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边海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羁押室,在外人看来,如同一尊行尸走肉。小仇和小孟看到这个阵式,橡胶锤和厚厚的书本猛地朝地下一丢,连忙追了出去。
任长空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兴魁,只把高兴魁看的有点不自然,站立在那里局促不安。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任长空笑吟吟地问道。
“猜到一点点,不知道对不对。”高兴魁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哦,说说看。”任长空看着高兴魁说道。
“您应该是任书记的公子。”高兴魁小声地说道。双目中微微透露着兴奋的神彩。
任长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轻轻说道:“这地方待久了也憋闷的慌,该出去透透气了。”
“是的。委屈您了,我马上找钥匙给您的开它。”任长空说完,高兴魁连忙恭敬地说。说着便要去找钥匙给任长空打开锁环。
“呵呵,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任长空笑着制止了高兴魁,手只是轻轻一抬便从锁环中挣脱出来。又随手扯断了小腿处的锁环。
这一切看的身边的高兴魁目瞪口呆,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铁锁环是不是电影里面的道具,不,道具也不能像是纸糊的一样啊。看任长空的样子,扯断铁锁环不比撕碎一张纸困难到那里去。
任长空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满足地说:“虽然很好地睡了一觉,但总是还觉得不怎么过瘾。到底不比家里啊。”任长空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高兴魁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转过来,差点又被任长空的这句感慨雷的外焦里嫩。在任长空转身向门口走去的时候,高兴魁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走近任长空坐过的铁制刑讯椅,想摸一摸看铁锁环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的手刚一碰触到断裂的铁锁环,好好的刑讯椅突然整个化成了一堆铁粉。厚厚地铺在了地上一层。
高兴魁那里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只见他“啊”的大叫一声,惊慌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的时候,腿还不住在发抖。
“这东西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以后也不知道会制造多少屈打成招的冤家错案。毁去了也好。”说完人便已出门去了。隐隐约约的还有一道声音传来:“人活在世上,心里总归要有个畏惧,否则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会来的。”
在任长空的声音再也听不到的时候,高兴魁才颤颤微微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羁押室那一层厚厚的铁粉,神情复杂。继而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蹒跚着向羁押室外走去。
金丝雀辖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陈忠和一位颇有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另外一个中年人稍带歉恭之色陪坐在一旁。
和陈忠坐在一起的正是武玄公安分局局长董旭。董旭出身于部队,在一次战执行任务时,伤到脚筋,所以腿留下点毛病。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部队。复员回来后,被安排在武玄公安分局做局长。工作自是带有一点军人的特点,做事雷厉风行,为人刚正不阿。又因人长的比较黑。被人称之为“黑煞神”。
另一位陪坐的中年人正是金丝雀辖区派出所所长,名叫王守义。老好人一个。名叫守义,但义字却没守好。服务为民的宗旨早就不知丢到那旮旯去了。经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他做所长那么多年了,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功绩,要不是上次朱边海走了****运被他们所破了尘封旧案,真的怀疑他会不会一白到地。至于过,看看朱边海之流就知道他有没有过了。实在难为他了,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混上这个所长做的。
“砰,砰,砰”,三声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交谈。
“进来。”王守义沉声对着门说道。
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的人正是朱边海。朱边海一进办公室便冲董旭和陈忠敬礼道:“两位领导好,朱边海前来报到。”然后又冲王守义说道:“王所,您好。”
陈忠和董旭都没有开口,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王守义倒是笑着对朱边海说:“朱队长,这次在金丝雀购物广场发生的事情,影响有点大,现在网络上都已经在传播了。而且,上面有我们所的同志,对见义勇为的好市民没有做到应有的表彰,反而对作案份子很是交好。现在外界都盛传我们金丝雀辖区派出所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两位领导是找你了解一下这个情况的。希望你能配合领导的调查工作。”
“呵呵,王所长这话说的,我可不是什么来调查的领导,只是受害人里面有我们书记的家人。所以我过来看看。就是调查也只有董局有这个权力嘛。”陈忠在王守义说完后连忙接着道。
董旭也没有推脱,他本来听从徐平的安排来摸情况的。所以他绷着脸看向朱边海,问道:“那你说一说这件事情发生的经过,还有你们采集的关于这起事件的证据,以及你们目前的处理情况。”
在听到陈忠说,他带来的人里面有书记的家人时,朱边海整个脑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着:完了,完了,------
“朱边海同志,请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你怎么不说话呢?”董旭又一次沉声问道。
“完了,完了。”朱边海机械地答道。
“什么完了,朱边海同志,你可是什么都没说呢?怎么会完了呢?”董旭疑惑地看向陈忠和王守义,见他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又问了句朱边海。
“我完了,我是说我完了。”朱边海喃喃地说。
“朱边海同志,什么我完了,你完了的。请你集中精神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董旭问话中声音不禁提高了很多。
“哦,问题?董局您问的什么问题?”朱边海反应过来,慌乱地问道。
“就是让你说一说这件事情发生的经过,还有你们采集的关于这起事件的证据,以及你们目前的处理情况。”董旭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经过?经过?没有什么经过,证据,还没来的及全面搜寻。我们还在审讯过程中。”朱边海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惶惶然不知所措。
“证据都没有搜寻,请问朱边海同志你是怎样进行审讯工作的?谁是谁非?事件怎么定义?你知道吗?”董旭的声音冷了很多。
“这,这---”朱边海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做事情这么草率,这就是一个人民警察应该有的觉悟和素质吗?”董旭大力拍着沙发扶手厉声喝问道。
“董局长,我错了,请您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去理清案情,找齐证据,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朱边海都要哭出来了,连连躬着身子说道。
“朱边海同志,救命如救火,说的是时间的重要性。从事发到现在都过去了多长时间了?如果罪犯想要毁灭证据,有多少毁灭不了。而且据现场目击者录下的视频证明,你在现场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事件的处理上。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分局接手了。还有在以后的二十个小时之内请你不要离开金丝雀辖区派出所。王所长,麻烦你了。”董旭冷冷地对朱边海说完,又转过头来对王守义说道,语气并没有变化多少。对于这位王所长,董旭也并不怎么待见。
王守义听的心中一寒,连忙站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