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真是非常的美,虽然才十六岁。
她的线条因为过分削瘦而略嫌生硬、不够柔软,但那五官已经是艳丽夺目。她绞了眉毛,烫了头发,指甲涂着透明的果冻色;好的化妆真是锦上添花,就如同再优质的钻石也需要精心的镶嵌。
加上她长得高,看上去完全琢磨不出实际年龄,尤其是眉宇间经常掠过一丝丝凉意;那种什么都不在乎、厌倦的凉意是要历经沧海的人才能有。恰恰又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想看到她能够为自己而改变表情。
孙斌每次醒来、看见睡在身边的赵平安,都会觉得她其实是珊瑚礁里一尾颜色鲜艳的热带鱼,误上了岸而已。看着鱼群游弋着真是花团锦簇般热闹,但掬在手心就知道和任何水族一样,就算披了美艳的皮,依然还是冷的,滑的,沉默的。
作为富商的公子哥儿开了小车泡妞是家常便饭。孙斌的车上历来都是漂亮的女孩子,所以当他看见走在校园的她:树叶斑驳的影子落在她身上,木兰道上花吹雪;她弯下腰去捡雪白的花瓣,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子垂到了地面。孙斌心里就轰然一句:怎么学校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而他竟然还没有发现?
就认为她应该是属于他的,好像是有钱人的一种特权:好东西都要给他们优先挑选、占有、享受。
她显而易见的不快乐,自己却不愿意放开她。宁愿就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大洋娃娃。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那样美,带出去都会引起一片惊叹,让他觉得很有面子。也许是因为赌气,凭什么是他放手?放手后她会很好很快乐,可自己一点益处都没有,凭什么?
也许是因为不重视。他家里有的是钱,带着她在身边就如同多养了一只纯种猫或者一条纯种狗,无所谓,养得起。
也许,是因为那个邪恶的秘密——
每当孙斌抚摸到她洁白纤细的身体,总是不可抑止的要去想那个罪恶的场景。而只要他一想到她还是未成年时就被粗俗的中年男人侵.犯——就是这具月光一样皎洁的身体,还要比现在更细小、更稚嫩,他就会前所未有的兴奋。
真是难以启齿,她就是让人这样矛盾的一个存在:叫人又喜欢她,又讨厌她;又怜惜她,又恶心她。
孙斌渐渐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了,或者说离不开对她的那种想象。除了磕.药,再没有第二件事能够给他更强烈的刺激。当发现自己竟然要靠这种隐秘的想象才能达到高.潮,孙斌巨大的恐慌,还有对自己的作呕、对她的做呕。
但他不能没有她,要不然黑夜里他只有萎缩。
谁说的,低级趣味也是趣味。
那年孙斌回上海进入父亲的公司正式工作,这边就只带了她一个回去。
“安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结婚的那种。”从这边到上海,飞机不如开车方便,孙斌在后座搂了她,诚心诚意的道。
平安只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在他怀里,侧着半个身体看着高速公路边上阡陌纵横,一方方水塘镜子一样镶嵌在大地上。三月底油菜花已经开了,一条条的黄色明艳艳的,而还有连绵不绝的桃花像粉红的丝带一样落在路边。
“安安,我想和你结婚,好不好?”孙斌坚持的摇晃着她。她“唔”了一声,说“好”,然后就闭上眼睛蜷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小女人有时好想让人抽的,一点感恩的表情都没有。不说要她尖叫哭泣,至少要吃惊一下吧?孙斌无可奈何想。
她身上香水的味道有些冲,她其实一点也不适合香奈儿五号。这香水味道太强烈了,和她清丽幼嫩的外表不融合,可她就这么固执。唉,香奈儿是多少女孩的心结,似乎成功女人的标志就是从拥有香奈儿开始。
日子久了错误的也能变成正确的,存在即是合理。他不厌倦,她不吵闹,相处得好像越来越好了。
生硬渐渐磨砺成某种圆熟,让双方都不那么难受。
在上海他们同居的日子里平安也会对他微笑,心平气和的跟他聊天,说一天去了哪里;又看见了什么可笑的人,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
孙斌也找过其他女人。他们这种人,就算身边已经有女友,依然会有大把的女孩往前扑;何况赵平安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他们这种阶层能接受的正牌女友。
别人跟她说英文,她总会嫣然一笑,说听不懂,我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问她哪所大学毕业的,她笑眯眯的说我是小学文凭。
在会所迷离的光线里,她一个人独占一条长沙发,身体懒洋洋的蜷着,好像一只名贵的猫。她的鞋子踩在那昂贵的进口家具上,却没有人说半个字;她不说话,已经足够叫人心醉神迷。
人人都艳慕孙斌。可是孙斌无法诉说内心的痛苦,如同一只猫爱上一只狗,一只狼爱上一只羊;或者一个人爱上一条鱼。总之,这完全是不同种族的障碍,根本无法交流。
如果他要说,他要用别的女人来满足性.欲,估计会笑翻全场;然后他那些伙伴会拍拍他的肩膀说:喂、你的漂亮宝贝是用来摆看的吗。
赵平安真是奇怪,离得她越远反而越能感受到她的魅力,他知道有人对着她的照片SY;可一旦真的像他这样穿破那团妖娆白雾,来到真实的她身边,欲.望荡然无存。
她竟然不能激起他的男性本能。他曾经让房间全封闭、厚重的遮光窗帘拉得紧紧的,让整个房间陷入浓重的黑色,好一点都看不到她脸上那种总是无所期待的冷淡表情。可还是不行,那冷淡透过她的身体依然传递出来。
她似乎从没有过高/潮,最多就是哼哼两声;可她也能够扮演,如果她心情好,她会讨好他。但是身为一个阅女无数的男人,女人情动该是什么样子他太清楚了。
她的身体也过于瘦和硬,总是不够柔软,也不够湿/润;做A,每次对于他们俩人都是件苦差事。开始孙斌总以为是她还小,还没有充分开发的缘故;他对自己的技巧一直有信心,觉得他一定能够让她知道身为女人的快乐。
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跟她做A,就如同他跟她买东西一样,他买什么都行,不买也行。因为她是完全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