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毒茶的苜蓿显得不自在。她浑身发热,脸蛋红得如苹果一般颜色。尽管嘴上还带着恳求的语气,苜蓿却觉得十分难受。她伸出的柔荑还没来得及抓到延龄,就扶住的桌椅,吐了一地。延龄听到声响,回过头吃了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到厅内:“发生什么事了!”
苜蓿没再说什么,她直到昏过去的前几秒,看延龄的眼神还是怨中带恨。延龄无措地站在原地,倒是曼陀罗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二话不说,抱起苜蓿就开始跑。延龄愣了几秒,只好跟着他,一边跑一边说:“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一言难尽。”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延龄:“总而言之,这个女人误喝了毒茶,成了你的替罪羔羊——不对,你现在更像是被陷害了。现在我们去找兰卡亲王,他能解决的,让他派御医过来诊断。”
“哎?你认识兰卡啊?”延龄一边跑着一边喘气,可是曼陀罗没有再说什么。
兰卡几日不见曼陀罗,又想起延龄。他静不下心来,只好用琴声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但到曲子的高潮处,琴弦却断了。他眉头一皱,抬头去看,是曼陀罗抱着一个女人,而跟在尾后的,是几日不见的延龄。他心中突然一暖,但见曼陀罗怀中脸色发青的苜蓿,暗吃一惊。他绕过琴,走到曼陀罗身旁,一脸不解。没等兰卡问话,曼陀罗先说:“先生。这个娘娘误吃了毒茶,我把她带到这里来,请帮她叫来御医。”兰卡见是苜蓿,实在不想帮忙,但他又做不出那么狠毒的事。况且,他还没有搞清事情的缘由,现在就只有听从要求的份。
御医火速赶到。把完脉,只是轻声吩咐:“其实娘娘没什么大事的。刚喝下去的毒茶还没进入消化道就已经因为孕吐全部呕出来了。哈,这回还真是肚子里的孩子救了她一命呢。”兰卡闻言前半句,正要松下心,听完后半句又突然一愣。但究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接着问道:“您是说,长使娘娘她——?”
“是的,兰卡亲王。”老御医缕着胡须,开心地笑着:“长使娘娘得了龙胎。是好消息啊,应该给陛下呈报啊!”兰卡心中一颤——此事若是禀报,一定祸及延龄。且不论这是不是卡斯的第一个孩子,苜蓿是在延龄的小砖房中的毒,即使再怎么喜欢一个宫婢,毕竟无名无分,延龄恐怕难逃此劫。
曼陀罗送走了老御医,他无视正想说点什么的延龄,希望可以单独跟兰卡聊一下。两人一站一坐,曼陀罗走前一步,轻轻地说:“先生。我在偷选妃册时失手,受了伤,是这位小姐收留我,救了我。她对我有恩,曼陀罗无以为报。我知道是有人陷害,但我抓不出幕后凶手。可否,就让曼陀罗为她顶罪?”
兰卡不解道:“既然是有人专门陷害,你为何不戳穿是谁?”
“当时来了人,出于身份,曼陀罗躲在床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顿,他又说:“只是,对方似乎曾被小姐烫伤过,心里怀恨,专来毒害小姐。”
烫伤?
兰卡心中一动:“无碍,本王知道是谁了。曼陀罗,你先让延龄回去,这件事,由本王出面。”
延龄..曼陀罗轻轻一震,原来她就是那个让兰卡亲王气愤至极的女人?
“可是,她——”
“御医不是都说了吗,没事的。叫她回去吧。我可以解决的。”兰卡给他一个暖心的微笑,似胜利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