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老赵面前,询问王二田去接张继发的事情。老赵此刻才缓过了神,笑着说:“没啥事情,二田这孩子办事情你放心。”
听见老赵此话,南风这才安心。不过毕竟赵二姐婆婆现在只是差不多一口气支撑着,虽然按照自己师傅定虚所说,这口气在人体内循环一周需要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赵二姐婆婆能在活十二个小时。
可毕竟这是刚死过的人,万一哪儿出现差错,指不定还是见不上自己儿子最后一面。南风知道身边不能没有自己,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守候在赵二姐婆婆身边,每隔两个小时都会将是自己体内的真气给赵二姐婆婆打入一部分。
一直等到次日早晨十一点多钟,张继发这才和老张两人从县城赶回来。两人刚下摩托,张继发就先朝着灵堂直扑而去,泪水横撒。
“俺的娘啊,你咋就扔下俺走了哩?俺还没咋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哩,您咋就......”张继发哭着扑进灵堂,可进去一看灵堂竟然是空的,随即停住了哭喊,但眼眶中还是不停有眼泪流出。
他转头去看,自己的娘竟然就在自己身后。
“娘,您,您老人家没去世啊?”张继发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珠子,看着自己的娘说道。
“快了,快了。”张继发的娘穿着新衣,直接走进了灵堂,村里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张继发娘坐在了灵堂里面,用手抚摸着张继发的大脑袋,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声说道:“幸亏是南风小师傅把娘从小鬼手中给拉了一把,不过娘只能活到今天十二点,十二点过后,娘就要和小鬼去找阎王爷了。”
张继发看见自己娘气色不错,随即破涕为笑,轻声说道:“娘,您说的这是啥话哩。啥活不活过十二点的哩,俺相信您还可以在多活几年哩。”
没想到张继发娘苦笑道:“傻娃儿,你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娘活着的这几年,不知给你媳妇还有咋家里人添了多少麻烦,娘活着就是一累赘啊。不能帮到你们啥,还让咋家里欠下了一屁股债。”张继发娘说着流出了泪水,老张听见自己婆娘此话,自然站在旁边潸然泪下。
“娘,您到底说啥啊,俺是您亲儿子啊。您定会好好活下去的。”张继发抱着自己的母亲,抽泣着说道。
“张大哥,您娘说的是真的,俺也只能帮婆婆到这儿,她临走的时候觉得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俺进门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没有闭紧......”南风无奈的说道。
张继发知道南风如果愿意帮助自己,那么肯定是一帮到底。既然南风已经这样说了,那也表明自己肯定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张继发也非常感激,毕竟自己的娘已经死了,还能让南风救活,在人世间多待十二个小时,这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南风师傅,您别再说了,俺真的不知道该咋谢谢您了。”张继发说完,抹着自己的泪水将自己娘紧紧抱在了怀里。
赵二姐在旁边哭的更是劝也劝不住,泪眼汪汪的看着张继发怀中自己的婆婆。
“有啥话都快点儿说吧,还有十分钟时间就十二点了。”南风尽可能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外面凉风吹进门来,老赵脊背一凉,不由打了个哆嗦。熬了整整一夜的他眼球发红,看着眼前这感人的场面。
“琴儿,你过来吧。”赵二姐大名叫赵玉琴,平时自己的婆婆总是非常怜爱的称呼赵二姐叫做琴儿。
赵玉琴抹着眼泪走到了自己婆婆身旁,老张婆娘伸出手拉住了赵玉琴的手掌,微笑着说:“哭啥啊傻娃子,俺这去了之后可是享福去了,别哭了。等俺走了,你就和发儿好好过日子。欠下的债让发儿和你爹去还,你就让发儿养着。发儿你听见了没有?”
张继发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赵玉琴只感觉到自己娘的手指不在动弹,泪眼朦胧去看,自己婆婆已经闭上了眼睛。
“娘啊!”一声嚎啕响彻了整个院子,老张不忍看下去,直接两步走出了院子,蹲在了墙角抽泣起来。
老赵看见这种情况,不觉已上前去安慰。
“人死不能复生,南风小师傅让你和自己的婆娘见最后一面,以后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别伤心搞垮了自己的身子,过两日办完丧事你还要带着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回县城打工哩。到时候让玉琴给你老家伙做饭,你们赚钱攒钱就得了。”老赵语重心长的说道。
完丧事,南风自然也无其他事情,便上山去了。老张没忘记南风的这份恩情,在去县城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媳妇直接上山去找南风。
接连忙碌了两三日的南风感觉到有些疲惫,索性关上了道观大门,躺在房间里自己个儿去休息。
正要昏昏沉沉入睡,哪里想到道观大门被重重的砸响。南风心想这会儿又是谁啊?打搅自己的清梦!
南风出门,走到门前只听见老张对着自己儿子说道:“你轻点儿,别这样用力。”
哪料到张继发开口说道:“没啥事情的爹,不就一道观的大门吗?这门厚的木板门,还能敲坏了不成?”
南风听见此话,不觉有点儿不爽,不过又听见赵玉琴甜美的声音说道:“继发,你就听爹的吧,俺们这次来毕竟是给人家道谢的。”
张继发属于典型的那种忘恩负义,他自小就是家里的独生子,备受爹娘疼爱。对于别人的恩情,或许暂时还能记住,但很有可能过一夜之后,全都抛到脑后。
“知道了,废话就是多。”张继发直接说道。
南风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这种人,打开门看着老张问道:“张叔,你咋还没去县城哩?”
老张憨厚的笑道:“这不是在走之前来谢谢你吗?”
南风看到老张脸上诚恳的笑容,觉得心里面还算舒服了点儿,随即将三人请到了自己房间。
三人坐下,南风忙给三人沏茶倒水。赵玉琴自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南风小师傅就先别忙碌了,你这样俺们觉得还怪不好意思的。”
南风心想这赵玉琴就是嘴甜,说话都这么让人感觉到心里美滋滋的。
南风笑道:“看玉琴姐这话说的,就有点儿见外了啊。来我这儿就是俺的客人,就应该这样的。”
南风嘴里说叨着,但眼睛却一直在赵玉琴的身上看着,不过只是偷看而已,光明正大的看南风还是会感觉到不好意思。
张继发觉得无聊,出门去在道观中闲转了会儿。老张和儿媳妇坐在房间,和南风在一起闲谈,嘴里尽是道谢的话。
南风听的耳朵根都感觉到不合适了,不过这些话听的时间久了,还是听不下去。
“老张叔,这点儿事情别总这样念叨了,俺是咋青竹村的人,帮自己村里人干这么点小事情,咋的?难不成您非还要和我这般客气才成?”南风认真的说道。
老张听南风此话,兹感觉到自己说话好像真的有点儿太客气了。于是憨厚的笑着说:“那好吧,从今以后这件事情俺也就不提了。”
南风终于松了口气说:“这就对了嘛,继发和我年龄差不了多少,您就那俺当您侄儿就是了。如果家里人有点儿头疼脑热什么的,尽管开口说就是了。”
说道此处,赵玉琴心中忽然想起了件事情,可就是不知道咋开口,不好意思的扭动了下身子。
南风一瞧就知道赵玉琴肯定有啥事情,随即问道:“玉琴姐有啥事情吗?看样子还在和俺客气的吧?”
赵玉琴听见南风这样说,这才将自己最近的身体情况说了出来。
南风听完,心里直念到:“娘的,这不是又给俺大好机会吗?”
赵玉琴因为常在家中干农活,外加上此处的天气就像是三岁小孩的心情,时好时坏。自然少不了在风雨中长时间走动,有时候还是在女人的特殊时期,这样自然落下了疾病。
赵玉琴最近半年来每次经期的时候,小腹总是胀痛难忍,而且最近两个月,更加是感觉到异常痛楚,每逢经期,自己的哪里都好像是无数小虫子在动,奇痒其痛。她本想去县城之后再到大医院去看,但心想自己家中的经济条件,根本不允许。况且一直在村子里长大的她,在医院之中也感觉会尴尬,肯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再过几天自己的经期就要来了,对那种瘙痒加疼痛心有余悸的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只不过源于自己的公公在身旁,仅是简单说道:“俺身体有点儿毛病,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医治?”
赵玉琴说着话,看了眼在自己身旁的公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老张虽然是地道的农民,但也知道妇女方面的某些疾病,随即转身说道:“那你将病情给南风师傅说道说道,俺先出去转转,瞧瞧继发着小子都在干些啥事情哩。”
老张说完走出了房间,张继发此时已经转转悠悠来到了山后的松林之中,因昨夜下雨,松树下面长着好些蘑菇。好久未尝到这种美味的张继发心中一动,随即从自己兜兜中掏出了个塑料袋,采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