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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林成山是很教了几年书的,心里打算着要一辈子奉献在这个岗位上的时候,有个领导却相中了他,硬是把他弄到行政上来了,糊里糊涂地,还成了副镇长。那一年,林成山才二十八岁。本来,凭空里升成个父母官,林成山也够满足的,就踏踏实实地尽自己的职责,不去想工作以外的事情。没想到,这副镇长一干就止步不前,连续干了四任十二年,直到现在都四十岁了,还在原地踏步踏。这行政干部亦如干其它的工作一样,你得干出点成绩,才有人生的快感和成功的满足。譬如教师,教出来的学生个个优秀,个个都能升上大学;医生,妙手回春拯救了病人的生命;作家,如椽大笔写出了传世之作,那是什么享受啊。只是这行政干部也有所不同,别人并不看你努力的过程,而只看你的官位是不是在不断的提升。林成山干了十二年的副镇长仍然没有挪窝,别人就认定他是个没本事的人,这让林成山十分委屈。按说,林成山是有机会的,每次换届都有提升的可能,结果却是一步之差,没有上去。就说上次换届吧,镇长空缺,要从现任班子成员中选出一名补上。组织部公布了条件,林成山条条符合,也就唯有他一个人符合。私下里有人说,还不如指名道姓让我们直接选林成山算了。票选结果没出意外,正是林成山。林成山满心欢喜,以为这下非自己莫属了,几个同僚还拉了他,出去撮了一顿,林成山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着扶着亲切地喊着林政府。他酒醉心里明,暗想这不过是迟早的事,也就借着酒劲儿乐呵呵地应着。谁知,正式文件下来时,却换成了现在的胡镇长:党委副书记、代理镇长。所谓代理,不过是需要镇人代会履行一个程序而已。好长一段时间,林成山一直闷闷的,耷拉着脑袋,见人不说一句话。别人就说,人家胡镇长是使了手段的,哪像你,稳坐钓鱼台,不到领导家里下些饵料,大鱼能上钩?林成山想想,也是,领导上面还有领导,都不容易,便释然。只是,这一次再不提拔,这一辈子可就再也没机会了。乡镇干部的年龄是个死结,要是再在副镇长这个位置上赖上一任,下一届就只能到人大政协去赋闲养老了。所以,林成山迫切地希望升上去,倒是情有可原的。

通山公路更是不成样子,不是这儿垮掉一块,就是那儿冲出一条壕沟。看到典型的场面,林成山就让陈尚文留张照片。陈尚文拍下来,并不多说。宣传干事虽为办事员,心里并没有副镇长这个领导。他是归党委管的,更何况,陈尚文还自恃有王书记这面大旗,谁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林成山又是做了十二年副镇长没提起来的人,眼看着成了西山落日,凭啥要献媚于他?能跟着下来,已经是给了面子了。

阴云散去,太阳笑逐颜开地露了脸,****的地上立时有了热腾腾的蒸气。十点多钟的光景,他们到了凉水村。村干部们正在会计室门前拢着,见林成山来了,一起迎上来。村支部书记谦和地问候道:“林镇长来了,路上不好走吧?”林成山边往前走边问:“情况咋样?”村支书并不急着回答,见林成山到前边去了,方握住陈尚文的手,亲切地喊:“陈主任。”陈尚文那支笔是帮过他忙的,所以他厚此并没有薄彼。陈尚文点点头,笑笑,接着一起撵上前去。

大家坐定,村支部书记垂头丧气地说:“这凉水真不是人住的,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就涨一回大水。眼看着辛辛苦苦忙出点眉目来了,水一来,又冲得一干二净……”林成山打断他,问:“具体是个啥情况?”村支部书记说:“林镇长你上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河边的田地又快毁完了,泥巴石头的淤了个满的,看来这秋后吃饭肯定有问题。房子呢,初步摸了一下情况,有二十来户四十多间倒塌。牛哇猪哇等大牲畜大概冲走了一百多头。”林成山看陈尚文拿笔记着,又问:“有没有人员伤亡?”村支部书记说:“有一个叫黄大麻子的人死了,不过那是他自己要死,恐怕算不得灾情。我们刚才正议着这事儿,看是不是给他弄副棺材。”林成山抬头看一眼村支书:“又不是灾情,凭啥还要村里给他弄棺材?”

村支部书记便给林成山道了原委。黄大麻子今年四十大几,爹妈早死了,由于智力障碍,言语行事就与常人不同,不能做的他偏做,不能干的他敢干,又没讨着老婆管着,一个人逛逛荡荡过日子。早晨起来,见河里又涨了水,欣喜地跑到公路上,对着汹汹涌涌的大水又是跳又是叫的。对岸有人看见了,打着手势让他离开,他不仅不走,还一纵身跳进了浑浊的水里,这不就淹死了。眼下,尸体就停在他的叔伯哥哥门前。

村支部书记说完,林成山便拿眼睛瞪他:“你真是比我还石头!河里不涨水,黄大麻子能跳下去淹死?这不是灾情是啥?”村支书不解,一时愣在那儿。林成山又说:“有成绩要说够,有困难要讲足。只要是因涨水出现的灾害事故就是灾情。不仅涨了水,还死了一个人,把这情况报上去,上级领导不就多了份同情?不就能多争取点款物?”村支书恍然大悟,点头像鸡啄米。陈尚文停下笔,插进话来:“爱好奇石,表明品味高雅,我真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林成山嘿嘿一笑:“这不是说给支书听的嘛。”林成山说村支书比他还“石头”,是有个典故的。有一回,陈尚文想把林成山收藏奇石的事儿写篇文章赚笔稿费,还说题目就起好了,就叫“奇石镇长”。林成山笑说:还叫奇石镇长呢,不如叫石头镇长。你那文章一发表,别人就知道我久坐副镇长的位置不得提升是啥原因了。石头脑袋不开窍呀。陈尚文就没好下笔,自然也就没赚到那笔稿费。

林成山站起身,边走边给村支书说:“你就请尚文主任帮你们弄个汇报材料,把黄大麻子的事说充分些。记住,别说他弱智。”村支书一边应着,一边去看陈尚文。陈尚文心想:这个材料其实不用村里知道就可以报上去的,林成山当着两人的面安排,是在卖弄人情哩。村支书会觉得,林成山是在有意帮他们,想着法子为他们多争点儿东西。另一层呢,自己写了材料,不是白费力气的,村里肯定会给点润笔费。这可是林成山故意安排给我陈尚文的。

一路想着,陈尚文就随着众人到了黄大麻子的哥哥家。陈尚文知道,林成山的人情不是白给的,这不,需要我帮他作秀呢。林成山到这儿来,说是慰问受灾群众,其实就是表现自己,拿公家的钱给自己脸上贴金。要说,林成山也是个学生,上面的领导才是老师呢。一到年关或是有了灾情,大小领导们就走下来,选一两家困难户,亲手递上点儿钱或棉衣什么的,记者们拍了照,在报纸上登出来,美其名曰深入基层。难道走马观花在老百姓门口站站就叫深入基层?有扶贫救灾的东西拨下来,自有人知道怎么发,何必多此一举?要真是自己掏腰包,别说胖脸绽成一朵花,怕是连下来的勇气也没有呢。想归想,陈尚文还是调好相机,等着拍照。

林成山把手伸进皮包,磨蹭了半天,才摸出三百块钱。他扭头看一眼,见陈尚文恰到好处地站着,就把钱伸向黄大麻子的哥哥:“我代表镇委镇政府……”却没把话说完,停一停,重新说道:“我代表青峰镇王书记和胡镇长来看望你们了。”黄大麻子的哥哥还没来得及接,他的女人从身后一步蹿上来,一把打掉林成山手里的钱,血红着眼睛吼道:“老子们可不是黄大麻子的孝子贤孙,凭啥要安葬他?哪个着人把尸体抬来的,哪个抬回去!你们要是不弄走,老子就是背,也要背到你书记屋里,背到你镇长屋里去。”林成山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女人又抢上一步,薅住他的衣领,喷给他一脸的唾沫:“黄大麻子活着的时候,可是没亏过你们当官的,一个****就找不着香臭的左货,啥时候欠过集体一分钱?卖粮食打山货连油盐也舍不得吃,挤脓挤血还把杂七杂八的合同款都交了。嗬,人一死,就没人管了,连个棺材板子也舍不得弄,就扔到老子门上来了?昏天黑地的人,你们早就该当五保待的。”村支书已经赶上前来,一只拳头眼看着快砸到了女人的肩头,林成山伸胳膊挡开,才捉住女人的手,和颜悦色地说:“大姐,我们坐下来说话。”众人一起拉着,劝着,女人仍然不肯松手。黄大麻子的堂哥一把打掉女人的手,恼道:“婆娘家的瞎咋呼个啥?”

坐下来,女人扭着头,拿眼斜着旁边,气咻咻的样子。林成山喘口气,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村支书说要弄副棺材的,原来人家不愿意安葬,是硬送到门上来的。

林成山轻言慢语地说:“我们也是刚听说这事儿,一路走还一路商量怎么安排他的后事哩。”女人愤愤地说:“安排个屁,我要是不拉着你,你不就是准备丢俩钱,照个像就走的?”林成山说:“我走了还有村干部,他们会帮着料理的。”一来二去地说着,女人似乎消了气,林成山便问她有啥要求,女人开始仍然坚持着让人把尸体拉走,到后来,才说要村里把寿衣棺材弄齐,再拿一千块钱的酒水钱。村支书直朝林成山摆手,林成山知道是不能答应的,却不说话,直端着茶杯喝水。村支书本就晓得怎样对付这样的女人,却碍于乡里乡亲的情面,不便于说,于是就提着水瓶一边续着水,一边给林成山使眼色。林成山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朗声说到:“老大哥老大姐,自古以来皇粮国税都是不能少的,只要有劳动能力就得依法纳税。死去的黄大哥交钱没错。他死了,又没有后人,村里可以安葬,只是他留下的三间房子也得归村里所有,我看,卖个两三千块钱不成问题吧。你们是叔伯兄弟,又住在一起。他在世时的困难你们是知道的,你们啥时候伸手帮过一把?既然活着的时候不帮,死了又何必插手呢?”黄大麻子的堂哥和堂嫂立时瞪大了眼睛,无话可说。村支书见林成山把得罪人的话帮着说了,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又当起了好人。他从林成山手里要过钱,乐呵呵地说:“这事儿我来安排吧。”

乡镇干部难就难在只能当黑脸不能当白脸。上面的领导总是指责他们方法简单,作风粗暴,影响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村组干部顾忌邻里关系乡亲情面,不能贴心贴意解决实际问题,遇到矛盾就上交。乡镇干部不去解决吧,工作就卡了壳,去了,就会得罪人。陈尚文想,把这“风箱里的老鼠”弄个事例充实一下,又是一篇好文章呢。说出来的,却带着调侃:“林镇长,凭你的聪明才智,早该升到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去了,甚至该进城当局长了。”林成山一笑:“又笑话我了不是,你要不帮着努力,这次换届说不定就会下来呢。”

说着话,二人就到了万亩杉林。但见夹岸苍翠,迎面扑来,茁壮杉林,直插云天。从山脚到山顶,从山头到山尾,密密匝匝的杉树织成一张张绿色的毡子,随风微微的翻卷。林成山深情地看着,半天没有挪步。陈尚文等得着了急,提醒说:“这不是你的政绩吗?”林成山笑笑,没有作答。

这确是林成山的政绩。林成山刚当上副镇长那会儿,领导班子讨论分工的事儿,提拔他的那位领导提议,就让小林分管农业和农村工作吧。林成山想也没想,开口就说:我不了解农业和农村的情况,怕不能胜任这项工作呢。林成山自认为这样说表明了自己的谦虚态度,别人却觉得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乡镇工作的核心就是农业和农村工作,分管了这一块,就算是把全镇的大部分事情揽了起来,管的面广,涉及的人多,干的事重,说话就有分量,工作也容易出成绩。当然,开会学习考察的机会也多。大家都踮着脚等着这项好差事呢。那位领导见林成山这样说,也不给他面子,立即严肃地说:不了解的事情多着呢,不了解就不能去了解,就不能去学习?

初建杉林的时候,群众并不理解。有几面坡上正长着庄稼,有人就提了锄头站在那儿说,谁要是毁了我的庄稼我就毁他的人。林成山只有挨家挨户去做工作,人家懒得理,家不回门不开,林成山就等,等着人家收工回家、吃饭睡觉的时候,拿自己的热脸去靠冷屁股。有那蛮横的,见林成山走到了门口,“啪”地一盆水泼出来,林成山照旧洋溢着笑容走进屋,细细地给人家算收益对比账,讲退耕还林的好处。渐渐地,杉林建起来了,有些规模了。县报的记者来采写了一篇稿子,题目就叫“林成山,山成林”,洋洋洒洒数千言,占了整整一版,让林成山着实出了一回彩。

林成山看到,有几处陡峭的地方,山体也滑了坡,根根笔直的杉杆直落进小河里,在激流的冲洗下,树皮褪掉了,白花花的。林成山弯下腰,伸手拽住杉杆,想捞起来。陈尚文连忙喊:“危险。”林成山拽不动,也就松了手。陈尚文又说:“水消了会有人捡起来的,你捞它干啥?”林成山没说话,心里却笑自己,早就不是自己分管的事儿了,咋还有这份热心劲儿?

几年摸索,林成山了解了农业和农村,也积累一些方法和经验,感觉得心应手的时候,提拔他的那位领导却调离了青峰镇。新一届党委政府到任了,他本想在班子会上谈谈自己的想法,希望继续分管这些工作的,又害怕别人说他争权夺利,就闷着头等待组织的安排。新任书记镇长没让他分管农业和农村工作,以后就再也没管过这事儿,只是弄些教育哪,卫生哪,计划生育哪,合作基金会哪管管。部门负责人给面子的,就把自己的思路给林成山说说。林成山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己,人家该咋干还得咋干,不会认真地听你的意见的,也就象征性地讲讲自己的看法。更多的时候,还是无所事事,空耗时光。林成山又不善于扎堆子打麻将斗地主,来点儿小小的赌博,只好到山坡上河沟里逛逛,看看,慢慢地就喜欢上了奇形怪状的石头。要说,这东西还真有些味道,散落于山岭沟壑之间,得靠你去发现,去搜索,非有一颗淡泊纯朴的心不可。发现也是创造,拥有了奇石就创造了美。它虽无言无语,却诉说了不凡的历程,它虽非形态分明,寓意鲜明,却包容了世间万物,人间万象。

林成山想,领导班子分工有点儿类似于集团公司的结构。以书记镇长为中心,分为核心层,紧密层,松散层等不同的层次。不管你资历多深,能力多强,甚至在文件上的排序多么靠前,只要没有赢得关键人的赏识,你就只能分管一些可管可不管的事儿。若论当官的实惠譬如弄点儿不正当收入什么的,那是要冒风险的,甚至有坐牢杀头的可能,林成山不去想它,他只觉得人活着要争一口气,就应该把官儿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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