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蓝不忍心看,眼角湿润了起来,而身旁的性情中人解琴早就开始恸哭流涕,解书一面叹息一面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等一下。
司徒蓝怀疑自己看错了,赶忙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再看地上,伏在武浩舟肩上的杨小清不但睁着双眼,还冲她眨了一眨。
“小清,对不起,求求你,求求你睁开眼睛,求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我已经没有家了,如果再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武浩舟还在伤心中,没发现解琴的哭声骤停。
“武大哥,如果小清姑娘好起来,你会接受她吗?”解琴试探着。
“若上天能将小清还给我,我武浩舟在此发誓,今生便与她白发偕老共度一生……”
见武浩舟一脸严肃着伸手起誓,杨小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武浩舟一愣,将怀里的杨小清凑到眼前一看,虽然面色发白,但还不至于归天,他为刚才话瞬间羞红了脸。
“项良一心着急要逃,并未伤害到我的要害,加上我立刻封了穴道,才留下的这条命。”杨小清低头叹息:“这条命是我自己留下的,并不是上天还给你的,刚才的誓言还算数吗?”
“当然算。”武浩舟斩金截铁。
司徒蓝等人破涕为笑。
县衙重新开堂审理折家命案的消息一时间就在凤凰城沸腾了,来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
堂上坐着女扮男装一身官服的司徒蓝,两边站着解书解琴。老县令坐在一旁旁听,而师爷则早已经摆好笔墨纸砚等待开堂。
一声惊堂木拍下,堂内外鸦雀无声,静候着这位新来的钦差大人能否断清乾坤。
“项良,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司徒蓝压低了音量,淡定自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项良冷哼一声。
同项良一起跪在堂下的折志蔺低着头一脸寂寥,他不相信项良竟然会是那个残忍的杀人凶手,但他又解释不了为何项良还活着并跪在自己身旁。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提醒提醒你。”司徒蓝说着站起身,慢慢踱到项良和折志蔺的面前:“折志蔺常年在外经商并不能时刻待在凤凰城内,所以凤凰城大小事物都交于你和折夫人一同管理,是否?”
“那又如何。”听司徒蓝提到折夫人,项良的眼皮跳了一跳,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既然你和折夫人需要经常一起处理大小事务,那你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折志蔺三年不曾回家,折夫人却身怀六甲?”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劈中了折志蔺,只见他浑身一个冷颤,不可思议看着项良。
“我不知道。”项良面不改色。
“折家一百一十三口被杀,凶手用最残忍的手法杀害了折夫人,将夫人肚内的胎儿搅烂,你说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折夫人和孩子呢?或许他跟这个孩子有些渊源,你说对不对?”
“我说了我不知道。”项良有些急了。
“司徒大人,这样嘴硬的人就该拉出去打几板子再审,看他招不招。”老县令出着主意。
“确实应该如此。来人啊,将项良先打二十大板再审。”司徒蓝点点头,两边的衙差就将手脚戴着铁链的项良带到堂外去行刑。
“娘娘。”见司徒蓝回到椅子上坐下,解琴赶忙上前小声问着:“您不怕百姓乱嚼舌根说您滥用刑罚出冤狱吗?”
“娘娘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用意。”解书瞪一眼解琴,后者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司徒蓝拉过解书的衣襟,将嘴递到她的耳边轻语了一阵,解书得令离开了大堂。解琴虽然满肚子疑问,还是忍住了没开口问。
很快二十大板就打完了,衙差们拖着满头大汗的项良回到堂内。衙差们下手很重,皮开肉绽都是轻的,项良咬着牙趴在堂下,后背都染上了血更别说臀部了。
“项良,现在你招是不招?”老县令很满意自己的主意得到司徒蓝的采纳,得意忘形的站起来先司徒蓝而质问着项良。
“屈打成招。”习武之人身体本就比普通人强壮,项良冷哼一声,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项良,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有证据,所以准备死扛到底?”司徒蓝笑着摇摇头,起身步行到他面前蹲下:“若我有证据呢?”
项良条件反射的瞪大了双眼,不相信的看着司徒蓝没有接话。
“解书。”司徒蓝冲堂外换一声,解书就端着一小盆水走了进来,水中有一滴红红的血迹。
堂外的百姓窸窸窣窣一片,不知道这钦差大人有什么证据,都伸长了脑袋往里看。
“今天,我们就来个滴血认亲。”司徒蓝退后几步一挥手,衙差们立刻按住项良让他无法动弹,而解书更是快速抓过他的手用银针刺破手指,将项良的血滴入盆中。
项良挣扎不得,一张脸瞬间惨白冒出了虚汗。
解书将盆子放在司徒蓝和项良的面前,很快两滴血溶到了一起。
“为什么?!”折志蔺也看见溶在一起的血,他推开衙差伸手抓住项良的衣领,嘴里喊着:“我待你如亲兄弟,你却这么对我!为什么?!”
“不是的,是她逼我的,志蔺,是她勾引我的,她还用孩子逼我,让我和她一起将你杀害做折家主人,否则,否则她就告诉你我强奸了她……我,我不肯,我没办法……”项良面对着失控的折志蔺,终于将真相脱口而出。
司徒蓝松口气笑笑,使了个眼色解书带着水盆退出了大堂。
“是她的错你为何不同我说明白,为何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折志蔺松开项良的衣领,眼泪流了下来。
“我同她吵了一架,我一时失控就将她和孩子……我是被逼的,志蔺我是被逼的。很多人都看见了的,我不得不将他们都……”
“将他们都杀害了。”司徒蓝坐回高高的堂上,替他说下去:“你没想到折志蔺那夜也回了折家,只不过怕打扰大家休息就躲在了平时空置的书房歇息。旅途劳累的他睡的很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他却被认为是杀人凶手关进了大牢,而你却逃之夭夭。折志蔺并不知道夫人肚子里还有一条人命,将你添上作一百一十三口,而仵作口中的一百一十三口却添上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说,你利用大家的一时疏忽差点逃过了审判。”
百姓一阵鼓掌声传来,开始讨论这钦差大人真是在世青天,顺便诅咒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项良的冷静在司徒蓝话语中被渐渐唤了回来,他突然指着司徒蓝大声问道:“不对,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你是如何得到孩子的血来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