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旭一脚踢开的玉环,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他。
“王爷,您怎能如此,让奴儿可这么活?”
这时,站在外间的奶娘眉头微皱,鄙夷地撇了她一眼,冷冷说道。
“你也知道他是王爷?你这低贱丫鬟的生死他何须在意!王妃发卖了你,那是轻的!后花园里,这些年也不知道埋了多少花肥!”
“我..。不,不,我是王爷的女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玉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双形状极美的杏眼快速转了转。随后恨恨地瞪着染黎,略有些得意的说道。“我这个月葵水未至,怕是怀了皇家骨肉,你非但不能发卖我,还应该提升我的分位!”
“..!”坐在梳妆镜前的染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深叹了口气气弱道。“本可饶你一命,如今,是你自己作孽。皇家子嗣,除非正妃三年无所出,否则姬妾不可生育。奶娘,此女该如何处置!”
“杖毙!”
奶娘满面漠然,看都不愿再看玉环一眼,只躬身对染黎继续说道。“其他女子都好办,唯有西苑里住的那位,是宫里赐下的..!”
“退回去!”着装已经完善,染黎悠然起身,在镜前转了个圈。见镜里女子红衣妖娆,庄重又不失优雅,这便满意地点点头。“后果我自会担着!”
“奴婢懂了!保证不会叫王妃失望!”
“恩!”满意地点点头,染黎牵起刘旭的手,漫步走出里间朝屋外而去。其间路过满面死灰的玉环,不由心情烦闷起来。“这个叫玉环的,给她把胎滑了,还是发卖吧!这才刚刚新婚,弄出血腥总归不太吉利。”
“是!”
奶娘恭谨地应着,面上表情没有一丝含糊。
她是宫里的老人了,跟着皇后娘娘在宫里斗了大半辈子。对于这个傻王爷,那是真心当心肝儿疼。染黎昨日救了皇后一命,就是救了依靠皇后而活的傻王爷一命。这恩情,足够换来她所有忠诚。
“管家,早膳摆哪了?”
出了房门,染黎这才想起这茬儿,环视着周围陌生的亭台楼阁,眉头微皱。
“爱妃丑..!”刘旭伸手按住她额间花细,那花细薄如蝉翼,染黎一皱眉头,那花细也会皱起。确实,不太好看。
“..!”被迫舒开眉目,染黎没好气地别了他一眼。
这时,一直沉默的管家徐坤,突然快步走到两人身前,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属下大内侍卫头领徐坤,见过王妃。”
“哟!不是管家啊?”染黎有气无力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望着清晨初升的太阳木然地扯了扯嘴。“那管家呢?”
“属下也是安王府管家。宫里边是轮流职位,两日一轮。王府另一名管家,便是和属下一起轮班之人!”
“徐坤!本王妃现在饿了,不想听这些!“
染黎的好脾气彻底磨没了,她冷冷地俯视着他目光极为不善。昨日整整一天,除了一杯交杯酒之外,滴水未进。此时,空荡荡地腹腔里,正咕噜噜的闹腾着。
“王妃,我们王府内众多事宜与皇宫息息相关,您马上就要进宫面圣,还是了解清楚比较好!”
眉头微挑,染黎气笑了。
“奶娘,领本王妃和王爷去用早膳!”
“是!”奶娘恭敬地应了一声,这就走在两位正主儿前头,向着正房餐厅去了。走过跪在地上的徐坤时,拧着嘴儿闷闷一笑。“傻子,不会等王妃用膳时,边吃边说么?”
听她这么一说,跟在后头的染黎并不生气,只是目光若有意味在两人间徘徊了一会儿。
餐厅就设在北苑正房,没走几步就到了。
桌上各色餐点都装在小碟里,足足装了二十来只。但每一只碟子里,餐点数量都是三个!染黎望着这二十几个装饰漂亮的餐点碟子,面色瞬间漆黑。
不过,还未等她说什么,身边的刘旭就急了。
“奶娘!不..不够!不不不够!”
“王爷,您以前都是吃几个就够了,今日怎么..?”奶娘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随后,似想到什么,悄悄瞄了眼面色黑如锅底的染黎,弯起嘴儿偷偷乐了。忙不迭是的遣去一名侍女赶往大厨房,让糕点师傅再做些来。
“王妃,您先用着,厨房里人多,事儿办地快。很快就能送来!”
“..!”
染黎想着,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勉为其难地在餐桌前坐下,捏起一枚拇指大小的糕点丢进嘴里。
王府里的厨子那都是宫里下派的御厨,糕点滋味自然没的说。
但..
半个时辰后,奶娘目光呆滞地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那上头惊人地堆着百十个空碟子。谁能告诉她,新王妃的食量居然比两个男人还大?
谁又能告诉她,从前不用吃两碟就饱的王爷,今天比王妃吃的还多?
谁又能明白,为什么王妃的腰依旧那么纤细?为什么王爷的肚子也没突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倒是好不容易趁染黎吃饭时,讲述王府事宜的徐坤,看的比较开。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习武之人,食量本就大。”他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何况,王妃是染家的姑娘!至于王爷,据我今日观察竟然洗髓了!也不知道王妃是如何做到的!”
到底是大内侍卫出身,目光毒辣!
当然,刘旭习武之事,其实跟染黎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在奶娘吩咐大厨房每日食物供应加倍时,染黎和刘旭已经坐在王府马车里,慢悠悠地朝皇宫去了。
车上,刘旭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地瞧着染黎。
“爱妃,你如此善妒,就不怕被人非议吗?”
正闭目养神的染黎缓缓睁开眼睛,冷淡地瞟向他。
“要让你去睡一个白痴睡过的女人,你心里就不膈应吗?”
“我只会更加怜惜..!”刘旭低低一笑,眼里挑起丝丝戏谑。“你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染黎眉头轻佻,忽然对他柔媚一笑,轻轻念道。
“不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