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东转悠了一天,帮着一家超市卸货挣来一百块钱,晚上叫了几个熟人喝了点酒回家睡觉了。
凌晨一点多钟,人们进入熟睡状态。张向东虽然也睡的很死,但他在部队养成了习惯,一旦有什么动静,立马能反应过来。
他隐约听到,“吱吱呀呀”脚踩铁梯的响声,张向东悄悄爬起来,躲在了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咚,咚,门被敲响。张向东没出声,静静的听着动静。
韩小美暗想,“应该是没在家,我得进去看看有什么证据。”说着她使劲一推门,没想到门没插。她被闪了一下,跌了个趔趄闯进屋子里,这时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铁臂搂住了她的脖颈。她用尽全力挣脱但也无济于事。屋里黑灯瞎火,张向东闻见了韩小美身上的香味,无意间手碰触到了一团柔软物体,就像一只大白兔,活蹦乱跳。他更确定了闯进来的是个女人。
韩小美也感触到张向东一身的腱子肉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脸上一阵燥热,紧张起来,失声大喊,“放开我,臭流氓。”
张向东冷冷问,“你是谁?”韩小美没想到没制服别人反而被人家制服了,心里又气又急。“放开我,我是警察。”
张向东回个味来,原来是昨天追赶自己的那个小丫头。他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你抓我干什么?我是被冤枉的。”
韩小美乘张向东放松警惕,迅速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顶住了他的腰眼,“不想死就放开我。”张向东感觉到了腰间冰冷的枪口,确实是真家伙。
正要松手,突然一根铁棍带着劲风迎面砸来!张向东抱紧韩小美猛然转身,铁棍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剧痛从皮肉传到了脊骨,他的肝脏差点被震碎。但他还清醒着,被铁棍砸的向前跌了一步,松开韩小美,顺手抄起了地上的修车扳手转身甩砸回去,只听到了一声仿佛西瓜爆碎的声音。
韩小美吓的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她终于明白了当警察不是想得那么简单。张向东打开打火机照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下巴烂成了一个血窟窿,粘稠的血液流下一滩。
韩小美被吓得脸色泛青,她从来没近距离的看见过死人。她惊恐的看着张向东。此时的张向东就像是头嗜血的狮子,恶狠狠的盯着韩小美,指了指地上的人冷冷问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韩小美一时反应不过来,慌乱的点点头又立马摇头,“不,不是,我不认识他。”
紧接着传来急促密集的脚步声,张向东闪身躲在了侧面,首先进来俩个汉子,带着头盔看不清面目。用强光手电筒朝屋子里乱照,看见同伴倒在地上,这人从腰间掏出一把缅甸造仿五四来,韩小美双手捂住嘴巴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汉子猛的冲过去,这时又涌进几个人来,个个人高马大,有的拿镐把,有的拿镀锌钢管。张向东此时若撞开窗户便能逃出去,可他看了一眼墙角的韩小美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他握紧手里的扳手猛然砸去,咔吧一声!不知砸断了谁的一条胳膊。几个杀手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张向东身上,突然不知谁开了节能灯,屋子里顿时明如白昼。
所有人瞬间顿住了几秒,地上倒了俩个人,一个不知死活,另一个抱着断臂惨叫,还有俩个面对着张向东。
拿仿五四的家伙突然抬枪扣动扳机,击锤已经弹起,说时急那时快,嗖!的一声,张向东甩出手里的扳手,扳手翻转着砸在那人的手腕子上,仿五四手枪顿时落地,他的手血肉模糊,杀猪般嚎叫起来。
还剩一个拿镀锌钢管的家伙,虚动着身子想要上前,张向东冷冷盯着他毫无惧色。韩小美吃惊的看着张向东,这时打手突然举起钢管迎着张向东的面门砸去,“小心!”韩小美失声喊道。
谁知张向东的的速度比这家伙快多了,一出手便抓住了砸来的钢管,打手抽了一下,钢管仿佛被钢钳夹住一般,纹丝不动。张向东瞅准他的膝盖一脚踢出,咔的一声,打手瞬间跪在地上,紧接着张向东抽掉他手里的钢管甩起砸在他的脖颈上,这打手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晕死过去了。
张向东扔掉手里的钢管,朝窗外一看,楼下停着一辆金杯面包车,几个人从车里鱼贯而出,手里都有家伙。张向东暗叫一声,不好。朝韩小美喊道,“快走。”
韩小美茫然一怔,没反应过来,张向东把她拉起来,一脚踹开窗户,从这里走。车里出来的打手们已经堵住了楼梯。韩小美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慌乱不堪。
张向东一把将他抱起来塞出窗外,韩小美也没反抗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张向东。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置身窗外,五六米的高度也让她害怕起来,吓得呼喊起来,“不要丢我下去啊。”
张向东抓紧韩小美的手探出身子把她放低然后松手,这时打手们杀了进来,张向东纵身一跃跳出窗外,一颗子弹刚好擦着他的脚踝穿过。
打手们转身下楼追赶。张向东落地后翻滚缓冲撞击力,韩小美却崴了脚,疼的眼泪簌簌落下。张向东苦笑着,“姐姐你是警察啊,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啊。”韩小美此时可不要什么面子了脸上写满恐慌,“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走。”张向东不由她分说,弯下身体。韩小美的脸红扑扑的,扭捏起来。张向东急了,“墨迹什么,想死啊,他们追来了。”
张向东背起韩小美朝一个巷子跑去,他上身没穿衣服,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韩小美趴在他的脊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一阵莫名的安全感让她暖暖的。张向东也能感觉到一对大白兔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但他没工夫细细品味,身后还有追兵。
打手们开着金杯面包车追赶而来,车的推拉侧门敞开着,一个打手探出身子,手里端着雷明顿散弹枪,砰!散弹枪枪口喷出一道火舌,弹壳从枪托侧面跳出,子弹直逼张向东,张向东感觉到子弹破风而来,他猛然向前一跃,连带着韩小美趴在了地上,子弹朝上方射过,打在了电线杆子上,水泥渣子溅飞,子弹反弹打在了一条野狗脑袋上,野狗哀鸣几声就呜呼哀哉了。
张向东拉起韩小美闪进了一条横巷里,韩小美吓得脸上没了血色。张向东这货却没事人一样,竟然借着空档给自己点了支烟抽起来。“我们该怎么办?”韩小美拉了拉他的手问道。、
“你的那把枪呢?”张向东问道。这把枪可是偷拿的自己老爸的,本来是拿来吓唬人的,不打算开枪。出了事很麻烦。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拿出那把左轮手枪递给张向东,又哆嗦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李安全。
张向东接过皱了皱眉,“就这玩意?”左轮手枪火力是最弱的,用来吓唬老百姓还行,火拼起来就差劲多了,但聊胜于无。
金杯车越来越近,张向东闪出身子对着车轮子开了俩枪,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在轮子上,但都被橡胶轮胎反弹回去。麻痹的,张向东骂了一句立马抽回身子,对方马上还击。顿时枪声响成一片,狗吠声此起彼伏。
居民们听到动静打开窗户瞅瞅,看到喷出的火舌,火拼的场面立马关窗子灭灯。
左轮手枪威力较小,打在车身上,没什么杀伤力,眼看着金杯车撵过来了,张向东瞄准风挡玻璃后的开车打手给了一枪,左轮子弹威力虽不及其他枪械,但穿透普通玻璃绰绰有余,砰!子弹从膛线中旋转射出,穿透玻璃打在驾驶员眉心上,开车的打手顿时后仰瘫软,金杯车失去了方向,左冲右突,翻车栽下了臭水沟。
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来,打手们踹开车窗爬出来,对着警车开枪。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李安全的头趴在方向盘上,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击穿后玻璃射出车外。老掉牙的普桑警车毫无防御性。李安全猛的给了一脚地板油,警车朝打手们猛轰过去。
打手们顿时作鸟兽散,闪到街道俩边。警车开到横巷路口时,李安全急拉手刹,单手猛打方向盘,车子甩了180度,拐进横巷,“上车。”李安全喊了一句。
张向东迅速打开后门,把韩小美推上去,自己跳上车。警车发出一声咆哮,冒出一股黑烟,焦糊味刺鼻,嗖!一下窜出。打手们紧追过来,砰砰砰,对着远去的警车狂射。
“警察同志,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嘛?我就一开黑的的,无缘无故被你们抓,还他妈莫名其妙的被人夜袭。”张向东觉得倒霉透顶,抱怨起来。
李安全回头撇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倒是韩小美同张向东共患难后对他印象不错,“李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处理?”她指了指张向东。
李安全本来不想查这个案子了,一来是失主后来改口说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二来是他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搪塞道:“小韩,这个案子到此为止,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