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好几天,千落都呆在自己的帐篷时,偶尔耶律澈会来听她讲兵法,不过对于兵法她真的是半吊子,有时讲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估计耶律澈还是靠自己慢慢领悟来的强,但好在她脑袋里还存在不少三国里的故事,便也就讲了他听,竟是出奇的受到他的赞扬,她也就找了个解闷的法儿,在军营里讲故事。
这故事一讲便是将近一月了,按着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秋季了,但日头还是那般辣,没有落水的苗头,听耶律澈讲周围的一些村庄什么都已经缺水了,军营的水也已经出现不足,千落看得出耶律澈的担忧,但木头之类的还没有干好,要做出水车来估计也有些难度,为了大家也只有一试了,好在当初准备的木头多,一次不成功还可以试着做第二次。
“耶律澈,来看一下,这就是水车的图纸。”找出画好的图纸递给耶律澈,“你看,这个原理其实并不是很难,应该可以做出来的。”
站在耶律澈的右前方,顺着纸张描摹了一下水车的大概模型,“怎么样,能看懂么?这做水车的具体流程估计还要你们来把关才行。”
耶律澈看着图纸的眼光一闪,这水车还真是个好东西,也不知是哪位老前辈发明的,“嗯,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缺水了。”可能是有些激动,拿着图纸的手都有些颤抖。“那我先去找人开始开工吧,早些做出来,百姓受的罪便就少了。”
“哎,”千落匆匆伸出手抓住了耶律澈的衣襟,“别急啊,这个到不用那么急,这周围可有哪儿有竹林的,还得多备一些竹子运水,当然我们还要到那条河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叫人做,至于去查看地形待我吩咐好下属就来找你。”说着也就不管不顾的出了帐篷,那猴急的样倒是令得千落对他的钦佩又多了几分,这就是一个将百姓放在最首位的将军。
从将图纸交给他倒现在出军营间隔竟是不足一刻钟,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少年还真是个工作狂,为百姓而狂,其实说到底他不过仅仅只是二十来岁大的少年,依着现代还在读大学,还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但这战争战场的艰辛已早早将他磨灭成了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比之现代一些比他大的男人来说,他真的比之优秀了百倍不止。
千落看着走在前面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白袍男人,心里有着淡淡的心疼,同时又为顾紫飞庆幸,她如此有幸,得以倾心如此优秀的男子,想到紫飞不由得想到了那一个问题,张了张嘴想要问却又觉得现在没有那氛围,哎,不如就等到了河边再试探一两句吧。
想着,加快几步走到耶律澈的身侧,中间间隔却还是留有一米,“想当初我刚来这时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大大的草原呢。”
说来这地形也算是奇了,三面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南面却是一片山地,浓郁的茂林,郁郁葱葱,二者之间完全没有灌木丛的隔离带。
“呵呵,那是你太过于着迷草原的魅力,”耶律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草原,“这是我们的家,草原之家。”
耶律澈那沉醉的神色令千落着迷,草原之家,细细回想,似是听琴一说过耶律澈在草原呆过的日子比在暮京呆的还长,那他究竟是从多大便开始在这充满杀掠的战场磨练了?只是为了给暮云国培育出一代新的长胜将军么?
不由的更加怜惜这个男人,索性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无垠的草原高呼,“是啊,草原真的好美好美。”
“····好美好美。”无物阻挡,这声音传出好远,千落偏过头看到的便是耶律澈温雅的笑,眼里闪过了一股读不懂的光。
“千落,谢谢你。”耶律澈伸出手,将千落滑出毡帽的一缕流苏掳到耳后,眼里温润**溺,与那张带着刚毅的脸有着些不符,但又那般协调,似是他的本性便就该如此般。
“秋天到了。”一路踩着厚厚的落叶上山,这感觉与从前完全不同,就是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旅游了那么多的景点却是没有这种融入自然的感觉,厚厚的落叶几乎淹没膝盖,略厚的地方则是到了大腿部位,因为温度和阳光的原因,这些落叶没有一点潮湿的感觉。
“嗯,是······”是啊,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一把落叶便被抛到了脸上。
“咯咯咯······”担心耶律澈报复,千落匆匆娇笑这跑开,到这这般久,千落第一次想要好好的玩玩儿,耶律澈见着千落娇笑的样子,失神片刻,“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也是自领兵以来第一次这般放纵自己,这一刻他只想让千落脸上的笑容能保持的更久一些,以前的她虽是笑着,却是隐藏了太多苦涩。
“别啊,别······”用力的跑,却还是被耶律云追上扔了一身的落叶,只得求饶,等得他停下手来,又迅速的抓一把叶子从他头上扔下,一片片的竟是粘在了发丝上,看着耶律澈此时的样子,千落反而倒是不跑了,就在原地笑起来,“哈哈哈,乞丐”。
耶律澈回过神来,一手扯下千落的毡帽,一手从地下掳起大把落叶往她已然散开的头发上抹去,“你也要事乞丐。”
“哈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千落笑着挣扎,却还是被耶律澈紧紧捉住,两人的凌乱的发丝和着残叶纠缠在一起,“啊,”因为挣扎角度太大,扯着头发,疼的千落轻呼出声。
“怎么了?”听到她的呼痛声,耶律澈即刻停下来,这才后知后觉两人的发丝纠缠到了一起,两个人的头更是离的极近,一股处子特有的幽香寻绕在他的鼻梁间,他怀疑只要他低头便能吻到对方的脸。
反应到两人的尴尬局面,千落脸一红,刚要后退拉开距离便扯得头皮一疼。“不要乱动。”耶律澈见着她的动作,匆匆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心头发。”
然后只见得他微低下头专注的解这两人的发丝,温热的呼吸打在千落的脸上,惹得她的脸又是一红,悄悄的探出头见着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卫兵都不见了,心下才放下来。
耶律澈认真的解着两人的发丝,那丝丝缕缕的流苏透过他略微黝黑的手指滑下,一缕缕渐渐柔顺,那一刻他竟是想到了永结发丝的含义,白头到老。
等到将她头发掳顺,又挽好髻戴好毡帽才温润道,“好了。”
“嗯,”千落缩头乌龟般低低的嗯了一声,便规规矩矩的跟在他的身后,现在她是不敢再去动什么歪心思了,看那些卫兵,等得两人恢复过来便出现在身后就知道刚刚的一切定定是落入了他们的眼的,真正是羞死人了。
“这就是那条河么?”眼前的大河足足有百米宽,两岸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这河水倒是很清澈,远远看着只看得到一片蓝色,就像是长江的水般,蓝色中泛着点点的绿,河**不高,看起来便是像一个湖,平静的没有一点儿流动的痕迹,“确定不是一个湖?”
“当然。”耶律澈对这条河有着很深的感情,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条河给他们提供水源,语气也带着些自豪,“无论多么干旱,这条河却是永远不会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