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丢丢携巨款与朗大昆从澳门飞回了上海,刚下飞机就被警方扣留隔离。薛丢丢和朗大昆惴惴不安,以为警察会调查自己巨款来历不明,没料到几个医生全面检查了两人的各项身体指标,墙上挂着的巨屏电视正在直播新闻:
[埃博拉病毒登录上海,已有一个病历死亡,传播媒介就是蚊子,所有入境人员必须经过体检]。
薛丢丢现在是闻蚊子而色变,简直成了惊弓之鸟,她拉着朗大昆胳膊说:“怎么办,怎么办,蚊子在传播埃博拉病毒!”
“那就抓蚊子呗。”朗大昆说。
薛丢丢思考着朗大昆的话,觉得天才的话虽然简单却直击要害:要切断埃博拉病毒的源头,就要从蚊子下手:一要消灭摆脱蚊子,二要阻止疾病传播。
他们俩离开机场,上了出租车,返回复旦大学,一路上薛丢丢都在反复思考蚊子的事。进了实验室,还来不及休息,导师秦教授就向薛丢丢诉苦:埃博拉病毒的预防针已经研制成功,却苦于无法短期内注射到全市两千万人体内。
“全市有2万名医生护士,可全上海有2千万人啊。假设打一针需要5分钟,那么全部打针就需要。。。”秦教授一时做不出这个算术。
“需要83.333333个小时不吃不喝的打针。”朗大昆随口替他做了运算。
秦教授看了朗大昆一眼,觉得这个大头学生不眼熟,继续说:“那就要3天了,还要刨除医院安排因素,药剂运输因素等等,不可知的因素太多了,每一天过去,都会死人。每一个病人死亡,就是我们上海医学生物界的责任!”
“我有办法!”薛丢丢自信说,“打针太慢,不需要打针。”
“什么办法?”
“秦教授,把您研制的预防针药剂,与驱蚊精油和打印墨水混合在一起,用来印刷明天的《上海日报》,人手一份,一边驱蚊,一边把墨水吸入鼻子里,这样可以让预防针以最快速度接触全市人民。”
“天才,丢丢,你简直是天才!”秦教授想了一想,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立即高声大嚷。
“我马上给报社的同学打电话!”薛丢丢笑说。
朗大昆摇摇头,转身去看笼子里的大猩猩,那只大猩猩朝他做了鬼脸。
预防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还要从蚊子下手。
下午,薛丢丢在校园食堂门口摆了一张课桌,课桌上放了一个塑料箱子,箱子里边还是嗡嗡的飞了一团一团的蚊子,朗大昆呆头呆脑坐在课桌后边,搞不懂薛丢丢想做什么。
课桌后面,薛丢丢正在两棵小树只见挂起一条红色条幅:
[为了阻止埃博拉,请让蚊子叮你一口]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招募志愿者,生物学院宣。
这个标语吸引了很多下课学生的注意,一大群人像蚊子一样嗡嗡的包围了薛丢丢和蚊子塑料箱,人们大惑不解,却又不敢尝试,蚊子不是传播埃博拉病毒吗?为什么又让人被蚊子叮一口呢?谁又那么傻,故意让蚊子咬?
薛丢丢看人聚集的很多了,拿起小喇叭开始广播:
“同学们,埃博拉病毒主要通过蚊子传播,但是消灭蚊子是个费时费力的慢活,所以,我们要让蚊子自己消灭自己。”
“说来容易,怎么做呢?”
“首先,你喝下生物学院秦教授提供的预防针,然后你把胳膊伸进这个塑料箱子里,让蚊子叮你几口。”薛丢丢说。
“丢丢,你疯了。”人群中有人认识生物学院博士薛丢丢,叫了出来。
薛丢丢抿嘴一笑,说:“我没疯。然后我会释放这些蚊子,让它们飞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去与别的蚊子交配繁殖,这时,预防针也会随之蚊子繁殖传播的越来越远,最终所有蚊子体内都有了预防针,我们人类也就安全了。”
“如果释放了蚊子,它们却不繁殖,只到处吸人血,你不白费功夫了吗?”
“蚊子吸血以后的下一步就是繁殖。而且,我在蚊子箱子里放了催产素,现在这些蚊子已经急不可耐了,就等了吃饱以后交配呢。”薛丢丢笑道。
大学生们听了薛丢丢的话,面面相觑,觉得匪夷所思,又蛮有道理,但就是没人敢上去做这个志愿者,被蚊子咬几口的滋味太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蚊子咬呢?”人群中有人说。
“我现在就示范给你们看。”
说着,薛丢丢打开塑料箱子的一个网口,把坐在旁边发呆的朗大昆揪了起来,把他的胳膊贴近那里,一些蚊子闻到了人肉味道,就凑上来开始吸血。没多久,朗大昆的胳膊就肿了起来,他面无表情不痛不痒,吹了几口气,把蚊子吹下去,把肿了的胳膊展览给大家看。
“这个人傻头傻脑的,被蚊子咬了也没反应,为什么你不亲自喂蚊子,为什么咬拉别人背黑锅?”有的人还是说。
“好吧,”薛丢丢叹气说,“本姑娘亲自上阵,以身试法!”
说时迟,那时快。薛丢丢也撸起袖子,把自己胳膊贴近网口,几只蚊子贪婪的吸食着,很快她的胳膊也红肿起来。
“谁来?你们这是做志愿者,一切都是为了埃博拉!”薛丢丢大声喊。
“我来!”说话的人是一个高大男生,眉清目秀,而且手里就拿着一份预防针和精油印刷出来的报纸,薛丢丢心里感激万分,终于有人肯支持自己。这个人走出人群,一只打了石膏的胳膊还挂在脖子上,原来这个人就是关大鹏。
“大鹏,你怎么在我们学校?”薛丢丢问。
“我去实验室看冉小棋了,他们说你在这里。”
“你找我有事吗?”
“是的,但我受你蛊惑了,我要先让蚊子咬几口。”
于是关大鹏勇猛的把胳膊贴进了蚊子箱的网口,十几只蚊子立即扑了上去,吃饱了的蚊子就留在原地消化,不在吸血。瞬间,关大鹏的胳膊也肿了起来。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埃博拉,不是吗?我们大学生应当承担责任,全力抵抗埃博拉病毒!”关大鹏被咬以后,就带动大家挥拳头喊口号。俗话说:振臂一呼,万人响应。食堂前立即就有更多的人跃跃欲试,也要做一回志愿者。他们摩拳擦掌、神情悲壮的走到蚊子箱口,把胳膊伸了进去。
终于,这一箱蚊子都不再吸血,薛丢丢等它们消化完毕,打开箱子盖,带着希望的曙光,放飞了一群蚊子。薛丢丢大声说:“飞吧,去繁殖吧,去抗击埃博拉病毒吧,战士们!”周围的同学看着起飞的蚊子,一起鼓掌。
之后,所有的志愿者都在条幅前合影,依次领取了免费花露水,薛丢丢把这一盛举发到微薄上,转发的人有好几万。人们都在呼吁让薛丢丢的蚊子咬一口,利己利民,志愿者们也把自己喂蚊子的相片发到了微薄上,这一行动立即推广起来。
薛丢丢打算回实验室取蚊子,转移到另一个大学阵地去宣传。她的计划是把城市的东西南北中五个区的大学都跑遍,关大鹏自告奋勇开车送她,薛丢丢又高兴又内疚,说:“你女朋友冉小棋还在冬眠,你却好心帮我,我该怎么感谢你?”
关大鹏扶着跌跌撞撞、行走不稳的朗大昆上了越野车,才坐进自己的驾驶位,他启动了自动驾驶汽车,缓慢开出了绿草茵茵的校园,才回答薛丢丢的问题说:
“现在你手头有三个昏睡的人。第一是冰冻的夏小雨,第二是嗜睡的周大为,第三是我冬眠的女朋友冉小棋。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救他们,然后再感谢我。”
“好吧,我已经有资金来研发时间扭曲胶囊了。我们在澳门赢了大钱,嘿嘿。”
“耶!”朗大昆坐在后座上叫喊。
“时间扭曲胶囊?”关大鹏问。
“本来是我以前的一个想法,是给死刑犯研发的致-幻药物,吃了这种药物以后,囚犯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仿佛在狱中度过了几百年。”
“你要给冉小棋吃这种药?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关大鹏指节发白的捏着方向盘,声音颤抖的说,车窗前悬挂的双人情侣照片在他面前晃动。
“不,我要倒过来用,让冉小棋觉得时间忽的一下过去了。于是,不想冬眠了,醒了!”
关大鹏眼睛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