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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为君夺,宁乱世

血洗一族,于游离在黑白规则、对错逻辑外的唯怜阁而言,从来就是抬手弹指间的事。行事作风狠绝得一如邪道,然奉行“无利无力”的唯怜阁,除非有莫大利益的驱使,否则哪怕是手起刀落的功夫,也是嫌劳累的。因而唯怜阁在江湖上虽谈不上正派,邪道亦非也,充其量就是个独立而行的尚武聚众。

虽不是爱生事的主,但若违逆了唯怜阁,那么哪怕面前的利益再大、阻力再大,也是不讲情面的狠绝,不留余力的狠绝,因为唯怜阁很记仇。

背叛?陷害?冒充?那么恭喜了,唯怜阁给你几个选择……

三个字:杀无赦;

两个字:灭族;

一个字:死。

身为唯怜阁阁主,唯离儿比谁都清楚了解,也比谁都无权左右改变……只因,唯怜阁的一阁之主,真的不必肩负什么……

只要保护好自己,有能力解决对外所有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符合二者的阁主,基本就是合格的,甚至!只要活得足够长,任期足够久,“优秀”二字也能轻易赋予之。

多么简单而又涩咧的标准啊!

只是这次,唯离儿恐怕,今生要与“合格”二字无缘了……

“阁主!万万不可!你这样做,卫主们会很生气,后果也会很严重!”离思皱起的眉头毫不掩饰她的不赞同,虽然说这是阁主的决定,下级不便干涉,但一路上与唯离儿相处下来,她真的打从心底认可唯离儿——无论是对敌人的干净利落还是对下级的奖罚分明,无论是阁主凉薄的语气、不够硬朗的心肠或是彼此间友好的相处,一切都那么对味,以至她会抑不住心底的亲近,甚至想即使永远没有机会做下任阁主的卫主,也无所谓了!

本不该越矩的,离思苦笑,看来 “唯怜己身,外皆虚空”,自己是做不到了。

“我知道,但我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离思、离行,你们不必参与……”唯离儿微笑着,她并没指望她们会完全依照她的意愿做事,也不在乎她们履行遵照与否,只是……不愿瞒着这两个自己视作妹妹对待的孩子,终究,还是生了牵绊……

不是没想过,如此冒险地将计划说出来,也许会给自己之后的行动带来毁灭性的后果,但看着眼前的离思、离行,唯离儿宁肯坦白告之,因为欺瞒自己付诸信任的人,大概也是很可悲的吧!不想再抑郁着、伪装着自己了……

绝非头脑的任何一次发热,她很清楚自己事后将要面临的处境,也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即将换来的结果,不愿再自欺欺人罢了。

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能遵行“唯怜己身,外皆虚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利无力,生死莫哀”二十四字阁旨的合格阁主,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丢掉过去一直兢兢战战地勉强着按众人的期望过活,不愿被遗弃、惟恐被遗弃的自己,那个因为害怕孤独而一心求死的懦弱女孩……

如果这次,连保护所爱的勇气都无法克服心底的最暗面,那此生,怕是夜来梦回都会悔恨掉泪!管它值不值!如若甘心,用余下的生命放任一次,又何妨呢?

思绪游走间更坚定了唯离儿的想法,她不再惶然,秀美却英气的小脸上笑意盎然,身子从未有过的轻盈,几乎是蹦跳着,她抬手轻拍了拍离思的肩膀,再略带调皮地向离行眨了眨水灵眼眸,抿着唇笑:“你俩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阁主!”从唯离儿找离思二人谈话到现下都一直沉默不语的离行,突然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她,童稚的声音满是坚定,唯离儿微诧回头。

垂首的离行慢慢地抬起头,一双水眸烁烁然,美艳娇丽的脸上尽是坚定,脆嫩童音此刻只显严肃:“阁主,我叫你一声阁主,你就是我们的一阁之主!”

离行说完望向离思,打小一起玩耍到大的二人默契非常,两人微笑着点头,即刻一手按肩单膝跪下,这是唯怜阁的宣誓礼,二人脸含笑意齐语道:“离行、离思领命!”

今年寒冬未至,苏州却已下起很大的雪,厚重的棉衣皮袄纷纷出柜披身,街上贩道几近空巷,偶有行人也是行迹匆匆,唯食府热食汤烫生意火起,人烟密集在那处,却是自然。倒是茶馆的热闹,一年四季起伏都不甚明显,因为那处,永远不缺二字,话题。

“最近苏州血雨腥风啊!”

“就是啊!”

“这世道,又死几个……”

一个叹感即刻引得众人附和,茶馆瘦人肥衣者不少,一个个围着火炉坐着,手捧冒着热雾的茶碗,呵着白气摇头晃脑、面容肃然,交头接耳细语不断。

那被附和的人似有些地位来头,抬起一手,虽然那手在臃肿的层层袖下仅能露出肥短的三根指头,但并不妨碍他成功地让话不间断的各位停下口中忙活。

“这里面内情不少!”

“啊?”

“呀!”

神神秘秘的语气及话里头的笃定果然又引得众人一阵抽气,见大家被他的话给诧住了,那人脸露得色,视角从一张张或屏气或疑惑或好奇或打趣的脸上缓慢扫过,神色愈加紧张兮兮,却先抛出一问:“你们没人不知道唯怜阁吧?”

见众人都点头,那人才定定然含了口热茶,润喉一毕方道:“赵府和祁氏大宅最近闹出的人命,和这唯怜阁大有关系!”

“嘿嘿,郑老板哪听的笑话啊,别像那官府,一没抓着贼就说是唯怜阁干的好事!”

“对啊!他们常借这推托词,什么案子一牵上唯怜阁就结了!”

“郑老板范糊涂了吧?天气这冻得也不至于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人多胆子大,平日不敢乱嚷嚷的此刻趁着口杂也不管不顾了。

“嗯哼”那郑老板也不生气,清了清喉咙,又俯首吹了吹热茶,温吞地含了口润喉后冷笑着说:“笑话!没有实的东西在,我老郑可不乱糊弄你们的!”

众人见他那自信相,又想起他背后的那些线团来往——夫人娘家亲里有衙门的人,自家和赵府是合作商友,他家小儿和祁家二少又玩在一伙,不像是能胡说八道的关系啊!

“您知道点什么,也好提醒提醒老弟们啊!”那讽他范糊涂的人立马来了精神。

“对啊!对啊!”

“郑老板可得细细详说啊!”

“放心!我们可口紧了……”

“行行行!”郑老板满意地看着周围一张张谄媚殷勤的脸,又扬了扬三根指头示意他们住嘴,慢腾腾地又润了口热茶道:“也不怕和你们说!那赵府眼见就要败落了,也亏那唯怜阁的厉害,封杀力强啊!不过几下杀招,赵府的生意就没几人敢上门了!怕牵连呗!我们郑家和赵府恰好约满,也不算作落井下石!但那陈家、李家可不厚道了!说退订就退订!都说啊……”

“说什么?”

“都说那赵府胆子大得连唯怜阁的人都敢冒充!”

“呀!那不是玩命么?”

“就是啊!”

“那又和祁府什么关系呢?听说祁府旁系死了四个大爷!”

“哼!所以说你们没见地!”郑老板轻蔑地又扫了众人一转,低声说:“你们都知道唯怜阁惹不得,那赵府会不晓得?得有人给胆赵府啊!”

“呀!郑老板这话真点醒我们了!”

“没错!得有人给胆呀!”

“这人是谁,不用明讲你们也知道吧!”郑老板嘿嘿笑。

“哎呀!那祁氏大宅打有这人就开始不生安宁!”

“也就那样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人才会这样不知轻重!”

“就是!我家那口子的姊妹在祁氏做活,都说那宅家内里乱得很!里边罚几个人像切萝卜一样,官府都不追究!”

“所以说最近苏州城,大伙少在街上晃悠!那些外来拿刀子的没准眼力不好,弄错了对象也不好说啊!”

“对对对!我得赶紧让家里的兔崽子安分些少往外窜!”

“最近的苏州腥风血雨,人人自危啊……”

茶馆的叹感久不能息,而祁氏某厢房内,叹声哭泣咒骂也未曾见停。

“儿啊!这下可怎么办好!你再不醒来,我祁家产业就要落入别人手里啦!”

嚎叫声源自一个衣衫华丽、周身珠光宝气的妇人,她撅着嘴哭丧着脸,坐在伤者床边不时双手像拜神似的一起一落,每每拍近伤者的胸口,又拿捏得极好地举高,虽然喊得声嘶力竭,但雍容的脸上一丝泪痕也没有。

大家都在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

兴许是因为累了,兴许是因为感到腻味,妇人突然猛扭转头,她用极狠毒的眼神瞪着那靠窗静立的人,线条优美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像她该说的。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回来想干什么?想克死你弟吗?还是想克死我这个让你碍眼的老太婆!好狠啊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得鬼!为什么……”

“喂!你有病啊!你……”允恩再也忍不下去了,看着师傅一声也不吱地任那疯婆子辱骂,再看屋里的其他人,无论是师傅的娘亲、师傅的奶奶还是哪个谁都好,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这种荒谬的指责!真真真欺人太甚啊!

“允恩!”清冷的声音一如往常,但喝止的语气却是允恩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严厉,哪怕他做过再让师傅生气的事,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是什么人!谁准你开口了!是谁给你胆子羞辱我的!”妇人气急,手指抖个不停。

“祁夫人,允恩不是有意……”

“他当然无意,我看就是你的授意!是不是要气死我好让你夺得祁家的财产呀!呸!我才不会让你得逞!我儿子如果有什么差错,你和他一百条命都赔不起!来人!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外人给我抬出去!”

“是!”

“允恩,你先回客栈等我。”温着声交代。

一下子,委屈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向允恩砍来,酸酸的感觉打鼻子遛过,最后像一只巨手紧紧揪住了心跳,好难过!允恩一句话也没说,他挥开几个走上前想架走他的家丁,几个跨步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祁夫人,荣弟会受伤,和繁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赵琳美也听不下去了,她忽略自己母亲眼中投来的不赞许,挣开母亲暗力拉扯住袖子的手,坚定地跨前一步。

赵琳美小小的身子隔在祁夫人和祁繁之间,保护的意味浓烈,看在怒极的祁夫人眼中实在刺眼,抖了抖身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直直地瞪着她。

又一阵静默,还是赵夫人先回过神来,她一把拉回自己的女儿,颇为尴尬地笑着对平日常与自己往来的祁夫人说:“呵!看这孩子,不知今个儿怎么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荣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也快转醒了……呵呵,呵,祁夫人,您就莫忧心了!”

说话的间隙,赵夫人已半推半扯地将赵琳美拉出屋子,“娘!你别!我不走!娘……”夹杂着赵琳美的拒绝声愈走愈远,屋里又重新回归静默。

“繁儿,你先去歇息吧,荣儿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你,和你娘先下去吧!”一直在房里坐着不曾发表一言的祁家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她刚才一直闭着眼数着佛珠串默念经文,现下甫睁开眼说话,却是看着祁夫人怒极的脸孔对祁繁说的。

“哼!”祁夫人避开老夫人炯炯的眼神,冷哼着起身先一步走出房间。

“孩子,你受累了。”老夫人这才看向祁繁,常年礼佛的面容神态异常慈祥。

“谢谢……奶奶。”清冷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奶奶一声。

“孩子,你也受累了。”老夫人拍拍一直陪坐在她身边的何氏的手,“你们母子多年不见,也该有许多话要说,就先回归宁居吧!我再坐坐,陪陪荣儿。”

“娘……谢谢您……谢谢……”何氏有点无措,一直不敢看他,但还是抬起那垂着的眼眸望向窗边人,他有点瘦了,身子比以前又高了些许,眼神……也更离远更无波……

“……娘,我们先回归宁居吧。”清冷的声音多了一丝温柔,向前几步扶起了妇人。

看着这对聚少离多的母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祁老夫人同情地摇了摇头,示意丫环将她扶起走到祁荣床边,她慢慢地俯下头打量祁荣与齐国振极为相像的脸庞,不禁叹道:“荣儿呀,你要快些醒来啊!”

归宁居,祁老夫人和何氏礼佛、栖居的院落,厚厚的雪将整片路都遮盖住了,衬得白墙雪瓦无不空宁,此刻静悄悄的,以至祁繁母子步雪的踩踏声都显得格外凝重。

“繁儿,你这几年……可好?”

“……孩儿很好,娘……您呢?”

“嗯……我也很好。”

酝酿了许久,本应有千言万语的话儿要诉说,久久,却只凝成一句最简单的问语。母子俩似乎都如此作想,听到对方说过得好,无论真假,似乎就满足了,所以直到进了屋子,直到坐下已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二人都不再出声。

摩挲着散着热气的白瓷杯身,何氏还是问了:“繁儿,可曾怪过娘?”

“……没有了”祁繁勾起唇笑,极坦白也极真诚,“或许以前有过一丝不甘吧,只是后来,后来都看淡了……娘,您别挂心,我现在真的很好。”

“那就好,就好……”

归宁居继续静悄悄,白雪皑皑一片仍然空宁神远,在祁氏宽广的府邸中明明只占了极少的一片角落地儿,此刻却像是被单单独立开又被包围住,忽然不再冷寂。

“阁主!那祁夫人真是欺负人啊!”离思忍不住骂道,她刚才一直藏身在祁荣的病房内,早就将这祁氏的暗流潮涌给看得通通透透,再合上几天的观察,实是感叹。

虽然她的武功除了轻功外都很是一般,但天生让人容易忽视的特质加上后天的充分开发,离思在隐身跟踪偷听等方面不仅是厉害,甚至堪称一绝!因而离思最近都肩负探听消息的重任,甫回客栈,离思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推对唯离儿二人倾吐无余,三人细细讨论,离思临了又发感叹:“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句话,果然一点也没说错啊!”

“没事儿,反正你也入不去!”离行可爱的童音再现,砸吧着边咬苹果边吐槽。

“……”敢怒不敢言,“啊!对了,阁主!我今个儿看见赵家仆人离去前递了样东西给欺负人的贴身丫环,后来那丫环悄悄跟她耳语几句,欺负人寻了个空挡鬼鬼祟祟地将东西藏在书房暗格里,这是我在欺负人走后搜到的……”离思从怀中掏出用一粉色丝绸手绢裹着的东西,左包右裹好几层,展开一看原来是一把短匕首,“无论是她的东西还是她的行为,我都觉得古怪,可一时又没看出个究竟,所以带回来监查。”

“哦?”自离行回来就一直若有所思的唯离儿抬起头,有些兴致地拿过匕首就着光处看:这是一把很市井气的短匕首,仅三寸长,制作粗糙,比预想中轻巧,有使用过的痕迹……很普通,但放在公主身份的祁夫人房中,就谈不上普通了。

看罢,将匕首递给身旁的离行,又从离思手中取过手绢,揉弄拉搓上下翻转……

“……至于这手绢,古怪倒没看出来,就是手感很好。”给出中肯的结论,唯离儿抬头一副诚心求教的模样看着离思。

“呵呵,那个,我怕匕首扎伤我,所以顺手取来包裹的。”

“……”冷风。

“轩熔庄!”身后的离思突然冒出一句,唯离儿赶紧问:“你看出这把匕首的来历?”

“嗯!这把匕首制作如此粗糙,刀锋却极其锋利,用的是开双刃的手法,不是一般铁匠刀工会做出来的,而且轩熔庄的所制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特点……”

“空心!”三人同时脱口而出。

轩熔庄出品,有名在其奇轻、奇利、奇薄“三奇”上,随便一把小飞镖都几倍价高于市面价,可谓铁器世家。其中暗器、短兵器尤其高销,次高销的便是刀剑类。前者因为占了“三奇”的优势,后者则因其制作之奢华,不是镶金嵌银就是珠玉宝石加身,基本是拿来显摆和送礼用的……众人皆说轩熔庄出品的兵器轻巧,又有多少人知道,其“轻”轻在偷工减料、挖心掏腹上!

如若不是阁里的见闻陋记记载了这个秘密,恐怕三人亦不能那么迅速就判断出这把短匕首的出处,因为轩熔庄再怎么制作,也不会弄出一件如此粗糙的作品,想来是故意做得粗糙流气来混淆有心人的注意力,摆明别有意图。

“仔细查查轩熔庄最近的活动!看来这次冒充我阁的事情并不是赵家协助祁夫人夺权这么简单啊!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唯离儿渐想分明,即快速地分派任务“离行,你组织好苏州我方势力,继续监督好之前的铲除任务!离思,你去联系听风堂,让他们多派些暗卫协助你,还有!继续密切关注祁家这次的夺权进展,一有异动就通知我!”

“是!”二人拱手领命。

“最后!”

“阁主请讲!”离行先一步表态,美艳的脸孔异常严肃,水眸坚定闪烁有神!阁主!你就尽管吩咐我!命令我!领导我!指挥我吧!内心激情咆哮,只可惜……

“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离思吧……”

唯离儿根本没有注意到离行内心的自我宣誓形表在脸上的熊熊烈火,一句话像冰水似寒风轻易就泼灭了离行的火花、熄灭了离行的斗志,顺便还点燃了离思好艰难才扑灭的名为“离行残忍迫害离思动机”炸弹一枚……

“离思,要你做的就是赶紧将这短匕首放回原处,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原来是这个,阁主放心!我一会就去。”离思笑笑,尚未察觉出窝边烧起的烟火味。

唯离儿点点头,歪着脖子又想了想,笑得满脸春桃灿烂:“至于那手绢,离思你觉得必要就放回去吧,没必要的话你就自己留着,感觉你用着挺好!呵呵呵!那,就这样!你们忙去吧!”拍拍离思的肩膀,唯离儿转身离开。

“……离思。”离行童音脆脆,甜腻腻的呼唤让人听得心旷神怡,只是传进了解离行至极的离思耳中,貌似很有点风雨欲来袭前,特别压迫、沉闷的宁静。

“……不至于吧?”跳虾似的颤抖着拎在拇指食指间的粉色丝绸手绢,离行很无力地问。

“……”

“……要不你留着?”离思赶紧问,满脸紧张期待,心中大喊:拿去吧!拿去吧!

“……我至于吗?”

“不至于!不至于!”赶紧摆手,烫手芋头似的丢掉指尖物,离思笑得全是讨好。

“……”眼光随着那粉色丝绸手绢轻飘飘、慢悠悠地落地,手心立马握紧!

“不丢不丢!我立刻拣!”一见她眼神不对,离思赶紧趁自己蹲下拣手绢的动作闪电似的纵身一跃,窗外去也!

“我送东西回去!”急忙丢下一句,离思哭丧着脸连头都不敢回,像是被几头恶兽追逐迫于逃命似的!冷风凄凄然,在这冬夜里愈发刺骨寒心。

呜呜!我讨厌粉色的丝绸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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