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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这类书信相比,刚来的这个贺年片,要正经多了。

“本当登门拜贺,只因愚弟与仁兄消极处事姿态相佐,拟竭力采取积极方针,迎接此千古难逢之新春,故连日忙碌,应接不暇,还望吾兄体谅。”

可不是啊,主人暗自点头,像迷亭这样的人,正月里不可能不忙于四处游乐。

“昨日忙里偷闲,本打算请东风君品尝“橡面坊丸子”,不巧材料告罄,未能如意,甚感遗憾。”

马上就要露出本来原形了,主人暗自微笑。

“明日要赴某男爵的纸牌赛,后日有美学学会之新年宴请,大后日有鸟部教授欢迎会,大大后日……”

“烦人。”主人跳过去往下看。

“如上所述,近日谣曲会、俳句会、短歌会、新体诗会等等,接二连三,分身无术,无奈之下,谨以此新年贺信代行趋拜之礼,切望见谅,叩请海涵。”

“根本没有必要来!”主人对信答曰。

“如拨冗驾临寒舍,一叙久违之情,切盼与兄共进晚餐。寒厨虽无珍馐美味,然拟考虑以‘橡面坊丸子’待客,现已跃跃欲试……”

迷亭又拿“橡面坊丸子”招摇撞骗了,真失礼!主人有些不悦。

“但‘橡面坊丸子’因近日材料售罄,恐不能如愿,故而届时或将请仁兄品尝珍羞孔雀舌。”

简直是左右逢源,主人心想,忽然对下文有了兴趣。

“如仁兄所知,孔雀之舌尚不及小指一半大。故而倘若要填充健啖之仁兄之胃囊……”

“胡说八道!”主人不屑一顾地驳斥道。

“窃以为非捕获二三十只孔雀不可。然而虽在动物园与浅草花园偶尔见过孔雀,于市井鸟店等处却难寻觅其踪迹,愚弟为此实乃费尽苦心。”

主人心想:“还不是你自找的吗!”毫无感谢之意。

“此孔雀舌珍肴,于昔日罗马鼎盛时期曾风靡一时,愚弟亦向往其极尽奢华风流之美,垂涎已久,还望体谅一二。”

“体谅什么?真是个蠢货!”主人颇为冷淡。

“到了十六七世纪,孔雀已成为宴席不可或缺之珍馐,孔雀宴遍及整个欧洲。记得莱斯特伯爵于凯尼尔沃思城堡宴请伊丽莎白女皇时,亦出现过孔雀料理。著名画家伦勃朗所绘《飨宴图》中,亦有开屏之孔雀横陈于餐桌之上……”

主人愤愤然道:“既然有闲心写什么孔雀菜谱史,可见并非忙得不可开交。”

“总之,如近日这般宴饮频繁,愚弟即使健壮如牛,想必不久的将来,亦会追随仁兄患上胃病也。”

主人喃喃自语:“什么追随仁兄?废话连篇。何必要把我当做胃病患者来攀比!”

“据史学家研究,罗马人每日赴宴二三次之多。倘若一日二三餐,面对满桌美味佳肴,纵令无比健胃之士,亦会消化机能失调,追随仁兄……”

“又是‘追随仁兄’,不像话!”

“然而,为使奢侈与卫生两立,他们经过一番钻研,认为有必要在大量摄取美味之同时,保持肠胃之常态。为此,发明了一个诀窍……”

“什么诀窍呢?”主人顿时来了兴致。

“他们饭后必定入浴。入浴后用一种方法呕吐出浴前吃下之食物,以清扫胃内。胃内既奏清扫之功,尔后再就餐,饱尝美味之后再度入浴,再悉数呕之。如此这般,虽尽情享受美味,却丝毫无损于胃肠功能。愚弟以为此诀窍堪称一举两得……”

“不错,果然一举两得。”主人一脸的羡慕。

“二十世纪之今日,交通发达,宴饮剧增,自不待言。且值此帝国征俄两载之多事之秋,愚弟自信吾等战胜国之国民,当迎来务必效仿罗马人,研究其入浴呕吐术之千载难逢之时机。否则,窃以为虽有幸成为大国之民,不久之将来亦将追随仁兄,沦为胃病患者,深自痛心稽首。”

“又是‘追随仁兄’,真是个气人的家伙!”

“当此之时,窃以为,吾国之精通西洋文明者,如能考证西方之古史传说,发掘失传已久之秘方,使之应用于日本明治之世,则可收到防患于未然之功德,以报效平素尽享逸乐之君恩也……”

“莫名其妙。”主人觉得有些费解。

“因此,近来虽广为涉猎吉本、蒙森、斯密斯诸家之著述,均未见所需线索,不胜遗憾之至。然而如仁兄所知,愚弟一旦起念,不获成功决不半途而废,故而坚信复兴呕吐之方,指日可待。一旦发现,必及时告知,请放宽心。因之,前面提及橡面坊丸子以及孔雀舌等珍羞,亦应于上述发现之后实施,如是,于愚弟之便姑且不论,对平日苦于胃病之仁兄亦大为有益。草草不一。”

“哼,还是被他捉弄了。看他写得那么一本正经,竟不知不觉看到了最后。刚到新年,就开这玩笑,这家伙还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呢!”主人边笑边说。

此后四五天平静地过去了。白瓷钵里的水仙花日渐枯萎,而瓶中的绿萼梅却含苞待放。我觉得整日赏花也挺无聊,曾去拜访了三毛姑娘两次,都没有见到她。起初,我以为她不在家,可第二次去了,才知道她卧病在床。我躲在洗手钵旁的紫兰花丛后面,偷听二弦琴师傅和女仆在纸隔扇后说话。

“三毛吃东西了吗?”

“没有。从早晨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有吃呢。我让她躺在火炉旁,暖和暖和。”女仆答道。

哪是在说猫啊,分明是当个人来对待。

拿自己的境遇和三毛姑娘相比,虽不无羡慕,但是,想到心爱的三毛姑娘受到如此厚待,又感到欣喜。

“这可怎么办呐,不吃饭的话,身体会更加衰弱的。”

“是呀,就连我们这些下人,东家一天不给吃饭,第二天就干不动活儿了。”

听女仆这口气,仿佛猫儿比起她这个人来,是更高级的动物。实际上在这户人家,猫说不定的确比女仆更高贵呢。

“带她去看医生了吗?”

“去了。那位医生实在是太可气啦!我抱着三毛到了诊所后,他就问我:‘受了风寒吗?’说着就要给我切脉。我说:‘不是我,是这个猫。’我就把三毛放在了腿上,医生却嘿嘿笑着说:‘猫的病,我也看不了。不用管它,过几天自然会好的。’这也太狠心了吧?我很生气,就说:‘那就不用你费心给它看了!它可是一只珍贵的猫呀!’我把猫抱在怀里,便匆匆地回来了。”

“真是气煞人哟。”

“真是气煞人哟”这么好听的词语毕竟不是在主人家听得到的,不愧是天障院的什么人的什么人,不然绝对不会说得这么高雅的,好了不得啊。

“三毛好像喉咙丝丝拉拉的响……”

“是呀,一定是受了风寒,嗓子疼。一受风,都会咳嗽的……”

不愧是天障院的什么人的什么人的女仆,拿腔拿调地说话。

“而且听说近来有人得了什么肺病呢。”

“可不是吗,听说近来出现了什么肺病,鼠疫之类的新鲜病哪。现在可是半点也不敢大意啊!”

“旧幕府时期没有过的疾病,都是很怪异的,所以你也要留神。”

“您说的是。”女仆十分感动。

“虽说是受了风寒,可是她也没怎么出门呀……”

“哪里,您不知道吧,近来它交上了坏朋友啦!”

女仆就像谈论国家机密似的,十分得意。

“坏朋友?”

“是呀!就是临街教师家的那只脏兮兮的公猫呀!”

“那个教师,就是每天早晨乱叫唤的那位吗?”

“没错,就是他。每次洗脸的时候,都发出杀猪似的尖叫,真受不了。”

“杀猪似的尖叫”可真是绝妙的比喻。我家主人有个毛病,每天早晨在浴室刷牙时,总是用牙刷往喉咙里捅,肆无忌惮地发出怪声。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更加扯着嗓子啊啊大叫了。总之,不论高兴不高兴,他都无止无休地放声嚎叫。据他老婆说,没搬到这里来以前,他并没有这个毛病。可是自从有一天他偶然叫了以后,直到今天,就不曾间断过一天。真是个招人讨厌的毛病,可是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坚持不懈,绝非我等猫辈能够明白的。这也就算了,不过居然说我是什么“脏兮兮的猫”,说话也太尖刻了。我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那么嚎叫,兴许是在念什么咒呢。明治以前,从武士的侍从到仆人,都懂得规矩。在宅邸街区,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洗脸刷牙的。”

“您说的真对噢。”女仆胡乱地表示赞同,一味地噢噢。

“有那么个主人的猫,只能算是野猫。下次它再来的话,就给我揍它!”

“那是当然,不揍它哪行。三毛的病,肯定是它给传染的。我一定要给三毛报仇!”

这可真是无端蒙此不白之冤。看来以后不能轻易去了。我心里害怕,到底也没见到三毛姑娘,便打道回府了。

到家一看,主人正在书房里握笔沉吟。要是将在二弦琴师傅家偷听到的议论学舌给主人,主人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俗语说的好:“耳不闻,心不烦。”所以咱也不必多事。主人正“嗯”“嗯”的频频点头,自以为是个神圣大诗人。

这时,特地寄来明信片,号称“眼下忙得分身无术,无暇拜访”的迷亭先生竟飘然而至。

“在写新体诗吗?如得佳作,给小弟欣赏则个!”

“噢,我发现了一篇上好文章,正想翻译过来哪。”主人神色凝重地说。

“文章?谁的文章呢?”

“不清楚是谁写的。”

“无名氏的吗?无名氏的作品里也有相当不错的,不可小窥哟!究竟是在哪儿发表的?”

主人不慌不忙地回答:“《第二读本》。”

“《第二读本》?《第二读本》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翻译的名作登在《第二读本》里呀!”

“开什么玩笑!你是存心找机会报孔雀舌的一箭之仇吧?”

主人捻着小胡子,泰然自若地说:“我跟你可不一样,从来说大话蒙人。”

“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人问山阳先生:‘先生,近日有何大作?’山阳先生拿出马夫写的讨债单给对方看,说:‘要说近日大作,首推此篇了。’所以我想,说不定你的审美还很独到呢。哪一篇?念来听听,我给评评。”迷亭的口吻貌似审美行家一般。

主人以禅师诵读大灯国师遗诫的腔调读起来。

“巨人,引力……”

“什么意思啊,那个巨人,引力?”

“标题是《巨人引力》。”

“这标题怪里怪气的。我可是不懂。”

“这意思是说,有个名叫‘引力’的巨人呗。”

“虽说‘这意思’有点勉强,不过是标题,就不跟你较真了吧!好了快点念正文吧。你的嗓音不错,听起来蛮有趣的。”

“你可不许乱打岔哟!”主人先叮嘱道,便读了起来。

凯特从窗口向外眺望。看到几个小儿在抛球玩。他们将球抛向高空。那球越飞越高,过了片刻落了下来。他们又将球抛上去。一连三次,每次都落下来。凯特问:“球为什么会坠落?为什么不一直往上升?”“因为有巨人住在地下,”母亲回答说,“他是巨人引力。他很强大,将万物拉向自己这边来,也将房屋拉向地面,否则,房子就会飞到天上去,小孩子也会飞起来。你看见过落叶吧?那就是巨人引力在召唤。你们的书本掉到地上过吧?那是因为巨人引力叫书本掉下来的。皮球飞上天,巨人引力就会叫它,于是,皮球就掉下来了。

“就这些?”

“嗯。不错吧。”

“呀,服了老兄啦。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哟。原来‘橡面坊丸子’报应在这儿了。”

“什么是报应不报应的。因为的确是一篇妙文,我才翻译过来的。莫非贤弟不以为然?”主人盯住对方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说道。

“太出乎意外啦!万万想不到你也有等伎俩。这回是彻底被你捉弄了。认输,认输!”

迷亭独自感慨不已,主人却根本不知其所云何意。

“原本没有要你认输的打算啊,只是觉得文章有趣,试译一下罢了。”

“哎呀,太有趣了。再没有比这篇更有趣的了。实在是高啊,甘拜下风!”

“何需贤弟如此谦恭。我近来不想再画水彩画了,倒是想写写文章呢。”

“那岂是远近无别、黑白不分的水彩画能够相提并论的?愚弟不胜钦佩之至!”

“既然得贤弟如此赞赏,愚兄更是信心倍增啦。”主人的回答总是驴唇不对马嘴。

就在此时,寒月君说着“上次失礼了!”走了进来。

“哟,失迎失迎!刚刚拜听了旷世名文,驱除了‘橡面坊丸子’之幽灵。”迷亭的话不知所云。

“啊,是吗?”寒月的回答也稀里糊涂。

惟有主人淡定如常。他说:“前些天你介绍的越智东风君来过了。”

寒月说:“噢,来过啦?越智东风君是个非常正直的年轻人,只是稍稍有点古怪。我担心会给您添麻烦,可他一定要我把他介绍给您……”

“没添什么麻烦……”

“他来先生家,没有为自己的姓名做什么解释吗?”

“没有。好像没有说起。”

“是么。他有个习惯,不论去哪里,对初次见面的人都要讲解一番自己的姓氏。”

“讲解什么?”唯恐天下不乱的迷亭先生插了一嘴。

“他非常担心别人把‘东风’二字读成音读。”

“唉呀呀!”迷亭从金泥虎皮纹烟盒中捏出些烟叶来。

寒月又道:“他总是一开口就对人家说,我的姓名不是读‘越智东风’,而是‘越智KOCHI’。”

“妙哉!”迷亭把云井牌香烟深深吸进肚子里。

寒月说:“其实这完全起因于文学热。把‘东风’读成KOCHI,和‘越智’这个姓一起读,就谐音成了‘远近’这一成语,他为此很是自得。因此他常常叨叨:‘如果把东风二字用音读来读,我这番苦心就白费了。’”

“这人的确够古怪的。”迷亭先生更加兴奋,打算将吸入肺腑中的云井烟由鼻孔喷出,而那团烟雾于途中迷了路,结果又被吸回了喉咙这个出口。他被呛到了,握着烟管,咔咔的不住地咳嗽。

“前些天他来的时候说,他在朗诵会上扮演船老大,遭到了女学生们的嘲笑。”主人边笑边说。

迷亭用烟管敲打着膝盖说:“噢,没错没错……”

我觉得有些危险,便稍微离他远一些。

迷亭说:“关于那个朗诵会,前几天请他吃‘橡面坊丸子’时,他曾提起过。他说第二次朗诵会打算邀请知名文人开成一个大会,希望先生届时务必光临。后来我问他下次朗诵会还是演出近松剧作中的世俗题材吗?他说‘不,下次要选个更新潮的本子,就是《金色夜叉》。’于是我问他这回扮演什么角色,他说扮演女主角阿宫。东风扮演阿宫,一定很有看头!我一定要出席,为他喝彩。”

“一定很好看!”寒月阴阳怪气地笑着。

“不过,那个东风君给人感觉非常本分,毫无轻浮之处,很好。与迷亭之流可是完全不同噢。”主人一举三得,报了安德利亚、孔雀舌以及橡面坊丸子的心头之恨,迷亭却毫不介意似地笑道:“说到底,愚弟者流不外乎是些‘行德之俎’罢了!”

“差不多吧。”

老实说,主人并不明白“行德之俎”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愧是当了多年教师,已惯于糊弄了,因此在这要紧的关头,他将教坛上的经验应用在社交上了。

寒月先生率直地问道:“何谓‘行德之俎?’”

主人则望着壁龛说:“那枝水仙,是我去年年末从澡堂子回来时顺路买来,插在花瓶里的,开的时间不短吧。”硬是把“行德之俎”的尴尬给避开了。

迷亭像跳大神乐舞蹈似的,在指尖上旋转着烟袋杆,说:

“提起年末,去年年末,我经历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哪!”

“什么离奇经历啊,说来听听。”主人觉得“行德之俎”已被抛到脑后,松了口气。据我旁听,迷亭先生所谓的离奇经历是这样的。

“记得是去年年末的二十七日。由于那位东风君事先通知我:‘将前往贵府拜访,以领教先生有关文学艺术方面的高论,切望先生能在家一候。’于是我从清早就开始恭候,先生却迟迟未到。午饭后,我正在炉边读巴里·培恩的滑稽小说,住在静冈的家母来信了。展开一看:

“诸如‘严寒时节切莫出门’啦,‘冷水浴时定要生好火炉’啦,‘室内要保温,否则会受风寒’等等,嘱咐繁多。到底是父母,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细致到这番地步的。就连我这个一向我行我素之人,此时也深受感动。就因了这封信,我总是这么游手好闲的度日,也太不成体统,我必须写出名垂青史的伟大著作,来光宗耀祖。我要在老母有生之年,使天下人都知道明治文坛上有我这么一位迷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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