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有吓她,我说的都是实话,自从你们这些手脚利落的年轻人把我一个孤老太太扔下跑掉之后,咱们家就被豺狼虎豹占领了,你们那个不孝的爹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工作,在生意场上拼杀,家里面就被那个母老虎陆灵芸霸占了,还把她那个不务正业的弟弟也带到家里面来,还有她那个不冷不热的女儿……这些外人每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得我都烦死了。”
“奶奶你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陆阿姨她也是您的儿媳妇,舅舅也不算外人,还有梦洁,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们的家人,您不要老是故意讨厌他们。”迟天在一边规劝奶奶。
“喔,你也知道我们是一家人,知道那是你的家呀,那你现在回去看看那个家还像不像一个家?都是因为你这个长孙不负责任,自己逃婚,闹得自己弟弟因为你离家出走,爸爸不让你进家门,丢下我一个老太太在家看着你那后妈的眼色吃饭。”老太太和小枫一样,见面就忍不住一顿抱怨。
“奶奶,都是我不好,让您受委屈了。”迟天恭恭敬敬的道歉。
老太太不理他,转头慈祥拉着小秋的手,“小秋啊,刚才那番话都是说给天儿听的,奶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奶奶认定的孙媳妇,奶奶是恨自己的孙子太软弱,当年竟然听从他父亲的安排去和那个什么宋小姐结婚,直到最后才看清自己的心,还带着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多年,让你和我可爱的重孙女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奶奶没有教好他,小秋,奶奶对不住你。”老太太忍不住拉着小秋和可心老泪纵横。
“太奶奶”可心乖巧的叫人,老人一下子破涕为笑,果然还是可爱的孩子比较会哄人。
老太太一直陪着他们吃过晚饭才肯迟天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迟仲海叼着烟斗坐在客厅里。
“谁允许你进这个家了?”迟仲海满脸怒火。
“我”迟奶奶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敲了一下。
“妈,您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年纪这么大了,万一在外面发生什么可叫我们怎么办啊?”陆灵芸在一边帮腔。
“关你什么事!”迟奶奶本就不喜欢陆灵芸,她这是来插嘴无疑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老太太,您别真么说,我姐她也是一番好意,关心您的身体啊。”陆灵山想帮姐姐说话。
“怎么,难道我这个老太婆要出门还得经过你们姓陆的批准不成?”
“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陆灵芸假惺惺的赔礼。
“正好趁你们大家都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天儿和小秋还有我的重孙女可心我都会带回迟家,你们几个要么好好的接受他们,要么就离开这个家,总之有我这个老太婆在一天,我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迟老太太说话时候太过激动,禁不住咳起来。
“柳妈,扶老夫人回房间休息,迟天,跟我来书房。”迟仲海瞬间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战争。
老太太本想阻止,但是转念一想虎毒不食子,再说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老人家明白就算发生过再多的不愉快,他们父子都还是很在乎对方的,他们之间的隔阂还得要他们自己化解,自己只要在旁边守护他们就好。
书房里灯光很暗,迟天看着父亲的背影,他的身躯不再像之前那么挺拔,头发也已经花白,不过短短三年,在自己的父亲身上似乎时光已经流转了三十年,他从那个蛮横霸道的严父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需要儿女陪伴和照顾的孤独老者。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
“你还知道回这个家?!”父亲语气开始激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爸,对不起”
“对不起?!你当年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对不起?你的不负责任,你的临阵脱逃害得迟宋两家有多难堪你知道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孝的儿子?!”迟仲海忽然身体侧倾栽倒在椅子上。
“爸,爸你怎么了?”迟天吓了一跳,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
迟仲海从抽屉里掏出降压药吞了两片下去,半晌气色缓和了一些。
“爸,您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迟天关切的问。
迟仲海叹了口气,这几年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让他的脾气缓和了许多,两个儿子相继离家出走之后,母亲的斥责和难过让他不得不反省自己多年来对家人的态度行为,或许是自己之前太过严厉和苛责了,没有好好考虑到孩子们的想法,这几年他真的变了很多。
“你们有孩子了?”
“她叫可心,两岁了。”
“带他们回家吧,不过你要回公司上班,三年前因为你的离开,宋家从养心堂全面撤资,我们迟家几百年的基业差点就毁在你的手上,你要回来好好弥补你造成的损失。”
“爸,谢谢您。”