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事啊?”见龙印回来,龙辰不禁问道。
“没事,一封信而已,不知是谁写的,先拆开来看看。”龙印说着就将信封产开,打开了里面的信,他脸色一变,死死盯着信的内容。
龙辰敏锐地察觉到了师父的变化,他问道:“师父,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龙昊和龙舞也走了过来,看向龙印。
龙印面沉如水,摇了摇头,将信递给了龙辰。
龙辰接过信看了看,顿时很是惊讶,信里面没有任何内容,或者说是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画,画的是一只鼎。画画的人画工明显不怎么好,寥寥几笔,只是简单地勾勒出了鼎的形状,但是却韵味十足!鼎三足两耳,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画出的,但却被勾画出一股沧桑的岁月感和磅礴大气的感觉,给人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更让龙辰惊讶的是这幅画中所蕴含的一股直欲破画而出的气势,这股气势极为凌厉,就仿佛一把寒光闪闪、锋利逼人的森寒匕首架在人的脖子上,让人心中发颤,画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字——荒!凌厉的气势中透发出一股邪气。这不是一封信,应该说是……一封战书,一封不死不休的战书!
龙辰将信递给龙昊和龙舞看,两人看后也是满脸惊讶。
“师父,这……”龙辰不禁问道。
龙印说道:“你们随我来。”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
龙辰三人随着龙印来到了他的屋内,龙印进屋后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件物品,被一方手帕包住,他慢慢打开手帕,将其中的物品递到了三人的面前,龙辰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手帕里面包着的是一只鼎,虽然比画中鼎的结构、纹络要复杂许多,但是龙辰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画中画的就是这只鼎,那种沧桑的岁月感和大气磅礴的压迫感绝对错不了!
龙辰三人看向龙印,龙印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开口讲出了一段往事:
“那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当年为师刚过四十,仰仗武艺行走天下,那时候国家刚刚建立没几年,全国上下处在一片建设当中,但是许多地方百姓的生活都是极为艰苦的,靠吃野菜、树皮度日,有的地方甚至吃不上饭。”
“有一天,我来到一个小村子,那是一个十分破烂的村子,村里面很寂静,我进去看了看,发现这个村子的很多人已经饿死,仅剩的一些人也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根本无力再去寻找吃的东西。有些屋子里还有饿死的人的尸体,已经腐烂不堪,蛆虫、老鼠在尸体里爬来爬去,场面惨不忍睹。”
听到这里,龙辰和龙昊都皱起了眉头,至于龙舞则是低头干呕起来。
“当时我有心无力,想救那些活下来的人却没有足够的食物,只得狠下心来离去。当我走到村头的时候,发现了一群流浪儿,他们在围着一棵高大的红枣树。那时候已是秋天,红枣早已成熟,料想那些流浪儿是腹中饥饿所以想摘些枣子充饥,但是那棵红枣树极高,下面的树干笔直而且罕见地没有分枝,难以攀爬,那群流浪儿只能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
“我见他们可怜,便想着帮他们一把,救不了一世,救得一时也好。我在远处捡起一块石头,瞄了准头,直接打在了树干之上,红枣树受到震动,枣子纷纷落下,那群流浪儿甚是高兴,纷纷低头抢了起来。”
“但是其中有一个流浪儿很特别,其他流浪儿虽然发现了我,但还是专注于争抢红枣,可那个特别的流浪儿并没有和其他流浪儿一起争抢,而是走向我,他先问是不是我将红枣打下来的,在我回答是之后,他说了一句让我很震惊的话,他让我教他打下红枣的本领!当时我对这个孩子的头脑搞到震惊无比,他想得远比其他孩子远得多,已经颇具眼光了。不过我还是问他为什么要学,他答道:‘现在这些红枣只能解一时饥饿,我想学到那种本领,这样以后就不会在挨饿了!’”
“我听完他的回答之后,心中除了震惊于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有这么远的眼光外,又起了爱才之心,于是我就带他离去,将他收为徒弟,为他取名龙荒,后来更是发现他天资聪颖、根骨奇佳。”
“于是我悉心教导,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他也不负我的厚望,每天都有极大的进步。看着他一天天进步,我很是开心,但是同时心中也有一丝隐忧,因为我在教他武艺的过程中发现他本性不善,偶尔会露出嗜杀之意,但是我实在舍不得这么一块璞玉被遗弃,所以还是没有停止对他的教导。”
“十一年,我整整教了他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我每天都在为他讲道,希望磨平他骨子里的嗜杀之性,虽然略有效果,但是我还是看出他嗜杀的本性不过是被掩埋了而已,并没有消除。”
“直到有一天,我拿出了那个鼎,被他无意之中看见了,他问我那是什么,我因为一些原因,就没有告诉他,随便敷衍了过去就将那个鼎收起来了,当时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去,第二天晚上,我听见房中有声音,很轻微,绝对是一个武林高手,若不是我六识灵敏远超常人,绝对发现不了。”
“我起身悄悄走进房中,就看到龙荒在房中翻来翻去,当时我心头发怒,大声喝止他,谁知他见事情败露,不仅不悔改,反而向我动手!”说到这里,龙印双手紧握,青筋暴露如虬龙般,现在想起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当时他的心情是有多愤怒了!是啊,自己教导十几年的徒弟居然想自己下杀手,任谁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