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卫生间看短信:“亲爱的,别往死里喝,得为孩子着想,打算明天去订到省城的票。”
赶紧回复:“记住了,订好告诉我车次和日期,大家陪领导喝得挺猛,估计等会没法回复,千万记住,困透了再上床,便能睡安稳。”
刚尿完,回复过来:“记得明天早点发短信,再困也想你,想过就不困了,怎么办?见不到你,就跟快死了一样,快吻我一下。”
匆忙回复:“使劲吻两下,你来后一起想办法。”希望她到省城来上班,工作终归能找到,大不了重租房子,问题是她妈妈怎么办?这次过去每天讨论,仍没想不出好办法。
待进包厢,见有人递眼色,继续装糊涂:“一有好吃的,肚子就不争气,菜也不辣呀?”
“黑心烂肠,偏偏怪辣椒。”方妍指他的杯子,“把刚才欠酒补上。”
“好,补一杯。”卓燃见躲不掉,只能恢复豪爽。
“一杯?问他们,我喝了几杯。”方妍不停地用杯子墩桌子。
有人伸出三根手指,卓燃知她将醉,不再磨叽,实实在在的连干三杯,喝完做个要吐的表情。
“王总,差不多了吧?”柳媚提醒。
“差得远,卓燃,全承包,再一人一瓶。”方妍扭身找酒。
王总见不发话,便收不了场:“谢谢你们的宴请,尽情去唱去嚎,我嗓子不好,就不奉陪了。”
童浩年会意,招呼埋单,其余人起身,李晓芹帮不依不饶的方妍拿过羽绒服:“我送你回家。”
“谁说要回家?去KTV接着喝。”方妍摇晃着穿衣,扭头喊,“卓燃,给我拿包。”
“早出去了,我帮你拿,丢不了。”李晓芹发现女人喝醉,比男人可怕,连脸都不要。
“喊他回来,他不来,我不走。”方妍一屁股坐下,朝王总他们挥手,“你们走,我等他,今天要跟他扯清楚。”
柳媚拽王总胳膊:“我去帮你喊。”想卓燃即使在西北碰上个女人,只能是玩玩,而方妍家境挺好。
“李晓芹陪她,我让卓燃马上回来。”王总皱一下眉头出屋,其余人跟随。
方妍斜着眼瞪晓芹:“这些死男人,都不值得惦记,给他透点光,马上给你整出个月亮……”
晓芹不想跟酒醉者搭话,倒觉得卓燃挺无辜,没正式好过,又总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和出双入对,那卓燃能痛快吗?
见服务员来收拾桌子,仍不见他的影子,晓芹只能搀着她出去。
“那死人呢?看他能躲到几时!”方妍一路踉跄,“告诉你,他平时是装疯,故意不理我。”
“等圣诞节过了,好好教训他。”刚到楼梯口,晓芹见卓燃跑上来,“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方妍身子一歪,嘿嘿笑:“姓卓的,你要不回来,这梁子算结下了。”
他到她们跟前,不由分说地抓住方妍的衣袖,转身背上:“姓方的,晓芹作证,没占你便宜,连手指都没碰。”噌噌往下跑,不碰肌肤、臀部,不品味大腿肥瘦和背后磨擦,他自我安慰挺光明正大的,是对得起燕喃的,方妍对自己来讲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就是一大块木疙瘩。
方妍打他脑袋一巴掌:“猪八戒背的是什么,你把我变成媳妇,还不是占便宜?”
“你这辈子都成不了媳妇。”冲到路边,他快速放她下来:“你知道她家吧?”
“知是知道,可……”带着方妍去KTV太麻烦,不去,晓芹又觉得可惜。
“晓芹别理他,他去哪,我们去哪。”方妍蹦着朝车流招手。
“我回住的地方!”他薅住方妍的外套。
“机会难得,我想跟你们唱歌。”晓芹赶紧挑明,怕他真回家。
“这样啊,那好吧,唱歌也能醒酒。”见一辆的士靠边,揽腰抱起方妍塞进后座。
方妍双手抱住他脖子不撒手:“晓芹,你坐前面。”
“姐姐,下次喝酒,能不能叫上你的保镖?”他摆脱纠缠,给司机说地址。
“哈哈,明白了,卓燃吃醋了,从今天起,你是我唯一的保镖,还是终身的。”方妍手舞足蹈的叫嚣。
“没那功夫!”他拨开她的双手,推她靠近窗户,防备呕吐。
“给脸不要脸,那你有工夫陪深山里的黑媳妇?”方妍酒醉心明白。
“你听清楚,是说我没有当保镖的那种武功。”听晓芹在乐,他说,“人家晓芹多文静。”
“少给我提别人,反正耗上了,过去怪我,我接受,浪子可以回头,女子也能转身望月。”方妍软软的身子向他身上靠。
“你慢慢望,别扭着脖子。”他把她扶正,“真不想占你便宜。”
“我哪点配不上你?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我花钱去学变脸,现在的脸不要了……”她捂住嘴,污秽直往上涌。
他知道扯不清,望着天空寻找着月亮,见它躲在一栋高楼顶上,看着看着,开始哼歌,回想上周六晚上去青年湖广场,积雪没过脚踝,月亮笑吟吟的仍挂在那几根细枝上,像极燕喃的脸旦。
“当着女人哼黄色小曲,那你直接上好了,奴家都依你。”方妍跟酒精抗争完,接着跟他闹。
“这叫排练,等会好悠扬的抒发情感。”他心想三个月前让自己上,稀里糊涂地就上了,现在用三驾马车装着,打死不把自己扔在她的站台上,自认识燕喃,回来见到方妍,原来的水汪汪变成没长熟的小毛桃,跟纯正水蜜桃相比,无味,还膈应人。
“这会抒给我听……”方妍刚欲扑近,猛地干呕一声。
他听动静不对,赶紧伏她腿上,伸手摇下玻璃:“别给师傅找麻烦,喷他个十里长街飘酒香。”
“真要吐……”方妍刚探出头,“哇”地狂喷,一部分污秽喷在旁边那辆白色宝马车上,幸亏开车的人只顾着打电话。
“师傅,跟那辆车错开,免得惹麻烦。”他朝晓芹“嘘”一声,接过递来的纸巾,“省城终于有了节日的味道。”
趁方妍伏在窗上对道路深情的倾述,他起身小声说:“晓芹,要以此为戒哟。”
“我可不敢这么出丑!”她夸张的打个寒颤。
他受传染似的激灵一下,心说幸亏前女友已把自己锻炼成百媚不侵,才没趟方妍这池混水,绝不想成为王培臻的情敌,否则好日子到头了,全世界都知道王培臻早把柳媚搬上床了,在众人面前却井水不犯河水,都是有家室的干柴烈火,在外乡扎在一起,燃烧在情理之中,可非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身边女人都想霸着,幸好柳媚不省油,加上王培臻顾虑方妍没结过婚,一旦扯不清、理还乱,便会闹到家庭破碎,想不透的是有家室的裹在一起,倒没了这层顾虑,兴许那柳媚也不缺男人,只要愿意,敲门的男人肯定能从月亮当空排到旭日东升。
平时除了工作,卓燃似乎跟谁都没正经,偶尔跟柳媚也动手动脚,怪的是王培臻从不介意,因为卓燃从不动关键部位,用调笑打闹来融洽周边氛围,为工作赢得关照和支持,调到西北后,转由寡言少语的晓芹负责后勤,也总把她逗得咯咯笑,两次回来,都带小礼物,第一次是宁城的民族小挎包,第二次是羊皮手套,还都是燕喃亲手挑的。
他与男同事也融洽,有空便跟他们在网上胡言乱语,把华南市场移交给江陵,不但不抱怨,花了一整天给他讲市场体会,江陵感动得稀里哗啦,便想撮合他与方妍,以示感谢。
总之,卓燃把自己归类于做事认真、小节不拘,唯独感情单列,不想重演过去能吞噬男人自尊的悲剧。
KTV里,在晓芹严密看管下,方妍几乎忘记喝酒,不管谁点的歌,都跟着嚎,人越嚎越清醒,离卓燃也越来越远,他终于感到解脱。
“哎,你跟方妍对唱一首。”江陵瞎起劲。
卓燃一把搂住他:“我刚安静一会儿,容易吗?”
“跟女人,男人不能玩矜持,不追不要,转眼就跟别人跑了。”江陵觉得方妍算不上漂亮,只是保持着未婚女人的水灵。
“跑就跑呗,关我屁事。”卓燃转念一想,跟他最好交代清楚,“老子有女人了!”
“哪种级别的?”江陵看他表情,“深山里的黑媳妇?”
“我有那么菜吗?漂亮着呢,跟你说清楚,要是见到,她是嫂子,得尊重。”卓燃听江陵讲过他的风流韵事,每到一个城市,不出三天,保证能从网上下载到活鲜鲜的女人跟在屁股后面,离开前都不用收拾残局。
“她……嫂子要过来?真是西北的?”江陵不太相信,心想这得多麻烦啊。
“废话,难道还是东北的?”卓燃告诉他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会转告方妍,总比亲口讲要强。
“那这位怎么办?”江陵念念不忘。
“爱咋办咋办,只是提醒你,别在她身上花心思,省城女人多的是。”卓燃点上香烟。
“我从不吃窝边草。”江陵瞟一眼扭得正欢的方妍,“也不是我的菜。”
“你的鬼心眼,我知道,表面帮我撮合,是想踩实我跟她的关系,现在没关系,你就蠢蠢欲动了。”卓燃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