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很豪爽地抹了一把汗,点头赞同她:“拂枝你下场雨吧,我想洗个澡。”
“……好。”晏拂枝对于夏月惊人的思维有些无力,只好顺从的拿出雨扇对着夏月摇了两下,只见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就冲着她淋下来,夏月眼睛都睁不开,一边惬意地淋着雨一边还不忘说道:“谢谢你啊,不过你把雨下小一点,我总感觉冲击力太大了不够舒服。”
晏拂枝嘴角抽了抽,再次摇了摇雨扇,雨果然小了许多,夏月美滋滋的空中沐浴完,对着阳光伸个懒腰:“太美妙了,拂枝你要不也试试?”
“这……这是你独一无二的沐浴方式,我怎么能剽窃。”晏拂枝说完又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话说刚才你那一手群体摄魂真是漂亮!”
“一般一般吧,达到我这个境界的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夏月很骄傲,尤其是在她这个年纪达到她这个境界的,几乎没有。
晏拂枝忽然又想起那两个老狐狸来,不由恨恨地说:“之前在宣城的时候,我居然被一个自称摄魂女鬼的老妖婆给阴了,夏月,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雪恨!”
“敢叫自己摄魂女鬼?那我倒要好好会一会!不过我还没有什么称号呢,介绍自己的时候气势会弱啊,拂枝你看我叫什么好?”夏月对于有人敢称自己摄魂女鬼很愤怒,是以自己也要想一个镇得住摄魂女鬼的名号。
晏拂枝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摄魂女王?”
夏月皱眉:“霸气是霸气,不过有点俗。”
“摄魂女仙?”
“和我不搭啊。”
“摄魂女妖?”
夏月还是皱眉:“不够别出心裁,我得想一个别人想不到的来镇压她!”
晏拂枝恍然大悟,斩钉截铁地说:“任我摄!”
夏月双眼一亮,如获至宝欣喜不已:“就是它了!”
……
月亮又大又圆,免不得让人想起烧饼。
子时时分,唐无和苏常黑衣夜行,没有惊动别人,除了黄果树上那只猫头鹰。
等他们一路到了太守府,魇公子早已在大厅等着他们了。
“不知魇公子叫我们有什么要事?”唐无一进门就直接开口,也不拐弯抹角。
魇公子皱眉问道:“你们都已经去了那么些天,总有五六日了吧,怎么还不见炎武帝他们有所动作?”
唐无恍然原来是要问这个,他摆手说道:“魇公子莫急,沈悦容被我们一鼓动,早已说服炎武帝救她哥哥沈悦风,只是人手不够,所以派人回京调兵,只等援军一到,立刻攻打太守府。”
魇公子听完这话,又见到他们满脸笑意,不由觉得气血上涌:“你们都是傻子吗!还真坐等援军到来拿下太守府?就是要趁他们人手不够除掉他们明不明白?若真等援军到了,哼,你们就准备死在那里吧!”
唐无脸色一白,不知该说什么好,之前只说给炎武帝和沈悦容下毒,然后再鼓动他们进入太守府救沈悦风,所以他们就没考虑援军的问题。
“是我们疏忽了……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苏常直接承认错误,然后问起补救的对策。
魇公子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冷声道:“马上让他们来救沈悦风,他们等得起,可我们拖不得!务必动作要快,这种时候,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你们做事的时候多用用脑子吧……”
魇公子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重,但他们也不敢反驳,主要这次确实是他们太粗心,差点导致整个计划失败,所以他们只能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时辰不早,你们先回去,免得被人发现。”魇公子揉了揉眉心,神态有些疲惫,唐无和苏常见状便识趣地离开。
魇公子负手走出大厅一路回自己的院子,经过一条花园小道时却见到唐淼一身鹅黄色纱衣立在那里,月光下恍如一朵盛开的花。
“你怎么还没睡?”魇公子奇怪的看着她,说话的同时脚步也没停下。
唐淼笑了起来,左边脸浮现一个浅浅的酒窝:“这个给你的。”
魇公子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是一个很小的铁盒,做工看上去很精巧。
他伸手接过来,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清凉的香气徐徐萦绕在鼻尖,十分好闻:“什么?”
唐淼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看你最近老是揉眉心,想来应该精神不太好。这是薄荷香,可以安神解乏。”
魇公子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谢谢你。回去睡吧。”他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并不曾回头看一眼,甚至没来得及让唐淼多说一句话。
她站在夜里许久,然后跟了上去,等她经过水榭亭的时候,正好看到魇公子背对她站在塘边,不知在想什么。
唐淼敛了呼吸,悄悄退后一步隐没在花丛中。
魇公子站了没一会,然后手一挥转身进了院门。
一个东西应声落入水里,荡开一圈细小的波纹,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
黑暗之中,唐淼面无表情看着水中那盒薄荷香缓缓下沉,只觉在那一瞬间,月色凉得刺骨。
一夜无话。
第二天唐无和苏常一大早就起来了,吃完早饭他们就拉着温琴到一旁说话,温琴很奇怪他们怎么突然之间想跟她促膝长谈了。
苏常咳了一声,表现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哎,小姐,依老奴看,萧公子怕对你没有多少真心,只是贪图你的美色罢了。”
说到这苏常也有点想不通,说来有那个公主在身边,炎武帝到底是看上了沈小姐哪一点?
温琴闻言眉头一皱脸一冷,就要起身:“苏大娘,不要乱说话,隽临他对我是不是真心我自己知道,你们怎么会明白。我还要去给隽临绣香包,不和你们多说了。”
苏常赶紧拉着她再次坐下来,说道:“小姐你别忙,你先听老奴把话说完,看看是不是这个理,若觉得说的对我们再想法子挽回,若觉得不对小姐只当老奴没说过这话。这样可行?”
温琴将信将疑坐下来,虽然他们一说起隽临的不是她就很生气,但心底对于他们还是很亲切,索性她耐着性子听听看苏大娘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