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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命中有爱(25)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拿药,一排队,她后边的人就会主动对她前边的人说:“让她排前边吧。”她怎么说“不用”也没用,大家都让着她。回来时她在路上停了一下,一位老大爷走上来问她:“闺女,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她忙说:“大爷,不用,谢谢你。”去医院这一趟,来回都出奇的顺利。

刚到家门,宋阳也打车回来了。他没有回单位,是直接从火场回来的。脸都没来得及抹一把。一见面,俩人同时说出了一句话:“你没事吧?”说完俩人眼里都盈满了泪水。

进了家门,宋阳关切地问:“路上有没有人帮助你?”

“你怎么知道路上有人会帮助我?”宁静反问。

“我那个吻的神力我还不知道?”

“瞎吹吧你。”虽然这样说,宁静还是满足地笑了。

趁宁静不注意,宋阳偷偷从宁静外套上拿下了别在上面的那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着这样一句话:我是一名消防战士,因有火情去救火了,请您替我照顾她,谢谢。

无论走到哪里,宁静都能得到无微不至的帮助和照顾,真的是宋阳那个长吻的魔力吗?也许我们会觉得全是那张纸条的作用,它让每个人都愿意伸出援手。但是与其说是宋阳的细心和巧妙的纸条,不如说是善良的力量,宋阳的敬业、宁静的理解、路人的善意,让温暖迎面扑来……

预约死亡

约翰生性孤傲,朋友很少,孤身一人住在小镇别墅里,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

这天,有个年轻人敲开他家的门,微笑着问他:“打扰了,请问您就是约翰先生吧?”约翰挺奇怪:“是的,您有什么事吗?”年轻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彼得,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约翰。

约翰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一份“预约死亡”合同书,说的是在圣诞节,小镇将举办一次集体死亡活动,如果参加的话,无须付任何报名费,相反还可得到自己的骨灰被免费送上太空天堂的待遇。

约翰年轻时就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常会做出一些让小镇人咋舌的举动,所以他对这份合同的内容挺感兴趣。自从3年前老伴去世后,他早就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了,如果自己死后骨灰真能被送上太空天堂,那真是太美妙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白白错过呢?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彼得见约翰这么果断而迅速地做出了决定,于是郑重地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又提醒道:“尊敬的约翰先生,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如果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抓紧去做啊!”约翰听了,心里不禁一动。

约翰的儿子媳妇都在城里工作,夫妻和睦,生活美满,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让他牵挂。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约翰倒是觉得似乎应该要与一个人见上一面。这个人是谁呢?就是住在邻镇上一个名叫苔丝的女人。

约翰和苔丝年轻时有过一段感情纠葛。当初两个人彼此爱得很深,可苔丝的父亲坚决反对女儿这门婚事,认为约翰喜欢另类冒险,是个靠不住的男人。两个年轻人于是决定私奔,谁知到了约定动身的那一天,苔丝却失约了,约翰只好独自离开。后来,他流浪到这个小镇,立业成家,结婚生子,也就慢慢把苔丝淡忘了。现在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约翰很想与苔丝见上一面,并非重续旧情,只不过是想解开当初苔丝的失约之谜罢了。

约翰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程了,乘车来到他离开了几十年的小镇,远远望去,苔丝家的那幢房子竟然还和以前一模一样,这令约翰很伤感。他缓缓走上前去,正要举手按铃,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他面前。

这个女人就是苔丝!苔丝现在的处境几乎与约翰一模一样,儿子媳妇也在城里工作,她也是孤身一人住在这幢房子里。苔丝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亲爱的约翰,我终于等到你来了!”约翰听不懂:“你一直在等我?那……那年我等你可是等了又等,你……你为什么说好了来,结果又不来?”苔丝的眼眶湿了,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说:“我那天是没去,可你……你事后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呢?”约翰吃惊地问:“难道……难道那天发生了意外?”苔丝怨恨地点点头。

原来,那天苔丝在赴约途中意外遭遇车祸,受了重伤,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那些日子,她每天都翘首盼望约翰能来,可每天都是失望,这一盼,就盼了整整50年。听着苔丝的诉说,约翰真是后悔莫及,可时光不能倒流,他们回不到过去啊!

两人正在感慨时,有人敲门,竟然又是彼得来了。彼得把预约死亡合同书给苔丝看,苔丝先是摇头,后来一看这上面有约翰的签名,于是也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约翰见苔丝对自己竟然还这么钟情,心里又感动又兴奋,能和苔丝一起共赴天堂,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过的!幸福的暖流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过了几天,儿子突然从城里回来看约翰,约翰便把圣诞节预约死亡的事告诉儿子。不料儿子一点儿不感到惊讶,他说:“这没什么,我也签了一份。”“什么?”约翰大怒道,“你为什么要签,难道你已经活够了?”儿子耸耸肩:“是的,我已经活够了。再说,那条件太诱人了,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约翰一听,气得说不出话来:儿子才不过40多岁呀,有一位美丽的妻子,有一份满意的工作,怎么却说叫活够了呢?约翰努力想说服儿子,但劝说了半天,儿子根本听不进去。

约翰苦恼极了,一连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后来,他想明白了:何必自寻烦恼呢,自己都是要去天堂的人了,凡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转眼圣诞节就到了。

按照合同书上的约定,约翰晚上准时来到教堂。此时,教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约翰看到苔丝来了,自己的儿子、儿媳果真也来了。当教堂的钟声敲过第八下的时候,彼得大声宣布,在仪式正式开始前,在场的各位可以自由选择一个同伴共赴天堂。立刻,约翰发现周围不少人都纷纷结伴拉起了手,他看到自己儿子和儿媳的手也拉在了一起,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紧紧拉住了苔丝的手。

彼得看大家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宣布名单,第一个喊到的就是约翰,约翰于是和苔丝手挽手走了上去。彼得看了他们俩一眼,说:“根据规定,在进入太空天堂之前,两位必须先回答几个问题。请问,两位准备好了吗?”

约翰和苔丝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彼得点点头。

彼得于是先问约翰:“你对自己选择的同伴后悔吗?”

约翰大声回答:“不后悔!”

“那么,你呢?”彼得转向苔丝。

苔丝同样大声回答:“彼得先生,我不会后悔!”

彼得又问约翰:“假如在天堂你们可以结为夫妻的话,你仍然愿意选择她吗?”

约翰和苔丝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愿意!”

“好!”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彼得笑了,说:“那么,在共赴天堂之前,请允许我们所有在场的人先为你们举行一个结婚仪式,我能够作为这个仪式的主持人,感到非常荣幸。”

彼得的话音刚落,教堂里就响起了热烈而欢快的《结婚进行曲》。乐曲声中,约翰的儿子走到约翰身边,郑重其事地向约翰递上一枚翡翠戒指。苔丝的儿子也突然出现在苔丝身边,拿出一枚闪亮的戒指,对苔丝说:“妈妈,祝贺你!”

约翰和苔丝愣住了:预约死亡怎么变成了结婚仪式?

约翰的儿子拥抱着约翰说:“对不起,爸爸,儿子过去一直对您关心不够,所以才特地让彼得帮忙一起设计了这个游戏,没有事先告诉您,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今天请来的都是朋友,他们都是来真心祝福你们的!”

约翰这才恍然大悟,他兴奋地捶了儿子一拳:“你不愧是我儿子,和我年轻时一个样!”又揽过身边的苔丝:“亲爱的,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预约死亡还是预约幸福?儿子用惊奇和惊喜给约翰的晚年涂抹上了一种最幸福的颜色。有什么比和初恋情人重新见面并相守更惊喜?有什么比当着众人挽着爱人的手宣誓结婚更甜蜜?有什么比费尽心思为父母带来快乐更孝顺?一个让人感动的家庭,必然有一群善良而温暖的心灵。

爱吃饺子的那个人去了

火情就是命令。

早晨五点多,中队接到华新大厦着火的报告,警铃声急促地响起。在临时来队家属房休息的杜华一骨碌爬了起来,看了躺在身边的妻子秀一眼,他把动作放轻了许多。妻子趁暑假带儿子来部队上看他。娘儿俩刚来3天,他本答应趁今天是星期天,带他们去公园玩的。说话间,杜华已经穿戴整齐,提上鞋就向外跑。妻子秀睁着睡眼蒙胧的眼睛问:华,怎么了,出事了?杜华转回身,一边笑着说:有火情,我是副队长,不去不行。一边拍了下秀的脸蛋接着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天还早着哪,你再睡会儿吧,门我带上就行了……

一上午,秀都觉得心里慌慌的。杜华不在家,不能出去玩了,她就动手弄馅准备包饺子,这是杜华最爱吃的。有一次杜华探家,正好赶上春节,她看着杜华吃水饺时的那个馋劲儿说,看你这个吃相,像几天没吃上饭了似的。杜华嘴里含着没来得及下咽的饺子说,在南方,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这么正宗的饺子,老婆做的饺子就是香,就是好吃,一辈子也吃不够。她说,等能在一起了,我天天给你包饺子吃,撑死你。想到这里,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秀就这样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切菜弄馅,不小心被刀划破了手。

包了包手,她继续干活包着饺子,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表。

十一点半,杜华没有回来。

十二点,还没有回来。

十二点半,她有些坐卧不安了。她抱上两岁的儿子来到营房。刚进入营区,就看到消防车鸣着警笛进进出出,秀心想,这火着得可够大的,现在还有消防车出去,肯定是火还没有扑灭。看到有些人脸像包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她抱着儿子突然转脸开始向回走。丈夫是领导,火没扑灭肯定不会回来的。要去问他怎么还没回来,官兵们还不笑话?有时一年都见不上一次面,这一上午没见,就来找了,他回来还不训我?最起码会说我没出息。先回去把水烧开,等他一进门,饺子立即下锅。早晨又没吃早饭,干多半天活,他一定饿坏了。

回到临时家属房,儿子哭闹个不停,她打开小收音机哄儿子,原想找找看有没有儿歌什么的。儿子不愿意,伸手拿过收音机,自己玩着。儿子玩着玩着,自己拨出了一个台,儿子高兴地抬头看妈妈。这时收音机里传出了这样一段话:各位听众,我现在是在本市华新大厦火灾现场向大家做现场报道。今天清晨发生的大火,在消防官兵的努力下,八十多名大楼内的工作人员都安全撤离了现场,无一人伤亡。正在救火过程接近尾声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大厦楼体突然倒塌,有十几名消防官兵被埋在了下面,有关部门正在全力营救……听到这儿,秀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这时,门口进来了几个人,他们把秀扶起来,其中有个女同志坐在了她身边。领头的人说,玉秀同志,我是政治处主任刘项,着火现场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今天上午11点10分,大火快扑灭时,突然发生了大厦楼体倒塌事件,包括你家老杜在内的15名官兵被埋在了里边,各方面正在全力寻找抢救他们,请你看好孩子,自己也要多保重。一有杜华同志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这位是政治处的沈干事,她留下来陪陪你。秀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些等着丈夫回来煮的饺子,又扭脸看着正在说话的刘主任,说:“主任,您给我说实话,我们家杜华是不是已经……”刘主任动情地说:“玉秀同志,请你相信组织,杜华同志现在还没有找到,一有消息,我们会及时和你联系的。虽然大厦只倒塌了一半,现场很危险,这给营救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但我们会尽全力抢救我们的战友的,所以还是请你在家等消息吧。”

下午没有消息……

傍晚没有消息……

半夜没有消息……

秀越来越感到了恐慌、害怕……

第二天,从收音机里报道的找到的牺牲官兵名单中还是没有丈夫的名字,她心里既感到紧张又怀有一线希望。她想,只要丈夫活着回来,第一顿饭一定要让他吃上自己亲手包的饺子。

第三天,终于传来了找到丈夫遗体的消息。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战友们从杜华的身边发现了他戴的安全帽,里边用白粉写满了字:秀,假若我不能活着出去,儿子留给父母,今后的路还长,你一定要再走一步……秀,我现在感觉,一是喘不上气来,二是太饿,多想吃上一碗你包的饺子……

最爱吃饺子的那个人,在饺子还没包好下锅前就穿戴整齐去火场了,谁让他是一名消防员呢?火情就是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听从命令。当我们在热气腾腾的饺子面前与亲朋分享幸福时,别忘了,这幸福是更多爱吃饺子的人用汗水、泪水、血水甚至生命换来的。幸福需要珍惜,更需要敬重。

5万元的心债

老方四十多岁了,在渤海边上一座小县城里的一所普通中学教书,工作马马虎虎,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先进称号。也难怪,他的收入不高,妻子所在的工厂一直不景气,儿子中专毕业,学了4年计算机,可是,除了会上网和美眉聊天,什么都不会,整天游手好闲。再晃荡几年,儿子就该搞对象结婚了,现在娶个儿媳妇,没有十万二十万根本不行。这事成了老方的一块心病,工作根本打不起精神。

这段时间,老方一直注意报纸上的股市信息,他发现股票每天都在涨,有只股票没过几天价格就翻番了。他和妻子商量了几个晚上,从十几年的积蓄里拿出5万元,急急忙忙开了户头,全部买了那支翻番的股票,可是,没过几天,报纸一篇社论,股价一起跳水,眼看着5万元的股票缩水了一半,老方一下子懵了,整天恍恍惚惚,唉声叹气。

正是初冬,天很凉了。这天是周六,老方早早起来去学校补课。他还没有出居民小区,就发现了地上有个老式的黑皮包。他迅速拾起黑包,觉得有点沉,看看四下无人,就迅速骑车离开了。

来到学校,他等办公室没人时,充满希望地打开黑包,他顿时惊呆了。里面是一捆捆百元钞票,正好5捆。“这可是5万元啊!”他激动地想。

回到家,妻子儿子都不在,他把用报纸裹好的巨款又数了一遍,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把钱放到了壁橱的最上面,才放了心。

过了几天,吃饭时,妻子不经意地说:“你听说了吗,旁边那幢楼有一对工人老夫妇俩,没儿没女,老头平时捡破烂……”“怎么了?”老方问。“老头去交公房的购房款,结果,提包带断了,提包从车把上掉了,老头愣没察觉,等到了房管站,才傻了眼。唉,5万块呀!也不知道谁捡去了。”老方回忆起来:对呀,那个被他偷偷扔到河沟里的提包的确提带断了,露着里面的麻绳……

“你听我说话呢吗?”妻子看他脸色不好,问。老方点点头,故意问:“后来呢,找到了吗?”“找到什么呀,谁还呢?老头老太太一下子都病倒了,老头都病危了!”

晚上睡觉,老方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了很久,他很想转天就把钱还给人家,可是,自己的股票赔得那么惨,可怎么办呢?如果有了这5万块,他可以低价再买进一些,这样就可以分摊成本了。“就算我借的,我就借几个月。”老方拿定了主意:我先给老头写封信,告诉老头我几个月后一定把钱原数归还。然后,只要这5万把自己的那5万救出来,就立即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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