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绪恋爱了。
这个浑身上下透露着无比羞涩并洋溢着暖暖爱意的大姑娘,现在就小鸟依人的跟在我的旁边。她牢牢的拉着我的手,就好像生怕我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这种状况让在场的所有人羡慕不已。一切关于我的话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我亲自来说还是别人陈述,哪怕只有只字片语,都能引起她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在她侧目倾听的时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倒映着我的影像,看来,只有动了真情的人才能在眼里塞满对方。
而我呢?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是一种令人傲视一切的征服感,没想到在这场以小绪为目标的“攻坚战”里,那个在别人眼中最不可能的我却笑到了最后,这是一种多么令人愉悦的快感?也只有从我哪得意忘形、昂首阔步的高傲姿态里才能窥见端倪。
就这样,我和小绪伴随着一起吃过早饭的众人一路开开心心的从谭章家里聊到了彼此的宿舍。
分开的时候,我很是娇羞的拉着小绪,而她则充满疑问的看着我。
我想对小绪说的话太多,想对她做的事也太多,可时间、地点、条件都不合适,在从脑子里快速剔除了那些没用的废话和自己都觉得“下三滥”的想法后,我只精简成一句话,伏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完后,便扭身走了。
“下个月发生活费了,我带你出去Happy!”
这个Happy的成分很是复杂,我觉得以她的智商很容易就理解这其中深奥的含义,可当我走出一段距离再扭过脸去看她的时候,却只见到她那一缕单纯的透着丝丝幸福的背影,本应该有的一番打情骂俏哪里去了?也许是我高估了她的智商,但毕竟“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的这句名言,我还是略有耳闻的,又或许是她在逃避这脸红耳臊的尬尴?对,避免尬尴的最好方式自然是逃避。
我甜甜的笑了起来,笑的心花怒放、笑的口沫横流、笑的搔头弄姿,满心期待并幻想着在那个发了生活费的美好日子里,带着她出去Happy的各种情节。
回到535宿舍后,我们H4总结了这几天的光辉历程并互相大吹特吹了一番。
看得出来,刘若羽和张瑶也进行的如火如荼。既然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已经另有所属,那我干脆就收起自己的那点可怜的负罪感吧,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刘若羽也得到了应有的补偿,这事儿必须得让它彻底翻篇儿了,也许只有这样,我们之间才能放下那显得陌生的隔阂,彼此才能更好的扮演今后属于自己的角色,就当是“缘,妙不可言”吧,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的内心感到了些许欣慰。
当他们又老生常谈的问起我和刘若羽各自在哪方面的进度时,刘若羽自然毫无回避之心,他激动的把自己的私生活无限放大在大家面前,甚至其中一些重要的细节还拿出来重复不断的强调,俨然一副大学教授的姿态,而我们则被他当成一帮啥也不懂的小学生,当然,我们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样的定位,丝毫不带任何抵触,全部都认真的听着,****的笑着,尤其是我,偶尔还仔细的揣摩着。
可轮到我发表“演说”时,我则依然坚称毫无越轨行为,只是亲亲而已。
大家在疯狂夸赞刘若羽的同时,也疯狂的鄙视着我,而我只是默不作声的傻笑着,可他们竟然得寸进尺,开始自觉不自觉地为了我的“幸福”出起了一些极度奇葩的馊主意,其实说了大半天,总结下来,关键点只有一个字------酒。
毕竟旁观者清,小绪酒后的举动真的和清醒时天差地别,大半个学期的沉默毫无征兆的在一次醉酒后彻底爆发,过后仔细回想一下,我还真觉得挺可怕,而这可怕感觉的具体来源则是那种无法预知结果的意外,所以我默默的下定决心,以后坚决再也不让小绪喝醉了。
接着,他们还煞有介事的帮我认真分析了从认识小绪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例。大家讨论的结果是一致认为小绪绝对是个处女,而且很单纯,也没什么心眼,属于只要戏做足了,便很容易“上手”的那种类型,而且就算抛去邪恶的想法,只留下纯真的带有一定尊重的爱恋,现在的小绪也满心满眼都是我,既然这个“便宜”像天上掉下的馅饼一样砸在了我的头上,不为别的,就凭身为H4的一份子,我也必须得“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作为一个纯爷们的标杆,也是坚定了不给H4留下任何遗憾的一种信念,毕竟我们H4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曾几何时,围绕在小绪身边转悠了不知多久,所以怎么也得顾忌一下大家的颜面和感受吧?追上了如果拿不下,岂非丢人丢到家?
再说,就算我们H4脸皮够厚,不顾忌那么多,支持我玩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但人言可畏,真要是让一些个闲杂人等误会我不是个男人,或是说我下面有问题,再传他个风生水起,那可是有损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的。身为H4的主力干将,我才不会让这种“跌份儿”又破坏H4整体形象的事发生,他们也充分看好我,决定给予我最大限度的支持,并标榜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态度。
所以大家强烈要求我一定把握好当下,趁热打铁,省着夜长梦多,万一出点什么“幺蛾子”,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就凭追小绪的人从她宿舍门外排到学校大门口的这种架势,虽然质量有待商榷,但数量极其可观,绝对足以填补质量的不足,如果不幸“瘸子”里面真出了个“将军”,“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个“截胡”,我和我所代表着的H4不就真成了人人唾弃的笑柄,尤其是最让人笑掉大牙的是我们自己还劳民伤财的炮制了一处“一场游戏一场梦”的悲情结局,我可没有“甘为他人作嫁衣”的习惯,也不想成为一提起来就啼笑皆非的话柄。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拐回到他们那最原始的初衷上来。这么大的便宜让我占了,那可是个处女呀!大家又苦口婆心、设身处地的为我出了那么多主意,发表了那么多看法,浪费了那么多口舌,也不知道累死了多少亿脑细胞,我不好好安排一下,请客吃个饭,往死里“放放血”、“掉掉肉”,好好给大家进补一下,那是说不过去的,而且吃饭的时候最好顺便叫上几个美女,也好帮助谭章和简志刚这两条“单身狗”赶快迎头赶上。
聊到这里后,我心中的那个“小疙瘩”,又被他们无情的撩拨了起来,其实我本没有所谓的“处女情结”,更没把这点小事当成重点,谁还没个过去?或者说那个美女还没有遇到过几个杂碎?可在他们的深度剖析下,又通过一系列事例佐证,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身边的那个处处散发着纯情的小绪是否在装纯?也许只是因为奢望太大,所以我才总是去想当然的去希望?可人家小绪又没明确告诉我“我是个处女,来上我吧!”
想通了这个问题后,我心中渐渐舒畅了起来,离发生活费的时日不远了,那种魂牵梦绕的情节就快来到了,这个档口最重要的可是维护稳定,以后等我和小绪独处的时候还怕没机会研究关于她是不是处女的问题吗?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期待吧。
看着他们三个张着大嘴,也充分透着满是期待的眼神,我就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全闭上嘴,该干嘛干嘛去了。
“老子现在穷的就只剩下一张嘴了。”
神大的图书馆屹立在校园的正中央,门口那令人咂舌的台阶铺了足足半层楼高,我一直在想那会儿脚崴的岁月,哥儿几个得有多大的勇气?竟然天天风雨无阻的抬着我来这里陪小绪,如果他们能预知未来,奇货可居,估计早把我扔进台阶两旁的花丛中了。
进入大厅后,明亮的正上方草写着“奋发图强”四个大字,还注明了书法的作者,显然这个作者并不是什么知名人物,因为连博学多才的小绪都没听说过。
大厅的右手边便是我和小绪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可容纳几百人的阶梯教室。
除了大型讲座在此举行,平时它便是众多学子的自修室,而且这个自修室常年二十四小时不关灯,充分为奋发图强的书呆子们提供着便利的平台,而我,只当它是泡妞的胜地,而且还坚信里面还有好多和我志同道合的人。
在自修室的门口,我听到了一声来自远方的呼喊,这个喊我的人我不用看都知道是孙碧娆,她那霸气十足的嗓门没几个人能学的来。
我和小绪热情的和孙碧娆打着招呼,可孙碧娆却无情的对着我嗤之以鼻。
“你小子够可以啊!我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竟没发现你还是个情种?你过来!”
小绪很是自觉的告诉我们她先去里面找两个位子,然后对着孙碧娆报以客气的微笑便扭身先进去了。
我跟着孙碧娆走到大厅的一角并很是自豪的看着她,好像在说“看,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调教的怎么样?”
“你真不愧是学过表演的,那天晚上我都被你感动了。”孙碧娆笑了起来,对我说道,“怎么样,给我八卦一下那天晚上你们都干啥去了呗?”
我向对付H4一样应付了她,可她却不依不饶。
“你以为我傻啊?不想说算了,回头我去问小绪,她一样得跟我说。”孙碧娆严肃的说道,“哼!你可得请我吃大餐!”
我又向对付H4一样应付了她,这回她可真生气了。
“好你个苏旭,过河拆桥吧你!”说完她便扭脸走了。
我赶紧追了出去,拉住她的袖子,又把她拽了回来,并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道:“姐,我错了,下个月发生活费,您指哪咱打哪!中不?”
孙碧娆满意的笑着,“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她接着又说道,“你请吃饭,我请喝酒,还去那天的酒吧怎么样?”
我一听到这句话,瞬间便来了劲头,其实我对去那个酒吧喝酒倒是兴趣一般,为什么又去那个酒吧却让我浮想联翩。
“姐,你成哪老板娘了?”
孙碧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着悻悻然的说道:“管得着吗你?”
紧接着,她便扭身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我无奈地笑着并走进了自修室。眼前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几乎能把自修室挤爆,我顺着墙边一层一层的找开了小绪,终于在倒数几排中看到了她。
她也看到了我并冲着我招起了手,我兴奋的挤着旁边坐着的人朝她靠拢,正准备安然坐下的一刹那,又一声来自远方的呼喊随即传来,自修室所有人的目光全惊讶地集中在门口那个喊我的人身上,而这个喊我的人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当着全部自修室的人干出如此愚蠢又丢人的事,也只有那个不是一般脑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