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嚣。”走没多远，凤兮跟上虺嚣，而虺嚣听到她的叫唤，停下了急行的脚步，等着凤栖与他并排。
裴直也急忙跟上前去。
“这些年，苦了你了。”凤兮轻轻低语。
“不苦。”静默了两秒钟，他听到虺嚣答到，“再说，虺嚣也是无知无识的，即便苦，也是混混沌沌的。”
无知无识？裴直诧异地看着只留背影给他的虺嚣，什么意思？
凤兮停住了身形，看着也停下来的虺嚣，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轻叹了一口气，“若非我坚持，嚣儿又何须跟着我受苦，终究还是苦了你了。”
不知是他眼花还是光线的问题，他似乎看到虺嚣的耳朵在淡淡地泛红。
这怪难道还会害羞不成？他有些好笑，又觉得面前这男的雄伟帅气，女的温婉娇俏的画面让他心里有些怪异地不舒服。
嚣儿，我还过儿、姑姑呢！这是什么情况？新神雕侠侣，还是金蛇郎君？他在心里翻翻白眼，有些恶意的不以为然。
“这些都是虺嚣心甘情愿的。“
你还可以再甜言蜜语些！他在虺嚣身后做了个鬼脸，谁知刚好被转头回来的虺嚣看见，被冷冷地瞪了一下。
刚好也看到他的鬼脸的凤兮掀起唇角，但笑不语。
“哼！“虺嚣冷哼了一声。
“过去种种……师弟虽然任性妄为，却是对我很好，只是……”
凤兮看看虺嚣，断断续续地说着，眉头轻蹙，“一旦你牵挂一个人，哪怕他千般不是，也是万般皆好。”
后面这句话说得很轻，就像喃喃自语，几乎让人听不清。
虺嚣狠瞪了他一眼，而裴直则是不明所以地觉得心酸、心疼和愧疚，似乎他们说的不知所谓的话中有什么是和自己关联一般。
“可他不该出手伤你！”虺嚣恶声恶气地说。
“我，我们费了这么多的心力，不是为了这个。先找到他的宝贝吧，当年我们种在那里，应该还在。”
裴直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似懂非懂的。心里还在为刚才凤兮的喃喃低语而惆怅着。
裴直就这样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情绪跟着二人继续往里走，也不知要走向何方。
洞中景象变幻万千，刚才还是开阔的广场，在裴直还在发怔时，他们已经走得越来越窄。
不一会儿，便听到仿佛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即便是还在恍惚中的裴直，也开始搜寻声音的来源：地下暗河？
果然，湿气马上扑鼻而来，拐过几十米狭长的甬道，眼前又豁然开朗起来：不远处交错泻下两挂瀑布，水流落差很高，目测估计八、九层楼那么高。
两个瀑布相互斜对着，水流到半空中两股便混合成一股，而最为增色的是，在瀑布前，上下并列着两座天生的石桥。
那些四溅的水花到桥的这里时，已经成了水雾，被不知什么地方照射来的光源一射，便色彩斑斓起来，倒像两座彩虹桥。
那两人不知何时立在瀑布中间位置的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不知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他也不去掺和他们，四处转了一圈后，无聊地靠坐在一个离瀑布稍远些、水花溅不到的地方。
他观察了四周几圈，发现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这里闪一下，那里闪一下的，待你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这样反复了几次，他还是没有找到实实在在的什么东西。
眼睛花了吧？
说实话，今天从一大早起来，吃了一碗早点以后，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肚子倒真是有些饿了。
他咽了下口水。拿出手机，没信号。看看时间，差不多下午两点！难怪饿了，还有些渴。
起身往瀑布方向走去，打算喝几口天然矿泉水。
就在他起身的时候，看到他坐的这个地方的顶上，有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像蕨类，又像兰草类，中间还伸出一株像是茎叶的东西，撑开三瓣叶子。
植物本身一眼看去没什么特别的，但看着看着，就发现，这植物的那三瓣茎叶，初看的确是三瓣，再看是五瓣，一不注意，又成了七瓣，还微微散发着点点光亮。
你不注意观察，还发现不了，因为忽闪忽闪的，并且间隔距离还长，基本上是每变换一次叶瓣，它就闪一次。
裴直研究了一下攀摘的可行性后，就借着岩壁上的一些突起，一点一点攀上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植物跟前。
就近观看他才发现，在那变幻的茎叶间，居然还包裹着一颗果实，说它是果实，不如说它是一颗珠子，差不多有鸡蛋那么大，就像一颗大珍珠，圆圆的，紫中带黑，透着些光亮，就像超大颗的蓝莓，还有丝丝诱人的香气，不浓，但诱得他直咽口水。
心里才想着，手里已经做出了反应，等他稍回过神来时，那颗东西已经在他的嘴里。
“你吃了什么？”他正在回味着，一只手已经拎着他回到地面。
“吓我一跳！”他按捺了一下突然被吓到的小心肝，“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啊？”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高来高去，但并不等于说就不会被吓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很好吃。”他不忘咂咂嘴，“有点饿了，还渴。”他睁着无辜可怜的双眼。
他到底有些害羞，好像那些不能分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小孩一样，看见什么看上去、闻上去好吃，就统统往嘴里塞。
咦，不过才一小颗果实，他刚才的饥渴感居然荡然无存！
凤兮凑近他的面前，嗅了嗅他的嘴角。
一下子被凤兮这么靠近，闻着她吐气如兰的熏香，他不觉脸红了，“我已经吃进去了，何况，这样，这样吃，也，也吃不到啊。”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凤兮也不理他，与虺嚣对视了一眼，随即淡淡地笑了。
“怎么了吗？为什么那么奇怪的看着我？不好意思，”他挠挠头，“没分你们吃，还很好吃哎，我才摘下来，‘咕咚’，就进我的嘴里了，呵呵。”他有些不好意思，吃独食嘛。
他再看看神色有些奇怪的两人，难道那是什么珍宝？对他们很重要？为什么那样看我？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我吃了什么？”
“毒药!”虺嚣瞪了他一眼，然后坏笑着回答他。
裴直看着一脸坏笑的虺嚣，这是他第一次在虺嚣脸上看到除了板脸、愤怒之外的表情，老实说，那脸倒还非常吸引人，在这溶洞闪烁的光源映衬下，更发地显得妖异。
真是妖孽！他暗道。心下倒也不害怕，也没见凤兮有什么过分担心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凤兮不会让他陷入危险的。
“喂，大蛇！我不过是笑你又丑又臭，你没有必要一直记着吧？”他也不遑多让，拿着看上去虺嚣有些在意的事嘲笑起他。
果然，虺嚣转坏笑为怒视，“哼！不要拿我和那种低等的蛇类相提并论！”
“反正我就见一条大蛇，而不是人。”他嗤道。
“有我们的时候，人族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不过是恩主造出的族群罢了，有何值得称道的。”
虺嚣语气中充满不屑。
人族？难道还有人类之外的智慧生物？它们把我们人类也称为一种“族”？
他嘴上跟虺嚣斗着嘴，心里却是各种想法。
比人族更早，那他们是什么东东？恩主造出来的，不是猴子进化的吗？要不就是女娲，抟土造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