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布偶却让云怡秋云月语看傻了眼,她们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姐会做这么可爱的并且从来没见过的玩偶,少不得要问从哪里学的,田馨找了个理由搪塞,说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具体是哪本,却记不起了,两人这才不再追问。
夜色渐浓,寒意也愈来愈重,在云怡秋几人不断的催促下,田馨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针线,由几人服侍歇息。
田馨洗漱后来到床前,看了床上的锦被片刻,吩咐道:“再给我拿床被子来。”
绿菊一脸担忧,“奶奶怕冷吗?奴婢再去添块碳。”
“不用添碳,给我拿床被子就行。”
绿菡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抱了床被子放在床上。
等几人退出,田馨把新抱来的被子在床的外侧铺整齐后,才钻进里侧的被窝。
或许是睡得太早,也或许是白天睡得多了,田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特别是闻着周围似有若无的兰花香,她心中莫名的烦燥,最后索性坐起身,从床头的小案几上找出本书来看。
书上的字都是古繁体,田馨连猜带蒙的大致看出是本讲棋艺的书,她不会下棋,也不感兴趣,就又找出一本,发现还是棋艺,再找,还是,不由纳闷,萧忧这个混蛋,就这么喜欢下棋?下棋有这么好玩吗?她好奇的翻开一本,可是刚翻了两页,就看得她头大,眼睛也有些痛,只好丢下书重新躺回床上,唉,没手机、没网络的夜晚真是难熬。⊙︿⊙
翌日,田馨一醒来就看向身侧,发现她昨晚铺好的被子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禁暗自磨牙:萧忧,你个混蛋,竟真的夜不归宿!
等到丫鬟进来伺候的时候,田馨发现云怡秋云月语的眼睛红红的,怕是昨夜替她委屈的哭了,她也不好出声安慰,只当没有瞧见,没事人似的洗漱用早膳。
田馨刚吃过早膳,萧槿和萧桦两个小丫头就手牵手来寻她玩了。
田馨把昨晚做的玩具布偶拿出来给她们挑选,谁知两个丫头见了,一人抱着三个还不知足,剩下的一个小白兔被两人一手揪住一只耳朵争抢,两人横眉冷对的样子完全取代了刚才牵手来时的和睦。
田馨觉得好笑,最后只得答应再给她们做一个,一人一个,谁也不抢谁的。
这时,突然有文氏身边的丫鬟来找云怡秋,说是大奶奶有点事情要问她。云怡秋不敢自作主张,看向田馨,田馨对她点点头,安慰道:“去吧,没事的。”其实,她很好奇文氏找云怡秋何事。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云怡秋从东苑回来,脸上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田馨好奇的询问究竟是何事。
云怡秋闷闷的道:“大奶奶问了些田家老爷夫人的喜好,她好像在准备奶奶明天回门的事,不过……
“怎么了?不过什么?”田馨追问。
“七爷恐怕不能一起回去了。”
“为什么?”
“老爷派了人去寻七爷,可七爷说他身体有些不适,这几日需要在山上泡温泉休养,所以……”
“是大奶奶让你传的话吗?”
“不是,是奴婢听大房伺候的人私下说的,不过,这么大的事,大奶奶迟早要与奶奶说的。”
这个混蛋,不是去翠云楼喝酒了吗?怎么又去泡温泉了?再说,身体不好,该看大夫回家养着才是,泡温泉就能泡好了?田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田馨现在总算明白萧忧为何如此混蛋了,原来是欠修理,萧家人竟然如此娇惯他,哼,既然没人管,那就由她来管,既然占着她相公的位置,那就要做该做的事,尽该尽的心,负该负的责!把她吃干抹净就想弃之一旁不管不问,不要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接下来,田馨就在等着文氏的到来,同时思索着该如何让文氏答应自己亲自去寻找萧忧的事。
午后,田馨小睡刚起,文氏就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三哥儿萧柱。
萧柱一见到田馨,便迫不及待的飞奔上前拉住她的手撒娇,“婶婶,婶婶,我也要小老虎,我也要小猴子。”
田馨笑着捏捏他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嫩脸蛋,柔声道:“好,婶婶马上给你做,本来给你做的有,结果被槿丫头和桦丫头拿去了,婶婶就重新给你做。”
文氏好笑的点了下儿子的额头,对田馨道:“那就麻烦你了,我给他做的都不要,非要缠着来要你的,不过,你做的真心好看,别致新颖,比外面卖的那些还要好看很多呢。”
“大嫂太客气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也是看这几个孩子惹人喜爱,才想着给他们做个小玩具,不费事的。”
田馨请文氏入座后,便吩咐几个丫头准备东西,边做布偶边与文氏说话,萧柱则小大人似的坐在她身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做。
对于接下来要说的事,文氏似乎很难为情,东拉西扯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正题上。
文氏不说,田馨也不点破,只当自己全然不知情,从文氏欲言又止、极其为难的神色里,田馨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萧忧肯定没有生病,不然,文氏早就开口了,又怎会如此为难,看来,文氏也是一个实诚人,不习惯撒谎呢。
直到田馨几人做好了两个布偶后,文氏才吞吞吐吐的道:“七弟妹,我今天来是……是想给你说件事。”
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吗?田馨停下手上的动作,睁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看着文氏,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大嫂,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文氏不禁被她纯净的眼神看的心又虚了几分,这下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谁知,正在她措词间,萧柱突然心急的插嘴道:“七叔叔身体不好,明天不能陪婶婶回门了,婶婶,你快做呀,做完这一个,还要再给我做一个小老虎。”
文氏瞪了眼不解事的儿子,然后不安的注视着田馨的反应。
田馨怔了怔,垂下头继续忙活,半晌,才低低问:“他……病的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