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雪一路向西北驶下,一路无事,自不用表。这一日到了敦煌城,寻了一个叫做迎客来的客栈,李映雪挑帘进来,小二见来了客人,慌忙满脸陪笑迎了上来,叫李映雪请到西面一张桌子上,问道:“大爷,要点什么?李映雪叫了一壶酒,要了了一盘牛肉。不大一会小二将酒和菜端了上来,李映雪当下自酌自饮起来。
李映雪正自吃酒,见外面挑帘进来一个年轻女子。见她着一身粉红色的罗衫,如腊月寒梅,迎风笑雪,一只胡笳挂于腰间。那女子进来向李映雪这边望了一望,微微一笑。李映雪被那女子一看脸上不由一热,急忙将目光避开,自管饮酒。李映雪不多时已然酒足饭饱,问店家要了一间上房住下。李映雪心中有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想着:“不知冷叔叔在哪里,只盼能早些和他们相见,不然自己心里总是不安。”
将近三更天时,忽听见隔壁有人将窗户推开,翻身跃上了屋顶。李映雪一惊心道:“这人三更半夜的去干什麽?”李映雪心中好奇想罢,将窗户轻轻推开,翻身跃上了屋顶。借着星光向北面瞧去,见夜幕中一个黑影一起一落,轻功绝佳,向正北方奔去。
李映雪心道:“且看一看他要做什么?若是好人,自己帮他一帮也是可以,若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定要管上一管。”想罢,追了下去,一会便到了那人背后十几丈外。以李映雪现在的身手片刻就能赶上,不过他不愿打草惊蛇,是以拉开一段距离,以免被对方发现。黑暗中二人一前一后在房顶上飞奔着。二人走的正急,忽然前面那人一下子停住了。绕是李映雪反应得快,身子急忙贴在房顶上。那人后过头来见并无人跟踪,又自向前奔去。李映雪依旧跟在身后,一会儿出了城到了平阳之地,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子,前面那人一闪身进了林子,李映雪紧随其后也进了林子。
二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又奔出十几里,见前面那人放慢了脚步。李映雪心中正思量着这人要干什么,忽见前面忽明忽暗竟然有火光。一会离得近了,看清林子深处原来有一处院落。离得近了,却是一大户人家,高宅朱门,颇有气势。火红的大灯笼挂在门前,不是有护院的庄丁来回巡逻。见门檐之上镶着四个金黄色的流金大字:‘远志山庄’。到了大门不远处,那人忽然止住了脚步,四下打量一番,瞥见一旁一棵大杨树,一跃上了树梢。李映雪见此躲到一棵树后,偷偷看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正这时见那人向院子里面望了望,趁着庄丁刚走,一跃飞进了去,似一只大鸟,轻飘飘落进了院子里。
李映雪也随后跃进了院子里,依旧紧紧跟在黑衣人身后。那黑衣人直奔奔正堂走去。见正堂的灯依然亮着,李映雪心道:“这麽晚了,为何主人还未入睡?”那黑衣人并不进正堂,反转到了正堂的后面,翻身跃上了屋顶。李映雪也悄悄跃上了屋顶,躲在那黑衣人的身后。
那黑衣人轻轻将一块瓦揭开,拔开苇垫子,一束光射了出来。李映雪紧紧贴在黑衣人身后,斜眼瞧去。见里面有四个人,席地而坐,正自喝酒。李映雪仔细一看不由得心里一团怒火上了来,原来里面其中两人坐在北首正是阴阳双煞司马腾与东方羸。另外两个各着一身胡服,坦露着右臂上首一粗犷大汉,满脸胡须,脸色黑紫,一双硕大的耳朵。下首一人一黄脸青年,坐在那里,默自不语。李映雪强压怒火侧耳听里面说话,只听那紫脸汉子道:“二位放心,只要有大单于的百万铁骑,王爷取大汉江山易如反掌,王爷有何嘱咐,回到匈奴我一定如实回禀大单于。”阴煞司马腾道:“好好好,那有劳薄胥堂王兄了,日后王爷得了江山,定不忘大单于相助之情义,大单于有何要求尽管告诉我家王爷,一定鼎力相助。”
薄胥堂听此道:“我们大单于还真有一事请王爷帮个忙。”阳煞东方羸道:“什么事?尽管说来。”薄胥堂道:“也许两位并不知晓,我们大单于最爱一些乐器,想胡笳,筝、箫、笛、子一类,只要见了奇珍异宝,便龙颜大悦,爱不释手,近日我们大单于听说南朝从春秋时传下一张古琴叫做绿绮琴,大单于就闻其名只是未见,自为平生一大遗憾,想请王爷帮忙找一找,若真寻着了,大单于感激不尽。”那阴阳双煞一愣,阴煞司马腾急忙陪笑道:“好,此事我一定禀明王爷。”薄胥堂离座而起一抱拳道:“本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司马腾起来道:“王爷请留步。”薄胥堂道:“还有何事?”司马腾道:“王爷知道您千里鞍马劳顿,十分不易,所以备了薄礼一份。”说话间已有人抬出四个大箱子,司马腾道:“请王爷笑纳。”薄胥堂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叫人收下。续道:“来日方长,来日再与两位酒里斗乾坤。”阴阳双煞道:“一定一定。”薄胥堂离了座与黄脸青年出来,阴阳双煞急忙出屋相送。送到门外等的薄胥堂上了马走远了,二人转身回了屋里。
二人刚落了座进来一黑衣汉子,到了近前低声道:“司马先生,有绿绮琴的下落了。”二人听此一惊齐道:“在哪里?”那黑衣汉子道:“本来绿绮琴是孔圣人家的传世之宝,但现在江湖上为了绿绮琴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几日孔门之后孔乾满门被杀。果然是赤眉帮所为,绿绮琴就在赤眉帮帮主石火龙的手里,赤眉帮怕天下人追杀就就躲到了陇西来。”李映雪听此心道:“这绿绮琴到底是何物,竟然能让江湖上这麽多人为之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