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有些失望,她还以为炎武帝已经找到了她的儿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苏常勉强笑了一笑,回答:“老奴不敢。”
炎武帝点点头,觉得现在的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温琴的血竟然能和苏常的血融合,这茶杯里的只是一杯清水,连茶叶都没加,更遑论其他……想到这里,他越发期待起来,到要看看这家人如何自相残杀。
却说苏常从炎武帝的房间出来后一直有些怅然若失,唐无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脸色十分不对,还以为是炎武帝发现了什么,便一把将她拉到大门处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苏常见他这般草木皆兵有些哭笑不得,回答道:“别这么心虚,不是咱们暴露了。是刚才他叫我进去滴血到一个茶杯里,我看那杯子里已经有一滴血,不知他想做什么便滴了血进去,没想到竟然与那滴血融合了……”
不等苏常说完,唐无大惊失色,压制不住的激动:“那滴血是谁的?是咱们儿子还是女儿?”
苏常见他这样激动,不由表情更加悲哀,刚才自己也是跟他一样的心境,只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说那不是人血,之所以能和我的血融合,是因为他放了什么东西在水里的缘故。”
唐无脸色僵硬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回神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道他们都已经被处斩了,可还是不肯相信。”
“我总是感觉他们没有死,不然也不会让魇公子事成之后帮我们找他们了……这一切都怪沈过!都怪他!若不是他想出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策,咱们的儿女怎么会死?同样是人,同样是两条性命,凭什么要拿我们儿女的命去换他们儿女的命?!就……就因为他们身份高贵吗。”苏常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声音也随之拔高,唐无连忙瞪了她一眼,她声音这才低下去,带着凄楚的恨意。
唐无正要劝解她,突然门外冲进来一名乞丐,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跪倒在他们面前,伸手抱住唐无的大腿祈求:“大爷,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家里还有爹娘等着……”
“哪里来的臭乞丐,要钱要到老夫身前来了!”唐无火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又黑又脏的手蹭在他的衣袍上,不由直接抬脚踢过去,那名乞丐快速将一张裹成筒的小纸条塞到唐无的鞋里,然后“哎哟”了一声顺势滚了出去。
“你这人真是太不讲理了,不给钱就不给钱吧,还打人,什么德行!”那乞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瞪了几眼唐无,骂骂咧咧着走了。
这个年月这样的闹剧不知每天要发生多少遍,自然没人去在意。
唐无装作一脸不悦的样子,拉了苏常就回房间:“真是晦气,回去换件衣服!”
进了房间唐无一把关上门,苏常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唐无伸手脱了鞋,将那张纸条取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今夜子时,入府一叙。
落款是一个“魇”字,他们便知道这是魇公子要见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用真气将纸条镇了个粉碎。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晏拂枝和夏月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看上去一脸酒色过度的男子给**了!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事情是这样的,大中午的天气实在是热,晏拂枝便决定和夏月到下面的小茶馆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接着赶路,然后刚坐下喝了几口茶,便有一名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笑容十分恶心人:“两位仙子,不知这炎炎夏日是要往哪里去呀?”
夏月自然没搭理他,她爱好的款式是冷酷残忍的,对这种风一吹就倒的虚浮公子没有好感。晏拂枝一向温柔婉约,觉得人家问话不搭理他会让人很尴尬,是以她头也没抬,抽空回了一句:“西天。”
“……仙子说笑了!不过说来真是巧啊,在下的府邸恰好有一个别称叫做‘小西天’,两位现在不妨移驾观赏,在下想与两位仙子彻夜长谈……”那位公子说的很露骨,就差没有把口水流出来了,晏拂枝皱眉,再次回答:“我们要去大西天。”
“不去小西天怎么知道小西天的好处,那种滋味可比大西天销魂得多……”这位公子伸手就要去摸晏拂枝的手,夏月终于忍不住了……也有可能是终于吃饱了,她冷笑着上下打量过那位公子,然后嗤笑道:“就你那小身板儿,还彻夜长谈?!连沐浴带脱衣服穿衣服拢共一盏茶功夫吧!”
“哈哈哈……公子很有速度啊!”邻桌几位大汉都笑起来,就连那名公子的几个下人也没憋住,大约不幸被夏月猜中了。
那名公子登时脸色如土,指着夏月的手指抖个不停,一个大喘气后转身对那几名下人吼道:“还不上去把他们给我抓住!”
“是是是……”那几名下人全部冲上来,邻桌几名大汉都想要英雄救美,眼看都已经站起来了,但只见夏月眼中红光一闪而过,那几名下人愣了一瞬,然后转过身围着那公子就是一顿暴打,口中还一直念叨:“让你一盏茶就完事!让你没出息!让你有眼不识泰山……”
不说邻桌的客人,就连掌柜和小二都是一阵不解,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再转头去看那两名女客时,早已没了人影,只有桌上放着的饭钱证明刚刚的确有人。小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然后他拿起钱左右望了望,确实不见那两位女客的身影,不由抖了一下,有些发怵:“是妖怪还是鬼神?”
总之不是人。
万里云层之上。
晏拂枝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抱怨:“这天气,要想把我热死吗?我活得这么不容易,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