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一凡拖着几分疲惫,斜靠在沙发上,欧曼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边,一凡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抱歉的味道吸了吸鼻子将她温柔地搂在怀里。
“宝贝,是不是我让你很失望?”
他冷哼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嘴角抽动着一丝无奈。
“一凡,我没有失望,反而有点心酸,把一娜换成我,看到和我相似的人,你或许也会,所以我不用担心如果哪一天我先离开你,会孤单。至少我可以确定有个人在惦记我,”欧曼把头埋进他胸膛,任凭他的手指温柔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两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揽住他的腰。
听了她的话一凡的脸像结了霜,他微微蹙起眉,显然他不喜欢听她这种委婉的夸赞。
“真够可以,我不允许你死的比我早!”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凡用足够的力气箍紧她,仿佛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才够安心。
“你好自私,我更怕将来剩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孤苦伶仃,”欧曼忽然伤感多多。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
一凡带着专属的温柔长叹了一声,那声无奈的“嗨”仿佛嗔怪自己把她的心情不该搞得那么沉重。于是他欠了欠身子,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缠绵的吻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她哭了,心里有点感动。
陌生的环境,两颗心的瞬间靠拢,让悲凉气氛一点点瓦解,他的气息总是习惯把人征服,在别人面前无论怎么清高,在他面前,自己都会情不自禁的沦陷,身体变得无骨般瘫软,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在这陌生的坏境,唯有他的爱才可以填满灵魂,渐渐的忘记,渐渐地投入···
在他的爱抚下渐渐沉沦,她很享受被他征服的感觉,虽然多少残存着点“凄凉”,他那张有故事的脸,虐着眉,但他的成熟味道让人不能自拔。
一凡渐渐呼吸急促,白天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接一波的冲动,无法自持的冲动,他吻着她的唇,渐渐不知足的下滑,滚烫的脸庞贴着她的脖颈,虐心的味道犹存,微喘的气息麻醉着她的神经,他把她霸道的压在沙发上,手开始肆无忌惮地游离,动作粗鲁中不乏温柔,两个灵魂澎湃地撞击着,此刻他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欧曼,沙发上可以吗?”呼吸急促的一凡忽然想起征求她的意见。
“一凡,不要···”没等欧曼说完,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矜持,他已经被她的可怜楚楚侵袭得体无完肤,她噬骨的温柔湮灭她的小小抗拒,一凡从沙发上霸道地抄起欧曼,往床边迫不及待地走去,欧曼变得无力抗争,又一个响亮的吻,欧曼被丢在床上,此刻他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小火苗,潇洒地扯掉外套,眯起狭长的眼睛,依然微蹙着眉,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饿狼的温柔当然也只有她懂······
一觉醒来,欧曼微微翻动着身子,把脸转向一凡,她睁开懒洋洋的眼睛,欣慰地用手指在他脸上素描着。
“别乱动,再睡一会。”一凡半眯着眼睛,钳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一凡这个晚上你睡得真安静,没有像以前一样说梦话。”
“你的功劳。”一凡勾着嘴角,一丝隐约的幸福挂上脸颊。
“好吧,治愈你我很骄傲。”欧曼有点不自量力,适当的玩笑还是有助于缓解压抑的心情,至少现在很放松。
三天的行程结束了,回到公司,很快到了那一天。
一凡没有选择清早上山,而是在办公室里独自翻着所有与一娜的记忆,他决定坚强,眼圈里含着的泪没有那么没出息的掉下来,虽然心里刺痛着,只想安静的回忆,似乎这种方式越来越适合麻痹了的心,大悲无泪,泪其实已干涸。人总有一天会被悲痛蹂躏的坚强。
晚上,他独自开车上了山,他关掉了手机,想把时间单独留给一娜一些,因为过了今天,他想“无情”,他将封存和她的回忆。
来到一娜的墓碑前,他蹲下身子,手抚摸着墓碑上一娜那张隐隐含笑的照片,心情沉重地轻轻用手指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像抚摸她脸庞一样,刮了刮她好看的眉毛,真该感谢伯母,选用了一张不错的照片,这样我会以为她在地下活的好好的。
“一娜,有没有抱怨我来迟了,你一定能猜到,我故意来晚了,只是为了多和你呆一会,晚上没人打扰对不对?所以你不会生气。”一凡努力平静着,不在乎冰冷的石碑下有没有人在听。
一阵晚风吹来,夕阳已经散尽,最后的余光悄悄地落幕,灰色的夜幕下有点阴森,但他不晓得害怕,不管怎样这里都是她的地盘,他来,她怎么可能不好客呢?就像当年守着她,此刻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有点凄凉而已。
一凡把鲜花在她面前摆放好。还带来她喜欢吃的水果。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能的话,一定要努力听啊!”
一凡坐了下来,头顶着石碑,手触摸着冰冷的石头,脸色暗淡的让人心疼。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订婚了,会恨我吗?我辜负了我们的誓言。”
一凡喉结滑动着,干吞了几下咽,一丝荒凉涌上心头。
“我来是请你原谅的,知不知道你有多狠心?每个孤独的夜晚,我呼唤着你的名字入睡,你都不肯出现,我不知道你有多恨我,连做梦都不让我看清你的脸,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如果你不幸福,我怎么可以忍心一个人幸福?所以我很想颓废,狼狈到你认不出我,可我又怕你回来找我时,看到我颓废的样子真的认不出我,所以努力地不让你失望。知不知道这样矛盾了很久,忽然有一天一个女人闯进我的生活,让我莫名奇妙地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我误以为是你指点给我的安慰,所以我想误会地活着,为了你。”
真不想哭,本想好好地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说话,眼圈却湿润了。
“一娜啊,你出来说说话可以吗?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要不要试试看,哪怕你不再是地球人的样子,我也可以认出你!”
一凡再次沉痛地拧着眉抚摸了一下一娜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