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咬紧了牙,握紧了拳头,暗暗叫道,乌恩其,干得漂亮!
好个乌恩其,不仅将阿尔斯楞提了起来,甚至将他摔到了一旁。被打败了的阿尔斯楞一脸的落魄,涨红了眼睛,还不等乌恩其喘过气就又按了上去。两人再次纠缠到了一起,相比起阿尔斯楞的蛮力和肌肉乌恩其用得更多的是巧劲和灵动。一时间也难分胜负,琪琪格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到了椅子上来看这场比赛,诺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欢呼。恩和这边的男人们则个个大声欢呼。其中讷珠的表情有些不好看,阿尔斯楞可是他手下的人才,也是他唯一拿得出的人物。若是败了下来,他脸上是无光的。看见王爷为乌恩其鼓劲自己却不好将立场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在这一点上讷珠和诺敏的态度则更像父女了。
在大家的期许中,经过激烈的角逐总算是分出了胜负。在很多人都不看好的乌恩其却打败了去年的头名阿尔斯楞。阿尔斯楞显得很不服气,临走前指着乌恩其的鼻子说:“好小子,别得意太久。今天老子不在状态,等我回去休整一天,明天再来和你挑战。”
乌恩其也极为谦和的说道:“好,在此静候。”
讷珠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小声的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叫他回去好好的等着,哪也不许他去。我有话要问他。”
身旁的人便去转告这句话。讷珠过来和恩和告辞,同时也叫回了自己的女儿。父女两这就走了。乌恩其在大家的欢呼中走下了台。当然也有许多买输了的牧民显得很不情愿,一句话也不说,气呼呼的纷纷散去。
恩和对乌恩其更是大加赞赏:“好小子,早就料到你会赢下了。走,回去给你摆庆功宴去。”
乌恩其道:“承蒙王爷的厚爱,在下不敢当。”由于竭尽全力,乌恩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飘忽,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不稳。可一直硬撑着。这让旁边的紫鹃看了出来,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傻小子是不想在琪琪格身边示弱吧。看来也够辛苦了。
那琪琪格还上前摇着乌恩其的身子,高兴的说着:“乌恩其太棒了,这下收获了。太高兴了。”
紫鹃笑着将琪琪格拉开,害怕乌恩其一个没支撑住倒在众人面前。恩和听见琪琪格的话忙道:“琪琪格也学着那些人开始下注呢?”
琪琪格拍着手说:“我这是在精神和物质上都在支持乌恩其,毫无保留。”
恩和瞪了妹妹两眼,因为自己也下了注,所以不敢怎么责备她。一行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比赛场地。恩和对乌恩其说道:“刚才听那个阿尔斯楞的口气很不服。他还说明天还要来挑战,也不知你能不能面对。不过放心,我们这些人永远都是支持你的。”
乌恩其坦白的说道:“今天已经耗尽力气了,明天要拿下比赛只怕有些难。”
紫鹃插了一句:“你用的是战术,那个大胖子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凭蛮力他是摔不过你的。”
好丫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乌恩其和恩和都一震。也都暗暗的佩服,琪琪格在哥哥的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微笑着向哥哥点点头。慕鸿则显得有些不快,只顾着和魏诚贾芸说话去了。紫鹃却浑然不觉。
等大家到了住的地方恩和请曹慕鸿进帐篷谈论诗书,其他人便各自干各自的去了。恩和是曹慕鸿所见过的最博学的一个蒙古男人,他对汉人的那些诗书十分喜欢,尤其是纳兰的词。恩和更是说得头头是道。
“以前我的师傅常对我说文人个人的不幸是文坛的大幸。以前总没解过这句话,如今总算有些明白了。的确是那么回事。”恩和叹道。
可慕鸿却听得有些不明白便道:“请王爷赐教。”
恩和道:“你们汉人真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以前在京中的时候也结交了几个能文能武的朋友,闲了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谈论起诗书来方才明白这个道理。比如说纳兰的词,他的词前期还是为花间见长。后来亡妻之后,词中却注入了更多的内容,就是写起离情别绪来也与别人很不相同。成就更大的就要数南唐后主的李煜了。他还是国主的时候过着多么豪华奢侈的生活,就是他笔下的词也带着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可后来亡了国,却发出了‘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感叹,若不是他的这些后期之作也很难在词坛上有更高的地位。再比如说大才女的李清照,前期写闺怨,后期的词中也发出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哀叹。在人生的道路上他们是不幸的,却在诗词造诣上脱胎换骨,得到了更大的升华。”
慕鸿信服的点着头:“王爷高见,曹某从小就喜欢读诗书硬没悟出这个道理来,王爷这番话点醒了曹某呀。”
恩和回答也很谦逊:“这些也不是我悟出来的,以前我府中有个满腹才学的老先生教给我的。只是那时候听过就过了,没下细去想过,如今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这一生又最喜欢结交文人。若不是被这身份所累,我也想学学纳兰,考个功名,而不是吃父辈留下来的祖业。”
慕鸿淡淡一笑,毕竟两人在这一点的追求是不相同的。
恩和刚端起身边的一杯热茶还没送到嘴边就有人来报:“王爷,出事了。”
恩和忙道:“什么事?”
下人说:“参赞那边快要打出人命来了,请王爷快过去看看吧。”
“有这等事。”恩和二话不说便起身向外走。慕鸿也跟了出去,不过他也知道与自己关系不大,也就没有继续跟上去。
恩和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参赞讷珠这边。只见刚此被乌恩其打败的阿尔斯楞被几个汉子架在那里,脸上有些淤青,唇角也破了,沁出血迹来。光着上身,身上还有一道道二指宽的伤口。双手反绑在背后,挣扎不得。恩和心里有气,蹙着眉头问道:“怎么打成这样?参赞也会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