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了一个月的柔情蜜爱,辎重和豫州天策军终于集结到了谯郡南部一线,驻扎在龙亢、向县、虹县各要塞里,我便起身前往前线。在西面,金慈统帅四五万军队驻守在汝南郡的慎县,威逼谯郡。他的部队并不参与进攻曹魏,但可以防止中原乱军冲向汝南破坏生产,也算是保护豫州西部边界提防曹锐的意思,至于西北嘛,不用说没出息的刘辉毫无威胁,就算有威胁,凡绩的长子凡宏坐镇武关,能在他手下占到便宜的恐怕也不多。
自从去年的徐州大战之后曹魏元气大伤,军队数量始终无曹恢复到战前水平,有战斗经验和军旅生活经验的军官们大量战死,新动员的农民军战斗力还在不断下降。据金若的情报估计,曹魏目前的军队总数大概只有三十万,其中还有十万是曾经当过我军俘虏的。又根据袁家的商业情报,曹魏目前的装备情况极差,最近每个月从各地收买的军马不过两百多匹,还多是劣马,魏军甚至做不出统一的军装和鲜明的标志,连旗子都不能用丝绸做,很多部队的军旗都是麻布而已。另外,中原冶铁业极其不发达,要武装一支军队十分困难,袁家的情报显示,过去的五个月里面,中原最多只从外地收购了不到五万斤铁。就算一个兵只用一斤铁,没有刀剑只有木杆长枪之类,也不过能新武装五万人。至于盔甲,就更加地不用想了。我手下一个装甲兵浑身重量不少于四十斤,甚至有超过七十斤的,我一支装甲兵用掉的铁就有十多万斤。两边的战争工业能力相差悬殊啊,更不用说豫州铁匠的技术优势了。
我治下领地各项事业发展得平稳而健康,可是居然也有人一帆风顺,事业节节日上。蜀汉刘辉用了一个月工夫打垮了盘踞在汉中的庞林,居然马不停蹄地继续出兵雍州,把个空空如也的西凉军吓得魂飞魄散。马国发看到长安城外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蜀军总算明白了军队的重要性,可是回头看看那些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西凉军官兵,再看看自己的身材,不免也感到懊悔。马国发不是傻子,他也看出了这时候决不能再吝啬了,便打开府藏想要犒赏军队激励士气,却惊讶地发现仓库里都是大件的玉器珠宝、名贵瓷器、玻璃器,铜钱布帛却是极少极少。他再富有,也没有办法把玉器赏人啊,只好在天水城内贱卖一些,可是在这样的紧急关头,谁还会去买这样的奢侈品?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境。
当后续的兴丰军兵过阳平关关,准备兵发散关的时候,西凉军的十万大军也已经在天水城下集结完毕。其中有五万骑兵、五万步兵,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世人常说西凉军勇悍实在是不假,因为西凉地方苦寒,生存条件恶劣,养成了凉州一地羌、氐、汉等民族彪悍善战的习性。
这次出兵,卡弗、马国发二人是志在必得,所以调集的都是西凉军最精锐的部队,也派出了各自麾下最强悍的将领。卡弗派有马遵、易阳、 将然三员心腹战将和独子姜穆;马国发则派出了司马师、司马昭、司马亮三子和韩德四名主力战将。
由于司马师在西凉军民的强大威望,所以卡弗也不得不卖了马国发一个面子让司马师担任了西凉军的统帅,姜穆为次。当然姜穆对司马师并不服气,不过被卡弗暗地里狠狠教训了一顿以后,也只好憋着气忍了下来。
西凉城东,大队西凉军列好了阵势,准备好出发。卡弗亲自为大军壮行,诸将各自痛饮了一碗贱行酒以后,司马师将大碗掷地,跃身上身,大喝道:“开拔!”庞大的军伍闻令迅速起动,开向遥远的天际。
此时的凉州的形势,基本上西凉军的势力占据了凉州的大部分土地,只有天水郡及附近的上邦和冀城、北原等地处于陈宏所代表的汉朝势力控制之下。所以依据雍凉二州的地理特点,司马师率领的西凉军要想兵进长安,天水郡是必由之地。当然,你得先把外围的北原、冀城和上邦给扫平喽!
大军出发五六日后,西凉兵渡过了黄河,兵至抱罕。漫天的黄沙中,西凉军正在艰难的跋涉着,为了抢时间,这几天西凉军每天行军都在一百五十里以上,侥是以强健着称的西凉兵也一时有些吃力不住,近日的脚步也越发显得沉重起来。
上邦城位于天水之南,武都、阴平以北,是天水城南方大门,现由蜀军副将杨方领兵三千镇守。
木门道离上帮城很近,也就是百十里的样里,这点距离对于彪壮的西凉战马来说根本算不上远。大军未到三更就已经抵达了上邦城外。
由于西凉骑兵的马蹄上全部包着布匹,所以行军也是非常的寂静,上邦守军根本毫无察觉。那城墙上寥若晨星的灯火也证明了此点。司马师微微一笑道:“韩叔,你领三千兵马在上邦城四周布防,严防有乱兵逃出,奔天水报信。半个时辰够了么?”韩德点了点头:“没有问题!我马上布置!”司马师点了点头道:“小心些,万一漏了风声,让杨方知道的话,麻烦就大了!”韩德点了点头,悄声道:“跟我来!”韩德所部三千轻骑随着韩德消失在漆黑的月色中。
司马师耐心的等了半个时辰,估计时机差不多了,悄声对副将马扬道:“马扬你领前军下马开始攻城!”西凉前军二千军士急忙下马,悄然掩至上邦城下。
此时那上邦南城之上寥寥十余名守兵多半还在打着瞌睡,正自睡眼惺忪,昏昏欲睡时,忽地静静地夜空中急速响起轻微的箭矢破空声。十余支剧毒的箭矢瞬间扑入守兵的咽喉,几乎还在半睡半醒中的守兵全身的神经瞬间被毒素所破坏,悄无声息地滑倒在地,死得真是莫名其妙。
随即百余条前头系着飞抓的绳索掷上城来,无数黑影嘴含利刃攀援直上,转瞬间上了上邦城头。领头的副将马扬率十余员精兵轻轻推开虚掩的箭楼房门,十余员箭楼守兵正在其中呼呼大睡。冷冷的夜色中,一道道寒光剧然闪现,一道道血箭顿时从无头的主人颈腔中喷出,溅满了四周的墙壁和桌椅。
看看解决了城头上的守军,马扬和百余员西凉兵悄然来到沿城门坡道来到南门旁。几名正倚着城墙打瞌睡的蜀兵无声无息地便被西凉兵捂住嘴巴,紧接着利刃一闪,蜀兵们的咽喉就破开了长长的一道血口,鲜血漱漱的外流开来。西凉兵手一松,蜀兵们顿时如同烂泥一般滑落在地上。
马扬紧接着学了三声鸟叫,城头上的西凉兵接到讯号,对着南门外的夜空中也是三声凄厉的鸟鸣。司马师面色一喜,悄声道:“准备冲锋!”众西凉兵连忙握了手中的刀枪和火把,准备开始厮杀。
厚重的上邦南门在数十员西凉兵的推动下,剧然发出“吱吱嘎嘎”的巨响,渐渐地打开了一条缝隙。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那开门的巨大声响在夜空中便显得格外的响亮,一队蜀兵巡逻兵终于发现了正在开门的西凉兵,领头的小校大吼:“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里开城门?”
马扬看城门已开,狞笑一声道:“什么人,我是你爷爷!给我杀!”众西凉兵一声呐喊,扑向蜀兵巡逻队。顿时间激烈的肉搏战展开了,虽然在短时间点据人数优势的西凉兵将蜀兵巡逻队迅速解决,但是激烈的搏斗声仍然惊动了上邦城内的蜀军。一时间城中警钟急鸣,蜀兵纷纷而起,准备接战。
上邦城南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司马师领率领一万骑兵如同一阵狂风一般从打开的南门中卷入了上邦城内。随后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区区三千措不及防的蜀军如何是一万多精悍西凉轻骑的对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上邦城内的蜀兵就被屠戮干尽,杀红了眼的西凉兵连上邦城内的百姓都杀了好几千,要不是司马师急令整军,恐怕依照西凉军屠城的恶习,上邦的百姓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今夜。
天色渐渐明郎了,韩德率三千轻骑也从四周逐渐开向了上邦城,清剿趁乱逃出上邦城的溃散蜀军。绝望、还是绝望,侥幸逃出西凉轻骑冷血屠戮的蜀兵刚刚有了一丝生的希望,便被韩德所率的西凉军碾了个粉碎。一百余名逃兵几乎是顷刻间被乱箭射成了刺猬,或是被西凉兵当成了虐玩的玩具,死得更加凄惨!
懒洋洋的太阳终于在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了一丝笑脸,霞光又照耀在这苍茫的大地之上。昨夜流满鲜血的上邦城此时已经开始安静下为,幸存的数千百姓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又逃过了一场兵乱。可是,逃过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呢?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中,百姓们究竟何时可以得到一丝丝的尊重呢?
深夜,有探马回城急忙来报与彰从、杨仪:“今日清晨,吴将太史亭领一万军轻装北上,急奔天水而去!”彰从闻言心中一惊,一拍桌案道:“我说必有诡计,果然如此。天水是我关中屏障,万万失不得!”便与杨仪商议道:“杨大人,我坐镇陈仓不能分身,由你领五千兵马去天水如何?”杨仪应道:“好,我立即日夜兼程赶往天水,和赵老将军里应外合先灭太史亭再来救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