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枋觉得女子真是神奇的生物,这两人见面不过半柱香左右,自己就****干脆脆地晾在了一遍,不理不会。
“云心姐姐,楚···皇上对你好么?”洺悕犹豫了一下,还是表情痛苦地没有直接叫出‘楚镜言’三个犯大不敬的字眼。百里云心满意地点了点头,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很好,陛下很照顾姐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百里云心不自觉地变了变脸色,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家丑不可外扬和皇室威严几个大字,那是明晃晃地闪着金光。百里云心清了清嗓子,脸不自觉地还是红了一下。
洺悕脸色暗了暗,没有说什么,可还是有几分不满和埋怨地看了楚宸枋一眼。楚宸枋拿起了香茗啜饮一口,权当自己没看见。这一来一去,两个人是没有什么它心的,却被百里云心看出了一些古怪。百里云心微笑着抓住了洺悕的手,极轻地揉了一下,待到洺悕看向了百里云心,百里云心笑容温和,然后反而转过去和楚宸枋交谈了起来:“弈王近来可好?”
楚宸枋轻颔首道:“劳娘娘关心,本王尚好。”百里云心笑了笑继续问道:“你那几个侧妃可还安生?”楚宸枋先是一愣,然后就懵了——这是私务事,皇后娘娘怎么问起这个了?皇后娘娘为后已经有个把年头了,贤明仁慈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知礼识仪那是相当得太后喜爱的,可这个问题实在是···
“哼。”一旁的洺悕看楚宸枋半响无言,不知为何就冷哼了一声。楚宸枋听着,有些古怪地看了洺悕一眼。“干嘛?”洺悕柳眉一竖,生出了几分恼怒,冷声质问道。“不干什么。”楚宸枋依旧很淡定。百里云心见两人这表现,心里疑了几分——弈王宸枋何是有过这番作态,不是冷言冷语独断来回又不失斯文,如今反而是言语和气讲究起了让听者舒心。百里云心仿佛猜到了什么,又继续追问道:“弈王,本宫问你的话还未回答啊。”她一是想证明猜测,二嘛,也是想看看,这个摄政王究竟值不值的朽儿托付终身——第二婚约始终是百里云心最担心这个九妹妹的。虽然相处也算是有这么久,多少知道楚宸枋是个护短的人,也看得出他对朽儿隐约的关心,可这些还都只是未定之数。
想着想着,百里云心愣了愣: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花花心思了?愣了些许,摇摇头又笑了起来:宫中无事做啊,不想这些想什么?记得在嫁给太子之前,娘就嘱托过,说宫中人心叵测,教她千万小心。结果真的做了皇后,反而赋闲了起来。因为,身边有个那什么笨蛋贤君什么都给她挡下来了。
“本王府中···咳,尚好。”楚宸枋还是有些尴尬的感觉,心中不住埋怨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尚好?可否有哪位侧妃有喜?”百里云心越问越露骨,楚宸枋心下先是一惊,然后就是浓重的不安——在皇兄身边呆了这么久,难免不会训练出一副七巧心肝。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也不少了,这皇后娘娘什么手段···咳咳,可是有一点耳闻的。
“皇后娘娘。”楚宸枋下定了心是不回答,干脆冷声喝令了一句,就不再言语。“我在这儿呢。”没想到眼前这个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眯眯地应了然后继续追问:“是否呢?”楚宸枋觉得是躲不过去了,自己现在要是不回答的话,被皇后娘娘和皇兄一说,自己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再三权衡之下,只有舍车保帅了:“并没有。”楚宸枋硬着头皮咬出这么几个字,极其艰难。
“没有?可惜啊。”百里云心有意无意般地把最后一个啊字拖得极长,落到洺悕耳朵里就跟拐了八九十个弯儿似的,让人听着软绵绵的。楚宸枋身上莫名起了一阵子鸡皮疙瘩,还是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劳娘娘挂心。”“怎么能不挂心呢?你可是皇上极其上心的弟弟啊。”百里云心有些耍无赖地说了这么一句。
胡扯到了这里,百里云心也算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年蛮横不可一世的臭小子弈王,现在有顾虑的人了。而且最巧的就是,两人是命定的姻缘。百里云心暗自舒了一口气,为自己妹妹的未来感到了几分高兴。
一直晾在一旁看这场明争暗斗的洺悕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寒战,哆嗦着开了口:“云心姐姐,你到底是想说些什么。”麻烦直接一点,我冷。百里云心笑眯眯地看着洺悕,暧昧地说道:“这是什么,你可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措辞间几分嗔怒,可语气间你是一点也听不出来,怪怪的搭配怪怪的效果。
“云心姐姐!”洺悕急得红了脸,娇斥了一句:“姐姐啊,你是在想些什么,杂七杂八的。”楚宸枋看了一眼洺悕,沉声回道:“想是娘娘误会了吧?本王与九小姐,只是朋友关系。”最后四个字被楚宸枋说得极轻,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去。百里云心闻言,表现得有些吃惊:“第二婚约不是···”“如果百里族没有末女,就是倒数第一个女子嗣。”楚宸枋没有给百里云心说下去的机会,温文而又霸道地截断。
百里云心有些迟疑地看了看面色无波的洺悕,犹犹豫豫地开口道:“蓝渐和李洛栖···”“这从来不是问题。”楚宸枋出人意料地快人快语,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否决。百里云心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了洺悕。洺悕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说是男儿身。”百里云心手一颤抖,不小心在桌脚磕掉了半片指甲,霎时血就溢了出来。
“娘娘!”一直静立在一旁的侍女低呼一声,即刻转身招呼下人拿药来。“姐姐。”洺悕上辈子就是学医的,在组织力担任的也是医护一类的工作,对这些伤口什么的格外上心,立刻就凑了过去查看有没有木屑插进血肉里。洺悕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锦帕,小心擦拭了一下伤口的边缘,然后就放开了手把百里云心交给御医了——这点小事就叫御医来?小题大做做过头了吧?
洺悕苦笑着摇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揉了揉太阳穴:近段时间实在是不行,看见血就发晕,希望不是晕血症就好了。要真的是晕血,自己那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一身本事就真的是无用武之地了。“怎么了?”楚宸枋清冷的声音响起,看不出多少感情。“哦,有点,有点头晕。”洺悕半是含糊地糊弄了过去,就不再理会楚宸枋的脸色了。
楚宸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样子。血玉瞳孔里慢慢的都是洺悕的侧面,女子纤长的睫毛低垂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楚宸枋叹了一口气,唇角无奈地勾了起来。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个水灵灵的声音从身后的朱漆木门外传了过来,那小孩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后好像还跟着一群子人,脚步杂乱无章。楚宸枋听着这个声音,也像洺悕一样揉起了太阳穴——今日不宜出门,七星犯冲。
洺悕好奇地转过了身去,看见被大力推开的门后面,站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小豆豆,那叫一个卡哇伊。小豆豆一身的明黄色衣袍,稀疏的头发实在没什么美感可言,但是水蜜桃一样的脸颊上那两颗红葡萄实在是太可爱了,酒窝浅浅地,小手肉乎乎地。洺悕的眼睛亮了亮,很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可爱至极的天外飞‘娃’。
看装束和称呼,综合一下身后的先生和奶娘侍女,八成这就是浮楚年仅三岁的皇太子——楚墨。洺悕看楚墨的眼神很是满意:长得实在是不错,对得起我云心姐姐,不过看样子那个皇上的基因也很是不错啊。恩,不错不错,都不错。
楚墨无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一心一意向自己的母后扑了过去,十分担忧地看着母后手指上那个极小的口子,心疼万分啊:“母后你说,是哪个人那么大胆子敢弄伤了你,我告诉父皇,叫父皇杀了他!”红葡萄里闪烁着熊熊的怒火,洺悕闻言倒是吓了一跳——这才多大点事情啊就杀人,谁的遗传啊?洺悕吐了吐舌头,想起了楚宸枋喜怒无常的性格,也就释然了——看来是被人后天带坏的了。
这么想着,洺悕瞥了楚宸枋一眼——祖国未来的花朵啊,就这么被辣手摧花了,你有什么颜面面对世人呢?
楚宸枋接下了这个眼光,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是误会我了。洺悕不解回望。楚宸枋继续苦笑:我也是受害者啊,不要看我。
洺悕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自然不清楚楚墨的战功赫赫,简单一点,你就是直接顶撞皇上也不会比顶撞皇太子死得惨。楚皇贤明,一向是柔和政治,皇后温雅,一向是笑待世人。可是这两个脾性极好的人一遇到楚墨,那就是助纣为孽不讲道理了,楚墨要星星就绝对不会给他摘月亮,楚墨不听先生的话捉弄先生被先生打了手心,这小孩儿哭着就去了皇上御书房,皇上当时是在商议政事,听到这一茬子立马抛下一众大臣给儿子寻公道去了。结果那个先生世代书香世家,就这么被流放了三四年才回来。
若是遇到了皇太子楚墨,记住六个字——不能惹,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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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确实少了点筝筝道歉,近期筝筝要期末考试了,时间紧的不行,明天开始段更一个星期左右,行不行?好了筝筝知道筝筝错了,可是身为学生,还是希望读者大大们给筝筝一条活路吧!考不好的话会被活生生剐了的可怜我···筝筝在此再次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