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754200000055

第55章 凋零的花季(8)

当时我总是跟在这些哥哥姐姐的身后,帮着写材料、贴标语、发传单。为了写材料,我也跟他们一起到韭菜园的农业厅招待所提审过走资派杨第甫。杨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曾担任湖南省委秘书长,分管知青上山下乡工作。通过提审,我了解到湖南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由来和一步步发展。据杨交代:20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由于人民公社、大跃进导致接踵而来的三年困难时期,全国农村非正常死亡(明白点讲就是饿死)几千万人,许多地方劳力缺乏,田地荒芜,恢复很慢。与此同时,城市经济严重停滞倒退,虽然精简下放了一大批干部工人,但每年毕业的大批青年学生无法安排就业,所以提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主要目的是解决城市待业问题。所以后来“知青办”也称为“安置办”。我感觉到决策者在考虑和布置国家大事的时候,“知识青年”只是一种将青年学生变成农民的美称,上山下乡只是一种策略和手段,大约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活生生的人来看待过。

在这段时间里,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偷了公家的东西。因为身上的衣服太破,又没有钱和布票添置衣服,发现招待所的被单到处乱扔,就麻起胆子用一大卷标语裹夹着一床被单回了家,将被单染成青色,请裁缝做了套衣服。因为染色的技术太差,深一块、浅一块的,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转眼到了1968年,文化大革命进入了“要安定团结”、“斗批改”的阶段。革命委员会成立,部队介入“文革”,军宣队进驻,“地富反坏右”都被关起来,参加过“打砸抢”的人也都被抓起来审查。我大弟弟因为街道上无休无止来抄家,挖地三尺找旧社会埋藏的枪支弹药,忍无可忍和干部吵起来,推推搡搡中打了街道主任一拳,也被军宣队关押起来,说他是“阶级报复”,打得吐血。江永县也派人到家里把我哥哥抓回了江永,关了两年才放出来,究竟什么罪名我们至今不清楚。哥哥出来身体已经不行了,没多久得了败血症,又没钱治,1974年就过早地离开人世。街道干部还带人冲到我家来开我母亲的批斗现场会,说她是支持唆使子女造反的黑后台。他们进来的时候,母亲正在对着我父亲的遗像独自垂泪。街道干部去摘相框,发现相框两旁我母亲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一副挽联,上联是“子欲养,亲不在”,下联是“树欲静,风不止”。这还了得,这明显是恶毒攻击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为老右派、历史反革命鸣冤叫屈,立刻把我母亲拉出去关进了街道办的学习班。

斗的斗了,批的批了,关的关了,这就叫安定团结。只剩下我和小弟弟在家,早已揭不开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街道上天天催我快点回靖县去,我们一起下放返城的知青一个个回了靖县,只有我还是不敢回去。几年的生活经历和思考,使我对知青上山下乡的真实性质有了深刻了解,对于回乡继续劳动争取前途出路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又想起那20箱蜜蜂,我走后肯定是跑得无影无踪,回去怎么赔得起大队借的贷款,说不定还落个破坏“抓革命促生产”的罪名。不久又听说返靖的知青不少挨了批斗,下放在园艺场的我们五中带队知青孟铁强被批斗后投塘自尽,同学校同年级同下乡的朱稚黄因为反动标语事件被判了七年劳改,我就更不敢回去了。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老天啊,天这么宽,地这么广,怎么就没有一块容我们母子们安安静静生活的天地!

此时我的一个熟人魏老师来看我,平日里我们喜欢在一起谈论文学作品。她很同情我,劝我在长沙找个人嫁了算了,只要嫁了人,生活就有着落了。我看多了文学作品,想象中的婚姻应是纯真爱情的归宿,为活命嫁人那不是历史、人格倒退了好多世纪吗?魏老师费了好多口舌,要我好好想想,想通了去找她,临走前说:“你最好早点作决定,街道上逼得急,回下放地没有好日子过,留在长沙至少还可以照顾你妈妈和弟弟。”

正在思前想后,邮递员送来了新疆姐姐的信。信上问我怎么还没有去,说他们虽然受了点冲击,日子还过得去。姐姐还告诉我,近来内地跑去新疆的女孩子不少,他们连队许多老单身汉都讨了老婆。她已经帮我物色了一个年轻的复员军人,又能干,脾气又好。

她已经把我的照片给他看了,男方很满意,答应给我做几套新衣服。姐姐还说,现在去还来得及,只要结了婚,马上就可以迁户口。要赶快,赶上今年分秋粮。

看着姐姐的信,我凄然一笑。又是嫁人,也是嫁人!看来我们返城女知青除了嫁人没有路可走了。与其嫁个素不相识的远方人,还不如听魏老师的劝,就在长沙找个安身之处算了。晚上去了魏老师家,她很高兴,夸奖我识时务,说:“现在女知青要想嫁城里人还不容易,听说过长沙给返城女知青编的顺口溜吗?“不是不爱你,吃不起黑市米(指通过非正常渠道购买的高价粮食)!”还幻想什么白马王子,面对现实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要我第二天晚上再去一趟,只说是借书,不说别的。

第二天晚上,我如约而至,看到她家坐了个青年人,上上下下打量我。隔天,魏老师高兴地来报信,说昨晚那个人看上我了,问我的印象如何。我说15支光的电灯(即15W功率的白炽灯泡)灯光太暗,没看清楚,好像蛮成熟老练,有文化,但不像干部也不像工人。魏老师说:“你们今晚自己见面谈吧。我可没有介绍你是知青,只说是我们学校代课的音乐老师。”

晚上会面,我竹筒倒豆子什么都交代了。他也谈了他的过去:他姓彭,读中专时划为右派,后来中央有指示,中专学生不划右,毕业时甄别摘帽了。他先被分配进厂当技术员,后来被精简回了长沙,现在区办厂子搞技术,机械制图、车工都来得。父亲已过世,哥哥已成家,他因为历史原因,又高不成低不就,快三十岁了还未成家。母亲与他住在黎家坡自己的小房子里。他表示不嫌弃我的知青身份,那是社会不给我机会,愿意带我到社队企业学技术,还可以带我弟弟做徒弟。我感觉他和我有相似的不幸,应该有共同语言,对家里也会有帮助,就下决心跟随他去闯荡江湖吧。

1968年秋季,对造反派开始了大规模的秋后算账,街道干部威逼我立即回农村,母亲和大弟弟还关在学习班,我只好去找才认识几天的彭商量。彭建议我躲到他家去,跟他妈妈睡。我再一次横心离开了空荡荡的家。半个月后,母亲从学习班被放回家,听我说了彭的情况,她坚决不同意。我急了,说同不同意都是木已成舟,我是走投无路,只有认命了。母亲叹息着对我说:“你执意要走这条路,妈妈也不能拦着你,要怪只怪你的父母对不起你了。唉,昔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进了人家的门,你的心气不要太高了。”

于是便跟彭某约好去领结婚证。当年领结婚证必须要有男女双方单位的证明,我是个“三无”知青(无工作、无户口、无居民粮),到哪里去打证明?好在彭有化工知识,买来草酸和氧化剂,找到一张盖有公章的信笺纸,将纸上的字迹褪掉,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

为避免碰到熟人,我们特意去了北门一个街道办事处,凭着这张证明,街道民政办同意打结婚证。手捧红宝书,先对着毛主席像高唱《东方红》,高呼:“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副统帅身体健康,永远健康!”三鞠躬,礼成。

假证明换来了真结婚证,这年彭29岁,我19岁。

从此,我与彭一起开始了到处讨生活的流浪-长沙俗称“打机械流”,也就是到株洲、岳阳、汨罗、湘潭等各地公社、大队的农机厂去打工或接些加工业务。彭通过朋友关系,将我的大弟弟介绍进了府后街的湘江模具厂任当家钳工,他在那里工作到退休。婚姻给我带来了短暂的快乐,在流浪期间,我练就了一手好技术,描图、车工、钳工都来得,我也遇到很多江永知青,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在跑江湖,许多成为当时社队企业的技术骨干,不过他们的户口仍在江永,他们的身份仍然是知青。

生活向我打开了另一扇门,通向一条更加艰辛的小路,我料想不到婚姻竟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彭是一个有多面性的人,不幸的人生经历尤其是早年划为右派、失去正式工作,以及以后多次运动挨整和牢狱之灾,对他的性格和行为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多次的恋爱失败更使他不再相信人间有真情。一方面他脑子活泛,许多问题我们有相同的看法,而且他对家里的生活来源是负责的,随着孩子一个个降生,生活的重担几乎全部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他并不叫苦,总是想方设法去挣钱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但另一方面,相处不久我就发现他是个性格暴躁、缺乏修养的男人。婚后不久,我们同去看电影,他要我拿着他的手套,出电影院后发现手套只剩下一只,他大发雷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引来很多人围观。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滚滑落,真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冬天我洗完脚后顺手将自己的袜子带进寝室,没有注意他的袜子还留在洗脚盆边,他又是一顿骂,顺便给我上一堂“夫权”课:“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伺候好我娘和我!”我从小被父母珍爱,从未挨过骂。父亲的传统家教也很严:笑不露齿,坐不摇身,语不高声。母亲则用一些西方文化引导我:要忍让,别人打你的左脸,应该将右脸也伸过去,原谅宽恕别人,感化别人。在我当时那种“黑市堂客”倒流城市女知青的身份下,既没有政治地位也没有经济地位,我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彭的父母都是贫苦出身,大字不识。他父亲旧社会经营些小买卖,解放后公私合营进了单位,已经过世了。母亲刘氏一双小脚,虽不识字却非常精明。她在旧社会受过婆婆不少气,如今多年媳妇熬成婆了,对我这个知青媳妇、黑市堂客家规更加严厉。我每次回娘家,她都要毫不客气地检查我的提包,看是否夹带了东西。家里规定由男人专用的脸盆、提桶、脚盆甚至晒衣竹篙,女人是不准乱用的。我初过门不懂规矩,第一次洗澡正在用香皂擦身,她冲进来就是一顿大骂:“男人洗脸的香皂你拿着洗下身,你太不要脸了!”骂得我半天回不过神。还有一次她把自己的袜子剪成碎片,当着我的面撒了一地,我不敢问缘由,彭回来一起分析,才想起是彭为我买了两双尼龙袜没有给她买。以后,彭凡是给我买东西,必定为娘同样买一份,不管需不需要。

自己酿的苦酒只有自己咽。婚后第二年生下大女儿,三个月大的时候,我偶然发现彭与别的女人有染。原来彭在婚前已是情场老手,婚后依然拈花惹草。我当时不懂世事,把夫妻相互忠诚看得比命都重要,我歇斯底里大哭大闹,跑去打了那女人一巴掌,还愤怒指责彭的不忠:“我哪点不好,你要如此?”想象彭应该会赶快检讨保证,下不为例。

谁料他却轻松地说:“你没什么不好,但再好也只是碗红烧肉,我总不能天天吃肉,间常也要吃点小菜嘛,这是我们男人的特权。”停顿一下,他反过来指责我:“当年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饿死了。你现在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你还不满足要怎么样?!”

他的话深深伤害了我,我开始厌倦这场婚姻,打点行李准备离开他回靖县去。可是我母亲阻拦住我:“你既然已经生下了女儿,就是牺牲自己也要带大孩子,怎能一走了之呢?”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母亲的话震住了我,让我记了一辈子。我明白我和彭终究不是一路人,但为了孩子,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他。直到四个孩子都成年且事业有成以后,我才认真地为自己考虑。看到我提着行李又回来了,彭当时更认定我离开他会无路可走,从此也就更加轻视我了。

生下大女儿后,因为彭和婆婆都不满意,我自己又不懂避孕,接二连三地生下三个女儿,婆婆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好在三女儿刚满月,就又怀上了老四。“文革”期间宣布对“二十一种人”实行专政,摘帽右派也属于“二十一种人”。20世纪70年代的运动一个接一个,历次运动彭都是挨整的,被戏称为“老运动员”。1974年全国开展批判邓小平复辟资本主义道路的阴谋,市工商局打击办硬说彭的个体劳动自由职业是投机倒把,扰乱社会主义经济秩序,是邓小平复辟资本主义的社会基础,报公安局逮捕关押,巡回游斗几十场。关押到1975年,要求我们家属积极退赔减轻处罚,我们把所有的家具、手表、好一点的衣服都交给“打击办”,还说不够,他母亲只好忍痛把住的私房房契也交上去了,共折算了两千多元。结果正式宣判时,认定他从1963年精简回长沙到1974年被逮捕前,个体劳动都未经批准,定性为投机倒把;历年收入估计应有两万多元,全部定性为投机倒把收入,因为只退赔两千多元,故判处有期徒刑20年。

宣判的第五天,老四降生了,这回是个男孩。但我们一家很快被扫地出门,因为彭家的私房要没收,抵判决的违法收入退赔款。婆婆被他大儿子接走了,我生孩子还没满月,怀里抱一个,背上背一个,一左一右各牵一个,拖着四个孩子投奔娘家。沿街人群观看,啧啧连声,我此时眼泪早干了,脑袋也木了,机器一样往前走,忽听得大喇叭里在播放《洪湖赤卫队》里韩英的唱段:“彭霸天,丧天良,霸占田地,强占茅房,把我的爹娘赶到了洪湖上。那天风雪纷纷下,我娘生我在船舱……”我突然笑起来。六岁的大女儿佳佳仰起头问我笑什么,我说:“不要怕,外婆的小屋就是你们的船舱呀。”母亲当时正因为我江永哥哥的早夭而经受着老年丧子之痛,怕我得神经病,反过来赶紧安慰我,我们娘娘崽崽就挤住在母亲八平米的小屋。我的小弟弟正在制鞋厂当学徒,就去同事宿舍搭铺了。彭被判刑入狱后,彭的亲戚对我们母子避之犹恐不及,连我寄存在他哥哥家的一台缝纫机也不肯还给我,他们甚至劝我把孩子送掉几个。只有彭的母亲心疼孙子,还时常来看看。在最困难的时候,只有我的母亲坚定地支持我,她说:“孩子多不过就是煮饭多放一瓢水。

哪怕去讨米,也要把孩子抚养成人!”

小儿子满月后,我找到城南路办事处要求解决户口和工作,管事的书记说,根据我的情况,应该遣送我回原来下乡的农村去。我答道:“那好!不过,四个孩子我就交给国家负责了。”书记沉吟片刻,关切地说:“其实知道你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都说你是个好妹子,就是没嫁对人。这样吧,先到居委会的纸箱厂做临时工,改天我们签个意见,去派出所申报户口吧。”此后我就进了居委会工厂,几娘崽总算有了我每月30元的合法工资收入维持生活。母亲看着家里实在太挤,我负担太重,带着我两岁的三女儿到新疆姐姐家住了几年。

我一边工作一边跑户口,到1975年底,城南路派出所终于同意为我向南区分局转报。这时必须从靖县办理户口迁出手续。我又要上班,又带着几个孩子,如何走得开?

同类推荐
  • 陌路相逢

    陌路相逢

    本书收作者中、短篇小说5篇,讲述了一件件情感故事,希望能让读者们有所感悟。
  • 丁玲自述

    丁玲自述

    该书中所选编的,都是丁玲记述自己生活与文学创作经历的文章,其中的一些怀人之作,记叙了与她有过密切关系、对她产生过重要影响的人物,也留下了丁玲在某个特定时期的侧影,有助于读者对她的了解和理解。
  • 路上的风景

    路上的风景

    本书作者执拗地炼字、炼句、炼意,已有了自己的风格,语言如急雨洗过的白杨,意象如朗月照彻的清潭。
  • 石头的生命

    石头的生命

    本书收录了作者近年来发表的散文数十篇,是作者对生活的感悟和体验。
  • 辛弃疾文集2

    辛弃疾文集2

    辛弃疾以其独特的英雄壮志和豪情,极力使气逞辞,以文为词,大为扩展了词体的题材范围,形成了沉郁豪壮的主体风格,又兼有婉约深曲和清新质朴的格调,可以说熔铸百家,自由挥洒,多姿多彩。
热门推荐
  • 焚皇血脉

    焚皇血脉

    金夕原是地球上的一名特种兵,却穿越到了一个神力为尊的蛮荒世界。他的肉身怪异,缺少天赋命格,被人称之为废体。殊不知,他在一次濒死之境中踏上了修行之路。从此,他左手金光,右手银光,一手掌控异世神力,一手掌控空间之力!无垠的大陆,玄奥的力量,热血的争战,扑朔的迷局,一心渴求回归家乡的金夕,将在这里踏上一段漫漫征程!
  • 棋局之间

    棋局之间

    棋局之间,无形厮杀,你我皆为棋子,却不甘为棋子。以为跃出棋盘,却不知又落入了另一棋局之中。
  • 御天者

    御天者

    雷霆降世,记忆丢失,身份成谜。偶尔的记忆片段连接成一篇绝世功法——九转乾坤相遇的两个人,许多年之后还会重逢。当一切事实都被揭晓,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宇宙深处那座宏伟的宫殿里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帝会是谁呢?
  • 白发皇妃

    白发皇妃

    红罗帐内,她被迫承欢,三千青丝在身上狂情男子眼中寸寸成雪。红罗帐外,她的夫君却与美人对酌成欢,双双笑看一场真人春宫秀……当红光被撕裂,点点在风中落下。她艰难步出,那随风飞舞的满头银发,最终刺痛的,又是谁的心?“怎么……怎么会是你?”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让那自诩冷硬无情的男子,从此坠入无边地狱,痛悔终生……在这皇权至上、处处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异世之中,她韬光养晦,淡然处事,只为求得一隅安宁之地,却终是不得所愿,不幸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经历无情伤害后,一代倾世红颜被逼入绝境,满头青丝成雪。她究竟该低头认命?还是该绝地反击、绽放出耀世的光芒?
  • 网游英雄路

    网游英雄路

    一个乱世出英雄的年代一段英雄的成长历程在这里会出现中国历朝的英雄人物在这里会有金戈铁马,尔虞我诈在这里有战场的残酷,也有情场的柔情新手写作,期待大家的捧场,不足之处也请不吝指教....每天可以有两更,动力足够我也会爆发一下哦。
  • 天价商女:王妃不争宠

    天价商女:王妃不争宠

    相传,东璃国有一富商之女,貌若天仙,却生的一副花痴本性,不喜经商只爱美男。曾不惜倾天价换来一纸婚配,大婚当夜却惨遭毒害。明眸再次醒来,“什么花痴+废材。”“姐明明就是财痴+天才,好不好。”某位大能就曾说过:有钱有势才是大姐,这很靠谱的有木有。“什么,李美人要侍寝。”“准了,一万两。”“什么,潘小妾要上位。”“准了,五万两。”某大爷,一脸黑线的看着藤椅上数钱数的不亦悦乎的小女人。“敢情这是把爷我给卖了。”“爷要侍寝。”“准了,一万两。”某女........
  • 伤停补时

    伤停补时

    作为一个80后,已经被很多球迷认为“老”了。同一时间里只要有皇马巴萨的比赛,因为不去看皇马巴萨,而跑去看佛罗伦萨、桑普多利亚的比赛,我甚至被某知名网络解说嘲笑过。爱从来不分贵贱,难道不看皇马巴萨,去看佛罗伦萨对桑普多利亚的比赛就是有问题么?本书不“想当年”,尽量结合实际,轻度YY,从笔者的眼光去看意甲、英超、西甲……看一看,我们80后是不是想当年?
  • 走失在时空里的恋人

    走失在时空里的恋人

    有没有搞错?身为学生会长的她——平果果,竟然在新学期的招生会上,倒霉地摔进了下水道!是巧合还是意外?她不仅遇到了衣着奇怪的美男子,还误入中国风浓郁的奇异小店。这里,不仅有会说话的兔子,还有拿着钢叉的黑猪……但,最让平果果错愕的是,那位美男子竟然送了一个奇怪的美少年给她!
  • 朝伏

    朝伏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朝伏就来自于此,在间谍这一行当有一种叫做战略间谍,因为他们最高目标并不是在对手风潮中传出信息,而是在风潮形成中为我方最终利益影响或左右风潮的走向。地球离开了谁都要转,可历史发展是由走势中心中的人来定的,朝伏就是心怀信念在对方走势中心游走的人。“平津危急!华北危急!全中国危急!!”接着中华民族就开始了一场最耻辱最痛苦最为艰难的生存之战,只是到了立国之战后,我们才明白这场抗战原本不该有这样。然风起于青萍之末,当台湾没了,东三省没了的时候,还是有人感受到了这场风暴,他抱着为吾国做探子,为吾民做先锋的信念奔赴风暴的策源地,借助于机缘,积极努力拨动着风暴的枢纽……
  • 妖惊天下:病王妖妻

    妖惊天下:病王妖妻

    她是妖界之王九幽莲姬,他是人间封号妖王的病弱妖王赫连妖爵。心腹、长老们的背叛,她…魂落异世,附身联姻陪嫁丫鬟,为了疗伤不暴露自己她躲进了他的府邸,只为恢复功力的一天再次杀上妖界!他是狐妖的儿子,奉天的妖物产下的妖种!生来毒素缠身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是奉天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且最不待见的病弱王爷,五岁被贬荒远落魄的琼州,一贬十八年。十八年后一场赐婚,令两个不相干的人相遇……她是妖他亦是妖,王者对决,谁俘获谁?(本文独宠,男强女强,一对一)——本文所属虚构,不喜勿入,欢迎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