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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个舞会(中)

会场是非常标准的圆形。围绕着中间的舞池,在舞池的边缘摆放了一圈的圆桌,我进了门之后就径直走了一段距离,在正对门的那个圆桌旁的座位坐下了。

这时候,戴倩也跟着坐了下来。

金艾看见我们坐在这里,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真懒,就不能多走段路,坐其它桌去?非要坐门口?”

“没事,这样挺好。”戴倩回答道。

金艾是很适合这种场合的,还没等坐下,就受邀去跳舞了。我和戴倩相对悠闲地坐在那里,好多人过来邀请戴倩去跳舞都被她拒绝了,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厌其烦地拒绝这些人,难得她今天没发脾气。

戴倩忽然凑过来问我:“我怎么觉得这里像个迷宫?”

“迷宫?这里就是个简单的圆形构造,没有旁逸斜出,没有什么岔路,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哪里像迷宫?”我疑惑。

“可能正是因为这里的简单,才会有异样的感觉吧,也许是我多虑了,咱们继续喝酒。”说着戴倩举起了酒杯。

这时候有个人过来邀请我,这让我很是吃惊。在戴倩旁边,哪能有我的光辉?

或许是我好奇的心态,也或许是我不像戴倩那样发自内心的不想去跳舞。结果就是我接受了邀请。

在我走向舞池之前,戴倩叫住了我,一副不高兴我去跳舞的样子:“你看这里的桌子都一模一样,你回来怎么找我啊?”

“没事,我有指南针。”说着我在手提袋里掏出了钥匙串,拿出其中的指南针,对戴倩说,“你看,这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相对舞池来说是正南,放心吧,有它在,找你毫无压力。”

我迈着从容的步子去跳舞了,到了舞池却很狼狈地告诉对方说:“我只会些基本的、简单的舞步。”

对方表现得还算绅士,耐心地带着我跳,即便只是些简单的舞步。因为对跳舞这件事儿非常之生疏,我的注意力只能全部放在了舞步上,根本顾不上其它的事情,就连和跳舞的人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怎么去注意。即使这样,我也是一直手忙脚乱的。

等我笨拙又煎熬地、非常不容易地跳了几支舞后,实在不好意思再拖累别人,就借口自己累了,不想再跳了,对方也表示理解,没再邀请。

我拿着指南针,穿过人群,回到我和戴倩休息的地方,这时候,我发现戴倩不见了。也许是她接受邀请去跳舞了,我这么想着,就安心地往椅子上一坐。我用目光在舞池里搜索金艾和戴倩,找了一会儿看到金艾了,她在那跳舞跳得正欢,但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戴倩。

我舞跳得不好,自己坐着又无聊,就起身到处转转,顺便四处走走找戴倩,我忽然发现透过跳舞的人群,在我的斜对面,与我刚才坐的位置相隔两个圆桌的地方有一条白色长裙闪过,定睛一看,那条“白色的长裙”正是戴倩,她看着我,带着嘲笑的神情,笑得特别开心,然后冲我招了招手。

于是我穿过人群走到戴倩的那边。在戴倩身边找了个座椅坐下了。

“戴倩,你跑来跑去的干嘛啊?”我埋怨道。

“我没有跑啊,我一直坐在这里。倒是你,我看你先是跑错了桌,在那坐了好久,然后又在会场里乱转圈。”戴倩笑着说。

被她这么一说,我不确定地拿起了指南针,仔细地看了又看,一头雾水地看着戴倩。

“不对啊,我没有走错桌,你看看我的指南针。我刚才坐的地方才是正南。”说着我递过指南针给戴倩看。

戴倩也是疑云满面,拿起我的指南针反复地看,然后又看了看四周。

“我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你没发现吗?周围是很规则的圆对称,甚至包括布景。”戴倩非常明确地指出。

被戴倩这么一说,我发现果然如此。会场圆得像圆规画出来的一样,舞池的中央为圆心,周围则遵循着同一个原则布置。

“是啊,连桌与桌之间的距离都这么均等。”我补充道。

我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戴倩,而戴倩似乎也发觉了我的担心,很沉稳地对我说:“别人的事再大,对我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不必在意。”

对于她这些令人费解的话,我只能用沉默来回答。有时候觉得读懂戴倩是件很困难的事。

戴倩看见我疑惑的表情,干笑了两声,指了指舞池对我说:“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继续看他们跳舞。”

戴倩就像她说的那样一直坐在那,没离开过,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邀请者。不过她很享受,我忍不住坐过去,拍拍她,音响的声音实在太大,我把嘴贴近她耳边说:“女神陛下,看这群愚蠢的地球人有什么意思吗?为什么不接受一个帅哥的邀请去跳支舞呢?

“你还别说,愚蠢的地球人这个形容还真贴切,嗯……像一只只的公鸡,气宇轩昂地梳理自己华丽的羽毛,但是只要一只小小的黄鼠狼站在面前,表面的勇气立刻烟消云散。再说了,你不也没接受邀请吗?”

“大姐,你要求的太高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能‘风萧萧兮易水寒’吗?还有哦,你失忆了吗?我不是已经接受过一次邀请了?”我给自己和戴倩各倒了一杯红酒,一边抿着红酒一边和戴倩聊天。

戴倩沉默了一会,转头对我说:“我欣赏荆轲。”

我似乎隐约间看见了她眼里闪的泪光,淡淡地说了句:“我也是。”

我们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我有点想去厕所了,于是站起来要走,忽然戴倩拉住了我的手,然后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坐下,我知道她的担心,但是担心归担心,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只是去个厕所,没事的。”我回答说。

“不只是环境奇怪,而是我感到有人盯着咱们。”戴倩很严肃的说。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察觉出有束目光在看着我和戴倩,虽然在闪烁的灯光中,我找不到这目光的来源,但敏感的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我很惊讶:一是戴倩有如此敏锐的直觉,二是我觉得这束目光带着恶意。

“我真的很想去厕所,总不能憋死啊,再说了,在这世界上我们只是过客,消失又如何?在这等我,别动地方哦。”我拍拍戴倩的手,转身就走了。

我把裙子掀到膝盖,大步流星地走向卫生间。

但是中途我却发现了个很奇异的现象,会场四周的墙壁上,很平均地分布着九个门,而且九个门的形状、样式完全一样,每个门旁边都有一个男女通用的小厕所,连每个厕所的设计都一模一样。我是个“闷事儿”的人,每每有了好奇心,就喜欢去探究原因。我暂时忘了自己要去厕所的事,沿着舞池周围的这些桌子边走边观察。走着走着,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有个黑影跟着我,我快走了几步,闪身进了卫生间,我躲在门后,等着“他”进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进来。于是我方便后,准备原路返回,我刚出门口就被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高大的男人一把抱住,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用很**的语气,对我说:“亲爱的,来亲个……”说着他的头向我这边靠来,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套用评书的语言:说时迟那时快,我挥起了我的拳头,直接打中了他的头,他好像是完全没料到,很吃痛地倒在地上了。然后我就摩拳擦掌地站在他面前,狠狠地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再敢动手动脚,我就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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