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冥思。这里装了多少沉淀?又融进多少寂寥?冥思是一声清叹,一缕暗香,一路无语,一夜魂轻……”很久前看过这首诗,就特别喜欢。一提到冥思,很多人会以为,冥思似乎是与宗教有着某种密切联系、充满了异国神秘色彩的东西。甚至有人会误解,冥思就是一种奇特的坐姿——盘着腿,手部再配合做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其实,我们这里讲的冥思,主要是给自己每天多一点沉静的思考时间,15分钟就够了,对于男人尤其重要,因为现代男人,就怕迷失自己……
现代生活节奏太快,所以一定要学会慢下脚步。冥思不是刻意的,每天只需要我们从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抽出15-30分钟时间,有意识地引导自己往积极的、有帮助的方面去思考,当然也可以带有人生意义上的哲学思考。
一般来说,冥思要分几步。
首先,集中精神。就是要求自己把精神集中在一件事物上。这件事物可以是外在的,如一支随风摇曳的蜡烛,一个像把舵的富贵海螺,一幅千年前的仕女画像等等。它也可以是內在的,如你的呼吸或是心跳。
其次,思考。当一切都已安静下来,你开始寻找自己费解、彷徨的问题,试图在一种心灵极度寂静的环境下思考、探索、反思。
第三,幻想。众所周知,有时思考并不能解决一切,但是面对痛苦万分的问题,一时解决不了,怎样释放内心的痛苦,幻想是一个途径。幻想有助于塑造现实的你,宣示自己的欲望和意图,并由此完全改变自己的行为。幻想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一切都会过去,暗示一切都在人为……
不知是哪位作家说过,每天给自己15分钟冥思的时间,你会成为一个最完美的人。
美国作家纽柏格的《上帝何以变革你的大脑》这本书告诉我们,即使是无神论者也可通过冥思与祈祷获得宗教信徒从信仰中获得的那种精神益处,因冥思能让人凝神静气。
从个人体验来讲,冥思并不是玄乎的东西,它只是需要一个人的静静思索。
当年初为人师,我是异常兴奋的。我带着高度的热情去教育那些和我年龄相差不大的学生,那段日子是单纯而怀旧的。后来,因为妻的缘故,我从县城来到扬州,教的学生变成了一个三流民办学校的学生。这些孩子,家里大都很殷实,大部分都有点娇生惯养,上学也就是为了拿个毕业证书,加上初中基础较差,他们基本没有心思学习。三流民办学校的教育宗旨,不是尽量拯救培养这些孩子,而仅仅是管好他们,让他们别出事。
在那个母猪董事长的执教理念下,教师的角色迅速转变,似乎从一个受人尊敬的教师成为了一个监狱看守。管理大于教书。所谓的压制性管理,完全是没有效果的。学校成天打架不断,甚至学生跟老师干架,还有学生拿刀砍学生,甚至一些学生半夜跳楼翻墙上网。
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我的内心掉入谷底。教师职业原来只是看起来很美,是否有必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后来,读到林清玄的一篇文章,他力推人在低谷时,试着冥思去解决问题。
我住在瘦西湖畔,开窗就是湖面,到处都是绿树成荫,野鸭、白鹭,甚至是野鸡、黄鼠狼,都能看到。我打开窗,闭上眼。一幅幅画面,想着自己的问题。最终,我找回了自己内心最需要什么,我选择了改变。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当我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一切都像我预料的一样,我如愿以偿。我想,那一个星期的冥思决定了我的一生。我的一生的每个决定似乎都是环环相扣的,错误了哪一环,都是不一样的人生。几年以后我在扬州见到林清玄,听他说每天15分钟冥思自己的未来,倍感亲切。
到了报社以后,有一阵子,我又找回了在县城教书的那种快乐。可是快节奏的工作,让我有时喘不过气来。难得的休息日,我清晨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书架上上万本书,它们渐渐和我陌生,成为一种摆设的时候,我又开始了冥思。尽管这种冥思不会一时就能产生一个伟大的决定,但是我知道,它会影响我。
我周围很多朋友,生活很焦灼。这说明他们是清醒的,一个男人,最可怕的就是糊里糊涂地过。但是,他们有时想不到办法,不知道该怎样,唯一的方法就是喝酒,而喝酒只是情趣,它不能解决问题。我让他们冥思,他们一开始一笑了之,不久,试了一下,开始发现,原来我们很久没有思考了。人如果不思考,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所以,男人,无论你从事着什么职业,你需要给自己一个冥思的空间。你可以忙,可以忙得饭都来不及吃,可以忙得不能和朋友聚会,甚至可以忙得没时间去锻炼,但每天请你给自己冥思的时间。
所以当你彷徨,当你迷茫,当你感觉非常忙的时候,选择一个时间,背靠椅上,头部或靠或斜,顺其自然,闭目冥思,让脑中出现画面,哪怕这些画面是蒙太奇式的,坚持15分钟。像《瓦尔登湖》里梭罗做的那样:
有的时候,在夏季的早上,和平时一样洗过了澡以后,我会在门口的阳光下从日出一直坐到中午,独自凝神遐想,四周是松树、山核桃和漆树,一片静寂,而小鸟会在周围鸣唱,或悄无声息地掠过我的屋子,直到太阳照进我的西窗,或者从远处的公路上传来某个旅人的马车声,使我想起了时间的流逝。在那些季节里我成长起来,就像玉米在夜间生长那样。
15.淘书:意外收获,其雅无穷
其实,男人逛书店淘书就和女人逛街捡便宜一样,都是带有投机取巧的快感。一个不爱书的男人,肯定是恶俗的男人。一个不会淘书的男人,家里即使有精装本,内行人一看,也知道他不过是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淘书有三种途径,第一是书店,第二是在旧书摊,第三就是现在发达的网络。爱书的男人,会发现,其实淘书的乐趣就在于它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首先要说明的是,淘书一定要淘正版的,我淘的原则就是,淘碟要盗版,淘书绝对要正版。第一,尽量到书店淘一些比较过硬的出版社,如中华书局、凤凰传媒、上海译文、译林、山东画报、中国友谊等;第二,淘的旧书品相一定要好,除非是特别值得收藏的精品,品相可以放宽。
无论你生活在中国的哪个城市,你都能发现你喜欢的书店,当然也包括一些卖旧书的书摊。有些大的城市,甚至有书肆一条街,在那里,你可以淘到最便宜最好的图书。如北京的琉璃厂,上海的多伦路。扬州是个小城市,但是书店很多,各式旧书摊也非常多。如果你要买古文献类以及各类打折书,有最好的古籍书店;如果你要买思想性比较强的学术性的书,可以去先锋书店;如果要买最新、品种最全的书,可以去大众书局或者新华书店。当然还有各类藏在古街小巷的小书店。你待个2小时,会淘到你找了很长时间的书,价格还打折,那种欣喜无与伦比。
到了贵阳工作后,发现这里的书店也非常多,打折的书店有五之堂,思想类的书店有西西弗、西南风,加上省市新华书店,基本有的淘。特别是五之堂书店,800元就可以换一张金卡,在原来本来就不高的折扣下还可以继续免一折,所以到这里工作一年,我淘的书就达到1000多本。这种快感不亚于在扬州书店,也不亚于女孩子逛街的收获。
谈到各类旧书摊,我更喜欢生活多年的扬州。以前天宁寺有个古玩市场,在里面淘了不少扬州地方志,价格不贵,这类出版比较少的地方书,只能在旧书摊找到。
淘书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乐事。有一年,文昌路上的新华书店搬迁,库房里的好多书只有2折。其中包括了大量的80、90年代影响一代人的世界名著,出版社是一版再版的上海译文出版社和译林出版社。你能想象么?《简爱》、《茶花女》、《傲慢与偏见》这样的经典著作只要2~3元就买到了,出版社是国内最好的,版本是线装的,译者全是大师级别的学者。扬州人是爱书的,一早就有很多人排队守候。我和妻去迟了,一些经典好书大部分被别人淘走了,真是后悔不已。不过,我们电动车还是来回运了两次,最后还是淘到了200多本经典图书,真是捡了大便宜,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有点狂喜。
大的书店,如古籍,也能经常买到好的打折书。浙江文艺出版社有两本像辞典一样的《鲁迅全集》,版本线装,好得不得了,竟然打4折,只花了150元就买到。在一些小书店,如扬中对面的瀚海书店,淘到了不少山东画报出版社的书,图文并茂,设计装帧、书的内容都十分经典。
旧书摊淘书有个好处,就是经常有意外收获。
有一次我淘到一本1962年的白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扉页上有蓝黑墨水写着“赠给亲爱的蓓蓓”,署名竟然是武侠大师古龙。我特地查阅资料,发现古龙确实有个叫蓓蓓的女性朋友,蓓蓓究竟是谁?她和古龙究竟什么关系?这本书是当时古龙什么情形下赠送给她的?为什么这本书又流落到扬州的旧书摊上?等等问题,想想好有趣味。
好几年前,曾路过一旧书摊,摊主一看我是熟客,从角落里的小箱子里抽出几本。我一看,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文化类书籍,忙掏钱。摊主又说,我们是老朋友,你照顾我生意,我再送你本,绝对有纪念价值,是书作者送给本市市长的。我一看扉页,只看见几个蹩脚的钢笔字:××市长,敬请雅正。底下是书的作者名,以及日期2006年5月8日。
这本有绝对讽刺意味的书放在了我的书桌上,我进入了一种快意的遐想:这本书写得不怎么样,作者是个经常跟领导打交道的二流播音人员。现在出书也是一种“政绩”,于是她拼拼凑凑,把所有她写的垃圾文字都堆在了这本书里。为了给书造势,她利用这么多年混迹的能力,立牌坊签名售书,可惜没人买,于是她大部分送了。她想到了市长,打电话给市长秘书,秘书很不耐烦地过来。后来就可能出现两种结果,一是市长秘书直接把书扔给了旧书摊,另一种情况是市长看到了书,撇了撇嘴,让家里的保姆卖废纸卖掉了。
我想这位作者恐怕不会想到,她的书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从市长那边流落到了一个靠卖色文为生的有为青年这里,真是“妾意状元郎”,却一不小心流落到“中山狼”的怀抱里。而我这样的“无情兽”决不因为你书跟市长有点瓜葛就好好疼护,要不是嫌硬和不卫生,我是坚决让它和屁股亲密接触的。
我的朋友尚论聪——北京知名作家也是爱淘书之人,他跟我分享过他淘书的惊喜。有一年,他淘到一本《港台诗歌精品》,发现书里两封信,邮戳上的时间分别是1992年4月和1993年6月。第一封信摘录如下:
贵生:
写这信的时候,咱们已经分开一个整月了。
我爸妈对你不中意,不准我和你在一起,可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你那天从我家离开的时候很硬气,好像无所谓。但我知道你一定很心痛,因为你的嘴角一直在抖。这一个整月我每天都恍恍惚惚,脑子里全都是我们从前在一起时的事情。我知道你个性很强,不会轻易舍弃自己,你期望的东西最终都能成事。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直都很软弱。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继续生活。可是,你走了一个月,连个信儿都没给我。
贵生,你真的把我舍弃了么。
蕤
1992年4月11日
这封信写得缠绵悱恻,字里行间流露着情人分别后的痛苦。不知道写这封信的“蕤”究竟是何许样的女子。这促使他想了解第二封信的内容。
贵生:
大概你总会怨我的吧。结婚大半年了,我才给你写信,可能是最后一封信。婚后,所有的东西都放了下来,包括以往的很多想法。不但脚步放慢了,连人也懒了许多。懒得看书,也懒得动笔。
很多人很多事(也包括你),都努力不再想起。其实大多数时候,真的想不起来了。少女时代结束了,家庭生活倒也不出我的意料。柜子里那些好看衣裳,你曾经称赞过,大抵以后都不会再穿,便给了妹妹们。很喜欢现在这种恬淡的日子,虽然忙累,但是心里窝得满满的。
贵生。给你写这封信,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过得也好。
林蕤
1993年6月27日
通过两封信,尚兄推测“贵生”和“林蕤”大概曾经是一对恋人,他们先分了手,之后林蕤便嫁作他人妇了。“贵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只能靠想象。在文本中,他只是一个称呼。不过,大概能想象到他读两封信时的情绪,尤其是第二封,只怕他会大哭一场吧。即便他是个不轻易掉泪的硬汉子,心里也会流血的吧。
蕤是怎样一个人呢?她是一个有善良心地,堪做贤妻良母的女子吧。她的信写得那般婉约,又充满平淡和克制,这是心中充满善意的人才有的。
尚兄对我感慨说,这就是淘书的乐趣,旧书是有生命气息的,因为每一本书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一本书后面都曾栖居过一个灵魂。他曾从书扉页上的签名和时间,来推测该书原主人的年龄、气质甚至模样;他也曾从书扉页上的赠言来推断赠书者与受书者的关系;我还从书空白处的批语猜测如此有思想的是一位谦谦君子,还是窈窕淑女……总之,这里面有无尽的故事。其实,接触一本书,就像接触一个人一样,也是有缘分的。
现在我的书房里,已经有一万多本收藏的各类书了。其中一些古书的收藏特别有意思,比如藏书者的印章,比如学者在研读时在书上留下的一些读后评点,这里面你只要仔细研读就会发现有太多的乐趣。
我看过附庸风雅者的书房,他们书房里的书都是一簇崭新的,好笑的是几乎全是豪华盗版,那样的书市面上经常搞活动或推销,一折起售的居多,都是一些不太正规的出版社为捞“生活费”而粗制滥造的。我们国家的图书其实价格很便宜,但是爱书之人却并不多见。难怪韩寒感慨:“很多人愿意花200万买一套房子,给开发商赚去100万;花2000块买一件衣服,给厂商赚去1800块;为什么不愿意花20块买一本书,给作者赚1块6呢?”
真正的爱书者,他书房里的书必将是新旧结合,容不得一本盗版,包括豪华盗版。每个书房都要有一套书神,比如说我的书房里有一套中华书局出的《二十四史》。即使你白天再浮躁,夜晚在这样的书房里你可以缱绻云雨,这样的书和这样的书房都将是你最好的情人。
“仗剑需交天下士,黄金多买百城书。”“男人无书,不如头猪”——以此与天下爱书的男人共勉。
16.诗歌:最美文学,如痴如醉
诗歌是有节奏、有韵律并富有感情色彩的一种语言艺术形式,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最美的文学形式。所有文学最后只归结于诗歌。现在很多人,提到诗歌或者诗人,总是带有一种贬义的偏见,其实,这不过是因为肤浅的人和哗众取宠的所谓诗人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