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霆与众将看了看巴次,巴次唤过麾下的典军校尉一查:果然如此。凡霆便点了点头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仔细说来!”
鲁特便咬牙切齿地说起逃脱的经过,凡霆等人听得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凡霆愤怒地一拍桌子,那坚硬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彻底地寿终正寝了!
忽地凡霆想了起来道:“你是说魏军是快没了粮食才会将你们处决的么?”鲁特咬牙道:“确实,先前我们每顿尚可有一碗稀饭和两个窝头充饥,后来只剩一半的份量了!到得最后两日,三餐又变成了两餐,只饿得我等眼睛发蓝,别提有多苦了!”
凡霆与众将闻言面有喜色,又问了问鲁特一些细节问题。鲁特哪知此是曹俢之计只是如实如答。凡霆与众将盘算了半日,见确实没有丝毫半绽,便道:“你先回帐好好歇息几日,注意调养身体!”鲁特劫后余生,至今尚有些迷迷糊糊,便遵令回帐去了。
鲁特走后,金诚面露兴奋之色道:“如果确如塔鲁特所言,北海城中已快绝粮,那么我军攻破北海必是指日可待?”凡霆闻言摇了摇头道:“恐怕没哪么简单,曹俢不会从濮阳等地调粮食来么?我军要想彻底将攻破北海将魏军彻底歼灭,恐怕不得不想办法消灭魏军不久到来的运粮队啊!”
金江道:“可是从近日数战可以看出,曹俢一向用兵谨慎、狡如鬼狐。我军要劫其军粮,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巴次闻言不以为然道:“那曹俢虽然狡诈,将城中缺粮消息瞒得密不透风,却怎会想到有一漏网之鱼!?此实是老天助我军取胜也。我料曹俢必不知道我军已获悉城中缺粮消息,目下我军最好佯作不知在此僵持,暗地是却多派探马潜到北海城后探查其粮草行踪。一旦我等将魏军这批粮草劫掠后,魏军没有近月时间休想再运第二批粮草过来!不过我估计以目前魏军已开始杀俘的形势来看,魏军肯定坚持不到第二批粮草的到来。只要我军能够劫得第一批粮草,可以说是胜卷在握!”众将能言纷纷点头。凡霆也道:“梁将军所言有理,我等即日便遣探马详探魏军运粮队伍动向!”
当下,凡霆便挑选精细探马数十人,都是中原人,令乔装打扮了,抄小道混到北海城后前至泰山郡附近,密切监视濮阳等地运粮车队的动向。
三数日后,便有一名探子飞快来报道:“禀大帅与诸位将军,魏军从濮阳调集一批粮草已过东平,日行百余里,渐近泰山郡,料不过两日便可送抵北海城内!”
凡霆与众将闻言大吃了一惊道:“魏军好快的行军速度,想必是北海城将近粮绝,催得狠了!”便又问道:“魏军有多少人押运,领军将领又是何人!”
探马急忙回道:“押运官员并不多,大概只有五千步兵之数,领头的将领没有听说过,好像是叫什么曹霜曹昭伯来着!听说是曹珍的族子,曹俢的侄儿!”凡霆闻言撇了撇嘴道:“无名小卒!”便道:“退下歇息去吧!”
凡霆便问众人道:“诸公觉得我军目下应如何行动?”金诚道:“这还有何说,当然是去劫粮,将所有粮草一炬焚之!”
凡霆看了看金诚,心下有点瞧不起,心道:“真是有勇无谋之辈!”嘴上却道:“贤弟所言甚是,只是我军应在何处劫营?以多少兵力为佳?又如何避开曹俢耳目?这都须仔细考虑,否则一旦走漏消息,恐怕事情反而不谐!”众人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时孙俊道:“未将觉得倒是可以在泰山郡动手?”凡霆道:“为何?别忘了这里还有浩平的三千魏军据守啊?”孙俊道:“泰山郡离北海只有一日路程,魏军粮队到了此处,见北海在望,连日赶路疲惫之下,定然有所松懈!我军却趁机以五千轻骑突然袭之,必可大胜!”众将闻言有理,不禁纷纷点头。
凡霆闻言点头道:“孙将军所言极是,正需攻其不备!”正要传令调播人马,忽然又有探马来报道:“报大帅与诸位将军,小的看见北海城中兵马调动频繁,大约有好几千人开始向西城一带集结,可能是想要出城西进!”
凡霆闻言吃了一惊道:“看来曹俢也自担心粮草有失,正欲出关西进接应粮队。这样,我军的计划却要变动一下啦!”忽地眼前一亮道:“诸公,想必曹俢是想秘密连夜出关东进,这样一来原本城中兵马就少,他再遣出去一批城中必然兵力空虚,不趁机袭之又待何时?”众将闻言也面露喜色,不禁称妙。
凡霆便道:“既如此,当下便由我亲领一万骑兵轻装抄小道连夜奔袭魏军粮队,料想可以赶在魏军前头焚毁其粮草。然后便再由金诚贤弟领一军趁机夜偷袭函谷关,能成则最好;若不能成,待我回来再议!”众人领命,金诚也自跃跃欲试,心道:“若我能击破北海城,功劳也自不小。从此我军东进再也无忧矣!便是凡霆烧了魏军粮草又能怎样,也不不过我的功劳去!”当下也自喜气洋洋的去秘密整军不题。
漆黑的夜色中,一旅轻骑秘密的从吴军营西侧开了出来。人衔枚,马裹脚,悄无声息的绕了一个小圈就迅速地南下了,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吴军中又有一支精锐的步兵队伍在开始秘密集结。虽然军马调动频繁,但吴军整个军营却只有区区几枝火把在半死不活地亮着,掩饰着大规模军队的调动。
天色渐渐亮了,太阳开始显示出它强大的威力来。七月初的骄阳在一大早就给了世人一个下马威,热得早起行路的人们额头汗如雨下,抱怨不已。此时在东平通往泰山郡的路上,一支庞大的运粮队伍已经开始赶路了。近千辆粮车的庞大运粮队伍延绵足有数里,像一条巨大的长龙一般,真是巍为壮观。领头的军卒们举着几面威风凛凛的大旗,上面绣着‘魏’这一龙飞凤舞的大字。看来是魏军的运粮队了。车旁护送的数千魏军军卒无不刀剑出鞘,小心翼翼的警戒着周遭任何可疑的响动。
突然间,地面忽然传来了隐隐的颤动感觉,紧接着道路南边遥远的天际也隐隐传出来一阵隆隆的雷声。 曹霜忽地双目一睁,心中冷笑,大喝道:“敌骑来袭!大军布阵!”魏军闻言立马停住了脚步,训练有素的魏军们立时将近千辆粮车迅速赶到了一起,将马匹卸下后,用车辆布好了一个圆形的防护战阵。人人刀出鞘,弓上弦准备接战。
魏军刚刚布好战阵,那一彪骑兵便已如同狂风一般卷至面前,凡霆和金江直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凡霆近前一看,见魏军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布好了防守的阵势,也不禁一愣,心道:“这曹霜曹昭伯也不并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吗,看来还是有一点真本事的!”立时向金江做了个手势,金江会意,一声呼啸,奔驰而来的东吴轻骑们立即兵分两队,向魏军圆阵左右包抄而来。
魏军面对面前上万敌骑驰骋纵横所掀起的遮天烟尘并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只是警觉地注视着周遭的敌骑。这种时候惊慌不但不会给自己带来安全,反而会给自己和全军带来杀身之祸,魏军这些老兵们人人都是懂的!
凡霆和金江领着骑兵绕着圆阵转了两圈,寻找着圆阵的薄弱之处。随着对圆阵观察的增加,凡霆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起来:这曹霜以两辆车为一排将圆阵布的严严实实。车阵后先是一队刀盾手,然后便是长枪手,随后便是千余弓箭手。这样的防护阵势很难攻破啊!就算攻破啦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永成看了看天色,心知顶多再有半天,曹俢的接应兵马就会到来,如不速战速决的话,大好的时机马上就会消失。凡霆咬了咬牙,忽地吹了一个忽哨,身边的亲兵立即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呜呜”轰鸣的号角声中,两只东吴骑兵迅速改变了环绕前进的阵形,准备好了强攻的架势。随着凡霆、金江的一阵欢呼,两支东吴轻骑立即冲向了圆阵。隆隆的马蹄声踏得大地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那声势真有种令天地变色的劲头。魏军们并不慌张,只是静静地看着敌骑的逼近。
刘辉脸色阴沉地坐在卧室的胡床上,双上捧着一杯热茶,看着杯里上升着袅袅丝烟的浓茶,心里却很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害怕,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从这时起,蜀汉皇帝刘辉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不过他真正开始他的人生将是最为大吴帝国的会籍郡王,不久朝廷降旨封前蜀汉皇帝刘辉为会籍郡王世袭罔替,同新任命的尚书令周宇一起去招安西蜀的将领。
周宇过来抱拳一礼,大声道:“孔明,你们的皇上已经投降啦,现在已经是我大吴帝国的会籍郡王,放下武器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生路。事已至此,丞相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声音洪亮,很有威势。
“自阿斗投降东吴后,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下懿旨了,这张纸你还是带回去还给他吧。另外请转告他,安享晚岁勿理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