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是一位争强好胜的妇人,更是巴不得香香考个秀才回来,以壮江村父老的穷志气。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便何况是受到邻村那位老秀才的嘲讽呢?自然心有不服。
香香性格开朗,才华横溢,也想在考场上见识一翻,以显示胸中才学。再说,爹爹大半背子都苦读诗书,年年参加科考,年年落榜。香香自然心里有也有怨气。爹爹就是被迂腐的科考给丢掉了性命。因此更想走进考场见识一翻。
当年秋考,年仅十五岁的香香身着男装,执着清风扇,摇头晃脑,混入考场中。香香一副俊美少年郎的模样,端坐考场,镇静自如,挥舞笔墨,轻松作题。后来不负重望,果然考个乡试第二名的好成绩,并被县衙学府录取为生员,准备前往学府就读,然后参加来年的科举考试。
香香不仅替江村挣回个秀才的名声,更是长了江村父老的志气。而此时邻近的高阳村却没有一个人能考中秀才。他们怀恨在心,嫉妒在后,便把香香女扮男装参加考试之事告到县衙去。
富阳县令赵德备大人听闻,极为震惊。惊叹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竟然还出了一位小才女。极想亲自询问和见识她的才学,便命人逮捕了香香和抚养她的张叔母两人,押到县城来受审。江村的村民眼见香香被抓,简值是闹翻天,全村人风风火火的追赶到县衙,要跟县令大人理论一翻。周围几个村庄也听闻江村那位女秀才被抓,也前去看热闹,顿时间小小的县衙挤满了人山人海。
此时县衙之内,鼓声震震,威武严严。叔母乃是乡野民妇,哪里经过这等世面,害怕得双脚颤抖,全身哆嗦着睁着大眼。然而香香却出奇镇定自如的走进殿堂之内,双双的跪拜就坐高堂的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身着九品官服,表情肃穆的注意着台下这两人。只见叔母身穿的红绿花布,黄发上挂着银钗,嘴唇通红,满面的粗黑中略带恐慌。而身旁那位看似伶俐可爱的小姑娘,身着绿色衣赏,脚下尽是穿着花布鞋,头上插着野兰花。她双眼明亮有神,面部清秀,神色安定,显得格外的清纯和朴素。县令大人从衣装判定此乃乡间人家,便重重的击案而厉声的吆喝道:“堂下跪拜的是何人,犯了何罪,快快给本官报上来!”
张叔母打个寒颤,顿时全身鸡皮疙瘩的打着颤牙说道:“回,回大人。民妇是江村村民。名叫张成花。楚香香因父亲重病身亡,母亲又失散不知所踪,所以由民妇代理抚养。香香只因犯了科举考试中的欺诈罪,故而被逮捕到此。”
赵县令一听闻眼前这位女秀才即是失父散母的孤女,甚感有几分垂怜。可是围在公堂上旁听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可不能感情用事。于是又重重的拍案吆喝道:
“大胆刁妇。莫非你是冒名顶替,代人考试被逮捕不成?”
“回大人。非民妇之罪。仍是民妇不成体统,怂恿香香女扮男装参加考试,故而犯下欺诈罪。此事都是民妇未尽为母之职,还请大人开恩,请饶恕香香之过。所犯之罪,民妇一律承担。”
“大胆刁妇。本官看这幼女年纪尚小,怎会参加考试?莫非你有意欺瞒本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