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坐吧。”彭局起身给林品珅拉开椅子,开口询问,“我没想到,秦家还是有些能耐,原以为特案组可能白天才赶来。距离案发时间不超过12小时,已经出动这么多警力。而且秦北伦的尸体也已经找到。”
“谢谢!”林品珅接过局长助理送过来的咖啡。
小姑娘盯着林品珅看了眼,脸绯红,笑了笑快步走出去,将局长办公室的门关好。
“彭局,有话直说。我们接触时间不短。”林品珅放下咖啡杯笑笑。
“刚刚听他们的讨论是,李沫辰畏罪自杀,所有的线索全部断了。”
“不一定。”
“那你有新的线索?”彭局身子向前靠了靠,“现在看来,似乎头号嫌疑人已经死了,这个案子可以破了。但是,明眼人都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秦家给我施压,这个案子不破,我位置也不保了。”
林品珅摇头笑笑没有做声。
“林先生,你还能笑出来。我这个位置多不容易。”
“你每次都说的这句话,每次都在这个位置上挺过来了。我奉劝一句,你国外的一对儿女,给的资金太充沛,放任,彭局你这样未必是好。”
“唉,家里的老婆和孩子都只管伸手要钱,我也会逼疯了。先不谈这个,对于破案,我一向知道你很有办法。说实话,这次似乎牵扯的东西很多,我都不敢参与进来了。”
“你日子难过,是因为为人固封自守,没有接受行贿。也是因为如此,我不排斥和你的合作。放心,我会和上面打招呼,这个案子不会牵扯到你头上。”林品珅皱眉,考虑几秒开口,“不过,你迟早会毁在你那对啃老族的儿女手里。”
彭局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题,换了话题,“吴队的女儿,沈松可,就是原来和你合作过一次的法医。从国外进修回来了,我明天让她开始配合你以后的工作。”
“很优秀的姑娘,你别苛刻人工资,留住人才重要,吴队的外甥小唐也一起调过来。”林品珅的声音清冽冷静,从椅子上站起来,“通知成员,10分钟会议室集合。”
彭局起身,从圆桌的一侧绕到林品珅身边,虽然疑惑他的人员调配问题,但是相信他有自己的道理。
警局的精英,包括新调动来的特案组成员。集中在会议室。
秦青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陈乾手里端着一杯热饮,啃着外送。
她掀开裹在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外套,这个陈乾完全把她当成粽子。
吐了吐舌头,“丫的,你室内空调温度三十多度,还给我裹着厚衣服,想谋杀啊。”
陈乾放下手中的食物走到空调前将温度调低,揉揉秦青的脑袋,“小爷我是怕你冷死。要不要来点?”
陈乾将眼前的食物推到秦青面前。
秦青顺顺被陈乾揉乱的头发,吞咽了下,“不吃,也就你练就了一声无敌功夫,哪儿都能吃。”
陈乾不动声色,跑去给她短了杯热水,“不吃饭,从昨天晚上七点开始,就不断跑,饿死我不成?”
陈乾将薄饼上油腻的一层撕开从新推到秦青的面前,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秦青意外的嘴角带着很深的笑意。
“快吃!”陈乾语气不善,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林品珅召开了会议,心理地图分析。我先过去看看。”
秦青喝了口热水,走到门口,看了眼还坐在原地不动的陈乾,开口,“快去啊,我不想错过什么。”
陈乾又气又无奈,看来果真如林品珅所说,秦青这迫切劲儿或许真的是潜在的对破案有兴趣。
秦青轻手轻脚走进会议室,林品珅听到声响,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秦青。拿着麦克笔,继续又在白板上画了流畅的一条线路。
陈乾给秦青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在坐的人安静盯着林品珅的一举一动,这种万众聚焦的感觉,秦青发现这样的林品珅确实很吸引人。
“依照三具尸体发现的地址,查找地图,进行心理地图分析。”林品珅皱眉,在线路上标出一个圈,“通过受害人李某家中的天蝎座图腾,显然这是犯罪嫌疑人有意留下。犯罪嫌疑人将他的意图透露出来,希望的是,这个‘游戏’继续在他的策划下开始,而警方不过是被牵引的白痴。”
“你的意思是,犯罪嫌疑人留下这些是再透露给我们讯息?但是,我觉得这就只是个人的恩怨情杀案件。秦北伦和秦家少奶奶不是李沫辰所杀的吗?”小唐盯着上面的图腾开口询问。
众人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如果这个案件真的只是普通的情杀,还需要派这些精英聚集吗?
林品珅的眼睛眯得更深,“小唐提出的是关键。陈雅芝是被李沫辰一刀捅在心口而亡。
但是发现了令人破解的地方,凶器血样监测出来,和割断秦北伦的刀是同一把。
陈雅芝尸检报告显示,身上有扭打过的痕迹。”
林品珅说没说完,一名特案组的警官开口,“有什么难以破解的地方,我听说李沫辰和陈雅芝婚外情了很久,甚至她没嫁入秦家就已经和李沫辰是恋人关系。说白了,李沫辰怀恨在心,刚好被人暗中利用。我们现在谈这些都是屁事,找到背后利用李沫辰的人才是正解事儿。我们是警察,没必要听一个警方顾问的话。”
男警官被方玉岑踢了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是他性子急,又飙出一句,“既然你说心里地图分析,那么我们就加大警力排查。”
林品珅冷笑,“你的脑袋长出来,只是为了让你戴上高级警官虚名的警帽,还是用来破案的?”
男教官被噎住,面色有些尴尬,被同僚扯住警告了一声,“案子破不了,你丢了警帽不要紧。惹了林先生,就算他不计较,上面的人也会让你以后日子不好过。”
男警官心里不服气,眼神蔑视,“又是个上面有后台的。”
“那你就错了,上面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国际间谍案,被他破了几起。重要机密差点被传输出去的时候,林先生攻破了对方的防侵系统……”
“我叫大家过来,是希望大家在往后案件中可以合作愉快。但是如果再出现不好的声音,林先生不再提供顾问的服务,是我们很大是损失。”彭局开口,打断下面的议论声。眼神歉意看着林品珅。
林品珅也不恼,继续在白板上开始标记,将几个线索写在白板上。“第一,在秦北伦指甲缝中,检测到她的皮肤组织,有微量血迹。
第二,尸检表明,秦北伦心口有1。5毫米的钢针刺入,这是诱发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第三,初步证明,秦北伦脖子上的伤口和李沫辰自杀的手法用刀习惯一样。”
众人在他说完,开始沉思。
林品珅环视一圈,眼神却对着秦青,开始下结论,“李雅芝因为什么原因和秦北伦起了冲突,是杀害秦北伦的凶手。李沫辰企图制造假象,让人误以为秦北伦是被放血而死。两人处理了尸体后,李沫辰最后反过来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在坐的人面色凝重,有人开口询问,“他既然为了掩饰李雅芝的杀人意图,为什么最后又杀了她?说不通啊……而且为什么,李沫辰会甘愿被背后的人操控?最后却自己自杀了,绕来绕去的,完全陷入了怪圈。李沫辰死了,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全部终止了。”
“你们这些警察,简直无药可救,好好反思下,为什么你们不考略下,有时候重视杀人动机远胜于你所得到的任何线索。介于小唐说的,这确实是一场情杀。只是事后被人小心布置了案发现场,增加了黑鸭羽的血色水晶珠,让你们所有人误以为,这是一场被布局好,受到控制的假象。”
“‘他’洞悉一切的发生,实在太恐怖了,不声不响出现在案发现场……诱导我们的思路。”秦青突然起身对着林品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