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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个笙离两个魂

躺着的笙离,飘着的笙离。

一个虚弱不堪的躺在地上,一个神色茫然的看着对方。

两人的长相十成十的像,气质却万里相隔。

躺着的那位衣着虽破旧,身体又羸弱,却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书卷味,像极了落魄书生。飘着的那位——根本看不出像什么。

萧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片刻,没有言语。

笙离感应到似乎有谁在看他,抬头却看见萧瑟,他先是一愣,然后慌乱起来,“瑟瑟,小生……”

“小莲,你带谁回来了?”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笙离的话。

笙离左右看看,慌慌张张的飘到了萧瑟身旁,“瑟瑟……”

“我带了你的朋友回来。”小莲扶着躺着的男子坐起来。

萧瑟冷冷的看了飘过来的鬼魂一眼,走近刚刚坐起的男子面前,蹲下与他对视,“我来看看你。”

男子一愣,狐疑的看了她几眼:“姑娘认识我?”

小莲一听,顿感上当受骗,转身怒瞪萧瑟,“你骗人!你有什么意图?”

萧瑟无视她,对着男子继续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听说你如今落魄,我特来拉你一把。”

小莲怒气冲冲,“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瑟回以淡笑,“我想救他。”

那男子并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垂首沉吟片刻之后,才抬眸直视她,“姑娘日后想要什么报答?”

“随你,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好。”说这话时,萧瑟扭头瞥了一眼蹲在她身旁的笙离。

笙离更是慌张,“瑟瑟……”

“你说什么?”小莲怒目而视,“莫离才不是那种人!”

“姑娘说笑了,咳咳……”莫离示意小莲稍安勿躁,执起了她的手,“我与小莲两情相悦,怎会觊觎姑娘美貌?”

原本虎视眈眈盯着萧瑟的小莲,突听此话不由微红了脸颊。

“莫离?”

“莫离是我的名字。”

萧瑟闻言瞥了一眼笙离,“方才小莲姑娘可是说你是笙离。”

“笙离那是后来改的艺名。”莫离道:“我幼时,父母起的名字便是莫离。”

他没说莫离最后成了笙离的原因,萧瑟却大约猜到几分。

萧瑟并未接着谈下去,转移了话题,“这段时间外面都在传安亲王缉拿了黄富生,救了几个伶人,还自掏腰包安顿了他们。如今你们如此落魄,莫不是安亲王伪善?”

“不不……”小莲急忙摇头,“安亲王很好,不仅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银子……”

莫离不动声色的打断小莲的话,“姑娘是哪一派的人?”

“啊?”萧瑟一愣,随即笑起来,“第二次有人这么问我了。若非要说个什么派,自然是以皇为尊。”

莫离也笑起来,拱手行了个书生礼,“是我疑虑太重,鲁莽了。”

笙离突然凑过来,“瑟瑟,你看,他是莫离。”

萧瑟并不理他,对着莫离道:“你如今病重,我们需得出去求医,你看何时出去?”

“晚些再出去吧,”莫离叹气,“最近四王爷的人时不时的来转悠几次,出去遇见了,少不得要起些争执。”

萧瑟点点头,干脆坐在地上,抱起一旁的萧宝宝放在了腿上,“乖宝宝,我们等等再出去。”

萧宝宝点点头,搂着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姐姐,有两个笙离,他们不一样。”

萧瑟眼睛往边上一瞥,也低声道:“我已经发现了。”

一旁偷听的笙离瞬间石化,“瑟瑟,小生没有骗你,小生就是笙离。”

萧瑟想了想,问一旁的莫离,“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有同胞兄弟?”

莫离一愣,脸色黯然,“我是家中独子。”

“堂兄弟和表兄弟呢?”

“父母皆是独子。”

萧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笙离已经从慌乱变得恐慌,他不自主的左右晃了晃(祥情参考站起来的A4纸),然后又凑近萧瑟几分,“瑟瑟,小生真的没有骗你,小生的记忆里就是这样的,那个莫离,他和我一样……不不,他和我不一样,我才是笙离……”

萧瑟索性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笙离看着她如此态度,想再靠近她一分,刚伸出手去,却被萧宝宝一把拍掉。

笙离此时无意与他计较,又伸出手,萧宝宝却又拍了下来。

他终于忍不住怒目而视,“别捣乱。”

萧瑟按住萧宝宝的手,侧头平静的看了笙离片刻,直看的他紧张又恐惧,才无声道:“出去再说。”

笙离看懂她的唇语,点点头老老实实的飘在了一边,独自忐忑,默默不安。

瑟瑟会怎么做呢?把他扫地出门?从此再不相见?可是他如今只有她能陪伴,若是被赶走该何去何从?

此刻悔之晚矣,若他早上不怒极离去,而是飘进了萧府该多好啊!

笙离的表情那是变了又变,几乎把人类所有能表现出的表情给变了个遍,萧瑟看得都替他累,索性不再看他,低头与萧宝宝说话,“宝宝无聊吗?”

萧宝宝摇头,“姐姐,我们要等什么时候出去啊?”

“快了,再等等。”萧瑟安抚的摸摸他的脑袋,“姐姐教你几句三字经吧。”

“什么是三字经?”萧宝宝好奇的瞪大眼睛。

“用来教小孩子的书啊。”萧瑟笑笑,“我们来学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萧宝宝似模似样的重复了一遍。

“乖宝宝,这句话是说,人刚出生的时候,本性都是善良的。”萧瑟侧头瞥向笙离。

笙离看着萧瑟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那我呢?”萧宝宝问,他不是人,他也是善良的吗?

“当然了,”萧瑟笑的温柔,“萧宝宝现在还小,还没有学会什么恶习,自然善良。”

“那他们说的……”萧宝宝咬唇,“他们说……”

萧瑟把他托高,双眼与他平视,“旁人言只是旁人言,自己的事自己最有资格评论。他们说便随他们说,我们日后做的好了自然能堵住他们的嘴。”

萧宝宝点点头,突然凑近她,吧唧亲了她一口。

萧瑟一愣,也回亲了他一口。

这一幕直看的笙离目瞪口呆外加心酸不已,小生一直想以身相许瑟瑟都不同意,现在竟然亲了那小鬼……果然好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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