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住的李三虎不喊也不动了,他的心在一点点下沉,仿佛沉入了万丈深渊。
谁在春日里和煦的风中斜倚门框对他含笑点头;谁在他汗湿脊背时用纤细白嫩的素手为他斟茶;又是谁在满是落花的小溪旁颤颤而抖;又是谁挂着泪珠儿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说:谢谢你!
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却被屋内的一切震碎变成泡影。她明明跟侯府少爷不清不楚,却编了话来骗自己!她明明被别人拥在怀里,自己却还抱着一份幻想!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他的。
云清痛“唔”几声,他的气息扑在脸上,灼灼的热,漫天都是男子身上清苦的芷蘅香味。
云清感觉到他霸道的强吻,他的舌头强硬而柔软的侵略而来,在自己的口中肆意狂略,一种触电的感觉瞬间让她头脑昏沉。两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如缠在一起的不同丝线,历历分明而又撕扯不开。
云清想挣脱,刘青彦刚尝到她的柔软嫩滑怎肯放手,双臂一绕,藤蔓似的将怀中柔软收紧,他能感觉她胸前的柔软紧挨着他的胸膛,她口中的香甜让他沉醉,下身渐渐有了反应。
一物硬硬的硌在云清小腹上,热气透过薄薄的衣料不断传递过来。云清动了动被吻的昏天黑地的脑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轰的烧到脖子根,暗恨自己的千层布底鞋怎么不是前世的高跟鞋,一脚踹上去踩碎他的脚趾。
感觉到云清腿脚上的不安份,刘青彦长臂下移,从她紧致的翘臀上拂过,滑到腿弯处,一把抱起,向内院走去。
两人双唇分开,中间却连着几丝可疑的透明丝线。云清好不容易获得新鲜的空气,猛吸几口,挥拳捶向他的胸口:“放我下来!”
刘青彦不理云清的抗议,抱起她往里走去,院子里刘秀娥看到这一幕吃一惊,刚要上去阻拦,被角落里冒出来的暗卫拦住。
刘青彦走进正房,将云清放在榻上,俯身覆上想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云清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害怕,惊怒交加,眼中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刘青彦感到她面上的湿润不由一愣:
“你不愿意?”
云清不去看他冷若冰霜的脸,只是看着账顶沉默。
“难道你喜欢二弟?!”刘青彦皱眉,语气中充满瘟怒和不甘。
云清摇摇头:“无论是你还是二爷,都不是我这样平民女子可以肖想。我喜欢脚踏实地的生活,从来不痴心妄想。”
泪水似荷叶上滑落的露珠,枕头上****了一片,眼睛仍盯着帐子,抬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衣襟,一边极慢的解着,一边说:“世子爷若想要我的身子,我不得不从。只是,只是门外的无关人等,还请世子爷高抬贵手!”
刘青彦贵为世子,强迫女人的事儿不会做。他握住云清正在解衣的手,忍着怒气问道:“你在为那个农夫求情?”
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度,云清感觉骨节都要被捏碎了。
“不,”云清忍痛摇头,额前的刘海颤颤发抖:“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命如草芥,世子何须跟一介草芥计较,低了身份。”
刘青彦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考虑着她话中的可信度。直到看到她发白的脸色,才愣一下松手。云清捂着青紫的手背哭的厉害。
面对这样的情形,刘青彦的欲念渐渐消弭。起身坐在床边:“你想从侯府出来,爷就放你出来;你家里将你许给一个泥腿子,爷帮你打发掉;你打着侯府的旗号开店,爷就帮你收拾尾巴。如今你银子也赚了,日子也过舒坦了,就想撇开爷?”他起先还带些许温柔,越到后面越是充斥着冰冷霸气。
李云清拢了拢衣裳坐起,听着他的话越来越心惊。原以为早已是自由身,却不想步步都在别人监视设计之中,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可怕,可怕到让人从心底发出冷意,阵阵发怵。
李云清忘了哭泣,慢慢向后退去,只想离他远些。直到脊梁顶到冰冷的墙壁。她抱膝而坐,蜷成一团,却不想就此认命:
“是你说我是奸细,我才想远离侯府,做自由的白衣平民。订婚之事若我不想,父母也不会逼我。倒是你,散布谣言,让我离开家乡。收这个店铺的时候,打了侯府的旗号我承认,那我现在将这个铺子拱手相让,只求……”
仿佛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刘青彦冰冷的眼神射过来,李云清不由一顿,仍是硬着头皮说完:“只求世子爷放了我!”
刘青彦刚刚平息的怒火噌的燃烧开来:“你以为爷稀罕这个破店?你以为只要给了这个店,你与爷就能两清?”
他抬步上床,半跪在云清跟前,抬手握住她的下颌:“你欠爷的只能用你自己来还,好好待在这里,别想着逃跑,另外,离二弟远些,爷不想看到你再跟他瓜葛,否则,”他看着李云清,似要将她凝结成冰:“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放开手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捏碎了她:“好一个不识抬举的女子!”
李云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仿佛泻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床上。
不一会儿,李云娥跑进来,抓住云清的手:“三妹,你怎么了,他有没有伤你哪?”
碰到了手上的伤,李云清痛呼一声,李云娥打眼一看,青青紫紫的好不骇人。忙去寻上次余下的膏药拿来给她涂抹。
李云清接过药膏:“大姐,我自己来,你快去看看三虎怎么样了?”
“三虎来了?在哪呢?”李云娥问。
“在门口呢,快去看看!”李云清很着急,三虎若是因为她有点闪失,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