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是一道千斤重的石门,石门与侧边贴合紧密,是连一柄薄剑都插不进去的,周边并无任何的开关。整座皇陵外境华丽,为何这封陵之门修建的如此简单。还有便是那一条百米长的护陵走道,护陵之兽竟是异常凶猛的蛇。
许多疑问在脑海中萦绕,使得他不得不自觉的远离那百里陵,意识之下觉此陵定有异变。
就在此时,梭梭声传来,随之又有刀剑声而过。蔡跃下意识绷紧了神经,隐藏好自己,缓缓向外看去。
突然,眼前出现一滩血迹,血迹蜿蜒成一条长蛇朝他而来。
蔡跃神色蓦然一惊,正想迎刃而上身后忽然有人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往后拉去。
“别动。”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沙哑声。
蔡跃听出那是琉璃透的声音,一心本悬着的心暗暗松了下来,随之疑心又起,他怎会在此,怎知道他在此,难道他这一路都紧跟着他?
视线所及之内那蜿蜒若蛇般的腥红艳血并未流向自己,只是在这期间现出了一双带血的布靴,随着那人缓缓走进,蔡跃和琉璃透均可认出,那是一个女人,容貌算得上上乘。
蔡跃见她人后便移开视线,直觉这女人便是江月天口中的江白伊,那个臭名昭著的恶女。
蔡进想当然的定是落入她手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弑父?
蔡跃思想得这刻,江白伊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他诧异的转头透过石缝去看她。这里到处是石砌残垣,想躲藏是极方便的,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由几块坍塌下的石块堆成的一个狭小空间。
他很不明白她因何笑,手中一柄长剑还满沾腥血,血溅地发出嗒嗒的声音,宛若水滴击石声。
“他是我的!我的!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动他!”静谧的空间内,江白伊带狠厉的声音犹如阎罗索命般绕在蔡跃耳中。蔡跃一颤,忽然看像身后的琉璃透,从出声那刻他便松了手,尽管光线昏暗,但他还是看出了他脸上并无半丝表情,一双眼只是透着缝隙望着外面的江白伊。
“江姑娘,狂妄是要资本的,以为杀了我们几个人就可以如此猖狂吗?”恶言相向,却少了份江白伊的狠,多了份慵懒媚意。
江白伊到底不简单,也不知她用了何种方法逃了出来,最恨的是她将自己派去看管她的五人全部抹杀,那五人也不是弱角色,竟落在一个女人手里。
手中长鞭骤起,如蛇般向江白伊缠绕而去,画眉阴沉着脸道:“江姑娘,不要太瞧得起自个儿了!”
画眉身后的两名女子分两侧,在两眉动手之时也齐齐向被围在中的江白伊袭去。
江白伊从容应对,与昨晚的心态相差甚大。
彭彭两声传来,两女刚上前便被江白伊的银针击退,银针淬了毒液,两女面色瞬间泛青,原先已是用上了内力,这一下内力全无,被江白伊一掌击胸后便口吐腥血香消玉损去了。
长鞭一甩,几枚袭向她的银针转向他方,这瞬间的功夫,她手下的两名女子便已亡。画眉变了脸色,全然料想不到江白伊竟是这般的可恶。
发狠起来,毫不留情的使出浑身解数对付江白伊,江白伊冷哼了声,一个转身,又是数枚银针飞出,针头隐隐可见暗红。画眉眸色阴寒,挥袖卷起侧身的巨石,以鞭之力将巨石带出。
江白伊暗哼,带起满地冰雪阻挡,冰雪凝结成个个冰球,连二连三的向巨石猛冲而去。
手中一柄长剑顺着漫天的风雪直刺向巨石后的那人。
叮!
长剑落地,江白伊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弹向一侧石堆上,然后重重的摔下。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画眉一怔,看向来人。
此人正是江月天!暗暗一惊,他竟未在百里陵。
江白伊又吐了口血,须臾,咧开了嘴呵呵笑了起来,既笑又怒的面孔尤显狞狰。
“伊儿,你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江月天一脸慈爱的凑近江白伊,“弄得满脸血腥,哪还像个女儿样!”
呸!江白伊朝江月天脸上吐出一口那掺着血的唾沫,恶狠狠道:“你不配叫我伊儿!”
江月天笑着抹去脸上的唾沫,柔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总记着那事呢!爹说过,那是……”
“哈哈!爹?!哈哈!”江白伊忽然大笑起来,笑中不断伴着咳嗽,她坚撑着站起挺直起身子,仰头看着眼前人,手背抹下嘴角溢出的血渍,伸出手笑道:“江月天,你大概不知道吧!咳咳,我师父替我换了血,我江白伊从那刻起身上就不流你的血,咳咳!跟你再无瓜葛!”
江月天怒从心起,眼眶中寒意突升,“你以为你真能跟我了断血缘关系,再怎么说,你还是我亲生的!没有我!也就没有你的存在!!”一巴掌抡去,江白伊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画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脖颈一凉,身子不自觉的踉跄的下,回神一望,竟是无意中被那随江月天一道而来的独孤三刀偷袭了。
江白伊捂着半边,余光瞟向身侧偏后方的画眉,讥笑:“没用的东西,妄想捉我,哼!”
画眉怒极反笑,且眉开眼笑,“江姑娘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竟还有空隙‘关心’画眉了?”画眉说话间独孤三刀的那把大刀入了颈皮些许距离,惹得她一阵抽痛。
“你可信,伤了我你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画眉低语,身后的传来呵呵两声淡笑声,显然是不屑于她讲的话。
“三刀,给我仔细看住她,她是我们的筹码!”江月天实时道露一句。
江白伊素面朝天,轻笑了几声,无一丝畏惧怖意,反而一派闲情逸致。
蔡跃与琉璃透躲藏在暗处,无声地做着看客。
蔡跃微侧头看向身后的人,意外的见到了双剑拔弩张的眸子,他一怔,不明所以的转回了头。
“江月天,你可信,今日是你的死期!”江白伊清冷的声音传出,众人的视线立刻被带了过去。
江月天不以为然的一笑视之,轻呢了句:“伊儿觉得你有这能力?呵呵!”轻笑了几声,随之戾气突起,滑出两把晶亮窄细长刀,一步步的走向江白伊。
“伊儿!你可别怪爹,爹是正派你是邪派,自古正邪不两立!”双刀骤起,又闻见他说,“你不念我们这父女情分,那也休怪我替天行道!为这江湖武林除你这一大害!”
在独孤三刀以为江月天能一刀斩下江白伊的头时意外发生了。
谁会料到,一个青色人影闪入,那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江月天侧身,挥掌拍出将其双刀移位至江白伊侧身。这片刻的时间独孤三刀点了画眉的周身大穴,挥大刀跃出几步向那青色人砍去。
“琉璃透,果然是你!”那抹青色身影避过,独孤三刀顷刻间随之而上。
琉璃透匆匆扫过江白伊,见她神色如常,便安心的投入到与孤独三刀的对抗中。
“江月天,你的死期到了!”江白伊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笑得阴恻。
江月天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白伊,“你无事?”江白伊哈哈大笑,“这一切只为引你上钩!琉璃透是我的人,他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好让我随时都知的你动静!”那可不是她的血,适才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可不是白杀的。
“江月天,我说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她知道昨晚差点将她杀害的那女人也要杀江月天,可是江月天只能由她来杀,她对他的恨已经到了一种疯狂的境界了,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眸中的阴寒之起乍起,江月天一惊,耳畔已传来孤独三刀的喊声,“江兄,快杀了她,此女留世必乱!”
江月天重新握紧双刀,杀气顿显,“江白伊,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怎就是我的死期!”
说话间两人已接上了几招,雪地中地道身影翻腾卷起了周遭雪石一片。
蔡跃替画眉解了穴,画眉感激的冲其一点头,然后向远处疾行去。途中出了意外,也不知花皎月那边如何了。
蔡跃见状迅速回原地静观其变,这一事他认为自己不便参与。
花皎月收到江白伊逃窜一事时暗暗吃了一惊,她以为万无一失,却出了个江白伊。江白伊出逃定会去寻江月天,如此一来,她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
宝儿楼肯助顾汾定是有原因的,花皎月想乘此时机活捉独孤三刀铲除千倉派,千倉派近年频繁出没各个领域,甚至将内线安插入皇宫,如此胆大妄为,已为皇族不忍了。
将此事告之顾汾,顾汾略一沉吟。便与花皎月一道召集人马四处搜罗那几人下落,他今日必要江月天命丧于此。
江月天满脸血红摔倒在地,肩部被刺穿,一身灰衣满是血渍,沾上白雪,尤显狼狈,他咳道:“你把泰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