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皇宫,崇明殿,清晨。
身边的太监一边给皇上更衣一边小心问候着:“皇上呀,今天是您选妃的日子,您该高兴才是,怎么这般愁眉不展呀?”
“小顺子,你不懂,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小顺子没念过书,却是不懂圣上您说的什么水呀云呀。可是今天,您不高兴也得装着高兴点,要不太后见了也不顺心。”
“哎——”皇上一声长叹,他的心里满满都是一个身影,遇到了她之后,别人,再也难容下。
***************************************
今天恰是汐儿进宫参与选秀的日子,汐儿却仗着自己天生丽质也没太用心打扮,不过比平时用心了些罢了。
到了皇宫,便有专门负责的太监上前接引,带着进行初试复试。。
一番初试、复试下来,几千秀女只剩下五十人了,汐儿自在其中,最后********就要等皇上亲自敲定了。有太监将最后参加御前面试的秀女们领到暖阁休息。
暖阁乌泱泱挤了一屋子人,汐儿自寻个清净地方喝茶,忽见旁边的两个秀女手握着手说话,还不时拿手帕擦擦额头的汗,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姐姐,我好紧张,你摸摸我手心都出汗了。”其中一个身形稍小一点的说。
“没事没事,哎呀,你说的我心跳也好快呀。”这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大点的,也很紧张的样子。
汐儿也没在意,却突然有人在旁边冷笑:“哼,怪不得要紧张,就这姿色,恐怕要惊吓到皇上了,要换做我我也紧张。”语气尖声细语,还字字带刺,连汐儿这局外人听了都不舒服。
两个秀女本来自己聊天,却被旁边人突然讽刺了这么一句,当然不情愿,其中一个大点的上前质问:“我们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还是旁边那个小点的悄悄拉住这个大的:“姐姐,这姑娘叫沈辛宜,是皇上身边红人左丞尉沈钟的女儿,咱们不好惹的。”
那个大的一听气焰顿时下来,被小点的拉下来两人忍气吞声换了个地方躲开了。
汐儿还想帮着那两个姑娘说话,却见她们走开了,只好作罢,却忽听旁边又一阵喧闹。
“你怎么回事?让你带好你居然忘了?是不是存心想让我难看?”寻音望过去,居然还是那个沈辛宜。
“和你说了几遍?让你帮着把那枝八宝攒珠紫金簪收好我到了皇宫要戴的,你怎么还是忘了,你有没有脑子?”说着那个沈辛宜用手狠狠去捶她身边小丫鬟的脑袋,那小丫鬟满面泪痕,抱头痛哭。
“小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丫鬟跪着苦苦哀求,那沈辛宜打的反而更狠了:“还有下次?让你有下次!”
旁边的秀女们已经知道沈辛宜背景,没人敢招惹,都躲在一边远远看着。
汐儿刚想冲上去拦下,可是转念一想,弄不好自己也和她打起来,而且不整治整治这个沈辛宜岂不便宜了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借过,借过。”汐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晃晃悠悠冲着沈辛宜走了过去,经过的时候故意装作跌了一跤,将茶水毫不浪费地都泼到了沈辛宜裙子上。
沈辛宜被这么一泼,刚要发火,却见汐儿忙蹲下拿出帕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见同等地位的秀女这么低声下气的给自己擦裙子,沈辛宜反而得意起来。
汐儿擦了两下又起身装作惊讶的样子:“呀,姐姐,你脸上这脏了,我也帮你擦擦。”汐儿拿帕子在沈辛宜脸上抹了两下,抹后茶杯随便一放,就跑了出去。却原来,汐儿在刚刚过来之前偷偷拿帕子在桌子上的砚台里蘸了一蘸,诚心要收拾这个沈辛宜。结果汐儿这么一擦,沈辛宜的脸和裙子都花了。
汐儿走后,沈辛宜旁边的丫鬟弱弱提醒:“小姐,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有花不成?”沈辛宜没好气的说。
“嗯。”小丫鬟弱弱点了下头。
沈辛宜拿过镜子一照,发现自己脸上都是墨汁,这才发现遭了汐儿算计,再低头一看自己裙子,也是花了一大片。
那沈姑娘也是个没脑子的,自己脸花了,赶紧洗洗也行,裙子脏了这么一大块虽说不能回去换找秀女看看有没有多带衣服的借上一件也好,她却偏急着出气,先是气急败坏地打了自己丫鬟两个巴掌出气:“怎么现在才说,我没看着,你也没长眼吗,就让那小蹄子这么溜了?”说着提着裙子出来找汐儿。
汐儿满以为那沈姑娘去梳洗还要换裙子没时间来找自己算账,正在花园小亭子里得意的晒太阳,突见沈辛宜气冲冲找来。
“你给我站住!”
汐儿见仇家找上门来也不怕:“我本来就没跑,怎么了,沈姑娘,要谢谢我在你裙子和脸上的大作?”
“你个小蹄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沈辛宜说着伸出手冲着汐儿的脸过来就要打汐儿一巴掌,汐儿倒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了沈辛宜胳膊。
沈辛宜是个烈性子,被人这么一抓,一着急,反而用嘴来咬汐儿的手,汐儿突然被啃了这么一下,顿时火气高涨,反过来要打沈辛宜的脸,又被沈辛宜抓住,汐儿也学着沈辛宜去咬她。
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直接热火朝天打了起来,从小亭子打到院子里,从院前打到院后,几个公公闻声过来想上前去拉,可想到她们是待选的妃子,帮错了人,日后她们当了妃子自己可有苦难言了,可是又怕二人打架出了什么闪失自己担当不起,只在旁边干着急,也不知帮哪边好,只喊着:“两位小祖宗,停一停,停一停。”
这里正热闹,忽然一声大喝。
“住手!”一声高喝镇住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