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走进花厅,果然看到一个少年正站在厅中,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古画。
“好画!”他赞叹道,回眸:“阁下就是司徒公子吧?”
少年也不过才十五岁年纪,身形仍然在长高,显得十分修长精瘦。稚嫩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却十分精明强干,少年老成。
少年生得英俊,翩翩风采,英气逼人:“在下贺兰瑾,久仰了!”
虽然才十五岁,面对他时丝毫不显得胆怯,反而十分大气潇洒,声音虽然有些变声期的沙哑,仍然不掩其俊美。
司徒锦抱拳:“原来是隐宫少主,久仰了。方才我外出了,让你久等了。”
他并没有道歉,也没有如何歉意,当即坐下,叫人上了茶来。
贺兰瑾并没有生气,只笑了笑:“今日突然来访,还请见谅。我此次来,是有事相询。”
他说道。
“请说。”
“两月前,血宫之人袭击了折剑山庄,可有此事?”
司徒锦脸色微变,不悦道:“阁下就是想来谈论这件事吗?”
“对不起,司徒兄,我知道我不该谈论这件伤心事,何况,令尊还在那场战斗中丧身。只是,如今江湖上,血宫人屡屡把罪名安插在我隐宫头上,此事我隐宫必然会查清楚。有些细节,还请司徒兄告知,这样也好早日找出凶手,为令尊报仇。”
司徒锦沉默了片刻,微微叹道:“我本已不想再提此事。此事是我心中伤痛,提及当日情景,实在让人发指。血宫的人手段残忍,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为何竟找上我折剑山庄。我父子并不是他们的对手。父亲掩护我逃离,而他却——”
司徒锦说到此处,眼眶微红,再说不下去了。
贺兰瑾叹了口气。
“我本不想说到这事,只是当时的人只剩下司徒兄还健在,请问阁下可曾看清血宫的人到底有何标志么?”
司徒锦挑眉:“敢问,这次召开武林大会,也是为了剿灭血宫而来的吧?”
“有此目的。”
“那好。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今日既然贤弟问起,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司徒锦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记得那天是两个月前的初一,那天正是最黑的一个晚上,睡到三更天的时候,突然外面火光四起,然后便是杀声震天。”
司徒锦握紧双拳:“等我出去时,便看到外面成了一片火海。一群蒙着面纱,长相也不像是麟国中人的歹徒冲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到处杀人——”
他叙述着当时的情景,神情有些痛苦:“我父亲让他的得力手下即刻带我离开。等我们出了山庄后数个时辰再返回,山庄已然烧得片甲不留,我父亲也已经——”
贺兰瑾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贤兄节哀顺变。”
“当时我躲在草丛中,看到两个歹人说话,他们说宫主也来了。后来,我便看到有人抬着一顶飞着的轿子离开了。他们也就走了。我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为何竟要如此对我折剑山庄,我们与他无冤无仇……”
司徒锦再说不下去了。
贺兰瑾点头:“多谢兄台。这么说,那些人长得不似麟国人。那是像什么地方的人?”
“有些像塞外接近大夏国那边的人。也说不定,血宫是塞外的某个神秘组织。”司徒锦若有所思:“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希望能同心协力,抓住他们。我知道,此事跟隐宫无关。”
贺兰瑾笑道:“请兄台放心,江湖协力,一定抓到他们!”
他站起身:“今天多谢兄台肯告诉我真相,我这就告辞了。”
司徒锦也不起身相送,点点头:“我就不送了,我心力交瘁,想静一会儿。”
贺兰瑾笑了笑,自行离开。
他一走出花厅,掩藏在暗处的轩辕雪就看见了他。
他的个子虽然长高了,人也俊了许多,但是那相貌没有太大的改变,轩辕雪一眼就认出了他。
“还真的是这小子啊。”她嘀咕着:“奇怪,他来这儿干什么的?”
她心中好奇,看着贺兰瑾在仆人的引导下离开了鬼宅。
她走出花丛,没一会儿,便看到司徒锦也走了出来。
“他走了么?”
“是的,主子。”
“很好,后天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吧?”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他随身的心腹连忙说:“可是——”
“怎么了?”
“主子为何近来与那个傅雪如此亲近,属下,属下不知道她的底细,难保她有什么目的……”
司徒锦懒洋洋地瞅了他一眼:“她的底细我自然清楚,你就不必多虑了。”
他转过头,偶然发现树丛间一个身影闪过。
司徒锦眸光一闪,陡然飞起,三两步直冲入树丛间,一把抓住了那个人!
“呀!”轩辕雪惊叫起来,被他揪住后领,直接撞入他怀里。
“雪儿?”他挑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揉揉疼痛的后颈:“干嘛这么大力啊?”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原来是你。躲在这儿,是做什么呢?”他笑问。
轩辕雪眨了眨眼:“我只是过来看,他走了没有。”
“他已经走了,你放心,我根本没跟他说过你在这里。”他揽住她的肩在石板路上走着:“这么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