。
这样做虽有不道德之嫌,但是对于奥纳西斯而言,道德是不存在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缺少钱、需要钱。“现在我几乎一无所有,决定不能靠一分一厘的积蓄致富,这完全不合我的天性。惟一的道路就是投机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