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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尾狗

满清都城京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位蓬头垢面的年轻乞丐正沿街乞讨着。他浑身发出难闻的恶臭,一般人躲之不及,又怎会施舍东西给他?在他后面,还跟着一条瘦的不成形的黄毛小狗!这条狗仿佛已死过七八回,仅剩最后一条小命。放眼一看,你会发现,它的屁股光秃秃的。如果它被打,肯定不会夹着尾巴逃跑,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尾巴。

“老爷爷!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给点吃的,您瞧我和我的黄毛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您看我的小狗都快饿死了,求求您吧!”这乞丐对一慈眉善目的老人说道。

“而今,到处兵荒马乱!不是小老儿我不肯给你吃的。实在是,我自己家都穷得揭不开锅啊!我还得供养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他天天赌博,不给钱,他便打我!我都不知去哪里讨!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小老儿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大官人!求您给点吃的吧!您吃不完的倒点给我吧!我和我的小狗都快饿死了!”年轻乞丐见一官人模样的胖子,在露天的小摊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便笔直地走过去,然后抖索着声音开始乞讨起来。

“那来得杂碎?这么臭,影响老子的食欲!还不快滚,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胖子骂完,伸腿便要踢这乞丐。

“相公,快别踢他,这乞丐还真挺可怜!”胖子身边的一位美妇急忙开口制止。

随后美妇便和气地对年轻乞丐说,“来来,小兄弟,姐姐我这几天胃口不太好。这些面条你都吃了吧!”邋遢乞丐大喜,立即用他那双肮脏不堪的手捧着自己的破碗迟疑地递了过去。

“哗啦!”美妇把自己碗中剩下的面条,一股脑全倒在乞丐的破碗中。刚刚半碗,年轻乞丐高兴地端回破碗,张口便准备享用这来之不易的半碗面条!

“别忙!还不快快叩头跪谢!”胖子不耐烦地大吼着。

“相公!快别难为他,他只是个乞丐!刚观里的仙道不是说,只要我们做够做一万件好事,自有天上的黄风降下玉子到我们家。你怎么这么健忘啊?”美妇甜美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怨气。

“还不快滚,别在老子面前碍眼。我家夫人今天心情好,老子便不和你计较。快滚!快滚!”胖子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然后朝小乞丐挥舞起自己的拳头。

年轻乞丐将破碗放在自己的口边,轻轻地喝了几口汤。随后,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来这面的味道还真不错。他伸出自己那肮脏的手,急切地抓着碗中的面条。

“汪!汪!”此时,他身后的小黄狗,不开心地叫了起来!

“哦!你看我这破记性?竟然忘了我的小伙伴!黄毛,来都给你吃吧,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那师傅可就不要我了!”小乞丐叨咕完。便将破碗放在小狗前。黄毛小狗三下两下便吃了个底朝天,吃完后还贪婪滴舔着那脏兮兮的破碗。少顷这破碗便变得干净起来。

黄狗吃完后,还不停地咬着这乞丐那破烂不堪的裤管。那样子好像在说,“小样我还没吃饱,快点给我再去讨点来,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哦!黄毛乖!看来你还没有吃够!走,我继续讨给你吃!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还有,你那该死的尾巴快点长出来吧!求求你了!”乞丐神经般的对小狗说着。

“我想到个讨到钱好办法!不过需要你帮忙!”年轻乞丐转过头,看了看影子般跟在后面的黄毛,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汪汪叫两下好不好?”

“汪!汪!”小黄狗欢快地叫了两声。叫完后,还用前爪刨了刨地。

人来人往的朱雀街头,一年轻乞丐匍匐着身体,虔诚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双手朝前,放在自己的双耳旁,圆圆的脑袋前放着一个破碗。破碗里面放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在他左边不远处,躺着一支瘦弱的小黄狗。这狗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它的小耳朵无力地下垂着。它竟模仿着自己身旁乞丐的模样,只见它那双小小的前腿无力地朝前面伸着,在两只脚的中间居然也放着一只破碗。

“爷爷!这是谁家的狗狗,好可伶哦,您看它好瘦哦。看样子比那乞丐还饿,我们给它个包子吃吧”此时,一位花白胡子的老爷爷正牵着一小娃娃的手慢慢地走了过来,见到了这搞笑的一幕,小娃娃朝自己的爷爷撒娇道。

“好!只要我孙孙开心就好!”说完,老人便把将手中的包子丢到狗碗中。包子的香味丝丝飘入黄狗的鼻孔中,它立即睁开自己的双眼。看见自己碗中有一个包子,它便站了起来,张口就把包子叼到嘴中。

然后便飞快地跑到乞丐的身边,还用自己的前脚刨了刨乞丐的头。

这乞丐慢慢地伸手接过包子,随后便小小地咬上一口。轻轻地一咬,一股浓浓的肉味便钻进了他的喉咙中。这乞丐是多么希望,能将这包子一口吞下啊。最后他却只能不舍地把包子塞到黄狗的口中。

黄狗叼过包子,便一口将其吞下。

吃完包子,这黄狗又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爷爷这小狗狗好聪明哦,我们再扔几个包子看看吧!”小孩一口气给小黄狗扔了七八个包子。

黄狗完全没了刚刚的衰样,只见它飞跳上去一一将包子接住并囫囵吞下。它见这娃娃并不打算继续扔,便一动不动地又趴在地上。

老人和小孩玩够后,便在小乞丐的破碗里扔了几个铜钱,最后这老人便拽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娃娃慢慢远去!

一轮乞讨下来,小狗碗中的铜钱竟比乞丐的还多。

就在这乞丐收了铜钱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群老乞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谁让你们在这里乞讨?这是我司耀琦的地盘!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在这里乞讨。”一个拿着打狗棍的老乞丐,恶恨恨地说道。只见他身穿一套打满补丁的百衲衣。这身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绝对没有虼蚤也不可能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快把你们刚讨到的铜钱全都交出来!要是大爷我开心的话,自会赏你几个铜板。若你小子不识抬举,惹大爷我不开心,我便打断你的腿。”说完,司耀琦便朝他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大长老!他这还小,我们就让他走吧。他讨几个钱也不容易,您看他的样子,恐怕很久都没吃过饱饭了吧。”一老乞丐见这年轻乞丐一副可怜的模样,不由有几丝怜悯。

“张老六,你这吃里扒外的老不死。每次你都讨不到钱,屁话还这么多!你还不动手?再站在那里看,小心老子今天晚上不给你东西吃!”司耀琦挥动着手中的打狗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小黄,我们快跑!”还没等这群老乞丐动手,年轻乞丐便招呼小狗,然后撒腿便跑。

这一人一狗飞快地在前面逃跑着,一群老乞丐在后面拼命地追着。

少顷,年轻乞丐便甩掉了司耀琦和张老六这一伙人。

稍后,这年轻乞丐用刚讨来的钱,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随后,他便找了京师城内南门附近最便宜的一家小旅店住下!

“我这身上怎么这么臭?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这已经是第八桶水了!”

“难道师傅他老人家故意整我!这味道怎么洗都洗不掉!”小乞丐满脸不开心。

“哎!管他呢!这次讨到半吊钱,够我向南走一阵子的。路上要是经过有钱的员外家,我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讨到一点钱。看见道观或和尚庙,我就去偷他们的功德箱,活命要紧。还有,这死狗的尾巴什么时候才能长好呢?只有等他尾巴长好后,我才能使用道法,才能穿我的道袍啊!师父真会整人!”小乞丐呆坐在水中喃喃自语。

“哎!就这么办吧!师父说要想尽一起办法,这办法可有好有坏,我偷应该不算违规吧。虽然师傅说黄狗的尾巴没长好前,不能使用道法,可他没说过不让我使用储存空间啊。我得把钱放储存空间中,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我一个乞丐带着钱,在外面走很不安全啊!”

舒服地洗完澡后,年轻乞丐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稍后这乞丐便开始打坐,这几天他只顾乞讨,都没来得及修道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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