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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吉普赛女郎/荷兰 哈尔斯

《吉普赛女郎》木板油画。58厘米×52厘米。创作于1628年—1630年。现藏法国巴黎罗浮宫博物馆。

哈尔斯(约1581—1666),荷兰早期艺术的代表,荷兰画派的奠基人,杰出的肖像画家。生于安特卫普的一个服装设计者的家庭,幼年既随父母迁到了哈勒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在青少年时代,哈尔斯受到了良好的美术教育。1596年—1603年间,他在著名的荷兰画家卡列尔·凡·曼德尔的画室学习,系统地接受了意大利艺术流派的绘画训练。1610年,他获准加入哈勒姆同业画师行会——圣路加公会,成为正式画师。

在哈尔斯从事美术工作的时期,正是荷兰人民为争取民族独立而展开紧张斗争的时期,所以他的作品中留下了许多资产阶级先进人物的肖像。他早期多用鲜明强烈的色彩和细密厚重的笔触塑造人物形象。17世纪20年代之后,他开始了风俗画的创作,以对普通人的描绘表达自己的民族主义思想,人物表情大都笑逐颜开,性情开朗。晚年他陷入了贫困,在风烛残年的岁月里苦苦挣扎,这一时期的作品中没有了欢笑和淳朴的善良,流露出来的是木然的忧虑。

他的主要作品还有《圣乔治国民自卫队的宴会》《马莱·巴贝》《弹曼陀铃的小丑》《哈勒姆救济院的男执事们》和《哈勒姆救济院的女执事们》等。

吉普赛人是一个浪迹欧洲的流浪民族,由于长期无固定地点的流动生活,他们学会了多种技艺,性格也分外开朗活泼、热烈奔放。年轻的吉普赛女子尤其擅长歌舞。这幅《吉普赛女郎》描画的就是一个黑头发、红脸蛋、大眼睛的吉普赛姑娘。她穿着白色的衬衣、红色的套裙。微微敞开的领口、丰满的身躯和略带狡黠的微笑,都表现出她的健康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性格。

她的脸部是用饱满的色彩一笔一笔结结实实地塑造出来的,色彩明暗过渡自然朴素;她的一缕缕头发则是用细腻而弯曲的笔触完成的,写实逼真;衬衣和裙衫的处理简洁豪放,没有丝毫精雕细刻的痕迹。背景是漂浮的白云和透出的蓝天,不仅加强表现了吉普赛女郎活泼热情的性格,而且还巧妙地和人物融合在一起,哈尔斯似乎是在暗示我们,这是一个由大自然孕育出来的活生生的女孩子。

哈尔斯采用的是半身近景构图,目的在于突出人物的面部和身姿,着意刻画人物的生动的表情。画面左边头发旁边露出来的红头绳对画面左右的均衡起了重要的作用。哈尔斯大胆地运用黑色块和白色块的并列,衬托出丰富的中间色调,让红、白、黑三种颜色互相映衬,使画面显得既瑰丽炫目又和谐统一。

在这幅作品中,哈尔斯极其敏捷地抓住了吉普赛女孩在瞬间表现出来的最能体现人物性格特征的表情,巧妙地融合风俗画和肖像画的手法,以开阔的笔触洒脱直接、生动细致地刻画,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富有强烈的节奏感的少女形象:她是一个自小就生活在广阔的原野和帐篷里的女孩子,一个无拘无束富有生活情趣的俊俏泼辣的女孩子。她没有封建思想的束缚,也没有宫廷妇女的矫揉造作。她是自由、独立、美好生活的象征。

这才是画家想借作品表达的真正思想内涵。

哈尔斯的许多肖像作品,与其说是肖像画,不如说是风俗画更恰当些,它们简直是市民日常生活的一幅幅“快照”或一截截片断。此外,哈尔斯的肖像作品幅面一般都较小,这是为了满足市民家庭生活的需要。而且常常采用半近景构图,以突出人物的面部和身姿,着意刻画人物的内心表情。

见仁见智

哈尔斯坚持恪守他个人的观点,此举丰富了我们对同时代人的认识,也提高了我们对那不断增强的推动力之敬畏。这种推动力足以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生命的活力。

(西蒙·史利文《弗朗斯·哈尔斯》)

一切优秀的肖像画,都可以使人们从中看到“历史如何形成人,人又如何形成了历史”。哈尔斯那些以普通群众、下层人民为对象的肖像作品,正是具有这种力量……美目流盼的吉普赛姑娘,俊俏里带一种“野”味儿。这位美貌泼辣、自由不羁的少女形象,几乎成了三百年来文学、戏剧、电影导演们理想的吉普赛姑娘的典型。

(迟柯《西方美术史话》)

荷兰原来是尼德兰的一部分,16世纪时,为西班牙所统治。尼德兰人民经过几十年的斗争,才使北方诸省首先获得独立,1609年成立了荷兰共和国。荷兰独立后,经济迅速获得发展,在随之而来的教育普及和思想自由中,产生了新兴的民族美术。以前那种巴洛克风格的豪华与奢侈,已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了。这一时期,荷兰的肖像画发展最为繁盛,哈尔斯是这种肖像画题材的重要代表。

哈尔斯的创作,标志着西欧现实主义发展的一个高峰。他最优秀的肖像画至今仍保持着典范的意义。在荷兰艺术史上,哈尔斯是现实主义肖像画与风俗画的一个奠基人。他把肖像画和风俗画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冲破了传统的纪念碑性群像的画法框框。他善于捕捉人物瞬间的表情以揭示人物的性格和心理特征。他那神奇的笔触能够同时描绘、塑造形象,强调质感,并创造生动的空间和表现特征,从而发明了一次画成的技法。

哈尔斯在哈勒姆现实主义画派的发展中具有重要特殊的意义,从这个画派里出现了许多杰出的肖像画家、风俗画家和风景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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