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一走,慧心便出来对林瑞海道“爹,你现在到里正那儿去,让他不要收购鬼馒头种子了,如果有人问,就说我们也是帮别人收的,现在人家不需要了,我们也就不收了,要是有人问是谁你就说是周樊吧,”林瑞海听了慧心的话,也不问缘由,就去了村中央,跟里正说了这事,又叫里正在告示上把这事也说明了。
李氏却问了慧心这是怎么回事,在她心里冰晶冻可是极挣钱的,慧心轻轻的说道“娘,一样东西只有我们自己有,那是很珍贵的,如果大家都有了,那么就很普通了价钱自然就不高了,这冰晶冻就是这样的,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模仿了,过不了几天恐怕大街小巷都有卖的,所以这种子就不能收购了,要不然就亏了。”李氏也是极明白的人,慧心一说也就通了。
慧心惦记着酒坊,又问了下李氏那些东西都买齐了没有,李氏点了点头,慧心让林瑞海叫几个人来帮忙垒一个大灶台,然后又把李氏找来的那口大锅放了上去,自己去看看那天做的酒曲好了没有,其实那种草在农村特别普遍叫辣蓼草,可是慧心不知道它叫什么,酒曲已经好了,干得很,使劲一捏便成了粉末,慧心找了个小簸箕把酒曲都收拾好了,酒饭早就蒸好了,慧心把饭和着酒曲放入木盘用纱布盖上,过了一天左右,酒饭已进入糖化高峰,她将将酒饭倒入发酵罐,也就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瓦罐,然后再加水,这里的水尤其的甘甜,是最好的水材料了,盖上“盖子”,进入主发酵过程,最后就是蒸馏了。蒸馏采取液态法蒸馏,将发酵料过滤,压榨。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大桶里,上面盖上圆锥形的盖子,旁边接一根竹筒,竹筒的另一端连着一个土坛子,慧心在那个灶台下慢慢的烧着火,这些蒸汽慢慢的都落进了那根竹筒里,一滴一滴的又流到了坛子中,这也是第一次蒸馏,慧心尝了一口,还好,虽然没有那么烈但也比这里的酒好多了,等所有的酒饭都蒸完了,好家伙居然接了八九坛,但是这并不是最高质量的酒。慧心又把那些酒重新蒸馏了好几次,直到九坛酒变成了二坛才罢了手。
熬了这么多天,终于完工了,慧心用一个小葫芦灌了满满一葫芦酒给林瑞海送去,接着又灌了一瓶准备送给舅舅的,余下的就是给周樊‘孝敬’上头那位的,林瑞海接过慧心给的酒,闻了一下,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自古男子都爱酒,林瑞海也不列外,他急忙拿了一个小酒盅倒满了,一口泯了“好酒啊,”他大声喊道,这酒绵甜爽静,香味更是优雅馥郁,慧心觉得自己制造的‘五粮液’和前世拥有先进工艺的五粮液想比,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毕竟这儿的粮食没有污染,水更是纯正的山泉水,她看见林瑞海如痴如醉的模样,便上前笑道“爹,这酒可不能贪杯啊,你喝上几盅就好了,省的醉了。”林瑞海不理会,从没喝过好酒的人忽然喝上了,就好比琼浆玉液般吸引着他,慧心也不拦他,随他去吧,又叫李氏炒了二个菜送了过来。
慧心寻思着要不要给老爷子送一壶去了,这些天老太太虽然还时不时的指桑骂槐,但是老爷子却没多过什么嘴啊,还是送一壶把,打定主意,慧心便拎着一壶酒往老爷子屋里送去了,这老爷子一看慧心来了,诧异了,这个孙女他向来没怎么在意过,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干瘦蜡黄的那种,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没想到现在的慧心穿的好了,脸上居然也有了颜色,虽然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身板,却反衬得慧心柔弱的楚楚可怜,更添了一种风情,饶是如此,慧心脸上以前那平庸的五官现在却聚集了灵气,尤其是那一对眸子,像是天上的星子在发着亮光,老爷子一个不留神被吸附在那对眸子里了。
他慢慢的回过神对着慧心道“丫头,有什么事吗?老太太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什么闲钱可以借给你了。”慧心鄙视了一番,暗想你那点钱鬼才看得上眼了,慧心晃了晃手里的酒道“老爷子,我今天是专程给你送酒来的,这是我自个儿酿的,你老拿去喝吧,看看有没有与别的酒不同。”老爷子接过酒狐疑道“你自个酿的酒?小孩子莫信口开河,你会酿什么?”慧心也不急,走到原来的厨房里拿过一小碗,到了一口酒递给了老爷子,他接过碗,一股酒香直钻鼻中,老爷子使劲嗅了起来,不一样啊真不一样,莫非这酒真是这娃子做的?这一辈子自己还真没闻到过如此浓郁的酒香啊,老爷子把那口酒慢慢的咽入咽喉,柔绵、清冽,甘爽的味道遍布五脏六腑,老爷子也情不自禁的赞了声‘好酒’这时他抬眼看了看慧心还是那么怀疑的问道“这酒真是你做的?”慧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老爷子让她坐下,慧心并没有坐,反而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他道“老爷子,从分了家我还没有和你请过安,这些天我也捣鼓了些东西拿到镇上去卖了,那些金贵的人还比较喜欢乡野的小玩意,所以心儿也就挣了几个钱,这二两银子老爷子你拿着,就权当俺爹娘孝敬你的,还有这酒不能喝多,小心醉。”说完就走了。
老爷子颤巍巍的接过慧心给的银子,叹气暗道“这天要变了啊,二房家有这个丫头怕是要翻天了啊。”想着又把银子拿出来看了一番,哪个人家一出手就是二两啊,怕是乡野孩子一条贱命也就只值这么多吧,自己一辈子怕也只能拿出二十几两啊,这二房一分家就能随便让一个丫头片子拿出二两,老爷子这心里不好受,总觉得二房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也落寞了,因为在他的带领下,全家还是跟所有人一样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脱离他后二房反而吃得好穿得好,他有点难受,借着慧心送来酒有多喝了二口,醉了醉在酒里还是醉在自个儿的心态里没人得知。
回了家,慧心把给了老爷子银子和酒的事跟李氏提了下,李氏没有反对,笑着对慧心道“心儿,以后这些事你做主吧,以前我们也说过的只要我们吃干的绝不会让老爷子老太太喝稀的,你做的很对。”慧心吐了吐舌头,自己虽然是帮李氏夫妇尽了孝道,更多的是想让老爷子明白如今的二房可不是以前那可以随意戳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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