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晚了,抱歉,临时有事,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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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陆思思趁着收拾碗盘的时机,把寄尘堵在了厨房里面,阴笑着说:“可让我逮着你了!”
寄尘无辜地看着她,“思思姑娘,厨房狭窄,你站在那里,我没有办法收拾了。”
“收拾什么啊,咱们今天得先把话说清楚了。”陆思思不但没退让,而且还反手把厨房门关上了。
寄尘无奈地把手里的碗盘放下,“思思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陆思思想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这寄尘身上到处都是秘密,反而让她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了。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从最近的开始问,“先说说那个什么三郎吧。”
寄尘说道:“三郎与我本是幼年玩伴,年幼懵懂之时曾经私定终身,后来泰家,也就是三郎一家迁居他处,而我家道中落,老父迫于无奈之下应了张家求亲。自从我俩分开,屈指算来也已有几年光阴。”
陆思思忍不住说道:“负心汉?”
寄尘摇头说:“三郎他性喜玩闹,时隔几年此番重逢更是让人感觉其性情轻浮,非是托付终身的适当人选。我劝思思姑娘莫要与他有所牵扯。”
陆思思点点头,她倒是不喜欢那个什么三郎,不过她总觉得这事不是寄尘说的那么简单。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寄尘逼问道:“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人?初一那天在赵家发生的事,你能用那种借口骗骗我妈,可骗不了我。你们当初说得特别可怜,所以我才让你们住了进来,但是我可不想与身份不明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寄尘轻轻一笑,“思思姑娘,你过虑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思,但我等确实非是心怀不轨之徒。初一那事我也同样不明所以,我承认,我对陆阿姨所说不过是托词罢了,只是想要安慰陆阿姨。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的话,那或许便是那位赵奶奶所拜的‘大仙’的法力吧。”
“但是,”陆思思完全不相信寄尘的话,她追问道:“那你在离开那屋子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能听出你是在威胁谁。”
寄尘忍不住笑了出来,摇头说:“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神鬼之事本不可以人心妄测,但我等也已极尽恭敬之事,却不得回应。此番作态,不过是表明我等不可欺罔的姿态罢了。”
陆思思觉得这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把别人都当傻子耍。她可不乐意当这个傻子,所以她根本不信寄尘说的话。如果说她们并无恶意,这个陆思思可以相信,但是如果说寄尘什么都没隐瞒,那就是胡扯了。
就当陆思思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用去开门,陆思思都能猜到那是邵延礼。在问清楚是谁后,三秀乖巧地打开了大门,而锦生依然懒散地瘫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姐姐,邵叔叔来了。”三秀喊到。
“让他等着!”陆思思在厨房里面应到。与站在眼前的寄尘比起来,邵延礼来访实在是一桩小事。
寄尘也不着急,只是神态自在地与陆思思对视着,丝毫没有被逼迫的窘困感,好像堵住老鼠的猫是她,而不是陆思思一样。
邵延礼听见陆思思的话,不乐意地站在客厅里喊道:“陆思思你给我出来!我这好心好意地给你送东西,你居然晾我!你还有良心吗?”
陆思思又看了寄尘一眼,不情不愿地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她刚一出去就看见邵延礼搬着两小箱的芦柑站在客厅里面,一脸凶相地瞪着她,“这俩箱子放哪儿?”
陆思思指了指阳台,然后问道:“这年都快过完了,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礼来了?”
“谁乐意给你送礼啊?成天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邵延礼费劲巴拉地把那两箱芦柑搬到了阳台上,累得直喘粗气,“这是别人往我家送的,我妈说太多了,给你这儿搬点过来。”
陆思思抱着胳膊站在阳台门口,上下打量着正扶着腰喘气的邵延礼,摇头说:“邵大哥,你这不行啊,就这么两箱芦柑就让你喘成这样,别是肾虚吧?”
“虚你的头!”邵延礼伸手就要拍陆思思的头,结果被陆思思灵活地躲开了。但是,陆思思光顾着躲开邵延礼的巴掌了,没注意周围,“咣”的一声,脑袋磕门框上了,疼得她抱着头蹲在地上,直流眼泪。
邵延礼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闹的!”他连忙弯腰把陆思思扶了起来,看着陆思思通红的眼圈,还有眼睛里转着的泪花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让你笑!”陆思思不乐意地踹了邵延礼小腿一脚。
邵延礼也不跟她计较,苦笑着揉着小腿。这事儿说起来也是陆思思嘴欠,但是发展到现在这样,他也只能挨着,不能反嘴了。
“思思姑娘,你没事吧?”寄尘担心地凑过来。
陆思思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过被撞的脑袋还是很疼。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把霸占着沙发的锦生挤到了地上。锦生不乐意地看着陆思思,不过在看到寄尘投射过来的警告目光之后,只能忿忿地走到一边去,把“他”的沙发让给陆思思。
邵延礼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之后问道:“老薛呢?他平时不是最爱起哄架秧子吗?今儿个怎么没看见他?”
陆思思指了指薛长奕的房门说:“闭死关呢,不死不出来。”
薛长奕在屋里一直直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本打算寻个没人的时机出去找到吃的。虽然没找到吃东西的机会,却听见陆思思把脑袋撞门框上了,他心里面这个痛快啊,刚想大笑三声以示庆祝,就听见陆思思埋汰他,他忍不住跳脚大叫道:“陆思思,你才死呢!”
“听见了吗?这还没死呢,说明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所以不用理会他。”陆思思干脆地对其他人说到。
寄尘忍不住笑出声来。
邵延礼对陆思思和薛长奕都太熟悉了,也干脆不管不问了。他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才从防寒服里面的暗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递给陆思思,“给你的。”
“这是什么?”陆思思茫然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白玉的平安扣,她是不懂玉,不过既然是邵延礼买的,她估计这东西不是路边摊上摆的那种假货。
“过几天不是你生日吗?我看日历了,那几天我得出趟远门,不在家,所以就提前送你生日礼物了。”邵延礼说到。
“谢谢!”陆思思高兴地说。
邵延礼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头,“要谢就谢寄尘吧,她帮着我挑的。连过年送人的礼品也是她帮忙挑的。真不知道她居然那么懂这些东西。”
陆思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邵延礼粗心大意地拉着寄尘到旁边讲话,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寄尘微垂着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
实际上,这事儿挺简单的,只不过就是寄尘帮着邵延礼给陆思思挑了一份儿生日礼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思思就是感觉这东西有点烧手,让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她那个还是奔二处理器的脑子一时有些处理不了这些复杂模糊的信息,让她死机在那儿了。
三秀倚在陆思思身边,担心地看着她,只有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锦生露出了一个冷笑。
待到邵延礼离开之后,锦生溜到了寄尘身边,远远地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沙发上的陆思思,问道:“这算是又逃过一劫?”
寄尘撩了撩眼皮,“我从未曾想过会养出你这样的孩子,总是盼着我出事。”
锦生不在意地说:“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她似乎并不相信你的话。”
寄尘摇摇头,“她若是相信反而无趣了。”
“那么有关于邵延礼呢?你这手段可是毫不光彩。”锦生见挑拨不成,又说到。
“邵大哥?”寄尘无辜地看着锦生,摇头说:“我不懂你所指为何?手段?那又所指何事?”
锦生不敢相信地看着寄尘,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或许想用这种事情来挑衅他,还真的是自己的失误。
寄尘不愿再多谈,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交给你的东西你可整理好了?”
锦生愣了一下,点头说:“虽然那都是些上好的药材,但也不过是普通药物罢了。并无我们特别需要之物。”
寄尘冷笑一声,“三郎说他需要时间,不过你我都能猜到他不过是想要用那些东西来与我谈条件罢了。”他将与泰山三郎之间的交易告诉了锦生,虽然锦生看起来年幼,但寄尘做事一向不瞒背他,连三秀也是同样。
“他要一丸丹药?”锦生疑惑地说:“他要这种丹药有何用途?他应知晓这种丹药所能造成的后果。”
寄尘摇摇头,拍了拍锦生的小脑袋说:“他哪里是要一丸丹药,他所求者为二,一则抓住我的把柄,一则探寻那丹药的药方。”
锦生惊讶地看着寄尘,追问道:“即便是这样,你也要与他交易?”
寄尘点头说:“无妨,此事无需担心。他泰山三郎计算于我,我又何尝不是在计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