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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鸣十六岁之前一直“思考”这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为什么叫李鹤鸣。因为他一直是个无聊的人。第二件,就很深奥了,什么是自信?因为他向来自卑。
一直以来,李鹤鸣总是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地上走的为什么会取一个天上飞的名,于是他大胆去问李爸爸。李爸爸一看儿子这好学,连自己的名字也要做研究,将来一定是做大学问地,成不了屈原也得成个李太白什么的。李鹤鸣是端午节出生的,所以李爸爸一直认为儿子是屈原转世投胎的,李白即使姓李也休想获得李爸爸的欢心和认可,其实他们两个是有本质上的区别,好比醉酒驾驶跟一般驾驶是有天壤之别的。李白是喝醉酒跳水淹死的,屈原可不是喝了酒跳水的,即使结果殊途同归,李爸爸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是个酒鬼。
李爸爸心中暗喜“儿子真像我啊!想当年回乡知情那会儿,上山拔豆子怀里都揣着红宝书,干活前还要背两边毛主席语录。”事后,他就后悔有此等念头,要是儿子像自己那还不是农民一个,只能说像自己一样好学,哪怕是一个人走在路上也要找出个老师学习。不过爸爸是阴着脸告诉他“鹤鸣”取自《诗?小雅?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李鹤鸣一听,原来自己的名字出自如此一部什么的作品,一时半刻没想出一个好词来形容,便也只能如此了,但他想到陈子昂《咏主人壁上画鹤寄乔主簿崔著作》中的不食人间烟火,
古壁仙人画,丹青尚有文。
独舞纷如雪,孤飞暖似云。
自矜彩色重,宁忆故池群。
江海联翩翼,长鸣谁复闻。
想到鲍照《舞鹤赋》的惊艳、“既散魂而荡目,迷不知其所之”,想到了,摩崖石刻《瘞鹤铭》穿街过巷当当响的名气,还有《松陵集》里皮日休悼鹤的诗“辽东旧事今千古,却向人间葬令威”的感慨。啊!啊呀!当真是了不起,李鹤鸣颇感欣慰,自此恋上他的名字。李爸爸还告诉他“鹤鸣”是一座山的名字,哪怕日后成不了喜马拉雅山,最次也是个土丘,最重要的是如山一般稳重,可惜这次李爸爸又错了。
初二的一堂生物课上李鹤鸣发现自己有“小人”的倾向。刚生完孩子的语文老师心系莘莘学子,自是不会涉足男女生理章节地课程,留出课时同学自学。李鹤鸣读后不免窃喜,随即悔意肆意妄为,不够正人君子。后又看了《金瓶梅》、《******》又是一喜,这就足以证明自己是个小人,庆幸的事多年过去,也没发现自己拓宽业务,变成禽兽,却也没怎么长进。
李鹤鸣十四岁解决了第一件事自然要想第二件事。这第二件事确实很深奥,他到现在恐怕也想不明白,更精准确切地说是“思考”。即使参透不了自信也当须了悟自卑。
不论是想什么,至少“思考”是件好事。李鹤鸣想了两年终于还是没有想明白,不过他自此有了超人地自信,十六岁之后就不再思考这个很深奥很白痴的设问句了。要说起李鹤鸣超人地有点盲目地自信的来由可谓是一部传奇小说。他的自信来自一个梦,一个折磨了他三个夜晚地同一个梦,听起来有点不着调,原因是他白天黑夜看武侠小说,看到最后他还是白天黑夜拿在手里看,也没有跑到火星,月球上去看。最后只是应证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句屁话,但也同时证明他不是一个愚人,也不可能成为至圣之人,《呻吟语》性命篇里说“至人无梦,愚人无梦,无妄念也。”
正如中药须有个药引,然而他的“药引”却是初二一次中期考试。李鹤鸣考前半月猛突击换来全班排名第二的虚荣,此后几测评和期末考便是铁证。如果说自信是人的一种自我肯定,那么他从此就肯定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如屎壳郎肯定粪球地营养价值一样肯定了自己。李鹤鸣要将那个离奇的梦写成一部小说,可与金庸武侠相媲美地武侠小说。既然是写小说就得有名字,还得是一个响亮的名字。权衡利弊,思来想去的结果是《惊梦》。
小说吗,来自于生活,超于生活。名字吗,来自梦,超于梦,达到作白日梦的境界。虽说什么《牡丹亭?游园惊梦》比较有名气,有一定的遐想空间,但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惊吓的范围不够广,没有惊心褫魄的效果。李鹤鸣要借它的名气,毕竟搭着顺风车总比走路要方便快捷。你说什么《红与黑》我就喊《蓝与黄》;你曰什么《父与子》我就吼《母与女》;你吟什么《孤独与沉思》,我就唱《寂寞与冥思》……不论色泽、性别、深度皆是对比鲜明,而且略胜一筹。本来名牌与仿冒之间关系就很暧昧!伟大和低劣、高尚同无耻、正直跟下流……无不暧昧。
李鹤鸣的梦则是不分地方和时候,听起来有点像浮士德,人吗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层层虚饰之下又是一颗怎样虚伪的心啊。更精准些就是罗伯特?利伯尔曼《崩溃》中所写道地“利夫想知道,发明什么东西才能使它成为百万富翁,他任然陶醉于美国梦,努德尔曼做过的唯一美国梦则是梦遗。”
梦与现实总是那么一步之遥,恰恰是只一步之遥的距离是多少舍我其谁地狂徒无奈,折腰断首。现在李鹤鸣现在要将他的梦变成现实。他要迈出这一步的距离,着手写作。白天是不能开工的,他没有了悟自卑,胆小,怕同学发现笑话,哪怕是一无所获别人也不会知道,保留了自己的面子,既然白天不能开工只能是下晚自习挑灯夜战,白天一如往常上课,看小说加构思,“一举三得”,就是有点像做贼。
李鹤鸣的第一步与万事的开头是没有什么不同,翻雪山过草地,难啊,难啊!起笔第一段写完,感觉不是那么美气,涂了再写,不知不觉撕了好几页纸,李鹤鸣又涂了好几道黑,将笔仍到一边,躺下身盯着屋顶,不由感叹:真是难啊,书到用时方恨少,就这样了,开门见山。
李鹤鸣很快重新找回了自信,奋笔疾书。自信与兴奋冲走了瞌睡,李鹤鸣还真是佩服自己,初次试水,居然写了近两千字。李鹤鸣钻进被窝真真切切感觉到瞌睡虫存在,一看时间竟是夜里两点了,这一惊又惊走了好两条瞌睡虫。再也不想了倒头就睡。
李鹤鸣的瞌睡虫彼失此得,课间上眼皮和下眼皮拉钩钩玩,额头跟桌面过家家耍。直到英语老师的扫六合的阳刚之气席卷而至,瞌睡虫尽数覆灭。《史记》里说,“骠骑将军为人,少言不泄,有气敢往。”可是这样有时候也不好,霍去病就是个例子,古人说阴阳相济方能无敌于天下,英语老师就是这阴阳相济的阳,他的爱人李鹤鸣的数学老师就是那阴了,富于柔性,知性与感性相结合地代表。
李鹤鸣一头扎进自己编织的美丽的梦里边,狂热地一厢情愿地追寻着。渐渐的,李鹤鸣发现他按部就班地同时波澜不惊的生活暗流涌动。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学习上比以前懒散了、放纵了、洒脱了,不会的课题不去深究了,看见作业本头就疼。李鹤鸣的胆子大了,最害怕的英语老师的课上敢看小说了,不过不是别的课上那种肆无惮忌的看法,是在哪种装作认真听讲,细心做笔记的瞬间看上半页。虽说如此,李鹤鸣写小说的劲头不曾削减反是似国民GDP在金融危机大大背景下稳步增长。
很快初二的生活结束了,紧接着就是暑假补习,这就意味着进了初三,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到校点名。李鹤鸣一如既往着他的狂热,错乱的作息时间。原是“青春有点逗”的脸上,痘痘呈现N次方正函数增长。李鹤鸣的脸活生生一副鬼子进村扫荡后的景象,不过他相信胜利是永远属于英雄的中国人民的,即使结果有所触目惊心,却也不必担心。因为伟大的毛主席说过“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李鹤鸣在此间,依然能够找到使自他很得瑟的东西,那就是日益累增的手稿纸,看着他、摸着她是那样的真实,屁颠屁颠地,屁股也没有乐开花。令李鹤鸣懊丧的是,手稿离自己设定的结局,还是梦与现实那般遥远。
暑假补习简直是一种折磨,天气预报依旧着高温来袭。下午课若身至蒸笼一般。语文老师利用空堂课给同学们放着《孔乙己》地教学视屏。李鹤鸣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听着视屏解说老头优美绵软的声音比划着茴香豆的“茴”,以桌前一摞书和前排“之乎者也”的头颅为天然屏障,不觉间同桌三人都变成了卢生,跟吕洞宾扯得可欢了,理想在他的嘴里一路高歌猛进,霎时间功成名就,跻身成功人士行列之中。时间久了,李鹤鸣不但发现小米粥依旧,而且看见语文老师戴眼镜的酷似波西米亚人的眼在看着自己,应该说是他们仨。李鹤鸣立时来了精神,一口气读完了《孔乙己》,他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鲁大爷。
暑假补习算是结束了,可太阳不曾温柔些。正式开学了,关于李鹤鸣“白天带着大家玩,晚上偷学”地传说不胫而走。“生死关头”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再也合理不过,李鹤鸣是不放在心上的,但他也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是什么意思的。李鹤鸣也明白自己顶多一块烂铁,且是含有较多杂质生锈了的废铁,身临众矢之的他执着依旧,狂热不消。在此之前,李鹤鸣的外在性格接近墨子、公孙龙的强辩,内心却有孟子的影子,这时候变得有点象老子、列子。说也奇怪就是不像孔子,在他看来那里边有太多的不分黑白,愚懦地固陋教条,变相的奴化,一味的顺从。直到中期考试后英语试卷上边,满是身着红色战衣的“X战警”在战斗,场面恢宏壮观,真可是出自好莱坞大手笔。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没有注意到其他科目与英语成绩革命情谊如此笃厚,都很争气“大踏步一路向前,跃进共产主义”,估计速度要比那还快一点。他这才意识到危机是时时刻刻存在着,尽管不可捉摸却真真切切,他亦有了收敛。李鹤鸣发现自己连二十八(二十六)个英语字母都写不齐全。他开始审视他那些引以为荣的手稿,原来那都是一些垃圾,连回收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李鹤鸣不得不重拾课本努力追赶,谁又知道英语负隅顽抗,久战不退。
百策用遍,不见奇效,被逼无奈,李鹤鸣也只得改变战术用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看,敌疲我笑,敌退我睡”的十六字真言。好在李鹤鸣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天生的庄子,甚至有点像胡适对政治的乐观一样乐观。
中考后的等待永远是漫长难熬的,尤其是接近发榜的日子里,更痛苦要算放榜后的时光,感觉就像女人坐月子一般,见不得阳光刺眼、碰不得冷水、看不得电视玩不得电脑,做男人也许就是这点比较好吧,用不着十月怀胎,生孩子。
李鹤鸣的痛苦也是不例外的,当一个承载着父母梦想的长征捆绑火箭,没有完成他的任务,没有进入预定轨道,半空坠落那是多么叫人痛心,甚至扼腕。也许中国小孩都搭载有这样一个梦,长大后能够成为一位科学家,最好是像小学课本里所提及的那样,为国家当一位科学家。结果那,给你插上一双翅膀,把你扔进铁笼子里让你去飞,然后说什么“天高任鸟飞”,给你生一对鳍,把你养在高级鱼缸里风雨不侵,让你去游然后说什么“海阔凭鱼跃”。人们都在怨恨笼子与鱼缸狭隘,可谁又斥责过制造笼子与鱼缸的人,还不是吴侬软语般的谄媚之言,一面是愤激的谮言一面是和悦的谀辞,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两面讨好的辩证思想。第一种现象农村优胜,在稚弱的双肩上生硬的插一双翅膀,那是环境所迫情有可谅,后一种孰之过那?无形中似乎有一条暗线牵引着思想,以大人按图索骥,不能有一点出入的准则作为唯一标准,潜移默化之中,使许多人顺承了中国千百年的思想,硬是吧许多人变成了凭吊“先贤圣哲”的行尸。要是这般,似三毛一般头拿着书躲在墓地里看,长大当一个拾荒者,有何不可,岂不美哉!
到了电话查分数时候了,李鹤鸣作为被家族里最为看好未来的大学生,父母早就迫不及待从他的手里夺过了考证号。当电话那边女接话员甜美的声音传来一个噩梦时,全家瞠目结舌,关心的人叹气了。李鹤鸣以英语四十分的成绩,总成绩四百八十四结束了他的九年义务教育。当所有的人对李鹤鸣的企望高过A股,不迭个一塌糊涂那才是怪事。
李爸爸是恨铁不成金,恨蛇不成龙(他是属蛇的),李妈妈是恨儿子不争气,是恨他吃饭不长记性(这个怎么说呢),别人是恨他不成笑话,不过李爸爸还是表显出他的沉默,李妈妈表现出他的博爱。成绩不好上了高中考上大学的例子也不少啊。暑假里表哥不远千里寄来了几箱子英语资料,有字、有声音、有视屏,最后表嫂的英语教学笔记都送来了。李鹤鸣倍感关怀、期望与压力,几晚上几晚上他都不曾睡好,他下定决心立下大志,趁着暑假足不出户要恶补英语,一定不叫所有人失望。开始几天,李鹤鸣没有辜负决心和大志,苦读了几天“howdoyoudo;howareyou;hello;hi”。不是李鹤鸣不刻苦,没有持之以恒的精神,而是几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神神叨叨地,有点像跳大神的半仙。
李鹤鸣地高明之处就是懂得自我调节,如大红枣,红酒一般有软化血管的作用,不至自己心跳血压一路领跑。红酒就着大红枣他是没有吃过的,葡萄酒就着花生米他是品尝过的,味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不在一个套路上,感觉不对劲。这就比合法的事不一定入情、入理、入感觉,但一定入法律。当情、理、感觉排在法律之前,那又是怎么一种搭配又是怎么一种风格,怎样一种感觉?其实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的,“情理清理”既然没有理,情又怎能站得住脚呢,还是法好,不需用依靠!
接下来的日子李鹤鸣改用汉语同家人交流,父母脸上的欣慰不见了,却多了些相互适应感,回归理性。空闲里李鹤鸣又将自己的手稿拿了出来,毕竟自家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好。李鹤鸣偶得妙思,不由提笔衔接断节以记之、续之。鬼知道这玩意怎么想吸食毒品一样,一上口就戒不了了。表决心,立大志,下死功夫的日子就这样OVER了,做样子的日子继续着。李鹤鸣写了几万字有了新的构思,为了响应国家可持续发展造福子孙千秋万代的计划,开始了“垃圾回收再利用的环保工程”。俗话说的好啊“言简意赅”,所以李鹤鸣在那十几万的垃圾里彻底地摈弃了一次性垃圾,回收了一些尚可有再次回收利用潜在价值的垃圾。
暑假像撒尿一样流失,转眼间无所踪影,时间还真过得挺快。李鹤鸣的成绩只能上乡里高中,开始了他新的生活,初中的同学也开始了新的生活。李鹤鸣有了新的计划,不再顺着长辈所指引的方向做梦,他要开始做自己的梦,大学变成了专业职校。
李鹤鸣要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查兵或侦查工作者,摸清各个代课老师的底线。数学老师的底线是警戒线,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其他老师的底线是道德线,李鹤鸣也只得“泯然众人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乎意料的是他又考到前面了,这就再次刺激,坚信了他的信念。李鹤鸣的构思更加天马行空,愈写愈多,课间、中午、晚上不能自控。
一个严峻的问问题摆在眼前,李鹤鸣不会写作文了。写文章要真情实感,话是不假,但是考试作文是不能这样表达的,得这样“在川端康成《花的日记》作者这样写道‘把自己感觉到的东西,看到的东西,用毫不虚伪的心情真实的写出来就行了,长与短都无关紧要。’这样写显得你博闻强记,旁征博引,能博得老师的亲睐,才能取得高分啊!”就分量而言“川端康成”四个字占据大头,非地找个中心语的话怕也属于“川端康成”。川端康成这话不是在说“公安三袁”倡导的性灵说吗?如果按这一指导性路线写下去,还不成继林语堂后又一位领跑者,这还了的。李鹤鸣的梦第一次被狠狠的砸了一锤子,王小波描写动物阉割时说“一锤子下去痛苦无限延伸”,李鹤鸣的痛苦才只是个开端,因为凭他的脑子怎么能记得这么多呀。既然不会写,就不写了,这还不简单,李鹤鸣再一次应用他的高明之处化解了危机,找回了处于游离状态的自信。
高一的生活快要结束了,文理分科迫在眉睫,文理科老师开始争抢生源(班里的尖子生),好像于己没什么关系。李鹤鸣喜欢数学、物理讨厌化学,史地政看着就烦,这三门课程就像一些人编撰的《欧洲文学史》整个看下来你会发现从十九世纪开始,欧洲文学就在一味的抨击批评资本主义社会,而当社会主义社团举步维艰或文学团体失败时,总有一大堆强有力的佐证,为其开脱。尤其是讲到批判现实主作品时的那句“什么什么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最让李鹤鸣反感。
打定主意上理科的李鹤鸣,即使将来上不了专科学院,技校还是行的,比较好找工作。自此有关文科的作业一律不作,节省下来的时间腾出来好写小说。每临近学校一学期两次的作业大检查,他就开始回归本位,拿着别人的作业本开始复制、批改,一条龙式的生产作业。任何的冒险运动都是存在风险的,李鹤鸣也有失手的时候,这就是“政治”问题了。
燥热的夏天,首先点燃了“政治”这一敏感话题。如同历史一样,这一事件牵连甚广。查处了好多作业不全的和没有做过作业的“恐怖主义者”。如果说视有作业本而没有一个批号的为“恐怖分子”,那么李鹤鸣就是关键时刻倒戈相向的叛军,因为他连作业本都没有。史政往往是不分家的,要不怎么说执政者要以史为鉴,历史很快就被连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李鹤鸣抄书最认真的时间了。
高中的时间是比任何时间要过的快。高二即将要画一个句号了,李鹤鸣的身体急转直下,健康堪忧,长期的睡眠不足与不吃早餐,终究在三天三夜睡眠不到六个小时后终于迎来了低血糖光顾。李鹤鸣手脚开始颤抖,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到累。空气没有受到污染的乡下清晨,早读是一种投其所好谄媚式的享受。李鹤鸣很是羡慕,很想看看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可他只能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家人。李鹤鸣不得不将尾大收不掉的手稿,搁置一边,开始背着家人喝葡萄糖、糖水。经三个月调解,身体稍加好转,李鹤鸣又开始他的收尾工作,他要赶在上高三之前结束他的工作。李鹤鸣如火如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是没能如愿。
每一个阴谋总有被揭穿的时候,只不过,李鹤鸣的阴谋藏得比较深罢了。李鹤鸣的成绩忍受不了三心二意,集体起义,内战全面爆发,六股义军逐鹿中原,英语一度逼近李鹤鸣个位数的底线,最终止步十三分,几次抓阄战,英语被逼退回二十一二分。李鹤鸣只顾着玩,也许他忘了猫跟老鼠的游戏最基本的警惕,猫也是夜间活动的,不亦乐乎时被他的老母亲发现了。李妈妈的智慧在这件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高考在即她需要顾全大局,不能告诉李爸爸,高考就这么一点好吧,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圈。数年后李鹤鸣依然不能确认李爸爸知道于否,男人依旧的沉默是他的风度。李鹤鸣很侥幸的躲过了一劫,即便是感到不安亦是偷偷地将其写完。
李鹤鸣获得了无比的满足感,随之而来是无边的不知所措,迷茫,开始不停的问自己他到底干了什么。有一天,李鹤鸣挖掘出自己一个重大的秘密,原来他是对女人感兴趣的。他真是恨透了自己,居然没有早点发现并加以开发应用,偏偏在这错误的时间与空间,照面了。往往女人的魅力在于她的世界是多元化的,而她的爱情世界是二元对立的世界,女人会用多元化的方式解决二元对立问题,使故事跌宕起伏而又趋于理性发展,巧夺天工无可挑剔。每一个发骚的文人笔下有一个或者一群风姿卓越,各具智慧的女人。李鹤鸣的心中也是有这样一位,在舞台上似白娘子扮相的梅兰芳“一戳一扶又一推”显尽智慧的美丽的天使——赵晓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