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将军正是北静王,他看到妻子飞奔而来,也飞跑着迎上前,夫妻二人在乾清宫前紧紧相拥,北静王妃喜极而泣道:“王爷……”
北静王用粗糙的手指抹去北静王妃面上的泪,声音低沉的唤道:“清清,我回来了!”北静王妃抬起头,看着北静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无限怜惜的深情说道:“王爷,您瘦了!”
水沏水溶识趣的从两旁绕开,快步走到皇后面前跪下道:“母后(姨妈),儿臣(侄臣)回来了。”
皇后一手拉起一个,看看水沏再看看水溶,点头喜道:“回来就好,沏儿,溶儿,路上还顺利么?溶儿,你父王身子怎么样了,只听说解了毒,他元气可恢复了,怎么能这般一路奔波的赶回来,回头再伤着身子。”
水溶笑道:“姨妈放心吧,多亏皇上和您派人送来上等灵药,父王解了毒后身体虚弱,一直用药固本培元,如今已彻底好了。父王昨儿还说他说的能去打老虎呢!”
皇后轻抒一口气道:“如此便好,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彻底放下来了,你们两个都辛苦了,快回去歇歇吧,晚上再给你们接风。”水沏水溶皆是满身的风尘,两个人忙回太子宫中洗漱。
北静王紧紧抱住北静王妃,他们夫妻一别三年,一千多个日子的苦苦思念,终于在此刻得了圆满。北静王妃环着北静王的腰,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颤声道:“王爷,你的伤都好了么?”几日不见水溶,北静王妃到底起了疑心,进宫向皇上皇后追讨儿子,彼时水溶已经为父亲解了毒,皇后才敢告诉北静王妃真相,从那一日开始,北静王妃便日日不能安枕,总是悬着心。
北静王朗声笑道:“都好了,清清,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要不是溶儿星夜赶来,我怕是见不到你了。”
北静王妃忙用手掩住北静王的口道:“王爷,我不许你胡说!”
见那夫妻二人竟是要相拥到地老天荒,皇后才出言笑道:“王兄王嫂,请到里面细细叙谈吧!”
北静王妃立刻羞的满脸通红,忙松开环着北静王腰身的双手,低着头绞着自己的衣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北静王朗声大笑,牢牢牵着王妃的手走向皇后,皇后不等北静王拜下,先虚扶道:“王兄不必多礼,一路辛苦了,快请进殿休息。”
北静王拉着王妃的手,随皇后往乾清宫里走,刚走了几步便听后面有人大喝道:“王兄……”
北静王陡然回头,只见一个满身明黄的人飞奔而来,他松开北静王妃,亦回身飞奔,和当今皇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皇上又喜又怨道:“王兄,你身子才好,怎么就能这样千里奔波,沏儿溶儿真是不懂事!王兄……你……辛苦了!”
认真的看着北静王那两鬓微白满面风霜,皇上哽咽的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北静王松开手,正欲单膝跪下,皇上却一把抱住北静王,叫道:“大哥!”
北静王身子一震,抬头看着皇上,热泪盈满眼眶,深深唤道:“四弟!”
一声“大哥,四弟”将这兄弟二人拉回到小时候,皇上和北静王对视良久,两人又是哭又是笑,一切想说的话,都在这笑和泪中。皇后和北静王妃感动的用帕子直擦面上的泪,皇后拉着北静王妃走上前含泪笑道:“皇上,王兄刚刚回来,先让他休息一下,我们再畅叙别情,岂不更好。”
皇上点头笑道:“心儿说的对,大哥,我们回宫去。”说着便抓起北静王的手,兄弟二人并肩往乾清宫走去。皇后笑着挽起北静王妃跟在后面。看着皇上和北静王的背影,一个正在不远处扫地的小太监不解的问道:“刘公公,北静王爷怎么能和皇上并肩而行,这可是大不敬呀!”
那刘公公在宫里几十年,身经两朝,他低声道:“你懂个屁,连皇位都是北静王爷让给我们皇上的,并肩一起走又算什么,有道是长兄如父,我们皇上心里可敬北静王了。”
将北静王送到养德殿,皇上亲自陪着北静王去了后殿的浴房,也不要小太监伺候,兄弟二人进了偌大的浴池,皇上笑道:“大哥,今天我帮你擦背。”
北静王笑道:“难得你还没忘记,小的时候你总是随我一起沐浴,那时我可没少给你擦背,你总是一洗完便溜走,每一回说给我擦背都没擦,如今可是要补给我?”
皇上嘿嘿笑道:“我那时还小呗,这回保证不会半路溜走的。”北静王伏在水池中斜砌的玉榻上,皇上果然拿起帕子给北静王搓了起来,看着北静王身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疤,皇上充满歉意的低声道:“大哥,你为四弟受了太多的苦。”
北静王翻身坐了起来,呵呵笑道:“大哥是一介武夫,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懂,能帮你的也就是这个。四弟,我们是亲兄弟,你若再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皇上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四弟明白,大哥,这里引的是温泉水,四弟陪你好好泡泡。”
北静王呵呵笑道:“四弟,能和皇上同池泡温泉,大哥可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兄弟二人一般说话一边泡走,足有大半个时辰两个才从温泉池里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北静王伸了个懒腰道:“真舒服!”
皇后同北静王妃都等急了才看到皇上同北静王走了出来,皇后嗔道:“天哥,可见得你们是亲兄弟了,有什么话儿不能出来说的,偏把我们姐俩儿丢在这里。”
皇上开怀大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为夫给娘子赔罪可好?”说着皇上便唱了个肥喏,倒上皇后不好意思起来。
北静王心中暗觉奇怪,北静王妃走到他的身边低低说了几句,北静王才悄然大悟,大笑道:“这样才好,弟妹,你总算是苦尽甘来,四弟,你终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