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匆匆上了车,叶旭边开边说:“一个女人正在我工作室闹事。音姐,靠你了。”很少有人喊她“音”这个名,不熟悉的直接喊她“小朱”。叶旭竟然记得她的名,心里不觉暖暖的。
到了宦监弄工作室,一个女人正驱赶着着买画的客户:“走吧,今天不营业,老板的妈死了,这里办丧事呢。”客户们面露惧色,迅速往外走。
诸葛一听,上前冲着她说:“瞎说什么呢,你什么人啊。”
“你什么人?”女人上下打量诸葛,诸葛不示弱地瞪着她。女人中卷发,挑染的几缕栗黄色像刚从草垛里钻出来;粉白色粉底,一看就是为化妆而化妆的女人;丰腴的体态,紧身的中国红直筒裙,腰部勒出一条条游泳圈;挎着买菜大妈版LV,标准富婆样。
“是我姐姐。”叶旭跟着诸葛走进来。
“啊,小叶姐啊。”富婆立即满脸堆笑。诸葛的目光还停留在那LV上,一米说LV所有的配件或者锁头上均有LV的LOGO字样及编号。不知道这包是真是假?
“我是你弟媳妇儿啊。”富婆说完,循着诸葛的目光,马上明白了,用手拍拍包说:“5000美金,如假包换。”
轮到诸葛合不上嘴,富婆以为包的价格吓着了她,叨叨着:“其实我们这类人对满大街LV也恨的牙痒痒。本来嘛,好不容易混了个品位,可是满大街飘着LV、双C。哼,搞得我们这类人都不敢背出去,以为我们是假的!”
“不是包,你说的第一句是啥?”
富婆怔了怔,立刻回过神,笑脸重新堆起:“我是你弟媳妇儿啊。”
诸葛没合上的嘴张得更大了,转头看叶旭,叶旭尴尬地站着,眼睛拼命一眨一眨,手在衣角处摇摆。她明白了,传说中的风流韵事今天碰上了。
叶旭说:“别闹,你再闹就别再见我。”
“什么?好没良心的,欺负我们母女苦命,怎么着你也得选一个。你说,你要我还是要佳佳?”
诸葛这下真的莫名其妙了。偷偷拉开叶旭问:“到底怎么回事?”
富婆一步走上前,拉住诸葛:“小叶姐,你评评理。”
接下来的故事令诸葛目瞠口呆,恍若上演情景剧。
佳佳是这个富婆的女儿,非美院不读,复读过一年没考上美院,今年是第二年考。复读画画的同时顺便爱上了帅哥叶老师,师生恋倒也不稀奇。佳佳带着母亲来考察叶老师,顺便逼着她买些画。自从佳佳父母离婚后,佳佳妈得到了一大笔财产和好几栋房产。
工作室的装潢让佳佳妈佩服叶旭的独特审美观,见到叶旭,更是一见倾心,像从韩国片里走出来的“朴施厚”。能与心爱的“厚厚”亲密接触,佳佳妈一时忘了是来看女婿的,使出浑身魅力,和叶旭谈艺术。男人都不经崇拜,何况43岁的风韵徐娘。
叶旭的致命伤再次显露,强烈的母爱需求在遇到大姐大妈级的会不由自主爆发。从小没妈,从小跟着姐姐,使他拒绝不了大姐大妈。无厘头、不羁的性格让他没有严格的道德规范约束。于是一出母女爱上一男的情景剧诞生。
叶旭和佳佳妈不约而同瞒着佳佳,佳佳一如既往爱着叶老师。两条平行线被安排得从未重叠。
有一次,佳佳牵线搭桥,为妈妈介绍自己的同学爸爸周老板,四个人戏剧性地聚在一起。
佳佳和叶旭坐在一边,对面坐着周老板和佳佳妈。佳佳撒娇地缠着叶旭,一会要他夹菜,一会要他挑田螺肉,再就是要叶旭喂她吃。
佳佳妈脸色越来越难看,在桌底狠狠地踩了一脚叶旭,眼色使劲撇着他,然后起身朝卫生间走去。几分钟后叶旭跟着过去,俩人躲在男女厕所中间的洗漱间,看看没人,佳佳妈忍不住春心荡漾,拉过叶旭欲亲热。
门推开,佳佳带着周老板也来了,周老板上前拿过佳佳妈的包:“洗手不方便,包我来拿。”
接下来的日子,巧的让佳佳妈牙痒难受。每次佳佳妈找叶旭,周老板就及时出现,每次佳佳妈到工作室,佳佳必定在,不管那天是否有课。
时间过了一个月,周老板的体贴入微让佳佳妈有了久旱逢甘雨的喜悦。哪个女人拒绝得了男人的殷勤呢?何况被老公冷落的女人!同时多了一张衡量叶旭对她有多少醋意的王牌。
又一次私人聚会,这次在佳佳家里,还是俩俩对坐。吃完,周老板扶着佳佳妈坐在沙发上,走到沙发背后,帮佳佳妈按摩。先从颈椎慢慢往脖颈处推,一直按摩到前胸,然后不经意地抹向胸部,佳佳妈眼花心乱,眼神浴火星星点点投向叶旭。
叶旭其实就是个矛盾的男人。明知不可能和大妈结善果,却贪心地享受大妈带来的母爱。所以一边流恋佳佳那三春之桃的青春娇艳,一边贪恋佳佳妈那九秋海棠的妩媚风韵。
看着佳佳妈陶醉的神态,叶旭很窝心。
佳佳端了杯咖啡给叶旭,脸向着沙发问:“周老板何时和妈妈结婚啊?”
佳佳妈和叶旭都愣着。
“你和你妈妈定吧,我当然越快越好。”
“妈,你呢?”
佳佳妈直起身,睃了眼叶旭,叶旭收回表情,无动于衷地抿了口咖啡。“看来有人急着我嫁人呢。”佳佳妈看着周老板,手指指女儿。
“是我急。”周老板伏下头,嘴对着佳佳妈耳朵低语,佳佳妈娇媚地推开:“讨厌!”
“那我们两家一起办喜事,妈妈好吗?”佳佳说着,走到叶旭身旁,靠着他问:“叶老师,你觉得呢?”
叶旭从没想过结婚,他的恋爱字典没有结果两个字。
佳佳妈看着叶旭,问着女儿:“佳佳,你真的要我和周老板结婚?你真的和叶老师结婚?”
“你和周老板结婚没啥不好,我和佳佳结婚也不是坏事。”叶旭报复性地说,刚刚佳佳妈的媚态掀起了他的醋意。
佳佳妈也报复性地迅速回应:“周老板,婚礼就放在儿童节。”
一周后的一天,四人商量婚礼细节,叶旭握着手机无聊地打游戏,佳佳说:“妈,去厨房切个哈密瓜给我们吃吃吧。”
佳佳妈从厨房出来,叶旭和周老板不见了,佳佳啃着瓜,下巴朝着厕所点一下,“好像在里面洗手吧。”
厕所门半掩着,佳佳妈走到门口,门打开的角度,正好看到周老板背对着,裤子半褪,露出半个屁股,叶旭脸贴着周老板后脑勺,挨紧他的屁股,同样背对着门口……
佳佳妈惊骇地轻步小跑,拉着佳佳进小房间,话说不出来:“……”
“才几步路,喘什么?”佳佳问。
“……”佳佳妈吃力地做个吞咽动作,神情惊恐异常,手指着卫生间:“他……他们……搞基!”
这以后,佳佳和周老板同时失踪,佳佳留下一封信,妈妈,你不可能和叶旭结婚,因为我怀着叶旭的孩子。你也不可能和周老板结婚,因为他是同性恋。
佳佳妈气的晕过去,她就一个女儿,一定要找到佳佳。今天无论如何得问清楚叶旭,佳佳到底有孩子吗?叶旭搞基没?如果没孩子,叶旭到底选哪个?
她总不能一下失去三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