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古、傅、朱四大护卫齐攻而上,傅思归怒目圆睁,透过蒙住口鼻的衣襟,闷声喝道:“段公子,我为你报仇!”举起熟铜棍,向阳雄当头砸下。风声虎虎,其势沉猛。
同一时间,朱丹臣手持判官笔,猱身而上。双笔分开,向阳雄****点去。
褚万里与古笃诚却左右分开,从侧面夹攻而来,要封住阳雄闪避退路。
阳雄后退一步,并没有将化尸粉砸出。这办法虽好,但也太过阴险狠毒,而自己与四位也只不过是误会而已。
当下阳雄抡起西瓜刀,出刀如电。
先一招破瓜式施出,西瓜刀横拍拨向那当头砸下的熟铜棍。
嘡....嗡嗡嗡.....的一声长鸣,良久不绝,西瓜刀面正拍在傅思归砸来的熟铜棍之上。原来,阳雄这一招破瓜式,已用上了寸劲。
傅思归只感手中的熟铜棍立即猛烈震动起来,斜向一边,自己竟有把持不住之象。但他感到那力道,实在不怎么巨大,但那震动,却让自己手指酸麻。
“蓬.....”傅思归一棍砸在地上,血泥乱溅,地上登时形成一个大坑。
阳雄拍开熟铜棍后,立即一招旋瓜式,向朱丹臣对攻而去。
朱丹臣只见一个金色的光圈,急速旋转着,向自己点出的两只判官笔罩来。他立即变招,一笔点向光圈的中心,又分出一笔,向下点向阳雄环跳穴。
“两笔对一刀,防上不防下!”朱丹臣心道。
但就在此时,只见金色光圈中心光芒一闪,又形成一个小的光圈,套着判官笔,向前旋去,眨眼之间,就套上了朱丹臣手腕。
朱丹臣只感右手一轻,跟着剧痛传来。噗....噗....噗....,只见自己手掌齐腕而断,断处如花洒一般,鲜血强劲喷出。
原来,阳雄这旋瓜式并不简单,可施展出圆环套圆环之效,层层叠叠,令人防不胜防!
这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之局,阳雄又怎会手下留情!
朱丹臣衣襟蒙住口鼻,闷声惨叫一声,倒纵而出,空中左手一扬,判官笔脱手飞出,袭向阳雄脑门。
而傅思归的熟铜棍则从地上猛挑而起,挑向阳雄胯下。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褚万里与古笃诚齐攻而至。
木婉清伏在房顶,见阳雄身处极险之境,不由得惊呼出声。
却见阳雄双膝内扣,挥刀斩飞脱手袭来的判官笔,左掌反拍而出。
“噗!”“嘡啷”“啪”
阳雄大力金刚掌拍出,正拍在古笃诚斧面之上,古笃诚只感一股巨大的横向之力传来,登时把持不住,板斧脱手飞出。
要知道,阳雄内力乃是无崖子毕生修为,又将肉身力量增加到了39点,大力金刚掌拍实之下,古笃诚焉能承受。但阳雄分心数用,此掌也不过施展出了六成力道而已,否则,古笃诚就不单单是兵刃脱手那么简单了。
这时,阳雄腰上已吃了那褚万里钓鱼竿一记,但他肉身坚韧度达到50,又有浑厚内力护体,只感皮肉剧痛,筋骨却并未受伤。双腿膝盖,与那上挑的熟铜棍碰撞,也击得自己骨头暴痛。
敌人两件利器已失,只剩两件钝器,阳雄心中稍安。当下斜窜而出,一招猛恶的劈瓜式,闪电般向失了兵刃的傅思归当头砍下。
褚万里与古笃诚齐齐闷声惊呼(口鼻用衣襟蒙住的),但他三人此时呈三角之形,哪里救援得了?
褚万里力透鱼竿,点向阳雄背心命门穴,企图围魏救赵。而古笃诚也抡起熟铜棍,向阳雄横扫而去。
阳雄心中一横,拼着受伤,也想再解决他们一人。当下头也不回,西瓜刀继续砍下,左掌大力金刚掌反拍而出。
唰!傅思归脑袋登时被劈成两半,两片脑壳张开,搭向肩头,后仰而倒。
褚万里的钓鱼竿受大力金刚掌掌力激荡,登时偏斜,从阳雄肋下穿过。而古笃诚的熟铜棍贴贴实实扫中阳雄腰间。
阳雄只感腰间剧痛,脊椎几乎折断。
褚万里、古笃诚见傅思归惨死,目眦尽裂,吼叫连连,攻得更是急了。
就在此时,只听灵鹫使者符圣使娇喝一声:“贼子受重伤了啊!并肩子上啊!”
墙外上百人齐声呐喊,向着阳雄冲杀而来。
楼顶木婉清见状,心中大恸,爬到屋顶边缘。心道:“老公若是殒命,我就从这房顶跳下,与他死在一起就是。”
“好,别怪我狠毒!”阳雄牙齿一咬,将心一横,化尸粉从系统空间挪移而出。
阳雄飞纵而退,瓷罐向着血地里猛力砸去。
蓬.....瓷罐碎裂,其间化尸粉暴洒而出,融入周围血地之上。
此时客栈院中,几乎全是血地,尸体横七竖八。
只见那瓷罐碎裂之处,地面如被煮开一般,猛的沸腾起来,本来暗红的血地,噼噼啪啪不断冒出脓水黄泡,伴着兹兹之声,浓烟升腾,浓郁的恶臭之气瞬间弥漫,充斥整个空间。
“被煮开的地面”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首当其冲的就是褚万里与古笃诚。他们鞋袜早被血水浸湿,那“煮开的地面”蔓延到脚下,他们的鞋子登时溃烂,接着脚掌冒起浓泡,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此时符圣使,还有数十人都处于血地之中,见到这种诡异景象,登时惊恐得无以复加。
一时间整个院落之中惨叫连连,众人脚掌被“融化”后跌倒在地,全身冒出脓水,在地上翻滚着嘶声嚎叫。景象之惨,直如人间地狱一般。
阳雄虽知自己万毒不侵,但在砸碎瓷罐之时,还是几个起落,纵到了客栈门口台阶之上。看着这一副惨景,阳雄丝毫胜利的爽感也无。
“叮,爽点降5!”阳雄大惊,立即狠起心肠,再不替敌人感到悲哀。“他们若不是想杀我们,有怎会惨死于此!”
那百余人中,后面的并未到达血地,见到前方惨象,登时就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前。而此时他们的首领都已身亡,所以全都返身抱头鼠窜,急急如丧家之犬,就如身后有一群地狱恶魔一般。
木婉清在房顶之上,看见下面地狱般的惨象,也不禁被骇得脸色苍白,心中战栗。
不到盏茶功夫,先前被杀的,以及直接被化尸粉祸害的,百余具尸体消失无踪,连骨渣也不剩一块。
客栈院落地面,五彩斑驳,看上去触目惊心。
阳雄强忍身上伤痛,展开壁虎游墙之术,从侧墙上得房顶。
木婉清再次见到阳雄来到身前,感受到这劫后余生,恍如隔世。双眼不由自主的一红,轻轻叫了声:“老公!”
阳雄叹息一声,背起木婉清,从侧墙游下。不愿也不敢在此停留,当下出了小镇,两人互相搀扶着,蹒跚向西而去。
天明之时,两人来到一座山前。阳雄举头望去,只见那山一峰孤立,高出云表,四围林木阴翳,苍翠满目,峰巅云气缭绕,如攒图之托层霄。
此时阳雄已累得精疲力尽,而腰上肋下受伤也是不轻,是以决定到山下林中休整休整。
两人来到密林之中,只听得风过林间,沙沙作响,雀鸟啾鸣,生机勃勃。
阳雄席地睡倒,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一般。只听木婉清说道:“老公,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弄些食物来。”
木婉清从小与师父(母亲)幽谷客在山中长大,这野外生存能力自是超强,要弄些食物毫不为难。
阳雄道:“还是小歇一会就走,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昨夜一阵狂杀,又有人逃走传递消息。如今大理王府、灵鹫宫、唔...还有剩下的三大恶人,都成了我们死敌,恨不得杀我夫妻而后快啊。”
木婉清双眼一红,道:“老公,都...都是我惹的祸。”
阳雄坐起身来,搂住木婉清纤腰,道:“为你,就算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
木婉清内心一甜,突听阳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嫣然一笑,道:“我去弄些食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